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这个地方一共有四个入口和四个出口,但是每个出入口都不是一一对应的,而且目前也不知道四个入口的地方在哪里,不过此前我在偷听的时候,知道有一个入口就在我们当下的城镇里,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地方」

少年扶了扶眼镜接着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有情况还有出口的位置我们都必须了如指掌才行」

【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进去】

哀歌眯眼微笑道【就像望月君所说的,这个城镇里面有一个入口,我们又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它?】

望月扬起嘴角露出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因为事先考虑到了哀歌所说的问题,他便提前想到了用什么办法来搜寻那个通往天牢的入口,而这个方法还得依赖于哀歌没错,并且,由于时间上的限制,她们必须马上出发去找到德尔。

「这个问题我事先也考虑到了,所以我需要哀歌你的帮忙」他直起身子看向黑发「哀歌你可以看见别人的未来,也就是说如果能够看到那个空中庭院里面的人的未来,那就可以,也就会知道他如何去往那个天牢的了」

「要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天牢里面的人?」有剑插口问道。

「我知道在哪里可以遇见他们」

望月说着回想起自己见到神社天使尸体时的事情,在那个夜晚,有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打着火把从河沿边路过,而自己就是从他们的口中听说了一些关于空中庭院的事情的,只不过跟踪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发现其中一个人被杀死了。

「那些从空中庭院而来的神社天使,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男孩儿摸着下巴继续说道「首先,每个人的穿着都是一身的黑色风衣,不过最为明显的是,我发现他们的右手食指上都戴着一枚红色的戒指」

少年肯定的点点头看了看周围的美少女「我们现在就走,那天晚上我跟着那一行人看到他们走进了一个大酒吧」

【我们现在就去吗?】

男孩儿点点头「因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少女奇怪的看了望月一眼,她好像还不明白男孩儿口中的时间所剩不多是什么意思,于是,哀歌好奇的微笑问道【望月君说的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

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尴尬的低语着「我要补课,因为期末测验成绩不太好」

【哦?】黑发忽然来了兴趣的背起小手,她抵着嘴唇搞怪的绕道男孩儿面前踮起脚尖【我记得望月君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吧】

「人在水上漂,难免会翻船」望月岔开话题的躲开她的眼神,毕竟这种尴尬的事情也不想太过于宣传,因为在四天以后,自己就要参加学院组织的假期补课了。

【我好像记得望月君要考取国立大学】

众人走出旅店后,黑发还一直满怀小心思的问着,她打着另外两个少女看不懂的手语在男孩儿身边指指点点【期末测验的成绩好像对会考很重要吧】

「嗯,只是很重要而已,最后的录取成绩不是还要看会考成绩」少年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老实说,还真没有自己答不上来的题目,不过每次测验,自己都会故意漏掉一两分罢了。

【但是为什么这次的期末测验会考砸呢?望月君考了多少名?】

男孩儿奇怪的撇了她一眼,为什么哀歌突然对这个来了很大的兴趣?

「你猜」他随后学着少女的模样可爱的闭上一只眼睛。

【最后一名】女孩儿眯眼微笑道歪过脑袋,当然,她肯定能猜中一切,毕竟这家伙拥有看穿自己未来的能力。

「你这不是犯规嘛,自己偷偷看了我的未来,知道我要说什么话」

望月回过头去用余光再次瞟了一眼身边的黑发,她今天好像显得格外高兴,因为从昨天晚上以后,自己就开始不计较她来到这里不告诉自己的事情了,原本不打算和这个女孩儿说话的,但如今,两个人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

「虽然偷偷跟来这里的事情本大人已经宽恕你了,但是你这家伙还要认真反思啊,不要一天乐呵呵的跟个傻缺一样」

【我好像没有听清楚刚才望月君叫我什么呢?】一旁的少女一如既往地双手合十,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难以揣测,不过就是因为这样的压迫感才让望月觉得十分熟悉,于是,他急忙低三下四的解释道「没有啦,仙子大人,我就是随便发发牢骚」

【嗯,真乖呢,望月君】

(这家伙……果然还是本性难移,在心里算计一辈子,表面一套,心里一套)

穿过古风街道的人群浪尖,然后根据自己在那天记忆中所看到的环湖路线,大概沿着这条河流一直向前走然后穿出树林以后就能看到其他建筑物了。那是一个十分宏伟的酒馆,有四层之高,而且出入的人群也是各不相同,预估计,大约在半个小时以后就能看到目的地了。

