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
雷虎怒骂一声，两副椅骨砸向蜥蜴人。
蜥蜴人没有闪避只是将双臂交*叉互在头前，一阵火花四射后蜥蜴人速度不减的撞在雷虎身上。
咔擦。
雷虎喷着血飞了出去，清脆的响声已经宣告了雷虎死亡的命运——胸骨破碎。
“老子跟你拼了。”
心知必死，雷虎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牢牢地抱住蜥蜴人，他也不是那种小人，心知必死还要拖上别人一起。既然横竖都是个死，为什么不让自己的死更有意义呢？
然而，当雷虎看见新的蜥蜴人跨越破碎的虚空降临时，雷虎陷入了绝望，自己的牺牲真的有意义吗？
带着最后的遗憾，雷虎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那只蜥蜴人已经咬断了他的脖子。
其余四个人趁着这个机会以最快的速度向城外冲去，没有回头看雷虎一眼。
这又不是拍电视剧，没有那么长的内心挣扎时间，好好利用队友用生命换来的时间才是对队友最好的回报。
嗖。
“喵！”
蜥蜴人特制的骨矛旋转着飞向江黛的后心，来不及多思考，猫女就发出了示警。
江黛撇撇嘴，眼中露出些许遗憾的神情，随即嘴角勾起笑容，她身后的影子迅速拉长，随即银芒一闪。
斩断的两节骨矛遵循各种的惯性飞出，一头深褐色怪物守护在江黛的身后，残破的皮甲随意的披在身上，一双鼠目里闪烁着奸狡的光芒，双手持着两柄长刃。
江黛单手插兜转过身来，对着刚刚抛掷骨矛的那头蜥蜴人扬了扬下巴。
锵。
接受命令，深褐色的怪物如同鬼魅一般冲出，十余米的距离转瞬及至，双刃一合，蜥蜴人的头颅应声而下，引以为傲的鳞甲在双刃面前和豆腐没有什么区别。
深褐色的怪物将双刃倒插在身后，双手捧着蜥蜴人的头颅一路小跑跑到江黛的面前，单膝跪地，讨好似的将蜥蜴人的头颅献上。
“赏你了。”
江黛略带嫌弃的看了眼蜥蜴人的头颅，随意的摆了摆手。
深褐色的怪物得到主人的准许，欢快的啃起手中的“赏赐”。鲜血飞溅，在它的利齿面前，鳞甲骨骼就是一个笑话。
“我的使魔，厄难毒子。”
看着三个人询问的目光，江黛玩味的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三个人也识趣的没有多问。三个人加在一起不够一个厄难毒子砍的，没谁找那个不自在。
“去，把那群蜥蜴人都杀了。”
江黛踢了一脚蹲在地上啃的正欢的厄难毒子，后者谄媚的笑着化作一道光影掠向远处。
“ok，我的使魔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可以聊聊了吧？”
“你只有一只使魔？”
星海可不信这个女人会让自己的底牌远离自己。
“你猜啊。”
江黛玩世不恭的笑着，浅灰色的眸子在笑容中变成昏黄色。
“你的身份我大概猜到了。”
星海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
“厄难毒子，死寂尘鸦已经融入你的身体了吧？【掠夺者】江黛。”
“你挺直接的。”
随着身份被揭穿，江黛的笑容变的肆意癫狂。
“不过，你应该清楚把话挑明的话有什么后果吧？”
“清楚。”
星海的左眼中挤出无数白点汇成星河运转之象，身体有些虚弱的靠在猫女的身上。
“话挑明之后，交流会更加真诚。”
“你想交流什么呢？或者说，你想拿什么来换你的命呢？”
江黛弯腰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药箱，昏黄色的眼中闪过未知的光芒，手一扬，三支翎羽甩出插中一条隐藏在阴影中的恶犬。
以受伤的部位为基点，灰色的斑点蔓延至恶犬全身，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碰的一声，恶犬化作一滩灰烬。
“灰鸦之名，不虚。”
“恭维可换不了命。”
