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变得很容易赖床呢?

A.通宵加班后极度疲惫眼皮打架。

B.没有需要担忧的事情一身轻松。

C.天气寒冷被子外面如同冰窖。

答案是——都不对,人最容易赖床的时候,是没有太阳的时候。

每到阴天或雨天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就像在暗示人们你不该起床一样,把人们封锁在暖和的被窝里;人们在半夜起床时之所以感到疲倦,也是因为感受不到太阳的呼唤!

而现在,司马廉就在宿舍面临着这样的困境,虽然吵闹的手机铃声强烈地表达着想要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的欲望,可是被子却如同强大的魔法结界,使他动弹不得。

一定是没有太阳的缘故,迷迷糊糊的司马廉抱怨道。

虽说没有下雨,但是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潮湿粘人的空气充满了房间,室内的温度应该不下20度,可司马廉只是把胳膊伸出来关掉手机闹钟都冷得浑身发抖。

这样一个令人不悦的天气,被闹钟叫醒真是叫人提不起劲,司马廉无力地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子。

“快起床啦!”

伴随着悦耳的女声响起,司马廉感觉自己的视野突然大幅度抖动,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道把他往不同的方向扯来扯去,他一开始还以为发生了地震,随后他才意识到是彩笑衣在叫他起床。

“你干嘛……”司马廉不开心地扯起被子蒙住了头。

“去社团干活啊!石隶花早就起床去社团了,你怎么还在赖床!”彩笑衣不满地插起了腰。

“他去那么早干什么啊……”

他大概是想在美少女们面前展示自己的勤劳吧,早知道当初把全能社并入社团的时候就该把他排除掉。

不过他愿意帮忙也不是坏事,至少在男丁稀少的陆游社,多一个壮劳力愿意帮忙还是能缓解不小的压力的。

“你再不起床,我可要去你的床上诱惑你起床了~”彩笑衣坏笑着说到。

这一招对于司马廉这种未经世事的男生尤其有效,以他那个怂的要死的性格,一定会马上跳起来阻止这种情节发生,而且美少女在男生宿舍做出这种行为还会产生额外的紧张感和刺激感,虽然在其他人眼里彩笑衣是男生,但是这只会让司马廉的尴尬指数暴增罢了。

“哦。”然而司马廉除了无力地回应了一声之外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彩笑衣不由得有点担心。

“说真的,你没事吧?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就是有点累……你就让我再睡会吧……”

“唉,那好吧。”

司马廉居然少有地撒了娇,被他撒娇的感觉居然意外地让人满足,难道是因为我大姐姐的形象吗?

彩笑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离开了宿舍,宿舍里只剩下了司马廉一个人。

不赶紧起床可不行,虽然他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太奇怪了,明明昨天既没有做过量运动,也没有熬夜熬到很晚,身体疲惫的程度却离奇的高。

别说去社团了,现在司马廉就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无力感与虚脱感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仿佛灵魂离开了身体,整个人被抽水泵抽成了真空一样。

等到他再一次睁眼,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既没有挣扎起床的印象,也没有关于梦境的记忆,真是让人怀疑自己的时间被抽走了。

不过现在似乎没那么多时间给司马廉感慨人生,他差不多是时候去社团帮忙了,他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感觉这个过程让自己老了十岁。

在很不情愿的穿好衣服后,就出发去社团帮忙了,不过要强调一下,不愿意穿衣服只是觉得累,绝不是有特殊癖好之类的,还请大家不要误会。

且不说起床困难,司马廉在去社团的路上疲惫感不断积累,甚至到了想要扶着墙走路的地步,呼吸越来越困难,像是有一团湿棉花堵在喉咙里一样难受,衣服的重量此时显得像沙袋一样重,司马廉第一次感觉从宿舍到社团的路途如此漫长。

我是怎么了?司马廉终于意识到他不只是简单的疲劳,即便是发烧重感冒时,也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算自己的身体算不上强健,也绝没有虚弱到生病后会变得如此病恹恹的地步。

与其说身体使不上力气,倒不如说自己的意志力在一点点被剥夺,无法对身体下达相应的命令,逐渐变得像木偶一样。

在大脑一片空白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凭借本能走到了社团,虽然睁着眼睛,但是视觉系统似乎没有在工作,没能马上分辨出社团情况的他,先凭借记忆找了张最近的椅子坐下。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这个声音……是银音的声音吗?司马廉用力地眨了眨眼,才看清在他眼前蓝灰色的色块原来是银音的头发,

“你别这么冷淡嘛,我没怪你的意思,就是……那个……昨天的事情,咱们两个再详细聊聊吧!”

这真的是银音吗?还是我已经意识模糊到出现幻觉了?眼前的少女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都和银音别无二致,但她身上却充满了她不曾体现出的少女气息,羞答答的小动作和微微发红的脸,都让司马廉觉得她不像是银音,还是说这是银音惩罚他迟到的恶作剧?

