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要是人从一开始便什么都不知道，那该多好。”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这么对我说道。
现在是第二天的傍晚，我被上官薰邀请到一个陌生的商场跟着她闲逛。
刚刚的人流可真是恐怖呢......
此时我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多少人，四周的墙壁被玻璃包裹着——是水族馆。
转头望着一脸茫然，似乎自由自在地畅游着的鱼群，我回答。
“是啊。但是，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不是很亏，吗？”
真的不太像我啊，变得那么多话起来了。
“抱歉。”
“嗯？”
面前的上官突然转过身来，向我微微地低着头，这么说道，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要相信谁，所以，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尽管声音很低，但是这一番话语依旧被我听得清清楚楚，其中的真诚是不可否至的。
是指刚刚见面的时候吗？
“所以，尽管是一段时间也好，可以相信我吗？”
有点莫名其妙呢......
“嗯。”
我沉吟了一下，最终这么说道。
——
“二位，里面请。”
说是要休息一下，她带着我走进了一间咖啡馆。馆内的装饰并不奢华，却恰到好处，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跟着服务员的指示下我们坐了下来。上官点了两杯咖啡接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对于这个世界，你知道什么？”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吗？我叹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琢磨着如何向上官讲述这一切。
“乱纪元.......么？”听了我的叙述，上官薰不禁低头沉吟了一番，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对于我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几乎没有任何保留——一并关于我的一些事情。
“乱纪元时天地灵气异常，容易发生紊乱，所以一些平常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也有可能成为现实，我能了解到的就只有这些。”
嘛......能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自己处理吧。
从我身旁走过的服务员不知道为什么密切地关注着这便的动向，似乎若有所思。
麻烦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吗......
身边的怪人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多。
咖啡馆外的天空在玻璃的过滤下呈现出一片灰色，往来的人流中看不清楚任何人的脸。而此时无所事事的我惊讶地“咦”了一声。
“南宫，你在这里干嘛？”
接着我才发现，我好像做了一件毫无必要的事情。
——
“所以......你打算怎么解释？”
“这个.....那个......”
没错，原本应该呆在学校做科学研究研究的南宫懿，在被我发现时便在离我不远的位置，而现在正坐在我的对面，同上官一起。
已经晚了吗？此时我才想起这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天似乎暗了。
也不像是初来乍到，对于陌生的夜景我竟然产生了熟悉感。
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了。正当我想承认一部分事实时，上官薰闯进了对话框。
“他只不过是来陪我买衣服而已。”
行了，准备棺材吧.......
“什么，你告诉我你旷课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帮一个女生买衣服。”
“准确来说，是内衣。”
“哈？！”
“他只不过是陪他的女朋友出来购物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仿佛乐得看着我被训斥的样子，饶有兴趣地旁观了起来。
“难怪你死皮赖脸地向我询问......我真的是看错你了，宫羽。”
她失望地叹了口气，眼神愈加冰冷，我感到现在仿佛身处极北之地，冻得瑟瑟发抖。
“不.....算了.....还是听我解释吧。”
三十分钟后。
在隐瞒了乱纪元的情况下，我把一切的事实全都告诉了南宫——当然包括瑞希和半吸血鬼的事，其实我本来就不打算对她有什么隐瞒。她开始看起来很惊讶，但不过过了一会儿便释然了，为了证明真实性，我还把瑞希叫了出来。
出乎我意料的是，上官薰并没有表现出半分不满。
开始有些困了呢......