又是三支翎羽甩出，插在正准备悄悄离开的季恒的脚前，江黛用略带嘲讽的语气问道。
“想去哪啊？”
季恒讪笑着走了回来，星海为之肃穆，要知道他和猫女都没有发现季恒的离开，虽说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江黛的身上，这种情况也不正常。
咔。
熟悉的碎裂声响起，四人一愣，随即一条触手自虚空中钻出，洞穿了季恒的胸口。
“怎……”
突来的剧痛令季恒陷入迷茫的状态，低头看着染血的触手，季恒发出不可置信的疑问。
随着一连串的破碎声，一只巨型章鱼自虚空中爬出，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似的挥舞触手，鹦鹉喙中流下贪婪的口水。
下一刻，刚刚耀武扬威的大章鱼变的惊恐起来，黑色，代表死亡的黑色从季恒的身体里扩散出来，沿着触手向大章鱼的主体侵蚀。
“吼——”
大章鱼用力的挥舞着触手试图将季恒甩飞，随着身体一次次的撞击地面，季恒的身上绽放起一朵朵血花，却丝毫没有被甩出去的痕迹。
眼看着黑暗将要侵染到主体，大章鱼眼中闪过一抹狠辣，鹦鹉喙一递，咔擦一声，触手应声而断。
“这……”
星海和猫女一脸懵的看着一出场就捅季恒继而发疯的大章鱼，直到触手断了才反应过来。
再一找江黛，早躲远了。
大章鱼恼火之余，目光看向了星海和猫女，一时间二人亡魂皆冒。
巨大的腕足挂着风声抽向二人的头顶，猫女一俯身将星海背在后背上，连忙蹿了出去。星海讲手搭在猫女裸露的肩头上，手指轻轻敲击，传达着躲避的方向。
江黛靠在废弃的车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大章鱼像是在打蟑螂一样拍打着星海和猫女，没有丝毫出手相助的意思。厄难毒子尚未回归，江黛的力量并不完整。
为了星海和猫女冒风险？江黛自认和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程度。
“不行就放弃使魔的肉体吧，你不是那么饥渴的人吧？”
提醒一下还是可以的，虽说江黛没想过提醒的后果是一条腕足直接抽过来了。
星海和猫女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一眼，星海默默的点了点头。
猫女凄厉的叫了一声，鲜血混杂着白色的烟雾自猫女的七窍内飘出，于头顶汇聚成一只白色的小猫，跃入星海体内。
猫女的身体如同一滩烂泥瘫软，星海一把抓住猫女的身体毫不留情的丢向远处。
白色的绒毛从星海的身上长出，左眼依旧保持着星河运转之象，右眼却是变成了琥珀色的猫瞳。
“这才对嘛，使魔就该这么用。”
江黛一边闪躲腕足一边调侃道。
半猫妖化的星海没理会江黛的调侃，扑向大章鱼。
他不能跑，如果他现在跑了江黛日后一定会报复，他可不相信一只大章鱼就可以解决掉江黛。
“懂事儿。”
江黛点点头，一道深褐色的身影自远处蹿来，江黛的嘴角上拉，露出三分肆意七分癫狂的笑容。
面对着直冲而来的厄难毒子，江黛张开双臂，轻声道。
“厄难毒子，来！”
厄难毒子速度不减，直冲进江黛体内。
江黛脱下白色大衣，双刃划出落入掌心，耍了两个刀花找了找感觉，身子一沉冲向大章鱼。
“嘶——”
造物主是公平的，获得巨大的体型的同时，智商就会偏低。这只大章鱼就是典型，除了甩就是砸，不会使用其它的攻击方式。遇到普通人或者和它一样莽肛正面的敌人还好，但是面对星海和江黛这样以速度见长的对手就很吃亏了。
任凭大章鱼挥舞腕足也无法碰到江黛和星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伤口。
浑身浴血的星海抽空看了一眼江黛，心里就是一沉。
虽说江黛挥舞着双刃也在给大章鱼制造伤口，但身上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一丝血污。厄难毒子和死寂尘鸦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这说明江黛至少还有一只使魔没有融入身体，游离在体外替江黛隔绝污血。