“昨天……昨天我说什么了?”司马廉努力睁开眼睛问道。

“你,你一定要我自己说出来吗!很,很害羞诶……”

“啊……啊?”司马廉呆滞地发出了干巴巴的疑惑声。

昨天他和银音说什么了?哦,对了,他在图书馆和银音说了和恋爱相关的事情,之后还围绕《花木兰》这个故事吵了好久也没结论,如果银音是为了后者想和司马廉深入交流,那大概犯不着害羞,所以她找司马廉大概是想针对前者进行讨论。

不巧的是司马廉现在没有那个精力去探讨恋爱,他只想找张床再躺上一会。

“我现在没心情……算了吧……”

“什么心情不心情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不,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你……”银音的巴掌几乎已经要甩在司马廉的脸上了,但司马廉一点反应也没有,让她的手停了下来。

“我说,你没事吧?你看上去真的怪怪的。”

“我不知道……可能是有点累……”

“这绝不止是累的表现吧?你是不是生病了?”银音语毕,周围的人也停下了

忙碌的双手,把注意力放在了司马廉身上,明显的异样让社团里的成员担心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司马廉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雅哩哩第一个凑到了司马廉旁边。

“没什么,只是身体使不上力气……”

“这很严重吧!”雅哩哩说着摸了摸司马廉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在社团的所有成员几乎都聚了过来,虽然司马廉很不想打扰大家干活,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说自己没事大概也没有人信。

“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天他才向我表白……”银音担心地说道。

“等等,你说什么!?”喵玉一下子跳了起来。

“诶?没,没什么!”

没想到一不小心说漏嘴了,银音在心里掌了自己一嘴,不过这件事可能迟早要在社团公开,现在让其他人知道就知道吧。

不过对于其他人而言就没发这么镇定了,司马廉向银音表白可是个大新闻,虽说不至于写在校报上,但是已经足以载入陆游社的史册了。

尤其是对于某两个人来说,这个消息绝不止是看热闹那么简单。

“他怎么会向你表白呢!”喵玉大声喊了出来。

“这样说不太好吧……毕竟喜欢谁是司马廉的自由。”飒莎萨劝解道。

“不是那个意思……他昨天也向我表白了啊!”

“啊!?”

这句话就像一颗核弹一样把社团炸开了锅,原本以为是甜蜜的恋爱宣告,没想到变成了捉奸现场,想看热闹、关心朋友……大家抱着不同的心态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那个,其实……昨天他也有……对我表白……”雅哩哩弱弱地举起了手,看得出来她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司马廉居然同时向三个女孩子表白,没想到真的能在现实中看到这样的情节。

大家面面相觑,似乎想知道还有没有第四个人被司马廉表白,但从这令人尴尬的沉默来看,被表白的应该只有她们三个。

“司马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银音用力地拍了拍桌子,震耳欲聋的声音和桌子的抖动让所有人都体会到了银音的愤怒,事件的焦点也自然而然集中在了司马廉的身上。

而这位风暴中心的当事人,却只是不紧不慢地扶着桌子坐了起来,说道:“我有向任何人表白吗?”

震惊和疑惑写在了所有人脸上,包括被蒙在鼓里的司马廉,他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表白的记忆,更别说三个了!

况且,涉及到雅哩哩和银音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喵玉?他昨天除了早晨在社团和喵玉说过两句话之外,一整天都没再见过喵玉,怎么可能向她表白呢?

难道我,穿越了?司马廉不禁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自己身体的虚弱一定是因为没能适应这个世界,灵魂和肉体没有好好地结合在一起,才导致他今天魂不守舍。

就在社团一片混乱的时候,社团的大门突然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打开了。

“真是让我好找,终于找到你了,honey~”

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性叼着一朵玫瑰,以不胜风骚的姿势斜靠在门边,如果要找一个形容词来描述的话,就只有“恶心帅”能够形容他的气质了。

但在场的人却对于将这个人称为帅哥有一丝抗拒,因为那张脸无论如何看上去都和司马廉一模一样。

不如说那就是司马廉。雅哩哩来回看了看门口的男人和趴在桌边的司马廉,完全看不出任何区别。

“有,有两个司马廉?”雅哩哩被搞得晕头转向。

“你在说什么呢,honey,你的司马廉永远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关于婚约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说着,西装司马廉甩了甩头发。

“婚约?也就是说向我们表白的实际上是你吗!?你到底是谁!”银音说着就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这位粗鲁的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从来没有向其他女人表过白,在我的心里一直就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我可爱的honey,雅哩哩,虽然很抱歉,但你可能认错人了哟。”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就算是人格分裂也不可能真的出现两个一样的人吧!?”银音挠了挠头。

银音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一个用替身演员的词来解释这个情况,可是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像了,虽然行为和司马廉相距甚远,但那长相和风骚的气息完全是和司马廉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似乎完全无法解释眼前两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令人费解的事情可远不至此。

“啊,你果然在社团啊,早——安——”

一个穿着卫衣的男人从没有关紧的社团门口大大方方地跑了进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银音的胸部。

“呀啊!”银音反手就是一耳光,男人直接被扇倒在地。捂着胸口的银音稍微平静了一点之后,终于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异常所在。

这个人,也长着一张司马廉的脸。

“你,你干什么!”

