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家做什么?”顾田一没好气地把手插进了裤兜里。

“我本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社团的事情的,没想到你居然颓废到这个地步。”司马廉皱起了眉头。

“所以呢?有话就快点说,别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

“你……”

“你怎么跟同学说话呢?你是要气死我们啊!”司马廉话还没说完,顾田一的母亲就生气地抢过了话茬。

“我和同学的事用不着你们管!”顾田一一听到母亲说话,语气就变得粗暴了起来。

“学长?”司马廉看到顾田一和家长对彼此的态度,意识到他来得似乎不是时候,看样子应该先了解一下情况,司马廉让自己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点,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跟你没关系。”

“你是顾田一的同学吧?你来评评理,他在学校不好好努力,都快被退学了!我们就说了他两句,他就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了三天!”顾田一的母亲说着说着就开始抽噎,好像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就说了我两句?我变成这样是谁的错?你少在别人面前卖可怜了!我变成这样你们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你……我们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

两人自顾自地吵了起来,司马廉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顾田一的父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学长,到底发生什么了?至少让我了解一下情况吧?”

“反正不是我的错,告诉你就告诉你吧,我把你们干的破事说出来没关系吧?刚才还在要求别人评理的人?”顾田一生气地看着父母,而他父母则是眼神飘忽不定地轻声嘟囔了句“说吧”。

“我喜欢音乐司马廉你知道的吧?可是我为什么对计算机不感兴趣还是进入了水泉大学你知道吗?就是因为这两个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修改了我的志愿!断送了我的梦想!强行改变了我的人生!”

“啊?”司马廉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他扭头看向了顾田一的父母寻求确认,两人用沉默给出了对顾田一描述的默许。

“那我们不是为了你好吗?一天到晚音乐音乐音乐的,那不就跟个卖艺的一样吗!你这样能挣什么钱啊?你拿什么养家啊!”

“阿姨你说的过分了吧!”司马廉一下子没忍住喊了出来。

虽然知道对别人的父母大吼大叫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但是司马廉的愤怒一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性。

在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雅哩哩的身影,她对声优工作的热爱对包括司马廉在内的所有粉丝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魅力所在,更何况她在工作的同时还要照顾父亲养家糊口,这么努力又坚强的女孩子,居然被用“卖艺的”三个字概括,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更何况,他们居然仅凭自己的决断,完全没有考虑到顾田一的的心情改变了他的人生。

“怎么我说错了吗?他那会刚高中毕业他懂什么啊?我们为他着想,帮他选一个能过上更好人生的选择怎么了?”

“更好的人生?难道你们觉得把他的梦想抹灭,让他一辈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是更好的人生?”

“你也就是个小毛孩罢了,你们现在根本理解不了大人的良苦用心。整天把梦想挂在嘴边有什么用,那东西不能当饭吃!”顾田一的父亲用教训的口吻对着顾田一指指点点。

“那你们擅自改变他人生的自我满足就能当饭吃吗!既然你们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为什么现在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是他的问题!怪不得顾田一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来他周围净是像你这样的狐朋狗友。”

“别把自己的责任推卸给别人!说的好像顾田一没了动力全是他自己的问题一样,伤害了别人却要怪别人太脆弱,你们当父母难道就是为了享受他的成功带来的果实,却不愿意为他分担一丁点的痛苦吗!?”争吵愈演愈烈,握紧双拳的司马廉紧紧咬着牙。

“他给我们带来的痛苦还不够吗?生个这么个混蛋出来我晚上睡觉都想哭!”

“你们——”

“够了……”顾田一拦住了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司马廉,慢慢开口说道:“跟他们说什么都没用的,从修改我的志愿到现在,两年半了我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听过,对他们来说父母的面子比我的人生重要多了,在他们眼中,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别浪费力气了。”

“顾田一你有点良心没有?我们把你从小养到大,你说我们的面子比你的人生重要?你从小到大吃的喝的是谁给你的?你住的——”

“不用了,以后不用你们养了。”顾田一的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背包。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与其被你们用一些吃喝就买走我的人生,还不如我自力更生,我不需要你们养我用的那些个臭钱,也不要自以为是地对我的人生指指点点了。”

顾田一一把打开了门,走了出去,走之前不忘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

“你们真是迂腐又可悲。”

