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话

那个幼小的女孩子无疑是小时候的永夜哀歌,就算相貌上有着一些区别,但是那个家伙的脸蛋自己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让人感到后生害怕的冷静表情,还有预言未来的特殊能力。

阳光开始炽烈的灼烧着马路的地面,从远处来看就像是在地平线上有着一层层波浪,十字路口的红灯还在倒数着,望月却显得等不急了的样子,因为他知道,这将是转折一切的命运点,他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可能会影响这个女孩子未来的十年生活。

于是,望月慢慢松开一旁妹妹的右手,他放下书包将它轻轻撂在脚边看向斑马线对面,然后冲着一旁的妹妹说道「月,你在这里乖乖站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一步,懂吗!」

听着哥哥严肃的语气,可爱的月使劲点了点头。

然后男孩儿看了一眼还有一分钟的红灯数字开始向着车流不息的马路迈开脚步。

「那个孩子,太危险了吧」

「对啊,快让他回来啊!」

「怎么了?」

从身后蜂拥而至的人群里面传出纷纷的议论声,这群包含着高中生和上班族的人群正在交头接耳的说着望月奇怪的举动。但是,他一心向前,一会儿小跑,一会儿止步不前。

那个女孩子貌似也像是看到了远处站在车流中的男生,他正左右观望车势向着这面走过来。但是,永夜哀歌没有听力,也没有说话的能力,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黑色头发的男孩子。

他一步一步在极速窜流的车群中迈着艰难的步伐,在乱糟糟的鸣笛声中,望月的眼里只有永夜哀歌一人,他明白,只要能够走到她身边了解所有事情的经过,就肯定能够拯救十年后的另一个双子。

可是突然!

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奇怪的迈开脚步,她露出一副担心的面容朝着自己挥手着,那就像是再说【危险,不要过来!】

望月奇怪的一愣,他加快脚下的步伐在最后的三十秒里冲刺着。

接下来,永夜哀歌终于着急的迈开了步子,她也在车流中向着自己跑了过来,然后从嘴里发出没有声音的呐喊【危险!】

男孩疑惑的止下脚步,他也用手语向着女孩儿说着【不要过来!危险!】

可是,她完全淹没在车流之中。

望月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拔起双脚就向着女孩儿冲了过去,在红灯倒数的十几秒里,车辆因为突然的两个孩子而不得不停了下来,可是,在后方面包车的视野里,一切都显得猝不及防,它一个急刹车向着即将接触的两人撞去。

「吱-」

「永夜哀歌!」

望月一个箭步腾空而起,他卯足全力大跨步地冲到她面前,然后使劲用双手推开她,在那一瞬间,望月明白了

「这场车祸……因我而起」

「轰!」

「啊!」

人群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们纷纷的冲到路面中央看着被车尾甩飞的望月,在他的身下正可怖的流淌出猩红的血液。

意识逐渐昏迷不醒,只能够朦胧的听见救护车和人群嘈杂的说话声。

时间不知道流逝了多少,只是渐渐听见了钟表指针滴滴答答的转动。但好像自己已经缓慢的恢复了触觉,因为从脸庞能够感觉到温暖的风,还有,一双轻柔的手掌轻抚着自己的额头和发丝,并且在耳边温柔的呼唤着

「望月,快醒醒」

(是妈妈吗?)在黑暗的意识中,望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向着没有焦点的黑暗远方伸出一只手(是谁……)

(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女性声音)望月迷茫的望着前方,他扭了个身然后向后方寻找着女孩声音的来源,脚步声也慢慢的响起。

「望月,快醒醒」

男孩两眼无神的迈着脚步,他浑浑噩噩的的数着自己的步伐吐出几个字(是谁,是谁在叫我?)

「望月,这次,一定要拯救我们」那个温柔陌生的声音愈来愈近,慢慢的,在黑暗的视野里逐渐出现一双裸露的小脚丫,然后,一袭白色纯洁无比的连衣裙映入眼帘,望月慢慢抬起头来,他看着女孩儿的脸庞,是永夜哀歌。

(永夜哀歌?)

 (!)

