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胡闹到、居然把自己通宵熬夜制作成的“最佳杰作”——店内丝网编织类的非卖品——“桃瓣夹”。就这样野蛮缠在一清早便独自前来报到的少女、她那怎么压都会翘起来的调皮尾辫上的零品味者——

有关于这两人——“监护者”和“被监护人”——“母亲”与“少女”之间的小故事。

虽然。知道今天是自己担当前辈的重要日子,可按常理说,都是做前辈的先到降生地点接去才对。所以因制作的过于投入而忘记了这一重要使命的抚子而言,她能想象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逐渐变得空挡降生场所时、那种应运而生的寂寞与悲伤。只要稍许对比下一年前,自己的前辈早早就在那间“起源梦”的不远处,用温柔遐目的眼神守护时……抚子当下的心中,便五味杂陈。

毫无疑问。这便是自己能力的不足导致,如果能够更早一点完成手中的作品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形了……但没有如果。

正是如此,抚子比起赶快收拾桌子和打开营业的大门来说,她应该更快的去往那个只属于她的“下一代”,所等待的地方才行。可这种想想也能明白的道理,却让抚子难以迈开脚步。她连放下手中“作品”的力气,都已被“莫名”的折磨给消耗殆尽了……

但就在此时,就在抚子孤独的望着这间、只剩自己一人独处的黑暗屋子时、

在那一块至今还留有不曾洗涤“前辈”所走出门廊、前往人类世界,最后只留下这么一块“纯白”的毛毯时

突然在毛毯的上方,或者说的确切些。是在紊印着自己无比尊爱的前辈,怎么也挽留不下、却只余留的足迹时

显示未登记的“营业中”大门

“瞠”的一下。便被一束强光,迅猛的推开了。

这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强有力。

顺着外界光芒的道道直皑,屋内昏暗的环境,瞬间就将“抚子”驱赶了出来。仿佛这重新被赐予生命力的躯体,其浑身上下引燃的光彩之色,已经达到了昏暗居室所能容忍最大的色泽。但也正是这样——

才让原被裹挟的干萎眼瞳,重新缕上了一层,别样的明媚朝阳之色。

而后——

暖色的朝日,对着“抚子”的内心,慢慢流淌下了些许的不安。

『请问……请问。请问有人吗?请问有没有…有没有谁在?』

『?!你、你是——谁……』

即便不问也知晓,但或许、

感觉上这位有点生性胆怯、并孤愣愣躲在门口询问的少女,她的外观实在是令抚子大吃一惊。

虽然被一把推开未营业的大门时,抚子确实有被一股强势的气息给惊吓到,但是……对方这名头发蓬松的乱糟糟、且身着就一件毫无疑问是,有心人关爱下送出的一件单薄衣物裹体的少女。她或许才是,仿佛被刚才自身举动所震吓过的受害者那般——

少女缩回了那只踏出有半步之遥的廉价单足,她老实地并带有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就躲在了不远处、背离阳光的门缝旁。犹如刚才的举动仅仅是为了让阳光照进来那样……

可没过多少时辰,乖巧地像只小动物那般远离抚子的少女,好像是她本人早已禁不住这股难耐的时光似得。

于是,她灵巧巧地朝着抚子端坐的方向,开始了不停的张望。

一双明眸即便在前方黑暗恫恫的屋内,也倔强地好似想要寻找什么、她十分努力地“用心”正在搜寻什么。

『……你是』

『啊——!找到了找到了!总算被我找对啦!费了好大劲了呢。嘻嘻。呼呼呼~不过这次就可以安心不必再被赶出来啦~哎嘿嘿~~』

『欸……?』

没等抚子反应过来,少女就蹦蹦跳跳的“闯”了进来。

对,在少女的背影后——宛如能看到脱了一层淡而薄的禁锢之壳、朝后方消失的光景。

『哦~这就是我的新家呀。吼吼真不错哟~啊,你好你好你好master~啊!不、不对不对。抱歉』

『欸?等等……为什么你要对我道歉?不是应该我先』

抚子完全来不及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接下来在少女那一连串密不透风的自我介绍中,一切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回忆中,花瓣酱尽管炮语连珠的气势,弄得抚子彻底没时间记下冗长冗长的对白。可只有一段话,抚子她至今还深深的对此留念怀绪着……

那时的少女,她在自我对白过后,虽然有点急喘喘想要稍作休息下的过度亢奋。但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抚子”的手掌中挪开。

少女不停探望的好奇样子,实在是叫抚子不得不去娇惯她一下。

于是,她这样对我说道。

——前辈!这个很漂亮的东西是什么哈?㖏㖏,如果可以的话能送给我吗?就当做送给我见面的第一件礼物怎么样啊~!㖏㖏好不好啦、好不好啦~~好不好啦~~~~

百般祈求和憧憬的眼瞳之中、

静静躺在我手心内的,仅仅是一件、编有普通花瓣造型的发饰品罢了。

而这。便是我与她最初的故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