“学长!”司马廉赶忙跟了出去,而顾田一的父母则是傻站在了原地,伸到一半的手似乎是想要挽留,却又最终收了回去。

“这没良心的小畜生,赶紧滚吧。”顾田一的父亲在扔下这句话后,也生气地转身进了书房,已经没有了温暖的房间,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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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该说咱们的事情了吧?”司马廉在大街上追上了顾田一。

“说什么……”顾田一把书包挎在肩上,显得有些失落。

“胡桃学姐的事。”

“!”听到熟悉的那个名字,顾田一的身体不由得震了一下。

“从旅行结束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吧。”司马廉说着望了望天。

顾田一沉默地停止了漫无目的的漫步,不由得叹了口气。

“过了几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难道你已经放弃了吗?”

“放弃吗……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是一无所有的倒霉蛋,事到如今也没有放不放弃一说了,已经无所谓了。”

“学长,失礼了。”

“咕啊!”

趁着顾田一没反应过来,司马廉抽起一拳打向了他的腹部,变形的肌肉扭曲着陷了下去,差点吐出来的顾田一捂着嘴跪在了地上。

“学长你……很让人失望。”司马廉愤怒地说道。

“失望?你在我身上还能有什么寄托吗?”顾田一咬着牙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去带胡桃学姐回来?”

“我不是说了吗!我也没办法!难道我想让她退学吗!”

“那就去找她啊!”

“说得轻巧!又不是你去做!万一失败了要怎么办!”

“胡桃学姐喜欢的是我吗!?如果我能让学姐回心转意我早去找她了!”

司马廉说完,顾田一陷入了沉默。

——我喜欢你。

那天胡桃在树林里向他说的这句话如同融进他血液的毒药,直到现在都还清楚地在脑海里回响。

“学长你也喜欢胡桃学姐吧?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么害怕失败啊!难道胡桃学姐在你心中就如此的不值一提吗?”

“闭嘴!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还有志愿那件事,虽然我也认为是你的父母做得不对,但是为了置气而放弃了梦想的是学长自己吧?不想学这个专业完全可以专心去搞音乐啊!可学长却为了闹别扭连一点对命运的抗争都没做,之前你因为懦弱丢了梦想,这次又要为了懦弱放弃爱情吗!?我本以为学长虽然平时邋遢,但是能分清什么东西才真正重要的!”司马廉生气地揪住了顾田一的衣领,以顾田一的力气可以轻易挣脱,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相反,他浑身失去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司马廉吓得赶紧松开了手。

“我该怎么办……”顾田一痛苦地捂住了脸。

“去找胡桃学姐啊,为什么要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现在摆在学长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一,放弃胡桃学姐,把自己当成天下最可怜的人浑浑噩噩度日,变成胡桃学姐最不喜欢看到的样子,让你们之间的感情随着时间流逝成为记忆;二,尝试去找她,把你的真是想想法告诉她,把她挽留在社团。”

“可是该怎么去找她?我又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也不知道——”

“这些不用管,我自有办法,学长只要肯动起来就好了。”司马廉的语气舒缓了下来。

“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的?”

“这个嘛……稍微用了点小手段。”司马廉挠着头看向了一旁。

星幻可是学校的英语老师,从她那里要到一份学生信息表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原则上窃取其他学生信息是违反规定的,所以司马廉有些不好开口。

“总之,我有办法让学长见到胡桃学姐,剩下的就靠你了。”

“为什么……”顾田一低声嘟囔道。

“啊?”

“为什么费这么大力气要把我们撮合在一起呢?”

“不不不别误会,我不是在撮合!”司马廉摇了摇手解释道,“胡桃学姐于我有恩,之前如果不是胡桃学姐出钱付了雅哩哩的违约金,现在社团已经减员了,现在胡桃学姐因此被家里人强制退学,我多少想帮点忙,可是能让胡桃学姐动摇的,只有学长你一个人而已。”

“我先说好……你不要寄太多希望在我身上,就算我去找了胡桃,她也不一定能回到社团。”

“没关系,只要学长能因此打起精神就好了,这样我也算是帮胡桃学姐了了一桩心事。”

“那……我就听你说说怎么和胡桃见面吧。”

“学长别急,在这之前还有别的事情要干。”

“什么事情?”顾田一疑惑地歪了歪头。

“吃饭啊,学长三天没吃饭了吧?我请客,咱们先去吃早饭吧,饿着肚子可打不了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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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晶簇一样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散发着无机质的白色光芒,天鹅绒的粉色大床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一的面积,沿着床边摆放着大小不一的毛绒玩偶,如果它们会说话的话,房间里一定相当热闹。

与梦幻的装饰风格相反,房间里安静地如同一座废宅,而胡桃,正坐在房间的梳妆台前呆呆地看着镜子。

——晚上表现得好一点,不要总是眯着个眼睛,把你作为女性的魅力悉数展示出来,明白了吗?