“情况我大致是了解了......啊~真是的，为什么你不早点说啊。”南宫懿不知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你好，我叫上官薰，初次见面，我是羽的女朋友。”上官笑了笑，礼节性地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南宫懿，初次见面，我是羽的青梅竹马。”南宫懿不甘示弱，也伸出手来握了一下。
我女友与青梅竹马的惨烈修罗场？
已经惨不忍睹的发展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女朋友的属性绝对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要喝些什么吗？”
“呣......珍珠奶茶吧。”
我瑞希就这么在一旁淡然地聊了起来。
上官和南宫仍然在聊着天，仿佛与外界间隔，完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虽然我也没兴趣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越聊越投机，还时不时向我瞄几眼。
——是想要从南宫懿那里，打听我的消息吗？
应该不是吧。
要是真的想要了解这个的话，可以直接问我。
“我说，你们也差不多够了。还有，南宫懿，你这次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这才捡起被忽略的问题，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嗯......本来是想来这里的书店买一下需要的书而已，只不过科学部的咖啡用完了，看到这里就突然想着来买一杯，于是就遇见你们了。”
“那你现在是要返校吗？”
“不，打算随便逛逛......当然，如果你想要我跟着的话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的。”
南宫的手指卷着几缕秀发，说道最后不知为什么有些扭捏。但也许并非如此，她的那双眼睛告诉我要是敢不答应的话我就会死得非常难看。
女人真是一种难懂的生物。
“好吧，那上官你呢？”
“我吗？随便啊。”
“对了，听说不久后要举行文化祭呢。”南宫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打破了沉默。
“哈？！”
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惊讶了一瞬间，我马上就释然了。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不知为何，凝州一中总是喜欢融合各国的教育制度特色，记得不久前还尝试过实行每年换一次班来者的，但最后好像因为老师们的极力反对，才就此罢休，不知道这次又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从哪里听说的？”上官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哦。早上帮宫羽请假的时候看到老师桌上摆着的文件上写的，她见我有些在意，便说明了一下。”
“原来如此。”
昏昏欲睡
毕竟是懿嘛，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好想睡觉......
视线中的一切逐渐迷糊，已经倒在地上的我隐约中听到了两声惊叫，接着便不省人事。
——
睁开眼睛时，满眼皆是白色，一瞬间的错觉让我误以为是到了天国，直到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家。
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昨天在上官薰和两个妹妹的折腾下的确很晚睡，但也不至于如此。
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晚上？
脑袋像是发出警戒般隐隐作痛，尽管我努力回想，依旧没有半点结果。
人的记忆总是会在陷入沉睡时不自觉地在潜意识中产生残缺，记忆本就是虚幻的，无论再如何遗忘，也不会产生任何违和感，只能从细节去胡乱推导。就是如此，才会产生五分钟世界的说法。
偏题了，回归正轨。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逐渐放大的脚步声把我拉回现实。
“啊，醒了吗？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是上官薰。
“嗯，好多了。”
“那就好.....你也真是脆弱呢，这么容易就倒下。”
“怪我咯。”
“我就坐在你的旁边，不介意吧？”
“随便吧，反正位置也还很大。”
所以她就毫无顾忌地坐了下来。
“你的房间，真的是单调无味呢。”
“没有心思去打理，所以就这样放着了。”
于是我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明明这张床蛮大的，一定要坐的那么挤。
她的身子就离我不远，隐约间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她身穿一件白色衬衫，微微地有些透明，整体还算宽松，但依旧突出了诱人的曲线，下半身穿的是及膝短裙，完美地将大腿遮掩在朦胧之中。
等等啊，为什么我要观察得那么仔细，于是略有些尴尬地收回了目光。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南宫懿呢？她在干什么？”
“煮饭。”
她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在我的房间里游荡。
“怎么了？”我有些心虚。
“你房间里意外地连一个书橱都没有呢。”
“是啊，平时书都是在图书馆里看完就还了的。”
“饭已经煮好了，快出来吃吧。”
“好。”
门外传来了如此的叫声，我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揉了揉眼睛，我直接从床上坐起，结果身体与上官无限地贴近，头再一偏，便对上了她的视线。
好香。估计是用了什么名牌的沐浴露，上官薰身上有一股非常好闻得的香气。沉浸再其中的同时，我的脸与肩膀几乎要靠在一起。
