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御神奈山內。

現已接近年關,這座位於北海道境內的大山早已被雪染得一片素白。本在前兩個月還能偶爾聽見的雞鳴狗吠聲此時似乎已經完全絕跡,這不禁讓林克想到是否動物們也會像人一樣在年關之際相聚一堂,一起愉快地度過新年。

一想到一群豬圍在一起吃豬肉火鍋的搞怪場面,林克忍不住輕笑一聲。

其實按道理來說往年的林克此時也早已如山中“齊聚一堂過年”的野獸們一般,早已躺在家中溫暖的被窩中鹹魚地看着牆上的日曆換新,然後在由自己那仍舊固執地使用老黃曆的爺爺撕下嶄新的一頁。

你們這些不懂得尊敬神靈的年輕人會遭到報應的,每次林克問起他為啥還要用老黃曆時,他都會這樣說。雖然不知道老黃曆何神靈到底有什麼聯繫。

其實這都不是他在這年關帶在日本北海道的深山中的緣由,他在此時仍呆在這的理由是他要收集寫畢業論文的素材.

順帶一提,他的專業是民俗學,而他又偏偏在日本上的大學。

沒錯,就是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選的既沒有青春艷遇又沒有工作前景的民俗學。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一時腦抽選了這個專業。

說實在的,學民俗學不僅要像歷史專業一樣記住大量的專業資料,寫論文還得像這樣自己跑腿去收集一些素材,完全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專業。

什麼?你問他為什麼論文不用抄的?

民俗學論文就那麼幾篇,您抄誰的?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下輩子死也別選這個專業。

依舊在腦內滔滔不絕地抱怨着的林克此時不得不面臨另外一個比起腦海中廢話連篇的抱怨來得更實在的問題——他似乎迷路了。

其實多虧於人類發展的迅速,迷路這種事對於手上拿着不是快壞了指針亂轉的羅盤和破破爛爛的地圖而是嶄新的gps的現代人並不是多大的問題,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得想辦法繞過眼前的山以進入山那邊的小村莊。

“哎,真是倒霉,看來得加快腳步了。”

林克一邊看着已經泛黃的天空一邊抱怨着。

其實就目前而言,他還是走在時常有人出沒的獸道上的,依方向來看,這條獸道應該是通往山另一邊的小村莊的。

一句話概括——走這路准沒錯。

林克也是確信了這點才敢一邊走路一邊看着路上的風景神遊天外的。

說是看風景,其實一路上能讓人察覺到的變化並不多——遠處彷彿絲毫不動的被雪染白的大山、近處被雪蓋滿的枯木。咋看上去的確會讓人感覺很美,可看久了后也便膩味了。

所以這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建築才會讓林克有些意外。

一座紅白交映的鳥居立於通往一塊空地的被枯木包圍着的狹小入口,而位於其後的空地上有着一座同樣紅黑交映的古風木樓。

林克一眼就能看出這建築標準的平安京時代樣式。

前面就說了,其實民俗學與歷史不無關係,不過民俗學家更喜歡研究野史而已。

作為一個成長在紅旗底下的好青年、深受馬克思唯物論影響的林克,不但沒有往靈異的方面去思考這裡為什麼會有這樣一棟建築,甚至還直接推門而入。

這不是大好的收集素材的機會嗎?

這個故事,也因林克的這個想法,而將徐徐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