父亲的话还回响在她的耳畔,今晚,来自各地的富豪将会参与胡桃的父亲举办的舞会,胡桃自然要作为主办方的一员出席。

如此一来,他父亲话里的含义也就很明显了。

将女性的魅力展示出来,等同于告诉胡桃,要她引起其他富豪的注意,换而言之,她的父亲想要通过她和其他家族联姻。

胡桃的父亲——胡林,kedama科技集团的总裁,也是水泉是周遭一带财力最大的富绅,在商界呼风唤雨的他,在家中自然也是说一不二,既然他有让胡桃出嫁的打算,那抵抗自然也是无用的了。

金色的短发在灯光照耀下如同金色的绸缎,反射着稀疏的光芒,经过精心设计的耳环散发着高贵的气息却不显俗气,简单的淡妆就让她变成了成熟富有知性的千金,装饰华丽的舞会长裙更是彰显着她的身材,胡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看到的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的分身,与陆游社的自己截然相反,全然没有了活泼的气息。

“小姐,您的鞋我给您——诶您怎么哭了?”进入房间的寒鸢看到胡桃脸上滚落的泪珠,赶忙掏出手绢帮胡桃擦拭掉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伤感……”

“还在在意社团的事情吗?”

“嗯……”胡桃很干脆地答道。

在寒鸢面前,胡桃没有半点的遮掩,毕竟寒鸢是从胡桃记事起就一直照顾她的女仆,那时寒鸢也才十岁左右,从小长大的两人可以说是无事不谈,对彼此都没有半点的掩饰。

“马上舞会就要开始了,等今晚舞会结束后,我再来听大小姐说说在社团发生过的事情吧,在舞会结束前流泪的话,妆会掉的。”

“妆什么的……无所谓了,反正来参加舞会的都是些不相识的男人。”胡桃没精打采地说道。

“万一出现了大小姐在等待的人,不把最好的自己展现出来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寒鸢故弄玄虚地答道。

“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要是妆掉了让老爷生气了就不好了。”

“唉,说的也是,那个男人最喜欢的就是面子了……”

胡桃看了看滴答滴答转动的钟表,差不多要去会场了,她换上了寒鸢准备好的鞋子,感到哪里有些不对。

“咦?我记得今晚预定要穿的是高跟舞鞋,怎么你拿来的是帆布鞋。”

“这样跳舞时间长了不会脚痛,反正大小姐的裙摆很长,没人会看到的。”寒鸢体贴地答道。

“哈……你在这些地方真的很用心啊,谢谢了。”

还好有寒鸢在身边,让胡桃还能感受到一丝人情味。

虽说这是她家,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子太大,她一点家的氛围也感受不到,家中到处是工作的女仆,而她的父亲也不经常离开办公室,母亲也有不少的应酬,加上父亲的态度十分冷淡,她感觉自己简直像是借宿在其他人家里一样。

从小就是这样,她的父亲总是板着个脸,胡桃感到自己简直是被当成工具养大的。

因此,陆游社对她的意义非比寻常,在她第一次进入大学那精神最为脆弱的时期,没有目的与章法的社团却让她有了家的感觉。

在被勒令辍学的情况下,能让她寄托心灵的也只有寒鸢了,胡桃不由得苦笑了出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到了迎宾大厅,建筑中央为中空,抬起头就能看到房顶华丽的装饰,围绕着场地有好几层附有栏杆的看台,在看台外围则是一个个小房间,几根大理石柱贯穿了看台的拐角,直通顶层,让人产生一种石柱会破开房顶继续延伸的错觉,在大厅的地板正中央则画着请知名艺术家装作的复杂花纹,华灯装饰下,舞会大厅仿若希腊神话中诸神的宫殿。

