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秉持着所謂正義的天平而活着。

  “以一條作為所有生命的計量單位,不以貴賤之分。

   “在區分生與死的托盤上,這也就意味着,救一個人必然要殺一個人。

  “這既不是同情亦不意味着殘酷。這僅是聖職的代價。

  “被祈禱者,你們即使被迫忠誠於教會。也應遵從信仰,所以,未來請務必拋去你們對某些生命的偏重。

  “你們是神的孩子,你們應認定信仰就是一切,而其他均列虛無。

  “記住,你們是被召喚的偉大<執法者>,僅從聖教的悔導。”

  語畢,一股突如其來的壓迫感侵襲了我的全身,幾乎讓我無法動彈。

  --痛苦卻又無法掙扎嗎?……

  說到底,我現在是在哪裡呢?

  也是,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否活着……

  巨大的喪失感……?

  目前,我的大腦正被清唱出的奇怪祈禱詞穿透着,不難發覺到這聲音擁有的奇妙力量能隨意干涉我的思考能力。

  精神控制?!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即使下意識地覺得事情很不對勁,低吟着的我卻連睜眼都做不到,在短暫的思考後就逐漸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一次醒來時,睜開眼才發覺自己正被一層層薄紗似的金黃色的微小粒子所包圍着。而透過這層流動的飄渺,後面的人群和建築便躍入眼帘。

  典型的歐洲中世紀教堂風格的內飾使這高寬的建築空間處處流露出無比莊嚴的氣氛。

  陽光經由多色幾何圖形組成的畫窗投射進來便輕易變成了以微弱淡藍色為主要色彩的光,由於高度問題看來連射到地面也很費力。

  空間內的主要照明似乎全部依靠幾乎每隔5步就會有一盞奇怪裝飾的吊燈。這些吊燈幾乎都是在大約五米高的部位發出不可思議的暗橙色的光。

  回到眼前,這空間里充斥着一群類似某教教徒的人們,他們正整整齊齊的做着誇張的祈禱姿勢,仰面向天,雙手握在胸前,嘴裡不斷低吟着什麽,總之一副享受的表情……說實話挺噁心的。

  視線環繞一周后才發現,我正被這群狂熱教徒圍在中央。而腳下有一個從未見過的巨大的魔法陣正發著光。上面寫滿的古代語這類的文字,不過形式上看起來和現代魔術的降靈魔法陣如出一轍。就目前來看可能是轉移魔法也說不定。

  說起來,之前有聽到過祈禱詞說起“正義天平”來着。

  “正義的天平”於我來說可是最熟悉不過了。那正是現代東風教會勢力擴張時做表面功夫的核心。

  以此為借口,然後傳銷籠絡那些高能力兼傻乎乎的教徒,做出誰危害教會就暗中處死誰的瘋狂舉動。不過,處理使徒什麽的也有他們的功勞就是了。

  可他們最後還是將魔爪伸向了我們這些被稱作“偽神”的魔術界,甚至時鐘塔內部最近幾年都被擾的一團糟……

  S級魔術師,菲爾*米勒斯、塔奇里、嘉御力等都在以往的鬥爭中慘遭殺害……

  即使停戰協議通過了很久,可處於冠位魔法師的我也無法保證以後名字再也不會出現在其某次瘋狂成員“績效考核”的名單上。

  順便一提,聽說我的人頭似乎是搶手貨……

  啊,那種協議本來就是最易碎的嘛。我不由在內心吐槽了一下。

  不過現在看來這樣的糟糕事情好像正在發生。

    耳邊還是會不斷傳出精神污染般的聲音, 這也說明教會的祈禱仍在繼續……

  秉持着敵不動我不動的下策原則,我正在儘力搜集着能夠理解的所有情報。

  “Master。”

  腦中突然出現了熟悉的聲音,我不由得吃了一驚。

  是我的從者。

  沒想到居然沒有用到阻遏從者魔力的術士?不過……這是不是也太奇怪的一些?

  所謂的從者即是從某些次元世界召喚到現世的靈體,藉以召喚主的魔力維持形態從而輔助戰鬥的超強……使魔?……

  回想起來,我還真沒搞清楚使魔和從者之間的區別。

  另外多數從者來自民間傳說,而我的從者則是出自一個半宅魔術師的未完成輕小說,當然就是我,從者是叫Tokugawa(伊利亞)來着……

  不過因為我的魔力關係,即使半吊子做出來的從者也是很強力便是了。

  只不過,想要殺我的話弄個干擾術士對教會來說不會太難吧。目前來看並沒有類似的術士。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Servant,允許你共享情報。”

  另外,我和從者之間的對話是直接通過[魂之長廊]連接的,即使是魔力干擾也很難發現和阻止。

  “是。”Tokugawa簡單回答后,一股魔力流經[根源空間]與現實空間形成了一條通道,我和servant之間瞬間建立不可視連接。巨大的情報流在此發生交換。

  等等……

  “喂喂喂!沒有搞錯嗎?”藉由Servant的視角,我現在居然是一隻小狸貓?