底牌可真够多的。
星海暗道，一分神的功夫，一条腕足已经甩到星海的身前。
惨了。
星海心中暗道，确实来不及多想只得绷紧浑身肌肉准备硬抗下一击，章鱼已经充血的眼中浮现一丝快意。
“闪开。”
一只手自星海身后伸出，一把扣住星海的肩膀将其甩到身后，自己手持巨盾正面迎向大章鱼的腕足。
碰。
腕足与巨盾相撞，迸溅出满天血花，巨盾上的利刃高速旋转切割着大章鱼的触手将其绞成肉酱。
巨盾之后季恒一脸阴沉的前进着，江黛眉头一挑，足下一点，身体飘然后撤轻轻的落在街道上。厄难毒子离体，小跑着将江黛的白色大衣捡回，恭敬的递上。
江黛随手接过披在身上，双手插兜，一脸悠闲的看着季恒虐杀大章鱼。
从星海的星瞳视角看，一道淡淡的虚影笼罩在看似放松的江黛的身上。那是一位手持镰刀的双翼死亡天使，感受到星海的窥视，死亡天使朝着星海的方向望了一眼。
只着一眼就令星海惊出一身冷汗，再看一眼正在吞噬大章鱼尸体残骸的季恒，星海的心中就泛起一阵苦涩。自己的实力在这两个人的面前不堪一击，本来还有和江黛一拼的勇气在看见死亡天使之后就再也无法提起。
有些时候看的太清未必是好事。
星海自嘲的笑了笑，他已经没有勇气攻击江黛了。
“江……黛……”
吞下最后一段触手，季恒满脸杀气的走向江黛。
江黛看着一脸杀气的季恒轻佻的吹了一个口哨，笑容不可遏止的在脸上绽放，身体由于兴奋而微微颤抖。
“我杀了你的亲人？嗯……好像猜错了？朋友？亲友？嘛，谁记得呢？”
江黛笑着，死亡天使的虚影在季恒的身后浮现，镰刀一挥，一团灵魂从季恒的体内被勾出，季恒却好似不受影响，继续前进。
江黛的笑容略微收敛，镰刀不断的斩下，勾出一道又一道的灵魂，但是影响不了季恒。
“众魂之主？”
江黛舔了舔嘴唇。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众魂之主，简直了。”
“你自己亲手杀的人，亲手造的孽。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季恒的声音重叠而高昂，似是万千战士齐声呐喊。
“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啊……命还真大啊。”
江黛叹了一口气，紫色的毒气团撞在季恒的脸上，一个个脓包在季恒的脸上长出破裂，黄色的脓水带着恶臭流下，季恒丝毫不为所动。
“至于这么大仇吗？”
江黛有些头疼的说，丝毫不见开始时的兴奋，眼前的这个家伙太耐揍了，勾魂没用，毒气没用，用刀砍的话使魔还属于那种生命力异常顽强的类型。
攻击众魂之主的肉体毫无用处，肉体是灵魂的容器，而众魂之主的数万灵魂彼此互为容器，根本就不需要肉体，再和液态使魔一融合……
天！比狗皮膏药还黏人。
江黛对杀人多有兴趣，但对砍一块滚刀肉没兴趣。
“毁我希望，屠我战友，死仇！”
黑暗液态使魔从浑身毛孔中冒出，张牙舞爪释放着自己的仇恨，一个个灵魂融入黑暗液体使魔化作一颗颗咆哮的人头冲着江黛怒吼。
“我救你一次，以此人情换今日之事暂缓，行吗？你我不适合在这个地方死斗，如果闹大了，HGC那帮疯子会把咱们两个一起清除的。”
江黛极力的劝解着，以她的能力对上众魂之主状态的季恒很吃亏。
“杀。”
季恒一声低啸，身体犹如一道离弦之箭射向江黛，漆黑巨刃横扫而出。
“该死。”
白光闪动，江黛唤出一把惨白色的镰刀立在身前格挡巨刃，巨刃与镰刀碰撞迸发出数朵火星。镰刀的尾部在地上犁出长长的壕沟，江黛拄着死亡镰刀，浑身上下气血都在翻涌，一口血差点就喷出来了。
该死的蛮汉，死疯子！
江黛不由得在心中咒骂，面对众魂之主状态的季恒，江黛不敢有丝毫大意。
厄难毒子再一次入体，江黛扯下白色大衣丢在一旁，认真打起来的话，大衣很碍事。
趁着这个机会，星海悄悄的溜走了，江黛看了一眼，却没心情去理会。
如果能活下来，再慢慢找麻烦也不迟，如果让眼前这货给砍死了，也就没必要想那么多了。
