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柊葵,是个准高中生。

但我维持准高中生这个身份已经长达一年了,硬要说理由的话抚养我十年的养父因车祸去世,但我现在看来这并不能作为我不去上学的理由。

从那天起,身边的一切仿佛被刷上了灰色的颜料一般。

我的生活失去了色彩。

养父的弟弟买下了一栋别墅送给我,因为我不愿居住在监护人并非养父的人家中。

虽说我没有住在叔叔家但我平时的生活费用和资金都是叔叔提供的,我并没有因受到帮助而感激反而沉浸在再度失去家人的痛苦之中。

离开了熟悉的东京,离开了熟悉的街道,离开了熟悉的朋友...

泷二,那家伙发现我不见了说不定会很担心吧。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长达一年,陪伴着我的也只有吸烟与酗酒。

晚上我依旧在酒吧喝到了凌晨,路上我竭尽全力地让自己平稳地扶着墙走回家。

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不断搅动着似的,我一股脑将那绿色的液体呕吐出来,嘴中仍旧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酒精味。

“可恶...”

吐完后我的大脑精神了许多,但仍旧是醉酒的状态,我将嘴中泛着苦味的口水吐了出来,继续搀扶着向前走去。

凌晨的大阪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这时候还活动着的可能只有房屋上攀岩着的猫咪了。

走到熟悉的门前,模糊的视线让我勉强看到路灯下坐着的女孩子。

“谁啊。”

眼前一片模糊使我根本看不清女孩的脸。

女孩听见了我的声音转头看向我但并没有吭声。

“这个点了还不回家吗。”

这么说着仿佛我是个成年的大叔一样,虽说自己现在留着邋遢的胡子的确很符合大叔的形象。

“我从北海道逃过来了。”

声音非常冷淡,没有夹杂任何的情感。

从北海道逃到大阪来,这可有点远啊。

“喂,你该不会想坐在那过夜吧。”

“确实有过这个打算。”

无家可归吗?那不和我一样吗,我现在只是有一个能够居住的房子罢了。

“外面很冷的,进来吧。”

“欸?可以嘛。”

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和怀疑。

明明都无家可归了,不进来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我用钥匙打开了门。

“随你便,不进来就待在外面吧。”

走进家中,我并没有将房门关上,径直向客厅走去。

不出我所料,女孩也跟了进来将房门带上。

“失礼了。”

我并没有回复她,打开了冰箱取出了一大盒开过封的麦茶。

“有换洗的衣服吗?”

麦茶注入玻璃杯中,我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没有。”

真是问了句废话,从那么远的地方逃过来怎么会带上衣服?

“你叫什么名字。”

从刚才到现在我说的一系列话,感觉就是个查户口的大叔。

毕竟自己一年没有跟人正常交流过了,就算有开口讲话那也是因为在酒吧点酒。

能说出此时这番话已经算了不起的了。

“纱夜...让我留宿一晚在这真的好吗?你不嫌麻烦吗?”

要是不好的话一开始就别进来啊,这个人为什么废话那么多。

“没事,反正我也是自己一个人住。”

我站起身来,从冰箱拿出一盒咖喱鸡排饭。

头部传来的麻痹感让我感到难受。

“我记得微波炉是这样用来着...”

摆弄了5分钟左右,我将热腾腾的饭摆在了桌上。

“吃完后去洗个澡早点睡吧。”

现在还能站在这说话我已经非常勉强了,除了闭上眼睛我不想再做其他的事。

纱夜到底有没有吃掉那份咖喱鸡排我也不知道。

如果是逃来的,路上应该没吃过东西才对吧?

真麻烦,懒得去管那些事情了。

扶着墙我走上了楼,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一声不吭地倒下。

再次醒来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一缕阳光直射在我脸上。

满是不情愿的睁开双眼,视线又重新恢复了。

“怎么这么冷...”

我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而已。

旁边躺着一只不明生物,貌似是个雌性猿类。

居然擅自强行霸占我的被子。

“女孩子嘛...”