“请把你脸移开，很恶心。”
她的贞操观念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之前我才深切地体会过，听到这句话之后我不由得全身都是冷汗。
“实在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思考的动物。”
“你真的，没有什么烦恼吗？”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转移话题，我这么问到，然后迅速地拉开了距离。她的身形不由得僵了一下。
“烦恼？怎么可能？”
“真假，我都看穿了。”
“看穿了什么？转移话题也要选一个好一点的吧。”
“我觉得我可以帮你的忙，即便我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
“如果你不一遍说话一遍挪动自己的位置的话，这句话说不定会有那么一点说服力。”
日子要是就这样过下去似乎也不错呢。想到这的一瞬间，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在上官冰冷的视线中飞速逃离。
但是，真的会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她莫名僵住的身形不可能是弄虚作假，我这么思考着。
——
“话说，饭还是我和南宫同学一起煮的呢。”
“是嘛......那我可要小心一点了。”
餐桌上，她仿佛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这么说着。
仿佛已成惯例，我和上官进行起了毫无意义的吐槽——其实是在逛商场的时候才开始的，算不上惯例。
真是的，明明还没认识多久，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啊。
“还有啊，懿为什么不一起吃？”我对着正在看着我们两个的发呆南宫这么说道。
“欸，我吗？”她惊了一下。
“不要告诉我你想要回家再吃啊？”
“好吧，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看起来有些紧张，胡乱回了一句，便不做声地吃了起来。
“喂，我说啊？”吃到一半，上官薰突然放下碗筷，脸向我凑了过来。
“怎么了？”
“你和南宫同学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好？”
“因为是青梅竹马吧.....”
“是吗...........”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的眼神中似乎是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落寞，但是我并没有在意。
“你这种人没有被管制真的是一个奇迹。”
“是在说我？”上官薰突如其来的针使我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和那么多的美少女拥有这样暧昧不清的关系，真的是......--啊。”
“横线里到底应该填什么啊！？”
“不。没有。我饱了谢谢招待。先走了。”她干脆没有再吃下去，极力不让人看见她的表情，从沙发椅上拿走自己的东西，径直离开。
“喂，羽，有些过分了啊。”南宫无奈地瞪了我一眼，这么说道。
“怎么说？”我一脸无辜。
“对于上官来说，着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吧。”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但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那个.....”
我正想问些什么，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打断了我的话语。
“我回来了（哈）。”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而这时我才记起来，看了看手表，是到了两个妹妹放学的时间了。
“哥哥.....”宫玲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坐在我对面的南宫懿，马上又咽了回去。
“哥哥，又从外面带陌生的女人回来。”宫怜非常担忧地看着我，眼中似乎随时会泛出泪光。
“咳，嗯.....”这时我也只能尴尬地咳了两声，“这是我的同学，叫做南宫懿，记得小时候你们和她见过。”
“原来是懿姐姐啊，真是好久不见了。”从玄关走出来的宫怜听我这么说，马上就回想了起来，向南宫打着招呼。
“晚上好，南宫姐姐。”宫怜有些害羞地问候了一下，坐在了我的旁边。
“嗯，晚上好，是好久不见了呢。”她也微笑着回应。
“兄长受您照顾了。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哥哥又惹了什么祸？如果是的话请务必告诉我”宫玲从厨房里拿了两套餐具，一套给了宫怜，坐在了我的另一边，这么说着。她的语气中尽是恭敬和得体，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等等，不过这么说来好像是我尽在惹祸似的。
“这倒没有。”南宫略有深意地看了看宫玲，有看了看我，然后叹了一口气，视线莫名地有些扎人。她把事情从头到尾地叙述了一遍。
“总之就是这样。还有啊，对我说话不用这么拘束哦，当作一家人就可以了。”说完，她这么补了一句
“嗯。”她笑着应了一声，开始动起了筷子。
“那个，已经吃完了，要不我就先走了？”南宫懿看向了我这边，试探似的问了一下。
“嗯嗯，是呢是呢。啊~好几天都没有跟哥哥独处了~”此时说话的是宫怜
“我突然觉得有点累所以还是等一下吧家里人晚上不在所以也不会担心！！”
“语气有必要这么坚决吗？”
吃完了饭，我将茶具摆上桌子，摆弄了起来。
“话说，哥哥，我们家什么时候每次待客都要泡茶啊！？”宫玲嘴角抽了抽。
“哎呀哎呀，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
可能是玩上瘾了吧。
“嘛，真是的，不管你了啦。我先写作业了，姐姐就你来招待吧。”她一脸放弃了的样子。
“那我也和哥哥一起......”