“好……了……吗……”
季恒一字一顿的说道，身上挂着的几颗人头一起开口，场面十分怪异。
众魂之主还真难懂。
先是偷袭而后给时间准备，行事前后矛盾，难怪会在旧时代被淘汰。
江黛想着，昏黄色的眼珠不断的转动寻找着季恒的破绽。
“杀。”
季恒一声爆喝，身体瞬间暴涨了三号，如同猛虎出笼，眨眼间就冲到江黛身前，巨刃凌空劈下。
江黛眼皮狂跳，一个滑步闪开这一劈，巨刃落在地上，溅起满天飞石，声势骇人。
还好没硬接。
江黛暗道，未等江黛做出下一步反应，几颗人头突破飞石咬向江黛，江黛一个闪避不急被咬住袖子。
感受到袖口的拉扯，江黛手指一滑切断袖子，并且将尘寂之力附着在袖子上感染衍生人头。
季恒果断切断和那几颗人头的联系，任凭那几颗人头化作飞灰。
江黛舔了舔已经发干的嘴唇，表面上看自己用一只袖子换对方几个魂魄很划算，但对于现在的季恒来说，几个魂魄的损失不算什么。
被黑暗液态使魔包裹的季恒手持巨刃冲向江黛，无奈之下，江黛只得举起死亡镰刀勉强招架。
吃亏啊。
江黛暗自咬牙，每一次招架，顺着镰刀传来的力道都令江黛浑身气血翻腾不已，脸涨的通红，不敢有丝毫放松，被砍中真的会死人的。
心思流转，江黛手一扬，三支翎羽射出直袭季恒，季恒不管不顾，身上自行飞出三道灵魂于半空中将翎羽抵消。
就是这么莽。
必须想办法破局，不然今天非得死在这里。
江黛强压气血，在格挡开季恒的巨刃的一刹那，丢开镰刀，一把抱住季恒。
昏黄色的眼珠里流出血泪，尘寂之力发动覆盖全身，衣物化作灰烬，随之一同化作灰烬的是季恒体表的亡魂。
“吼——”
季恒痛苦的嘶吼着，持续性造成伤害的尘寂之力哪怕是众魂之主也无法忍受。
巨刃溃散，季恒发了疯似的要将江黛从身上扯下来。
江黛闭着双眼，像树袋熊一样死抱着不撒手。
一次性爆发所有的尘寂之力江黛同样不好受，这次结束之后至少一年之内，江黛无法再动用尘寂之力，死寂尘鸦也将陷入沉睡。
僵持了大概十分钟，江黛有些脱力发从季恒的身上滑下，在厄难毒子的搀扶下，江黛唤出死亡天使的长袍包裹住身体，紧张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季恒。
尘寂之力已经挥霍一空，再抱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对季恒造成了多少伤害江黛心里也没底，毕竟众魂之主在这个年代已经消失不见，她也是从古书上看到了相关记载。
反正季恒肯定是没死，如果死了，现在季恒应该就化成灰了，只能希望消灭了这么多的灵魂之后，季恒能够恢复沟通的能力。
这是一场赌。
江黛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没办法。
突然季恒动了一下，黑暗液态使魔再一次涌现，包裹住季恒的身体形成一件薄甲。
厄难毒子嘶吼一声将江黛护在身后，它拥有简单的智慧。
“我……”
季恒皱着眉头捂着头说。
江黛眉头一松，成了，能交流。
风吹过，江黛身上飘起一阵白烟，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粉嫩——全身的表皮已经被尘寂之力化作灰烬。
尘寂之力太危险了。
江黛摇摇头，不去想尘寂之力的问题，现在关键的是如何拜托季恒。哪怕暂时失去了死寂尘鸦，死亡天使的力量也在之前消散了大半。江黛依旧有信心凭借着厄难毒子离开这里，只要季恒不出手。
早知道就不动好奇心了。
江黛暗自叫苦，当初她把昏倒在路边的季恒捡回来只是因为他的身上有使魔的气息，觉得可能会给自己一些惊喜，结果这个惊喜大的有些过分了，过分的自己可能接不下来。
“江……黛……”
季恒看向江黛的目光有些复杂，她杀了自己的战友，但又救了自己，还帮自己拜托了万魂的控制……
季恒明白江黛的目的是杀了自己但帮忙就是帮忙，目的并不重要，结果才是重要的。
“今天你让我走，算是还了你欠我的人情，如何？”
不同于季恒的犹豫，江黛果断的说，腰杆挺直，灰色的眸子看向季恒。
“可以。”