女孩的头发十分凌乱,看来在我神志不清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女人,真是可爱的生物。

女孩的睡脸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会想揉捏一番,但我现在没有那心思去揉她,我只想知道这个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为什么我的衣服不见了。

比起这些,先起床吧。

“好疼。”

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来自己昨晚又喝得很疯。

女孩子、醉酒、裸露...该不会是我酒后乱性吧。

“柊先生?”

女孩被我的举动吵醒,坐起身来。

不会吧,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

“把衣服穿上。”

我用手遮住双眼。

“不再做一次吗?”

做?做什么....

该不会是指男女之间的交合吧。

“你给我把衣服穿好。穿好之后到客厅来。”

我光着身子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衣服和浴巾走出了房间,重重地摔上门。

“这个女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洗澡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洗去身上的污秽还能促进血液的循环。

但我现在没有心思去享受洗澡的过程,我只想赶快洗完澡好好教育那个女孩子一番。

女孩子怎么可以轻易和不认识的男人睡在一起还发生了关系?

难道不懂得自尊自爱吗?

可是夺走她贞洁的人是自己吧,就算女孩也有错但自己的错显然更大。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将脸上的水抹去,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胡子貌似变长了,上一次对着镜子这么仔细地看自己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既然嫌长,那就改天刮掉好了。

......

“这么说来我并没有酒后乱性?”

少女穿着JK制服,裹着过膝袜的双腿在空中摇晃着。

刚才我与这个名为纱夜的女孩进行了许久的谈话,并了解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总之昨天晚上喝完酒后在回家路上好心将她留宿了一宿。

“嗯。我是刚刚才爬上床的,单纯只是做了个恶作剧,最近都流行这样玩的。柊先生昨晚回到房间就倒下了还吐得全身都是,然后我就帮你换了衣服还催吐了好多次...”

“原来再做一次是指这个吗...”

我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庆幸自己并没有成为猥亵学生的罪犯。

“不然呢?”

“没,没什么。”

纱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咦,柊先生好色...”

“随便你怎么说...话说北海道流行这种丧天良的玩笑啊!”

我立刻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

“当然,最近才开始流行的...”

很显然,这是谎话。

“看来这一年我太少接触外界的事物了啊...”

确实如此,这一年来自己为社会做出的贡献也就只有上交自己的钱(花钱)、制造垃圾什么的。

昨晚还差点成为猥亵少女的罪犯...

“决定了,我要拯救你!”

纱夜插起腰用另一只手指着我。

“你...你以为自己是轻小说的女主角吗?”

我看到这般愚蠢的姿态感到一丝滑稽。

“你过去一年内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就在刚才我决定要拯救你!”

纱夜看起来十分有干劲的样子。

“别在那自说自话啊喂。”

看样子自己应该是在喝醉后将心事全部说出来了,凭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能做什么?

拯救自己什么的也最多是一时兴起。

反正过一段时间她肯定会待不下去自己离开的。

“你该不会在想我是兴趣使然什么的吧?”

纱夜挺起自己还算丰满的胸脯猜出了我的想法。

“随你便,要住下来的话也行反正家里很大。”

家里很大倒是不假,这栋别墅有两层楼,每层大概有200来个平方。

“确实很大啊,难道你是隐形富豪吗?”

“算不上吧,小康家庭。房子是养父的弟弟买的。”

纱夜掰着手指算着这栋房子的价格。

“这栋房子有7000万日元吧?”

“一亿。”

“噗蛤?”

纱夜吓地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一个亿而已啊,我比较穷不要介意。”

我故意加重一亿的语气,向纱夜示威着。

“啊柊,包养我吧?”

纱夜尝试着脱下外套。

“没兴趣。”

没兴趣是假话,纱夜不止长得很可爱,身材也非常好。

但对于啊柊这样肉麻的称呼我感到十分反胃甚至有点想揍人。

“我出门一趟。”

“你要去哪啊?”