「师傅,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行走之时,有剑还是提出了自己并不想回答的问题。

「那天神坛祭祀的晚上,你们也看到了那个站在神坛中央的男人,他的长相和我一模一样,我当时也特别奇怪,这世界上还有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不过说起来我也想明白了」男子抬头看向天空接着把话说完「关于百年前所发生的一切,我如今也不知道谁是真谁是假了」

望月思忖着从初吻开始就一直调查的真相,从古文的记载,再到海底神社的遗址,最后是刻盘中出现的画面以及在神坛祭祀上眼前浮现的场景,把所有的东西结合在一起,说不定就是自己现在所想的那样。

「其实」

少年下定决心的把话说出口「在百年之前,确实有十二个少女的存在,拯救十二个少女的人确实是月没错,但是,想要杀死她们的人也是月」

一旁的真尤突然奇怪的看向他「为什么月大人要杀死十二少女?」

「这就是我现在仍然无法解释的谜团之一,总之听我说啦」他开始心平气和的讲述自己的推理「百年之前,圣人和他的随从来到了一个村庄,当地的村庄因为某些原因信奉神明,然后一直以来都是采取献祭的形式来为自己的村庄求得平安和丰收,后来,村庄根据所谓神明的指引选出了村子里面的双胞胎幼儿作为新一轮的祭品,这时候的月就出手救了她们」

望月感叹着把故事讲完摇了摇头,虽然其中一部分是自己臆想的,但是故事的整体轮廓应该就是这样无疑了

「失去祭祀品的村民当然不能同意了,所以月就承诺会想到新的方法满足他们,这时候就是重点了」

他表情认真的看向真尤还有一旁的哀歌「虽然你们可能不信,但是事实可能确实如我所想,月为了允诺和村民之间的承诺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声誉,创造了这块破表,起初,这块破表就是为了让十二少女喜欢上自己而做的」

「比如说好感度的显示,指针,包括时间返溯,都是为了能够把一个女孩子了解的透彻,从而让她们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但是,这十二个女孩子并不知道,等待她们的是背叛和屠杀,因为她们十二个人成为了新的祭祀品」

少年哀伤的垂下眸子接着沉默了一会儿「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到头来只是花言巧语的哄骗自己的感情罢了」

「真是可悲」

望月看向同样哀伤的两人接着讲道「所以,他善良的随从便亲手杀了月为了不让他变得像魔鬼一样,可谁又会知道,他冒充圣人被其中一个女孩儿发现了,气急败坏的雪便对十二个少女还有随从施下诅咒……至于昨天出现的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我想」

少年低语一句「他就是做出魔方世界的人,也是喜欢着雪的人,只是后来自己暗恋的女孩子却喜欢上了一个恶魔罢了,可谁又会想到,那个月还有随从其实……」

望月不禁笑出声来「是双胞胎兄弟吧」

「所以那个叫做半月的男人才能以假乱真的冒充圣人,不过说来也是可笑,这个故事悲伤但充满了无奈,一生的诅咒和轮回」

男孩儿盯着平静的湖面直到出神,百年前的故事终于水落石出了「那个叫做社长的家伙再后来建立了神社来安慰死去的灵魂,但是,我也大概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了,不,其实是和月长得一模一样,因为……」

望月止住语句扭过头来「爱情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挺可怕的,它会让你失了心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当时那个随从是怎么想的,明明那十二个女孩子和自己毫无瓜葛,他也愿意为了拯救她们被诅咒的命运而选择死亡和轮回」

「这也是目前我还不知道的谜团之二」

「总之,当年那个善良的好心人就是站在你们眼前的林间望月」男孩儿自豪的拍一拍衣袖「我莫名躺枪的成为了你们十二个人的救世主,再过一年,我就要死翘翘了」

他开玩笑的说罢加快速度,身后的三个少女便跟了上来(但是,如果我想的没有错,大概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做出刻盘的人,还有真正去让十二少女喜欢的人,其实……)

(嘛,算了,只是猜想而已)

「等一下我们啦,望月!」

「走快一点啊」

林间小剧场闭幕以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间眼前的宏伟建筑便是望月之前提到的酒馆,酒馆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形形色色,这其中就有那些戴着红色戒指的人。走进酒馆之后是不同于街道的富丽堂皇,吊顶的灯饰还有罗列整齐的木桌,和其他酒馆不一样的是,这间酒馆的规模可能是整个城镇最大的,随后,几个人便一起在位置上坐下。