“你给我乖乖写作业！”
“请务必让我跟着，这是作为人妻的必修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姐你干什么！？”
“别再做梦了好吗？”
就这样，宫怜直接被宫玲硬拖进房间，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关门声，客厅里就只剩下我和南宫两个人。
“宫羽啊.....你的作业，真的不要紧吗？”送走了这对活宝，她嘴角抽了抽，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无不担忧地说。
“没事啦.....前天就做完了。你啊，作业.....从来都是不用写的吧，真羡慕你这种人，果然成绩好就是王道。”
“你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拿了那么多的奖项，不要当我不知道，你可是靠各种奖金维持生活的。”
“啊啦啊啦，我怎么知道。”
“真是的，你不想说就算了。那个.....对于上官，你怎么看。”懿干净利落地转移了话题
“怎么聊起她来了，我和她又不熟。”
真的，只认识没几天你指望我说出个什么出来。
“善于营造气氛吧，会不知不觉地就把对方带入自己提前设好的陷阱里面，要是作为敌人的话真的是非常难缠呢.....还有啊，这个女人肯定非常要强，在不为人知的背后说不定做出了非常大的努力呢。”随便编造了一下，我便脱口而出。
“不，其实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方面.....”南宫开始扭捏了起来，我有些不明所以。
“那是哪方面？”
“嗯.....算了，羽你还是一往如既的迟钝呢。”
“不是，我又怎么了？”
“不，没有。”
“对了，你说的那个文化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似乎是为了迎接外校师生以及高层的参观，还有准备即将到来的各校学生交流。”
“是吗，这么说来感觉不是一时兴起闹着玩啊。”
“你把学校的领导都想成什么人了.....这是下个月的事情了，现在我们还不需要管这么多。”
“是啊.......对了，感觉好无聊啊。”
“是呢，要不出去走走。”
“好。”
在南宫的建议下，我和她出了门。说来可笑的是，明明身处凝州已经十八年有余，我却对这里的夜色一点都不熟悉。梧桐树上无尽苍茫，确是林语堂先生说道颇有“古色苍龙之慨”，不以苍翠争荣。皓月高悬空中，不知何时逐渐拉满了弓弦。微风渐渐，树叶在相互摩擦时发出了寂寥的沙沙声。同样的景色在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中都能展现不同的模样，获许换其他人来看会感叹一句“月色真美”之类的话，而在我的眼中只有单调的灰，一成不变。
青春的玫瑰色，注定与我无缘。
再转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懿，她没有说一句话，就只是这样站着，双手靠在背后，闭着眼睛享受拂面的凉风。
“南宫啊，你知道，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吗？”
我的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就已经先动了起来问了一个非常丢脸的问题，以一个玩腻了的浪子的语气。
可能是，突然就想起了昨天上官问我的那个问题吧。
“这个问题吗......真的是很不符合你的风格呢。”
“是啊.....”