纱夜穿上衣服,快步跟上来。

“夜总会。”

话说我要去哪跟这家伙没关系吧,这个家好歹也是我的还用不着她来管。

“白天去什么夜总会啊?家里明明有个随时可以推倒的美少女你偏偏要去外面找吗!”

这家伙究竟哪来的自信心,一天到晚说着这些不要脸的话。

“因为你胸小。”

说着我转身向与玄关相反的方向走去。

“蛤?我在这个年纪算很大的吧。我不加胸垫也有55D啊。你去哪啊?”

“厕所。”

不对吧,为什么我做什么事情都要向他汇报啊?

洗了把脸我甩干手走了出来,刚打开门就看见等在厕所外边的纱夜。

“干嘛?”

“我说你忍不住完全可以找我解决的啊,自己来多麻烦啊!”

我没有理会纱夜去鞋柜拿了双鞋子。

“话说你好快啊,这样子女孩子不会喜欢的。”

我白了她一眼继续穿上我的鞋子。

“等一下!”

纱夜将我拦住,拽着我的衣服向厕所走去。

“你干什...”

哐当的关门声响起后我和纱夜在厕所里待了长达半个小时。

......

“你看,这样不就很帅了吗?”

我看着镜子中和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发型、胡子什么的全都变了样。

“这样看上去是不是就和十八岁的高中生一样?”

“我本来就十八岁。”

说完后,厕所的空气凝固了。难道我十八岁很奇怪吗?

“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你快三十岁了啊,超搞笑欸!”

“不要开这种玩笑啊喂。”

我打开门,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穿上。”

纱夜将一套衣服扔了过来。

“别随便动别人的衣柜啊喂。”

嘴上不爽着,但我还是老实穿上了。不得不说,认真打扮后我还是有点人样的。

三七分搭配连帽卫衣工装裤什么的这种搭配我从来没有试过。

“鞋子的话...”

纱夜打开鞋柜看到里面各式各样的鞋子又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这个。”

帆布鞋嘛,话说我竟然会有这种鞋子啊...

“这不是很帅嘛?”

看着镜子,我也十分惊叹。

“你是魔术师嘛?”

“哼,好歹我也是年轻人。”

搞得我就不是一样,但看在纱夜有认真为我打扮的份上。

奖励她点什么吧!

“走吧。”

说着我向屋外走去。

“去哪啊?”

“给你买衣服。”

“欸?”

......

外套与长T恤的绝赞搭配将纱夜细长的大腿暴露在外,白花花的大腿在路上摇摆着十分吸睛。

“柊先生盯着人家的腿看了一路了欸。”

“我买的衣服我就不能看看啊?”

这孩子真的好烦啊做什么事情她都看在眼里。

“腿明明是人家父母给的。”

“你全身也就腿勉强能看点。”

我咳了咳,将视线撇开。

看着四周行走的人。不知为何路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我这边,我有什么好看的嘛?

“妈妈,那对情侣好耀眼啊!”

“不要看,不干净...”

那个回复是什么玩意...

“情侣哦,我们很般配呢。”

纱夜用手肘顶了顶我,仿佛是在跟我炫耀什么似的。

我已经习惯了纱夜的对话方式,这种喜欢挑逗对方的沟通方式有时真的让我非常受不了。

但有时候隐隐约约感觉这家伙仿佛在伪装什么似的,好像一直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原本以为接下来的几天都会像今天一样重复过这种日常的生活,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开始让我十分不安。

街上的行人迅速地散开,从远处行驶而来的是几辆漆黑的轿车。

这些车将我围起来,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混蛋...”

车上下来了大概十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他们手上拿着漆黑的手枪。

“抓捕目标。”

我咬紧牙关,缓缓举起左手。下一刻将要释放什么东西似的。

这些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找上自己来。

自己明明已经很久不和外界的人交流了啊。

一切的矛头指向了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子——纱夜。

“你这家伙...”

