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慎二恍然大悟道,“你們初來乍到,一定需要一個帶路黨。恰好我這個紈絝子弟正是你們所需要的,軟弱無能,而且還胸懷不該有的野心,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傀儡……對嗎?”
看不出間桐兄還有這番見地。那你便安心給我們當傀儡罷,其實我們之間利害關係並不衝突,但你執意反抗的話,我們就只好殺了你。
間桐慎二略一思索,只覺得他說的實在有理,於是笑道:“那我要遠坂凜。”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她。”慎二適時露出“大家同為男子漢大丈夫,我懂你也懂”的淫賤表情。
夏晨忍着噁心答應了。
於是三人一道坐上間桐家的黑色高級轎車,仍由夏晨親自駕車前往遠坂家。
“夏兄,”慎二坐上副駕駛,喜不自勝地和夏晨套近乎,“冬木市城小路窄,恐怕你不能開個盡興,待此間事了,我一定帶你上秋名山跑兩回!”
沈齊則躺在後排半死不活地叫喚:“夏晨,我暈車,你開慢點。”
我這不是才掛的二檔么?你看後面的人都沒說什麼……說到這裡,車尾傳來一聲巨響,車身巨震。
追尾了?想不到冬木市人民群眾素質這麼低,不就是個紅綠燈么?等一下就等一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小姑娘,開車不能這麼急躁。要知道,道路千萬條,安全第……”夏晨心平氣和地跳下車,準備和肇事者理論一番。
肇事者扎棕色雙馬尾,惠群原中學校服……這不是遠坂大小姐么?您也喜歡開車?
來人掛着張似笑非笑的臉,眼神是七分地陰柔,三分地陰厲,直透着股邪氣。遠坂凜只覺得脊背發寒,聽他叫破自己的名字,頓時心神大亂。連忙關上開到一半的車門,踩下油門全速衝來,夏晨則全然無懼,冷靜地取出一門火箭筒。
遠坂凜知道自己有很多優點,在其中最令她感到自豪的,一次又一次使她挽回了自己生命的——那當然是自知之明。
剎車停車下車,一氣呵成,夏晨尚未來得及反應,凜已經舉起雙手站的筆直。
發覺情況不對的沈齊連忙下了車,端槍看住遠坂凜。夏晨鬆了一口氣,收起火箭筒。“間桐老弟,你去搜搜她的身。”
“男女授受不親,這不好吧?”
您真會開玩笑,我剛剛為什麼打你?
只見間桐慎二磨磨蹭蹭地靠近凜,淫笑着舉起兩隻手,屈指作狼爪狀,緩緩抓向凜的胸脯——未及解開衣扣,忽又提出要求:“雖說我也不是什麼保守的人,但她是我的女人,總不能讓夏兄你這麼看着吧?”
有道理。那我閉上眼如何?說著,夏晨闔上左眼。
“你!?”
我這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慎二,你還不知道該怎麼做么么?
原來夏晨早已看過劇本,知道這間桐慎二雖然明面上要投靠冒險者一行,卻懷着趁亂救下遠坂凜的鬼胎。蓋因為天下套路端的是以英雄救美為最上等,其餘種種皆落下品。
卻說慎二教夏晨一語道破心機,驚怒交加,連忙卷着遠坂凜,一閃身鑽進車裡,使出車遁之術。
輪胎與地面高速摩擦,冒起濃濃黑煙,那輛小排量轎車蘇醒的野獸般咆哮,間桐慎二甩出一個漂亮的漂移,劃出兩條車轍印絕塵而去。那真是絕佳的車技,想來他說什麼秋名山也不是吹牛。
再說凜這邊,頗有些“我是在做夢”般的荒唐想法,感覺腦袋裡亂成了一團漿糊。悄悄掐着手心,無奈地承認自己確實清醒着。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脅迫我和他們合作。”慎二謹慎地開口,目不轉睛地操作方向盤。“我不懂他們用的是魔法還是什麼,兩人都有隨手從不知何處取出槍械的能力。我不知道他們具體都有什麼裝備,但既然能掏出火箭筒,那大概也能拿出坦克車。”
“你和他們接觸有多久?”
“不超過兩小時。”慎二答道,“從放學到現在,我一出學校就被他們盯上了。他們是二人組,自稱‘冒險者’。”
“他們怎麼會盯上你?”你這種廢物在接下來的聖杯戰爭中對其他參與者一點威脅都沒有,既沒有事先剷除的必要,也沒有扶植的可能——這話太不給間桐家面子,凜沒好意思說。
眼看面前就是遠坂家的別墅區,慎二卻不慌不忙地拐了個彎。
“喂!到了!”凜連忙提醒。
“我知道。”慎二巍然不動,“但是他們既然盯上了你,沒理由不去你家埋伏。與其急着回家倒不如先去河東吃頓晚飯。”
“嗯。”凜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又問:“聽說你和衛宮士郎是好朋友?”
“曾經是。”
“鬧掰了?”
慎二沒有回答,突然停了車。“到地方了,咱們邊吃邊聊吧。”又反問道:“你怎麼認識他的?”
酒店門前的侍者走來拉開車門,間桐家是冬木市首屈一指的豪族,他們不可能認不出間桐家少爺的車牌。凜拎包下車。“他和我搭訕來着。”
“他會找你搭訕?”
凜回頭斜眼看着慎二,微微一笑:“怎麼?難不成你吃醋了?”
“有些意外。”慎二也笑,“我還以為已經很了解他了呢。”
“你覺得他是那種不會主動去和別人搭訕的人?”
“我一直感覺他是比較內向的那種。”慎二說著,顯出些許懷念的神色。
“喂喂,這才過了多久你不要擺出一臉‘士郎君高風亮節為人民犧牲乃是死得其所,我定要繼承他遺志順便接收他後宮’的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