「这里看起来挺繁华的」

望月向着四周看了一圈得出这样的结论,好像区别于古风的建筑,现代的装饰品也像是更具有别样的特色一般。

【望月君,这样有很多望月君刚才提到的人呢】随着哀歌的眼光,所有人都看向另一个桌子,在那张桌子旁落座的好像都是管辖空中庭院的神社天使,一共是三个少女和一个大汉。

「师傅,我们要跟踪他们吗?」

少年摇了摇头否定道「就和刚才说的一样,哀歌有可以遇见未来的能力,只要能够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未来,那么我们就应该能知道空中庭院的入口了」

「所以,哀歌,拜托了」

望月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随后便看向黑发的动作,少女的眼光随即落在那张桌子上的四位客人,她的墨绿色眸子逐渐泛着光芒的过渡,好像有什么奇特的画面正在女孩儿脑海中飞速闪过一样。

但是,过了很长时间,哀歌所得出的结论便是【没有一个人有奇怪的去向】

「这样」望月十分平淡的点点头,他点了点笔尖然后招呼着服务的美少女「你好,四杯咖啡」

他即而扭过头来看向哀歌「毕竟这也算是大海捞针的行为吧,谁也不知道那个人会在未来几天出入空中庭院,所以,可能会麻烦你了,哀歌」

黑发微笑的点点头【如果可以帮上望月君的话,肯定会有奖励的吧】少女意味的闭上一只眼睛,一旁的有剑便故意咳嗽一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不过说起来,哀歌你的透视能力是最多可以看到未来两天吧」

少年支着脑袋笑道「那么,哀歌你看看我的,是不是两天之后就已经救出德尔了」

【看不到】黑发眯眼微笑着。

「为什么?」

望月奇怪的皱了皱眉头,毕竟按照祈福物等级的说法,此前哀歌也能够看到自己的未来,不过话说回来(突然一想,如果这家伙能够看到我的未来,我也早就知道怎么前往空中庭院了吧)

男孩儿明白的点了点头,眼前的少女便回答着【因为好像进来之后就再也看不到望月君的未来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烦恼】

「这个某种意义还真是」

此时,打断两人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他看了有剑一眼便收起后半句话语将目光移向酒馆门口,突然,来访的客人之中又出现了自己要找的客人。所以望月便向着哀歌使了个眼神拿起笔来。

时间平淡而过,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也没有在陆陆续续进出的神社天使找到有用的信息,但是哀歌看起来有点劳累的样子。少女的额前沁出汗渍,望月便知道这个能力也会需要消耗很大的注意力和体力。

「果然还是稍微休息一下吧,看起来你很累的样子」

女孩儿浅笑着摇摇头【如果望月君想要关心我的话,就在事后满足我一个愿望吧】看着少女手势的真尤和有剑两人,完全不理解她与人沟通的方式,只知道望月显得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于是,长马尾便露出一副不悦的表情问道

「师傅,她和你说了什么?」

「对啊,望月,只有望月一个人看得懂实在是太狡猾了吧」

「那是什么呢」

他装作不懂的枕着脑袋看向一侧。

「哎!我也想知道哀歌同学说了什么呀!」

「我也看不懂」

【望月君,我好像知道了】

忽然,眼前的少女竖起一根手指从路过的女孩儿身上收起眼神,她手里比划着花园塔楼的字眼点点头。

「那」

在度过一天的酒馆之中,望月整理好思绪站起身来,他握了握拳头将哀歌所看到的一切记录下来,那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和密密麻麻的文字,而这种只有自己才能够看得懂的路线和蓝图确实是最保险的。

辗转反侧之后,一行人又踏上了去往另一个地方的旅途,据说哀歌口中的花园塔楼是这座城市的地标建筑。只要到了晚上,整座古风的塔楼周围就会点起灯笼,而灯笼之中的火烛将处于花丛之中的塔楼包裹起来,使之看起来像是处于黄色光芒之中的仙楼一样。