这家伙难道惹祸上身了找我只是为了借用藏身之处吗。

我就说这家伙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进入我的家,从北海道那种地方逃下来什么的鬼话我居然也相信了,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好人吧。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闭嘴!”

黑衣人们显然被这副景象给震惊到了。仿佛纱夜被人其他人大吼大叫是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一样。

诸如完蛋了、死掉了之类的语句时不时从人群中冒出。

“哎呀哎呀~”

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金边眼镜男打开车门走出来。

纱夜看着走出来的男人露出非常难看的表情。

“你们怎么会在这?”

纱夜气急败坏地怒视白西服,很显然这群人是他带来的。

“你们究竟想要怎样?”

白西服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用黑色的布轻轻擦拭着。

“我们想怎样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下一秒匕首挥向了我。

刀刃插入肉体的声音非常的真实,疼痛感从手部一直传到身体深处。

想象中是这样的。

“呃...”

匕首只是稍微的刮到了我而已。

血液并不是一滴一滴往外滴,而是从伤口向外缓缓蔓延出来。

“唉呀,砍错人了,我的眼睛居然瞎成这样了...”

白西服做出哭泣的样子用布擦拭着眼角。

那块布好像刚刚擦过匕首吧,你不怕得破伤风?

不得不说我现在非常想将这个家伙暴揍一顿。

“柊先生!”

干嘛那么惊讶,本来做出这种无脑的决定已经让我很受不了了。干嘛废话总是那么多啊喂。

“喂,这下该上路了哦。”

白西服将手枪扣在我的额头上,手枪散发出的金属气息让我感到十分有压迫力。

火光闪起,鲜血喷涌。

一系列的景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不对吧,凭什么我要遭这种罪啊?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发展。

“够了!”

不只是周围的黑西服们,连我也被这举动吓了一跳。

这家伙不要命了吗?

“你们突然冒出来究竟要怎样?”

语句中带着哭腔。

“明明柊他遭受了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

一连串泪水从她脸上无声地流下来,纱夜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明明喝醉了酒已经撑不住了还要招待我!”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呜咽,并试图用手掩盖她的痛苦,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

“现在却还为了我被匕首刺伤!”

纱夜,哭了。第一次,有一个女孩子为了我流眼泪。

“明明,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被你们这样对待!”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世界静止了。

原本充斥着我的生活的乌云和阴影仿佛射进了一道阳光

回荡在耳边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纱夜的哭泣声。

周围的事物突然有了色彩。

自从养父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对我敞开心扉过。

就凭这个女孩子...

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孩子拯救吗?

开什么玩笑呢。

“条子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警笛声响起,虽然还未看到警车,但能感觉到已经在这附近了。

“带走...”

白西服下了命令回到车上。

几个黑西服小弟上前抓住纱叶,将她带上了车。

并没有怎么挣扎,看上去是宁愿被抓走的。

只不过眼神中充满着不舍和难过。

那样子仿佛在诉说着,就算我被抓走了,也不能连累到柊。

我并没有失去理智冲上去,因为我随时可能会被一群人的手枪打成筛子。

车子急促驶向了远方...

我最终也没能做成什么不是么?

反正那个纱夜就是个突然闯入我生活的人而已。

这么想着,我捡起车子离开时掉落在地上的怀表。

这种东西不应该作为女孩子的装饰物吧?

翻开盖子,一张破旧的照片让我愣住了。

“父亲...”

照片上的人是我的养父,柊先生。

“为什么...”

我已经不知道此时自己脸上的表情是笑还是怒了。

这个纱夜知道的事情可真的是多。

事情开始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叔叔,帮我查一样东西...”

打完电话我后又拨出了一通电话。

“泷二嘛?是我。”

“这声音,难道?葵!你究竟去哪了...”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想说,先听我讲...”

或许今天晚上,会有一场充满硝烟味的战争。

......

