“呜呜~~”

该说是理所当然么?

情感丰富的绯莱浅在听完庄蝶的故事之后是两眼泪汪汪的,显然是被深深地感动了。

不过嘛,这个并不能怪她呢。

毕竟这次故事是真的很令人感动呢。

实不相瞒,哪怕是我,当时在第一次听的时候内心也是感触满满呀!

“咦?不过这样的话?为什么蝶姐会抗拒心脏移植呢?”

过了会,心情平复了些许的绯莱浅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个好问题,因为在她看来只要能够移植到一颗健康心脏不就是一了百了了吗?

【哪有……那么简单……】

人类现在的医学水平还没有达到我们想象中的那个地步。

即便是成功地移植了,患者所存活的时间长短也不能够保证一个恒定的数值。而且在这之后,患者需要终生服药,并且保证平和的生活。想来……是有极大的可能会与庄蝶想要走的人生道路大相庭径吧。

当然了,也是有着那么一点可能性,庄蝶手术很成功,并且能够走上她所期盼的道路。

只不过这可能性终究比较低。

并且这种“赌博”,机会只有一次,输了那就全盘皆毁。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庄蝶畏惧了。

但却……没有人任何能够嘲讽她。

因为在生与死的大恐惧之间,人们通常表现的都不会太好呢。

“啊?!难道说蝶姐她现在?”

“嗯。大概率还是处在这生与死之间的矛盾中吧。而且她那样性子,如果她自己不想通的话外人想要说服她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陆仁希苦笑着说道。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在与她的交往中他是能够清晰地体会到,她在认定一件事情时候是绝不回头的。

难道说……

我们几个现在就只能在这外面干等着吗?

【不……】

【一定要让她明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忽的,一直处于沉默中的黑月开口了。

并且“她”这话中还有着极为激昂的情绪。

要这么说的话,黑月是我们中比较特别的一个存在。

因为只有“她”经历过生与死的缝隙。

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事情,黑月现在已经无法完全地将其回忆起来。

大体的框架很清晰,但细节处却是模糊的。

“她”并不是有意地忘记,但想来却是自己身体所做的保护。

但这就足够了。

黑月依旧记得那时候的感觉。

那里是无尽延绵的黑暗世界,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自己这个存在。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产生疑惑,自己这个存在是否真实呢?

在那样的世界中,一切都是虚无的。

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在那样的空间中呆久了,你终将会被那那无尽的黑暗所吞没,从而迷失。

想要从那世界中逃离,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寻找到光。

在那样的世界中还能够照亮周围的光只有一种。

那就是生命所散发的光芒。

唯有那样的光芒才是温暖的,才能够驱散那无边的黑暗,才能够指引我们从那个世界中回归。

【所以……活着。活着才是最有意义的。】

黑月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

“她”并不是一般的猫,“她”从小就拥有能够看到灵魂的特殊能力。灵魂为什么还会徘徊在现世中?那当然是因为它们的根源中还存在着对生的渴望,它们还想要再获得生命去完成未竟之愿。

这个世界上对生命珍贵程度感知最强的,或许就是它们了。

然而……

作为生者的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避免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好!那就换我们去劝劝她!”

绯莱浅与黑月对视一眼后便猛地拉开了病房的门,然后步调一致地冲了进去。

【哎?!】

“啊?!”

她们两个这样的行为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绯莱浅就算了,怎么连平时一直都冷静的黑月都这么冲动。

还在床上低头思索的庄蝶显然也是被她们的行为给吓了一大跳。

但更让她震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蝶姐!”

绯莱浅在大喊了一声后,便径直地扑向了她的怀里。

虽然很是震惊,但庄蝶还是下意识地接住了她。

而与此同时,她发现她右手边的床面上多了一只黑色的猫。

黑猫扬起了头,用那对翠绿色的眸子紧盯着她。

在这一刻,庄蝶竟感觉黑猫的眼神中有着炽热的情感,就如同人类的眼神。

【呀咧呀咧~~居然有这种的方式直接A了上去吗?】

看着这么纠缠着的绯莱浅和黑月,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或许这是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呢。”

见状,陆仁希则停下了他的脚步。

我们两个就这么默默地在门边看着绯莱浅、黑月和庄蝶的互动。

怎么说好呢,绯莱浅与黑月这一次是充分地展示出自身的特色。

那满溢着的活力会炽烈的感情,在极速地融化着庄蝶心上的坚冰。而同时,这样的她又如同悬挂在空中的太阳,耀眼而又炽热,能够在最大限度上驱逐着黑暗。

黑月的话,就像是夜幕中那轮银色的月亮。它并没有太阳那般的热量与光辉,但那淡淡的恬静的银色光芒,却能够使得你平静下来,并净化掉心中的负面情感。

“唉……”

“我知道了………我答应手术就是了……”

在最后,庄蝶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对于绯莱浅的胡搅蛮缠,庄蝶最后是无奈地败下阵来。

“真好呢,蝶姐。”

“哼,这也算是随你的意呢~”

“不过还真是……相当有活力又可爱的女朋友呢,而且还是个大学生。”

“哎?!小浅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呀!”

“哼!现在确实不是,不过我看后面可就……”

说这话的时候,庄蝶的语气里满是酸味。

3月1日,晚7点。

一对中年夫妻行色匆匆,满脸倦意地走进了医院。

看他们那副样子,应该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旅途。但即使如此,他们脚下的步伐依旧是那么的急促而又有力。

“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汪!”

见状,陆仁希和我立马迎了上去。

“仁希,好久不见。白牙也是。”

中年男子温和有礼地和我们打了个招呼,而中年妇女则微微点头致意。

这两个人就是庄蝶的父母,在通过陆仁希得知这边的情况后是立马放下手边上所有事情,乘坐着最近的航班从国外飞了回来。

在经过漫长的航空履行之后,他们没有丝毫的停留而是立马坐车前往了这里。

“嗯……小蝶她……”

“我知道叔叔你们顾忌什么,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说服她动手术了。”

“真的?!”

对于自家女儿的顽固,两老是心有体会的,他们在飞机上都做好了与其做一番斗争的准备了,但没想到准备却成了无用功。

不过这是好事,这忧虑的问题就少了一个了。

关于庄蝶的手术,让她答应只是解决了开头的一个问题。

想要真正意义上地拯救她,我们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