突然,意识涌上心头,望月好像明白了这场车祸的死因和结果(果然如此,谢谢你,救了我)

在马路对面的永夜哀歌看到了望月即将出车祸死亡的场景和未来,所以她便用无法发出声音的口型焦急的喊着【危险】,本来出车祸的是自己,而永夜哀歌,她才是这场车祸真正的拯救者。

夕阳的红晕开始照进病床之上,望月也渐渐睁开眼睛来,他表情温和的看着床边被风吹起的窗帘自嘲的说道

「我以为自己在十年前救了你,没想到,是你救了我……」男孩儿露出淡淡的微笑,或许命运便是如此,因为如今在病床旁看着自己的女孩正是双子之一。

一切到转过来,让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那个,请问我应该叫你永夜,还是哀歌?」

一旁表情和蔼的女孩儿冲着他抿然一笑,然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图画本在上面写字【你好,我叫永夜】她用两只小手拿住图画本冲他歪过脑袋,望月便噗嗤一笑。

「永夜,你知道哀歌在哪里吗?」

少女点了点头然后忽然面露哀伤的看向窗外,他看着病床上的男孩儿迟疑了会儿,然后终于打着手语说着【有人,想要杀掉我们】

男孩儿心里一紧,他忽然之间就把所有事情联系了起来。

「是神社天使吧……那些人」

少女貌似对于望月口中的词汇感到十分不解,也可能由于这个女孩子还处于年幼的阶段,所以她便疑惑的摇了摇头。

(差点忘了,这个女孩子还是和八岁的小鬼)望月再次问道「你知道哀歌在哪里吗?」他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话题。

【被一个叔叔和阿姨带走了】女孩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嘴型打着手语说着【哀歌跟他们走了,那些人说,是带哀歌回家去了】

(是领养吧)望月在心里肯定着再次看向她,这个尚且不知道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巫女,她正可爱的盯着自己。而且,小时候的女孩儿真的是一个天使,白皙陶瓷般的脸颊和迷人治愈的微笑。

「永夜,你知道领养哀歌的人叫什么名字吗?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吗?」

她点了点头。

(果然,跳楼自杀的是哀歌)望月偏过头冲永夜微笑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哀歌要跳楼自杀了,因为哀歌她想要救我眼前这个女孩子)

一切都如望月所推理的,遭到神社天使追杀的双子两人,被两家人分别收养,神社天使原以为自己已经杀死了双子,但是眼前的永夜和未来的哀歌两人都没有死,由于某些原因,在神社天使得知双子之一永夜还活着这个消息以后,便又展开对永夜的围捕,哀歌为了保护永夜,假冒自己是永夜,从而选择跳楼自杀让神社天使误以为永夜已经跳楼自杀了。而哀歌自己早就预言到自己将在五月六日被神社天使所杀的命运,只是,比起被杀,她宁可选择牺牲自己来保护永夜。

「比起两个人都死掉,哀歌她选择牺牲一个人,让另一个人活下来」望月出神的盯着天花板,他如今才明白为什么哀歌要制止自己去救她,因为她觉得,只有自己死了,永夜才能成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安全的活下去。

「那个家伙,原来是这样想的吗?」

望月再次侧过头看向一旁的女孩,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被杀死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为了保护自己的另一半,哀歌为了她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

「饿了吗?永夜?」

男孩冲着永夜微笑着,他指着一旁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和甜点「有你喜欢吃的吗?你可以吃,不用客气尽管拿吧」

女孩儿眼神游离的看了一眼带有光泽和香味的食物,然后又忍住的看向望月接着垂下小脑袋摇了摇。

「嘛,不用客气尽管吃吧,因为还有很多」

「咕~」他说罢便听见从女孩肚子里传出的饥饿声。

女孩儿害羞的捂住帽檐。

「说起来的话,我好像饿了呢!」望月打趣的说道然后吃力的坐起身,他拖着绑着石膏的左手小臂然后伸手拿出一个苹果「那个,永夜我们来石头剪刀布吧,赢的人就可以吃这个苹果,这样就没有问题吧」

女孩儿抬起头来然后脸红的点了点头。

「石头」

「剪刀」

「布」

故意让着她好让她赢了自己,貌似永夜也显得一脸开心的模样,她害羞的用两只小手捧着苹果然后吃了起来。

看着她的模样,望月便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为了不让哀歌背负如此沉重的命运,总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脑海里想到的那个人,他认为是绝大强大的战神大人。

(但是,燐美她愿意帮我吗?)望月叹了口气看向窗外,那一抹最后夕阳的亮光正在慢慢沉淀下来。

「我想,也是时候回去了」他露出微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还有一旁贪吃的孩子,她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嗯,说不定可以久违的体验一次哀歌自杀的感觉,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肯定感觉自己像是在空中飞翔吧,就像小鸟一样」

望月说着揭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他吃力的走下床铺然后穿上拖鞋,男孩儿走到永夜身边伏下身摸了摸她的脑袋「永夜,我回去以后肯定想尽办法让你们都活下来的,这也算是你救我的补偿吧」