“这是今天的早安啊,每天向青梅竹马打招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一定要采取这种下流的方式吗!”银音说着又在这个司马廉身上踩了几脚。

但是问题出现了,如果说刚刚穿西装的男人只是恰巧和司马廉长得很像,那现在银音踩着的这个男人又是……

陆游社的成员们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居然长着一张和我一样帅气的脸,可惜单凭你对这位女士的态度,已经无法被称为绅士了,真是悲哀啊。”穿着西装的司马廉看着青梅竹马司马廉失望的摇了摇头。

“嘁,看到你顶着我的脸做出这么做作的行为真是让人不愉快。”青梅竹马司马廉维持着被银音踩在脚下的姿势朝西装司马廉吐了口口水。

“慢着慢着!难道你们几个互相不认识吗?”北雪果扶着额头问道。

“那当然了,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么‘上流’的人?”“我怎么会和这种流氓打交道?”两个司马廉异口同声地说道。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不仅都和司马廉长得一模一样,还互相不认识对方,简直像是从平行世界来访的客人一样。

“等等,如果向银音表白的人和向哩哩表白的人都出现了,那……”喵玉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随着“哐当!”一声,一个人从社团旁边的衣柜里摔了出来。

“嘶……痛痛痛,啊……被发现了。”

从衣柜里摔出来的男人,也和刚刚的两名不速之客一样,长着一张和司马廉一模一样的脸,穿着有些伤风败俗的黑色皮带组成的衣服,还有些钉刺附在上面,哪怕是成人影片都很少有人敢这么穿。

“你,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喵玉害怕地一路退到了房间另一侧的墙根。

“那当然是昨天向我可爱的喵玉大人示爱之后就一直藏在这里了!我还在想喵玉大人什么时候会发现我然后暴打我一通呢,不过这种放置Play的感觉也不错……”

“你这个变态给我滚啊!”

看样子最后一个司马廉也出现在了社团,即使不说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抖M。其他人第一次看到喵玉会如此害怕什么东西,看来这个变态的司马廉已经是凌驾于恐怖片之上的存在了。

“我突然觉得你还挺像个正经人的……”

“我也没觉得你有那么做作了……”

西装司马廉和青梅竹马司马廉一边克制住用头撞墙的欲望,一边互相安慰,毕竟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穿着这种羞耻的衣服做出变态行径,比自己去做还要让人感到羞耻。

“居然有四个救世主大人……”西门白夜惊恐地看着这四个司马廉不知所措。

“诶?有四个吗?”

西门白夜说完,这三个司马廉才意识到在桌子旁趴着一个和他们长得一样的人,而那个司马廉则是因为身心疲惫已经没精力去吐槽现状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谁才是真的司马廉啊!?”

“我啊。”所有司马廉异口同声地回答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银音几乎快要放弃思考了,虽然在动画中经常有类似的情节发生,但是在现实中遇到又是另一码事。

“让我来说明一下吧!”就在谜团越来越多的时候,星幻突然站了出来。

“其实这是一个跟咱们大学联动的机器人公司的新项目,这三个人都是用司马廉的血液做出来的仿真机器人,不过由于技术限制,他们的性格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今天他们是来帮咱们收拾社团的,能帮咱们的忙也能帮公司测试性能,司马廉是昨天采集完血液之后有些贫血,我这就带他去休息!”

星幻一口气说完之后扛着司马廉头也不回就往社团门外走,没有一点犹豫的意思,其他人也不好留她下来再问什么。

但是现在的科技真的有强大到这个地步吗?明明是机器人,踩上去的触感和真的人类一样。

“不要为了确认这一点在我身上踩来踩去的好不好!”青梅竹马司马廉对踩着他的银音发起了抗议。

“说这是机器人也太智能了……”

“我根本就不——”

“如果你们不按照我的话演下去,我就用神力把你们三个直接轰成粉末!”这句话同时传入了三个司马廉的脑海,毫无疑问这是星幻的脑内通话。

如此同时,刚刚走到门口的星幻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眼神中的杀意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三个司马廉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什么啊?”银音疑惑地问了问脚下的“机器人司马廉”。

“我不需要充电就可以连续工作一个月以上,请尽情使用——哦不,使唤我吧!智能机器人司马廉为您服务!”

“唔嗯……我还是觉得科技水平没有这么发达,啊,有了,我想到一个检测你们是不是机器人的办法。”银音露出了坏笑。

“什么办法?”三个司马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银音。

“你们和喵玉去社团旁边的小屋子里,听她唱半个小时歌吧,如果能活着出来就证明你们是机器人。”

“听喵玉唱歌!?”

“嗯嗯,没错,而且那个房间是有卡拉OK套装的。”

“不——要——啊——”

司马廉的听力地狱,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