而在会场大厅的正中央,一位顶着一头金发的男子,正意气风发地与周围的绅士攀谈,一身白色的西服凸显出他的高贵,从那优雅的举止和老练的谈话技巧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商界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手,但从面容上却看不出一点被岁月璀璨的痕迹,他就是胡桃的父亲胡林,一位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

看到胡桃到了会场,胡林赶忙向周围的人介绍自己的女儿。

“胡桃快过来,这是我的女儿,名叫胡桃,相信大家也有所耳闻了,还不快跟各位打个招呼。”胡林得意地笑了笑。

这家伙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洋洋得意地笑出来,胡桃不禁有点反胃,但还是按命令向宾客问好。

“不好意思来的有些迟了,容我向各位来宾献上迟来的欢迎,我是胡家的独生女,希望大家能好好享受今晚的舞会。”

胡桃说着行了个礼,那优雅的姿态令在场的宾客都低声称赞。

然而胡桃的内心却满是对自己的厌恶,不管再怎么反感,还是表演着“富家千金大小姐”这一形象,丝毫不敢表达自己的不满。

在旅行时也是一样,明明因为分别的事情已经悲伤难耐了,却还要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或许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把坚强的一面特意展示给别人看,实际上是个连实话都不敢讲的胆小鬼,胡桃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看到胡桃的样子,胡林皱了皱眉头问道。

“只是嘴唇有点干了,抱歉让您担心了。”

“没事就好。”胡林说完,马上就去和其他商人开始攀谈。

“胡桃小姐,您好,请问您能和我跳一支舞吗?”突然,一位穿着优雅的绅士弯下腰向胡桃伸出了手。

在去水泉大学以前,胡桃是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毕竟她也算是东道主,只是跳个舞的话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当她准备把手伸出去的时候,突然犹豫了起来,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脑子里满是顾田一的影子。

“额,胡桃小姐?”看到胡桃有些呆滞,男子再次发起了询问,看到这一幕,胡林突然走了过来。

“对不起啊,我家千金从小在家中长大,没怎么接触过男性,在舞会上都是由我家的女仆与她一同跳舞的,抱歉打扰了您的雅兴。”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一颗一尘不染的宝石啊。”男子很识趣地笑了笑,便转过身去邀请其他人。

这样一来,胡桃在来客心中的形象会更加丰富立体,胡林不愧是老道的商人,连女儿的价格都能如此轻易的抬升,胡桃想到这里,不禁轻声冷笑。

“大小姐,让您久等了。”寒鸢换上了一身舞裙,走到了胡桃身旁。

大概是胡林提前跟寒鸢说好,让她陪胡桃跳舞的。

不过这也正如了胡桃的意,能和寒鸢一起跳舞,比和那些来路不明的豪绅跳舞可强多了。

音乐的前奏响起,这是舞会开始的信号,胡桃牵着寒鸢的手迈着优雅的步子翩翩起舞,而寒鸢也按照胡桃的步调温柔地迈动步伐,就像是一位优雅的王子,两人仿佛是湖水中央的两只白天鹅,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一曲奏毕,胡桃也能短暂地休息一下了,能够听到从周围不断传来的称赞,有些是窃窃私语般的小声讨论,有些则是直接给予胡桃的肯定。

无论如何,胡桃的优秀都会成为胡林的谈资,他现在就正一脸自豪地和其他人谈论教育心得。

真是让人看不下去,胡桃叹了口气。

“大小姐,我先去一下卫生间。”寒鸢说着,向大厅外走去。

“好的,可是卫生间……”

卫生间不是在大厅的另一侧就有吗?如果离开大厅的话,最近的卫生间也要走两分钟左右,寒鸢是不是记错了?

就连精明能干的寒鸢也会有犯迷糊的时候啊,还是去门口试着喊一下她好了,于是胡桃向着门外走去,然而刚刚走到距离门口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音乐响起了。

胡桃一时间还以为第二曲开始奏响了,但马上她就意识到声音并非是从大厅内响起的。

那清脆悠扬的声音和穿透力极强的音色,让胡桃一下就辨认出来了乐器的种类——口琴。

不止如此,这个婉转的旋律,是只属于陆游社的宝物。

“顾田一?”胡桃有些呆滞的喃喃自语。

这个谱子是顾田一自己谱曲的作品,有人在门外用口琴吹这首曲子也就意味着……

胡桃不由得睁圆了双眼,她回头看了看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

她沿着声音的方向一路找去,终于在建筑后方的角落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