“就是这里了么。”

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为某某某工厂的地址。

这里就是个废旧的工厂,应该不会有错了。

纱夜最后出现的地方。

我现在有非常多的话想要对纱夜说。

打开工厂陈旧的大门,飘扬的灰尘袭面而来。

“你们谁叫的外卖?”

此时我正穿着乐天的工作服。

(乐天是日本类似于美团、饿了吗这样的送餐平台)

不出我所料,里面全都是黑西服。

“你们谁点外卖了么?”

黑西服们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人承认自己点了外卖。

“我们没有叫外卖。”

又是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白西服。

“怎么可能?你们明明点了黑椒猪扒套餐啊。”

说着,我将外套解开露出绑在身上的炸药。

“纱夜在哪里?”

我高声大喊着,右手握着遥控。

“喂,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白西服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我再问一遍,纱夜在哪?”

白西服对我束手无策,拍了拍手。

一群黑衣男将纱夜带了出来,但她嘴上封住了胶布支支吾吾的像是要说什么。

白西服撕下胶布。

“柊,快跑啊。你在做什么傻事!”

“当然是来救你的啊。”

我向前走了一步。

周围的人齐刷刷将手枪拔出,子弹上膛。

“让他们把枪扔掉。”

我高举遥控器,示威着。

白西服做了个手势,黑西服们纷纷将枪扔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十几把枪扔在地上的样子还是很壮观的。

“让纱夜过来,不然我马上引爆。”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敢引爆吗?”

一个黑西服忍不住开口道。

嘀的一声后,炸弹开启了120秒的倒计时。

“再按一下,炸弹立刻会引爆。”

纱夜缓缓摇着头。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份上...”

黑西服们见我到我的态度也只好乖乖将纱夜放开了。

“走过来,不要废话。”

这货为什么到这种时候了话还那么多...

我将纱夜拉到身边,慢慢向后退。

嘀——

我再次按下了按钮。

黑西服们和白西服都抱住头趴在了地上。

不但没有一丝火光出现,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快点跑!”

我拽着纱夜向仓库门跑去。

“可恶,被耍了...”

白西服意识到这是个骗局。

但这也为时过晚了。要问为什么?因为帮手来了。

一群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子扛着球棍走进了仓库,数量大概有十几个人。

“管教成年人的时候到了!”

为首的染着金色头发的不良少年大喊着。

“泷二。”

“葵!你这一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担心死了。”

泷二上来就对我敞开了怀抱,当然他会被我无情地甩开。

“解决完这些人后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泷二扛起球棍冲入人群之中。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西服们已经全部失去了战斗能力。

躺在地上的全是成年人,这次的战斗获胜者是不良少年们。

真不知道明明有机会捡起枪战斗,为什么还会这么狼狈地输给高中生。

话说一开始的白西服居然不见了呢,是逃跑了吗?

......

“说吧,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西餐厅中,泷二吸着杯中的果汁。

剩余的不良少年们已经离开了,此时桌前只有我、泷二和纱夜。

大致地将自己养父去世到现在自己平时的生活讲述了一遍,泷二非常认真地听着。

“所以你就自己跑到了大阪来一个人住么?”

泷二听完也感到十分同情。

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各种感情。

难过、愤怒、无奈...

“是啊,一声不吭的...”

“这种事情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呢,但跟朋友倾诉不是会更好过一点吗。”

看着泷二为我担忧的表情我感到一丝欣慰。

“抱歉,其实我也不全是接受不了父亲的死。更多是因为他离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而自责吧。”

这种事情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啊。

父亲的死本身就不是任何人的错,那就是场事故。

“那只不过是一场事故而已。”

“根本就不是事故!他是被害死的!”

纱夜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

我吃惊地望着纱夜。

“你说什么?”

“柊叔叔他...是被人害死的!”

两行泪水从纱夜的眼眶落下。

绝对不是伪装,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悲伤。

感觉好像失去亲人的是她。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如同受到晴天霹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