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外面刚下过一场大雪,雪从昨夜一直下到今早,空气很清爽。

春天下的雪很容易化,虽然太阳还很低,但外面已经到处都是水了,水从各种地方渗下来,滴答滴答的。

简单的吃完饭,不饥不饱,正适合运动。

因为昨天下雪了,所以今天要扫雪。

杨可蓝用雪球砸着满世界逃窜的龙,胡光穿着短袖一个人用两把雪铲开路,喇叭花们堆着雪人。

昨天的一切都好像梦一般,没有在现实中发生过一样。

似乎没什么好干的了,随便走走好了。

我绕来绕去,又绕到了小路上。

她在那里,摆弄着一串冰凌,爱不释手。

“我说啊,副主席不带头工作,在这偷懒好么?”

“嗯,似乎说的有点道理,”她举起冰凌,吸吮了一下,“没什么味啊,你也尝尝?”

“呃咳!大白天的说什么呢!”

“真是的,梦里分明那么没节操来着。”她狡黠地笑着,知道我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对不起组织的事情。

“还是散散步吧。”

本就没人的小路早上更是寂静,没有一丝足迹的新雪铺在石板上,全世界都是稀里哗啦的融化声。

“你到底算作什么呢?神?”

“可能算是吧,但我真的不想用这份力量做什么,为了这东西被毁掉的美好太多了。”

“哦,是吗。”

我们继续走着。

“那你觉得你算作什么呢?”

她问着。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啊,身份证上写的一清二楚呢。”

“那,你不想当个神试试?”

“呵,不了,看起来怪累的。”

“哈哈,说的也是呢......”

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长。

我站住。

“其实,我觉得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哦?”她也停了下来。

“复杂、失真、反常,却不恶劣。”

“不是也有少数情况吗?”

“对,你说的对,但我愿意相信美好。有时觉得其实相信恶与相信善没什么区别吧,但仔细想想,这是不对的,这不是什么人为规定的条目,而是像水会向低处流淌一样的自然感受,善会令人舒适,而恶不会。听上去有些儒家的感觉是吧。”

“或许是吧,但是一点点真实的感觉远比一万句片面的总结来的可贵不是吗?”

“嗯,”我肯定着,”尽管这这世上的毒品很多呢。”

我们又走了起来。

“话说,早上的小路其实也不错呢。”

“这里本来就这么漂亮啊。”

我顿了顿,看了看溅上了雪花的棉鞋。

“但果然还是希望,我们是最后两个在这条路上走的人呢。”

“说的也是呢,毕竟这条路这么窄,也装不下第三人呢。”

她笑笑,吹着哈气。

我们互相依偎着,蹒跚在小路上。

石板上留下了一排长长的,弯弯曲曲的,看不到头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