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等待着问题的答案。
南宫再次变得扭捏起来——只要每次触碰到她敏感的神经，她都是这种表现。
“遇见，某个人吧.....除此以外，似乎便没有什么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恋爱脑呢。”
真的很不像我，今天晚上，不知为何就擅自笑了起来
“啊......真是的，着有什么好笑的，羽真的是一点都不浪漫。”
南宫的角色设定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大该是拜这个所谓的乱纪元所赐吧，刚开始的她可不会对我以名字相称.....至于我嘛，图个方便，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我说啊，羽，你难道不觉得吗？除了知识，其他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吗——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荣耀，利益，欲望.....等等等，都只会让人在生活中越来越疲倦，流连于尘世之间，那便不可避免要沾染上这些东西。大概只有学习，才能洗尽铅华，让人的本心归于平静之中。但是学习啊，即使是再如何去热爱，再怎样追求，终有感到单调的一天，所谓学习，便是从书中，事物中，看得见看不见的万物中寻找吸引着自己，与自己的思想相呼应的东西，与那所谓的古今中外的名人雅士结成至交......再看爱情，友情，多少甜蜜的东西，书中的一切都看得到，但不亲身体验一下怎么行啊，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短暂的一生不用来享受一番，如何对得起自己呢？”
说出这些话时，她的身姿在我的眼中竟变得出乎意料的耀眼，在那皎洁的月光的辉映下，宛如尘仙。支撑她的是固执吗？不对，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
那又是什么呢？我所缺少的，所不具有的，另类的“真物”，或者是说，真正的“真物”是出于南宫这个存在的，而并非人类本身的，最为纯洁的，“真物”。
静静地听完南宫的话语，我略微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
“那你择友择偶的标准真是高啊，小心孤独一辈子。有追求是好的，但是啊，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啊。”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愿赌一把——当然着也或许只是当下，年少轻狂的我放荡不羁的一番话吧，而且，我的运气，也不差呢.....啊！”她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吗？”
“真真真真真是的.............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丢人啊，请马上忘掉。”懿羞红了脸，急忙用手捂住。
“真是可爱呢....”
“还笑我，都怪你..............果然是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吧.....”她看起了有些丧气，又羞又恼。
“不，你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挥洒青春。”
+++
是嫉妒吗？
出了宫羽家门之后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反复品味着心中难以言喻的情绪的余韵，我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惊讶。
（这颗心，明明就在几年前，就停止跳动了吧？）
（而此时，却不受控制的扑腾着）
嫉妒什么？
嫉妒他的幸福吗？
手指卷动着发梢，车站中没有多少人，于是我也随着七情的气氛多少感受到了孤独。
——要是我也可以去依靠别人就好了。
脑袋中突然浮现出这种想法，但又马上被自己湮灭于无形。
哈........我，怎么可能。
我这种人，果然就只能拖累别人吧。
所以.......
就这样吧。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去奢求了。
脑中依稀浮现出了那天在家中看到的巨大的火光，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啊，哥哥。”刚好在客厅看着电视的宫玲看见了我站在玄关的身影，打了个招呼。
“所以呢？宫怜在哪里？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我发出了疑问。看来看表，现在也已经十点多了。
“宫怜啊......已经去睡觉了呢，似乎很累呢。”
肯定是昨天晚上的原因吧.....
“那你呢？你不困吗？”
“我还好吧.....今天刚好有想看的电视剧，想睡也睡不着啊。”
现在的宫玲与我几乎算得上是同辈交谈了。可能昨天初来乍到，还没适应违和感的原因，熟悉了之后，今天的大家都有明显的变化——当然只是在我看来。
“哈哈，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一转眼你们就长大了了呢。”
“请不要以一副长辈的表情说出这句话，哥哥你才是，如果那些坏毛病不赶紧改掉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好啦好啦，到底谁是谁哥啊，我先去洗个澡，然后就睡了。”
“不要忘了刷牙。那么，晚安。”
“晚安。”
说完，宫玲继续看起了她的电视，而我则是步入浴室之中，随便冲了一下，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毕竟不知的明天会发生什么，早点睡总是好的，我可不喜欢熬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