可能这也是神社天使在晚上唯一的乐趣,在望月和其他女孩子前进的路上,看到了一道同行的许多少男少女,这极其拥挤的人群顷刻便将他们几个人打散了。

「师傅!」

「师傅你在哪?」

身边还剩下哀歌和真尤的望月在人潮中呐喊着长马尾的名字「师傅你在哪?」

「苏同学好像和我们走散了呢!」

少年挠了挠头楞在原地「那个家伙呆里呆气的,真是,在这个方面尤其看得出来」

他抱起双臂无奈的左顾右看,目前最好的方法也是等待在原地看是否有剑明白找回原路的方法了……

另一方面

「师傅她们不见了……」在人群中面无表情的女孩儿正朝着逆流前进「啪嗒!」突然,一阵拥挤将她兜里的口琴撞落在地上,少女弯腰去捡,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手将它捡了起来

「是你的吧」

面前同样面无表情的男孩儿将口琴摆在手中,他抬头看向少女的脸蛋,一阵暖心的感觉便像是晨曦的雨露一样跌落在心尖,他默默的盯着有剑看了一会儿便将口琴归还给她「很好看的口琴」

面前黑色风衣的男人不带微笑的放下手来,酒红色的头发看起来十分另类,但是少年外表英俊不需多言,只是眼神暗淡看起来不像是活在当下的人类。

「谢谢」

道谢之后,有剑便迈开步子,她看着逐渐迷茫的道路,刚才还在脚下的路好像此刻失去了方向感

「迷路了吗?」

男孩儿问道。

「和其他人走散了」

「这样」在逆流的人群之中,彼此对话的两个人看起来格格不入,但是自己却尤其的能够听清楚面前少女的声音,她的声音就像是失去的那个人一样叫人心底温暖「你想去哪里?」

女孩儿面无表情的回答着「花园塔楼」

「这样」

少年侧头看向前方,一方侧颜倒是让有剑看出他十分的哀伤,迟疑一会儿这个男人才开口说着「和我同路,一起走说不定会遇到你的同伴」

有剑看着他和自己一样的表情,虽然陌生至极,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危险的气息,所以少女便默默的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他的背影比望月稍高一些,真实来讲,容貌也比望月更加英俊,而且因为是神社天使的缘故,从小接受特训的身体看起来也格外匀称和完美,只不过在有剑眼里,他的眼神之中分明透露着惋惜和迷茫。

「去花园塔楼观光吗」

突然,面前的男人安静的问道。

「路过」

「这样」他抬起头来的眸子吸引了沿路的少女,毕竟如此冷峻的男士在整个神社天使的世界中也是十分罕见的「你长的像我认识的一个孩子」

有剑闭口不言,随后男子便侧过脸颊半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孩子?」突然的年龄反差让少女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这句话的意思是自己长得很幼稚吧。

「嗯」

男孩儿侧过头去沉默起来「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的话」

他十分温柔的讲出这句话看向沿路的湖面,那泛着星光点点的水面让自己回忆起了血腥之中的温暖。

不知道在星光下前后前行了多长时间后,两个人也快走到离塔楼不远的地方了,但是也仍然没有见到望月一行人的踪影。

「师傅她们到底在哪里」

「没有遇到你的同伴?」

面前的男子转过身来,就听见少女的肚子发出饥饿声,说起来,从酒馆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吃过饭了。所以当下,女孩儿便脸红的掩饰自己的尴尬,倒是眼前酒红色的男子微微扬起嘴角觉得挺有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街道对面「一边等一边吃饭吧」

男孩儿说着看了有剑一眼,她似乎很有顾虑的在看着拥挤的人群,目光之中对于失散的同伴大概带着一种不同的情绪,这一点也被自己看在眼里

「你的同伴既然要来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

长马尾凝神回头点了点,随后便一起走进一家餐馆之中。

但是吃饭的只有自己,面前这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却一贯保持着欣赏窗外风景的姿势,他酒红色的头发十分稀有并且散发出一种格外吸引人的气质,更加令有剑感到好奇的是,这个男人的手上正戴着红色的戒指,也就是说,他肯定也是空中庭院的人。

「你是从哪个区过来的」

突然其来的简单问话让有剑抬起头来,她不知道这个少年口中的哪个区是什么意思,但是印象之中好像望月和自己说过类似的语句,神社天使所居住的地方都是按照区域划分的,不同级别的神社天使管辖着不同的区,每个区,都有一个名为审判长的人。

「只是问问,不用回答」

看见女孩儿并没有回答的意思,男孩儿便自然而然的收起话语。

但有剑的样子好像格外让自己在意,她的容貌还有行为举止都让自己觉得十分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闭口不言的放下筷子却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现在,你的同伴来了吗」