看着他的口型,永夜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她站起身看向望月走出病房的身影然后不自禁的伸出右手揪住他的衣服。

【你要到哪里去?】女孩儿打着手语说着。

【我可能要回去了,而且,就目前来看,我所知道的唯一能够回去的方法就是变成一只小鸟】望月收起自己的小手冲他合嘴露出温和的笑容,他指着自己的嘴唇模仿着哀歌的动作说了声【谢谢】之后便独自离开病房门向着最高处的天台走去。

滴答滴答,唯一的脚步声在漆黑的楼梯间穿梭,在整个走廊里奇怪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身影,在空洞的楼梯间口,望月慢慢踏上最后一步阶梯站到天台门的面前,他开始回忆起关于哀歌的种种,没想到自己也要像她一样经历跳楼的感觉,虽然这是为了能够回到未来,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望月经历了哀歌经历的所有,他尝到了失去伙伴的痛楚,也感受到了双子想要抢夺刻盘的危机,也纳闷于初吻的迷茫,也沉浸于对美好世界的向往……

但终究这一切,都会迎来曙光。

所以他推开天台的门,这里便是哀歌跳楼自杀的地方。望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看着即将下午的灰蒙天空,他无所谓的放下头走到天台边上,然后踩上梯口目视着远方,一阵阵轻淼的微风吹过他的脸庞,然后渐渐地,雨点开始慢慢掉落下来

(原来哀歌自杀的时候,是这种心态吗?)

站在这个地方看着脚下的深渊,如今他才明白自己此时此刻对于生命的渴望,想必当时女孩子也是多么的无奈和绝望,她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但是为了永夜,她又能怎样?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接着踩出一只右脚向前倾斜出身体……

不知从几时开始,久违的感觉到了身体的轻盈还有呼吸的顺畅,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的重新塑造了一般,只不过,在自己的意识之中,前几天自己的手还是和小孩子一样大吧,如今看来正常十八岁少年的手掌还真是有点格外不适应。

「怎么了,望月?」

在一旁的蓝毛吃着嘴里的便当纳闷的看了他发呆的样子。

「不,没什么」

望月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对面的红毛,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餐桌变成了三方会谈,只不过,出于自己内心自私的想法,他还不得不借助于燐美的力量,眼前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女孩子,实质上是一个有着巫女血统的少女。

「燐美同学,传说你能够躲过子弹,这不是真的吧」望月突然放下手中面包凑到她跟前问道「老实说,虽然有点像科幻片的情节,但我也不是不相信」

看来望月想要确认一下燐美的真正实力。

「没有尝试过,但是,只要速度够快,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大家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这是怪物说的话吧)望月苦笑着吐槽道「那人是得有多快啊,我突然想到了燐美同学的一个外号」

少女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什么?」

「火箭姬」望月嬉笑着捉弄着她,少女便羞愤的端起便当盒转过身去「你在胡乱说话,我就不客气了,望月同学」

(果然好可爱啊,这家伙)他暗自开心的再次戳了戳她的肩膀然后继续问道「那个,燐美同学,有件事情能够帮我吗?」

红发转过来「什么?」

(虽然和未来的她说没什么意义,但是终究还是要靠燐美的力量)

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望月突然感到一阵别扭,这就好像是借助她的力量来撩妹子一样,一种难以言表的负罪感不禁涌上心头,但是,这也是为了救人一命吧。

「如果,就是说如果委托你保护一个人的安全,你愿意吗?」

燐美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她看着望月的眼神回应着「是谁?」

(嫉妒了,吃醋了)望月从她的面部表情瞬间读出了所有信息,所以他便微笑道「比如说我啊,哈哈」

「哦」女孩再次脸红的转过身去,她咬着筷子然后点了点头接着不在说话。

(果然让她去帮忙哀歌的事情有点勉强了吗,但是这家伙的好感度明明为零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少年纳闷的叹了口气然后坐回原位,他无聊的撕着面包片然后低头说着「燐美同学,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一开始不知道你母亲已经去世了,抱歉」

这个话题貌似让红发有点悲伤,所以她便低着头摇了摇「没有关系」

「但是」望月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露出微笑「我并不后悔认识燐美同学,无论是最开始,还是现在,或者……过去」

「所以,我也算是燐美同学你很好的朋友了吧,请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选择和我们一起分担,包括真尤,她也算是燐美同学你认识的人了吧」

