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4

“你都知道了？”许鱼吃着手里的肉卷，瞪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山木。

“差不多。”山木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想笑却笑不出来。

“看在你把我送到医院还照顾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许鱼舔了一下指尖粘上的沙拉酱。

“什么叫原谅我啊？明明是你吼了我，我可什么都没干，这么多年没见你居然这样对我。”山木挑了挑眉，忍不住质问。

“哈？你欺负我那么多次，难道我会忘掉吗？再说了，我心情不好嘛，谁知道你跟着我，看到你就来气。”许鱼也觉得有点过分，声音越说越小。

心里却又一个声音越来越大，不停地喊着别同情我，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小时候谁没干过一点蠢事呢……”山木被这么一说，心里那点愧疚也闹腾起来。但更多的，是对她身体状况的担忧。可是她不会再提这件事的，她也不想别人露出同情的表情。

“我没有在表白。那只是感谢信，你可别认为我是那种女生。”许鱼突然捂着一只眼睛说，“在下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山木心说你不要这么中二好不好，看你这副模样，我都懒得同情你了。

不过也明白为什么那时候她会笑了，她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心意而已，如果不被需要，如果被误解，那就随便别人怎么想咯，反正结果并不重要。那为什么对我表现的同情，那么大反应？就是不想我同情？如果对以前的事心存芥蒂，一开始就应该装作不认识我才对啊？

不一会儿，许鱼的养母就来了，养父先忙着去办理各种手续了。

山木坐在旁边病床上，装成毫无关系的人，低头地刷着手机。

养母看到她在病床也不惊讶，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几句话，坐下来，给她削了一个苹果。一连串的动作闲得异常熟练，表情也没有波动。

她的养父也来了，但是没有看她，只是站在门口。养母让她好好休息，起身走到了门口。

山木也跟了过去，擦身而过，听到了只言片语。

“住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嗯。这次就呆在医院好好治疗，我们回去吧。”

“实在没办法了。”

……

等他们都离开，他才又走回来，坐在她养母坐过的凳子上，拿了个苹果啃了起来。

之前医生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来，“她身体状况很差，可能撑不了一两个月了，你怎么能让她淋雨呢？你这哥哥怎么当的？别再让她受刺激了！”

“喂，你怎么随便吃病人的苹果！”同样啃着苹果的许鱼瞪了一眼山木。

山木楞楞地把啃了一口的苹果递了回去。

“额，都咬过了，就当我请你吃吧。”许鱼擦了擦嘴边的苹果汁，一脸快点感谢我的表情。

山木不想理她，也不想说话，只是木讷地吃着苹果，因为这样会让他好受些。

如果她都无所谓的话，我替她伤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感觉好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