顺着他所说话的方向,有剑看向窗外,在街道对面的人群之中也没有看见望月还有哀歌她们的身影,所以自己也不知道她们是否会选择留在原地等待自己。

「这是费用」

「谢谢惠顾」

被意外的请了一顿饭,自己刚想要说话的时候,面前的男孩就突然站起身来,他背过身准备离开,少女便低语一句「苏有剑」

少年慢慢垂下眼睛侧脸看了她一眼,想必他已经知道这个棕色长发的少女可能是外来之人,因为她的命名方式和神社天使有所不同,并不是按照德语音译的方式来起名的。

但是男孩儿似乎对于这个不是很感兴趣

「走吧」

他们回返的穿过街道然后回到塔楼的入口前,人群比较于刚才好像有一些稀疏的味道了。由于夜晚的缘故,在塔楼一侧的湖面上凡尘着斑斑星光,这些光亮和挂在塔楼边缘的灯笼混合在一起突现整个塔楼的身躯,棱角分明,高耸入云。

「这个塔楼存在了很长时间」

忽然,男孩儿看着远方说道「他里面关着的是每个人的感情和欲望」

「什么意思?」

少年看向有剑一眼随后解释着「每一个被带进这个世界的人都要进去塔楼,将他们的灵魂锁在里面,他们的感情,欲望,心情,所有的和普通人类的一切,都要无条件的抛弃它们」

他说着转过身抬起头来,将目光聚焦在这栋外表靓丽内部漆黑的建筑之上,不知道是什么思绪袭上他的脑海里面,有剑却能看见他眼神之中的无奈和空洞,他想要挣脱什么却力不从心「这里面锁着真实的自己」

「真实的自己……」少女奇怪的复合一声

「就像面前的这些人一样,你看到的只是一副没有感情的躯壳,他们机械一样的行走,睡觉,吃饭,执行任务,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些,他们不会彼此考虑,因为彼此之间并没有真正的感情,因为这份感情已经从最开始就被锁紧了这个塔楼之中」

少年放下目光珉然的一笑,似乎是自我嘲讽一样的看向这个自己身处的世界「没有影子的人,我们都是」

「你」

「师傅!」

突然,从人群中一声呐喊打断了有剑想要问出的语句,她回过头去,正是刚刚走散的望月一行人

「你没事吧,师傅?」

男孩儿喘着粗气直起腰来,他看了看少女身边的另一个男子问道「师傅,他是?」

「是刚才认识的」

无言的男子将目光停留在望月身上,一种奇异的表情好像是对于两个人之间的称呼,因为这个戴着眼镜的人居然叫女孩儿师傅。

「再见」

看着少年走之后,望月也并不是很留心他的样子,他看了一眼逐渐散开的人群抬头望向塔楼,灯火通明的光照似乎会维持一整个晚上吧。

「哀歌说塔楼的顶端有通往空中庭院的门,她看到的那个神社天使未来,那个家伙就是在塔楼的顶端进入天牢的,不过根据我的推断,只有戴着这个红色戒指的人才可以瑞兹通行那个地方」

在众人走上楼梯的时候,望月就事先将此前偷来的地图拿出口袋,那上面被红色记号笔圈出来的区域表示是没有人的地方。

「所有的出口和入口大概就在地图上了」

一路上,望月都在和三个少女讲述计划的始末,包括到那个地方可以看到德尔,什么时候离开空中庭院,从那个出口出去等等。

「这其中应该会有一个短暂的空白档,我们只能趁着这个几分钟找到她然后救她出来,所有事情都必须小心,因为目前还不知道里面的状况和有多少人,所以大家务必注意安全」停留在空白一片的顶楼时,少年收起手中的地图,他从最顶上的窗户想向外看去,这个高度已经是自己可以接受的极限了。

随后,他呼了口气一脚踏上窗户

「师傅!你做什么?」

「做什么?去那个地方啊?」

女孩儿看着他眼前虚无的一切,他的脚下除了空气好像并没有其他可以立足的地方了吧,但是望月却笑了笑闭上眼睛,他回过头向着有剑伸出手来「跟我来」

女孩儿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男孩儿便一个用力将她拉出窗户,忽然,本以为是从高空坠落的感觉此刻却全然像是踩在了石子路上,在所有人视野里的一切,是一个巨大的几米高木门,在木门两侧正挂着两个巨大的灯笼,高耸入云的城楼建筑充满了古风古韵的味道,只不过脚下的石子却是诡异的深红色,他从入口一直延伸到木门前,延伸到深不见底的地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