一旁的真尤符合的冲她露出大大的笑脸,一阵难以掩饰的感动让少女转过身去,她满脸通红的扬起嘴角然后嗯了一声。

看着她的模样,在回忆里面看着母亲被人杀死的那个时刻如今也历历在目,在那个瞬间,望月便决定保护好这个女孩了。

他推了推眼镜盯着女孩儿的背影,她总是在害羞的时候转过身去。

(火箭姬呢……真好啊)

悠闲的午餐时间在这里便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便是最初的崭新开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要争取所有尽可能多的时间让哀歌明白自己能够拯救她,这就是目前望月心里制定的一周目通关攻略。为了在五天之内改变一个少女的想法,他只能选择不择手段的去勾引哀歌了。

时间就是生命,在学院放学的时候他便匆匆忙忙的来到咲熏的教室门口伺机而待,一切按照演练几遍的老套路进行,先骗咲熏说自己是哀歌的朋友,然后将其带入病院,接借助着两人生日冲突的特点触发刻盘的技能,最后回到指定的三月一日!

只是,在两人进入樱蒲中心病院的那个时候,望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道寒冷的视线,从枫叶色发丝下面露出的狡黠笑容还有一副神经质的面部表情,这个穿着风衣的少女正尾随着两人一同走进病院之中。

再次熟悉的经历过了所有过程,就像是游戏中的存档点,这已经是望月第四次读取存档了,他抱着以绝对熟练的信心来到哀歌所在的病房门口,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口袋中小本子上的文字。

(这次,我不会输了,哀歌)望月将小本子放进上衣的口袋里扶了扶眼镜,他带着自信的恋爱大师的微笑推开1024病房门。

第一天,三月一日,天气中雨。

走进病房径直来到少女所在的床前,望月一把抓住病床尾端的栏杆单刀直入的冲她说着「哀歌,我又来了!」然后微笑的看向一旁迷茫的母亲大人说道「阿姨好,我是哀歌的朋友」

「当然,是男朋友」他自然而然的补充着接着在少女茫然的眼神中走到她床边坐下「为什么说在学院没有朋友呢,难道我不算是吗?这有什么害羞的,撒,快向阿姨介绍一下我啊」这家伙翘着二郎腿拿起果盘里的苹果削了起来。

母女两人彼此望了一眼,在哀歌所看到的未来之中,望月并不是这样的出场方式啊。所以她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然后看着自己的妈妈脸上泛起幸福的微笑【他是我的……】少女的小手停在空中,她看着男孩儿自然的面部表情想要询问什么。

「给你,快吃吧」望月将手中削好的苹果放在她悬浮在空中的手里好阻止她接下来的发言,然后向着母亲大人打着手语【阿姨,这里就交给我吧,我来照顾她,一直以来没有拜访你实在抱歉,因为哀歌实在是太害羞了,所以一直不让我去拜访你们,有点困扰啊】

「我叫林间望月,多多指教」

那个女人开心的眯起眼睛然后站起身来「这孩子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呢」

「是吗!」他故意看向哀歌奇怪的表情,然后说着「因为哀歌太害羞了啊,没办法」

「那就拜托你了,林间」

「嗯」

两人目送着女人走出病房,一旁的哀歌便噗嗤的捂着嘴巴一笑,她瞥了两眼望月搞怪的动作打起手语【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望月君成了恋人关系?】

「哀歌,永夜她虽然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但是那个家伙绝对不希望你为了她而舍弃了自己的性命」望月语言平淡的边看着自己手中的笔记本边说着「接下来我的发言,请你仔细看好我的唇语」

望月认真的翻过一页笔记然后扶着眼镜「我知道神社天使正在围追你们,也知道你看到了在五天后自己会被杀死,但是,你刚才所看到的未来恐怕和实际发生的不一样吧,也就是说,这也是你身上祈福物的局限性,我说的没错吧,双子巫女,哀歌」

少女吃惊的看着他的嘴唇,然后移向他的双眼,她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从未来看到的少年,他好像什么都了如指掌一样。

「我不是了如指掌」

他瞬间看穿自己的心理回答着「因为在此之前,我也失败了无数次」

望月接着说道「这次来是想要告诉你,我有办法让你们两个人都活下来,你也知道了,你看到的未来并不一定真正实现了,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两人身上祈福物的事情吗?」

他再一次精确的猜中少女心中的提问,然后接着翻了一页笔记本。

「上次带你出病院,我原以为十年前我发生车祸遇到的人是你,所以你很害怕车辆,但是,你其实害怕的是被神社天使发现,而十年前我遇到的人是永夜,她从未来中看到了我死亡的场景,但是实际情况是,由于永夜救了我,我并没有死,我事后就明白了,你们所看到的未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完全正确的,所以,你所看的五月六日的场景,我也可以人为的改变它」