季恒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下一次见面，你我依旧是敌人。”
“好。”
江黛点头，背负双手，身后带着厄难毒子，悠然的离开。
待到江黛的身影走远，季恒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跪倒在地，黑暗液态使魔崩溃入体，鲜血从毛孔里渗出将季恒染成了一个血人。
好险。
季恒不想把江黛留下吗？他想，但是他已经做不到了。
万魂在使用身体的时候才不会去在意身体的承受能力，再加上还有几个没被江黛杀死的魂魄在体内捣乱，季恒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确认脱离了季恒的视野范围之后，江黛晃动两下，死亡天使长袍溃散。江黛无力的向后倒去，被厄难毒子接在怀里。
看着怀里已经昏迷的主人，厄难毒子的鼠目中闪烁着挣扎的神情，手一次次的放在江黛的脖子上又一次次的拿开。直到昏迷中的江黛皱了一下眉头，厄难毒子才打了一个激灵，小心翼翼的将江黛抱好，离开这座城市。
厄难毒子没发现，在它将手放在江黛的脖子上时，死亡天使已经将镰刀对准了他的咽喉。
失去了大半力量的死亡天使依旧有能力击杀厄难毒子，只是杀死厄难毒子之后，没有实体的死亡天使无法带着江黛离开这座城市，只能等待江黛自行苏醒。
季恒艰难的向雷虎死去的方向爬去，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心裂肺，但是季恒不能停止。那里有蜥蜴人的尸体，可以帮助他恢复能量召唤使魔。
状态糟透了。
季恒评价道，身体的内部遍布伤痕，如果不是他换作是一个普通人早就死了。
那是什么？
季恒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能看到一个灰色的团在眼前晃动。
季恒下意识的将少量的使魔附着在舌头上，像是青蛙一样将灰团拉过来撕咬。
接触到新鲜的血肉，季恒的精神稍稍恢复，在意识到自己在吃一只老鼠的时候，季恒只能露出一个苦笑。
他没有选择。
不行。
季恒在心中暗自摇头，这具身体已经支撑不到他爬过去了，所以，只剩下一个办法。
季恒的身体一僵，双眼失去神采，黑暗液态使魔使魔再现吞噬季恒的身体。
很快，黑暗液态使魔的身上长出一张属于季恒的脸，像是一只虫子一样蠕动着爬到厄难毒子残杀的现场。
十余只蜥蜴人的尸体倒在地上，脖子被咬掉大半的雷虎，躺在血泊里，双眼依旧圆睁。
对不住。
季恒在心里对雷虎说，黑暗液态使魔沿着雷虎脖子上破开的大洞钻进雷虎的身体。
结实的肌肉块迅速干瘪，脖子上的洞也被补充完好。
“幸好尸体还算新鲜。”
“雷虎”说着从地上站起来，活动着僵硬的身体，想了想，黑暗液态使魔在脸上一抹，换成季恒的脸。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季恒对着尸体的原主人说道。
“不过，人为了活下去，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黑暗液态使魔蔓延而出，吞噬蜥蜴人的尸体，收集能量返回季恒的体内。
吞噬尽最后一丝血肉，季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悠闲的从地下河离开这座城市。
至于说地下河里有比地面上更恐怖的怪物？相比较黑暗液态使魔来说，那些怪物都上不得台面。
次日黎明，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伴着血河来到这座城市，血河冲刷城市，消灭城市内的怪物，修补破碎的世界壁。依照散布的灵魂重塑这座城市里原本应有的生命。
军队无声的撤走，除了少有的几个人之外，没人知道这座城市里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