  來不及梳理其他情報,我驚訝的聲音迴響在[魂之走廊]。

  藉以情報交換,我也明確了Tokugawa的位置,然後以狸貓的視線望過去……

  ???!!!

  居然是三隻尾巴的狐狸幻化的人形?另外扭捏的姿態,還是果體,太色情了吧!Servant!

  “master是不是又在想過分的事情?”

  糟了,回過神來,我趕緊將視線從那對袒露的雙峰移走。

  黑化了,黑化了?!語氣中夾雜着憤怒,同時眼睛投射出陰暗的紫光。是我的錯覺嗎?

   啊!可惡!因為她太可愛不停的偷瞄那個部位。不過居然能從狸貓的眼睛裡看出這種心情,果然servant你是怪物嗎?

  還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了呢?……等等,我為什麽會感到很遺憾呢?

  “嘛,當、當然沒有,話說有沒有辦法逃出去呢?”趕緊撇開眼神! 啊!相比於現在的處境我覺得servant才是真的可怕,還是先扯開話題比較好。

  “好像隨便隨便行動才是最大的問題!”

  “是指空間轉移嗎?這東西能用?”

  “可以,不過,master,還是不要輕易行動的好,因為,我、我好想受肉了?這說明對方好像有什麽意圖並且好像有強力手腕。”

  “受肉嘛,有啥大不了的。等、等一下?受肉?像惡魔族一樣地受肉?……不會吧,servant你也學會開玩笑了?”

  從者和惡魔都屬於屬於精神體,所以強度應該會因召喚主魔力而改變,只不過召喚主在怎麼強力servant也無法發揮其實力的百分之四十,可一旦精神體受肉,就意味這個限制將會被打破!

  順便一提,從者受肉這件事情其實異常困難,而且總是伴隨着災厄發生,所以不讓其受肉是魔術界的潛規則。

  “恩。master剛才不是才看到我的果體嗎,如果沒有受肉,衣服什麽的可以隨便魔力編織的。”

  額……好像是的。可那樣不是看不到剛才的色情畫面了嗎?挺可惜的說……

  “master是不是又在想奇怪的事情?”

  黑化啟動了!

  “沒,沒有!”

  我趕緊別開視線撓了撓自己狸貓耳朵。希望能矇混過關吧……

  

  “啊?就召喚了一個亞人和這個小不點?”

  突然間祈禱嘎然而止,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往那個男人的方向看去。

  他穿着模仿中世紀歐洲貴族的衣服,以藍色和黑色為基調,鑲着金色的邊沿,看起來極為富貴和誇張,而且和現在在全身白色長袍的教徒格格不入……

  此時,白袍中出來一位長者樣子的教徒走向那個男人。

  “還請查爾斯伯爵息怒,這個強制精神控制術士因為是前代勇者大人的遺物因為屬於異世界本身就很難理解,加之古代的召喚魔法由我們這些學識微淺的教徒召喚根本就不妥,所以說現階段存在不少問題。而且由於魔王的消失,我認為勇者召喚根本不可能成功吧?伯爵?”

  看起來長者是有些挑釁的意思。

  “難道你是在說我蠢嗎?”

  “閣下想和教會做對嗎?”

  兩人的語氣聽起來都挺有殺傷力的。不過這場暗藏的決鬥看起來是長者勝利了。

  “哼,別太得意忘形了。我這就去向陛下稟報!”

  “閣下,慢走。”

  長者露出詭異的笑容。

  啊,真是可怕。我打心底覺得要是和這幫人物扯上關係會不得好死的。

  帶着憤憤不平的心情,貴族快步走出人群。

  然後……

  好吧!整理一下剛才的情報。

  剛剛好像有說到異世界、勇者、召喚、陛下的字眼。

  難道這老頭也喜歡輕小說?啊,當然這是開玩笑的想法。

  “我可能是被召喚然後穿越過來了吧!”

  實錘了!(因為突發事件太多導致我失去了探索下去的興趣)

  “啊,煩躁!麻煩事情接連不斷啊!”

  當然這種抱怨也只有魂之走廊彼端的servant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