少年看了一眼哀歌然后接着说道「我输了你两次,第三次我不会输了,哀歌,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和永夜从神社天使的手中活下来,所以,你那无聊的自杀愿望可以取消了」

他站起身合上笔记本用一种高傲的姿态俯视着她「但是,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无条件的相信我接下来所做的每一件事」

看着少年自信满满扶着眼镜的姿态,黑发美少女还是忍不住捂住小嘴笑了起来,虽然是那种无音的笑,但果然还是十分可爱。

「喂,这好歹也是我准备了好久的台词吧……」

没错,原以为笔记本上写着各种信息路线,没想到这家伙只是照着上面的台词念罢了。

「所以,如上所说,拜托了,请相信我一次,你看,反正你都要挂了,何不在挂掉之前玩个痛快呢?」望月贱贱的冲她嬉笑道,接着说道「你要是真的相信你看到的未来它注定如实的发生,我们就来打个赌呗」

少年说着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倘若在那天你看到的每一个场景都原模原样的重现在现实里,就算我输,如果并不是原模原样重现就算我赢」

他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接着补充着「我知道你自杀是不想死在神社天使的手下,所以,如果你赢了」

望月握住刀柄冷言道「我就亲手杀了你」

然后又面露微笑的说「如果我赢了,你就乖乖听我的」

哀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小手抵着嘴唇做出思考的姿势【成交】

她说着伸出右手小拇指,然后望月也自信的和她拉钩

「哀歌」

他说着眯起眼睛露出极其自负欠打的笑脸「我赢了让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把你的初吻给我」

少女俏脸一红挣脱开他的手然后冲他做了个鬼脸指着自己的嘴唇说出两个字。

「你刚才说卧槽了吧」望月苦笑着坐下身,他无奈的挠了挠头「女孩子还是不要学脏话比较好哦」

哀歌学着他的样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然后撇过头去闭上双眼,然后慢慢睁开一只眼睛斜着看向望月,他正呆呆的盯着自己,于是,女孩便捂住小嘴噗嗤一笑,那样子真是可爱至极。

「说起来你还没有吃过晚饭吧,你想吃些什么?在手机上点吧」望月说着拿出手机,他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再离开这家伙半步「我看看附近有什么……」

下拉着手机上五颜六色的店铺,忽然一阵芳香传进他的鼻子里,他用余光看向身体的一侧,女孩也正挨着自己看向他的手机屏幕,软软的感觉从手臂上传遍全身,还有她身上独有的香草味道,少女将发丝撩至耳后看向望月发红的脸蛋不禁嫣然一笑,他戳了戳男孩的脸蛋打着手语

【你的脸好红,是害羞了吗?望月君】

「啊,好热啊,今天,啊哈哈」他尴尬的移过眼神然后急忙转移话题「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这个猪扒饭,或者这个乌冬面,还是什么?」

「?嗯?」望月奇怪的看向一旁,哀歌正好奇的死死盯着自己,他尴尬脸红的将眼神移向手机屏幕「我脸上有猪扒饭吗,你这家伙看我做什么」

【嗯,望月君想吃什么?】

少年困扰的翻了翻然后说着「这个炒饭加汤头看起来不错的样子,要试试吗?」

女孩眯着眼睛微笑着【那我也要和望月君一样的吧】

「哎?不吃点其他的吗?」

女孩摇了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蛋【我就想和你吃一样的】

(这家伙,看起来是在拿我寻开心吗)他皱了皱眉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千万不要被这个家伙牵着走啊,林间望月!)

身旁的少女又奇怪的戳了戳他的胳膊,他便看过来。

【其实,望月君刚才读台词的样子,很帅呢】她眯起眼睛冲他露出可爱的笑脸,这摆明是想要捉弄自己吧,所以望月便平淡的回复着她「读台词这三个字就不用注重强调了」

两人吃上晚饭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晚上七点左右,望月便从在送餐员那里接过两套餐具,他将东西放在哀歌床上的小桌板上然后打开包装(这次务必让我搞你一次!)在心里奇怪的发言着,望月抬起头拿起餐具接着冲着女孩说着「我说,我们现在是恋人吧,那就来做点恋人间的事情吧」

少年将食物用勺子舀起递到她嘴边,他想看看女孩害羞的表情是什么样子(那种满脸通红的少女表情就让我来取笑取笑吧,呐,哀歌,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害羞了吗?)

然而

她很自然的吃下望月喂她的食物

【谢谢】女孩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你这家伙……就没有羞耻心吗」

至此,三月一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