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阴云一大早就聚集在了水泉市的天空,这对约会的情侣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天气,司马廉在女生宿舍门口等待着喵玉起床,银音和石隶花已经先一步去游乐场了。

本来应该是四个人汇合后一起出发的,但银音和石隶花主张“分头汇合更有情侣的感觉”所以先走了。

今天是圣诞节,虽然是一个西方节日,但是很多年轻男女还是愿意以此为契机去约会,所以游乐场的人流量可能会异常高涨,如果喵玉再磨蹭下去可能就要排队了。

司马廉看了看时间,正巧这时候喵玉离开了宿舍。

“你今天怎么比平常迟到得还要严重……”

“难道女孩子出门不需要做些准备工作吗?”喵玉没好气地挎住了司马廉的左臂。

准备工作……是指化妆吗?仔细一看喵玉的皮肤是比平时要白一些,脸色也稍显红润。

不过脂粉油膏什么的司马廉不是很懂,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看着就让人头疼,真搞不懂女孩子要抹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我是觉得你不化妆也挺可爱的。”

“你你你,你说什么呢!”喵玉红着脸来回挥舞着手臂。

喵玉这是什么奇怪的的反应?换作平常她一旦害羞之后就会挠得司马廉满脸伤痕,不过毕竟是过节,与平时相比,产生了一些改变可能也正常吧。

司马廉不再想这些开始看手机地图,从水泉大学出发到氰蓝游乐园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脚程,晚一点可能就要排队了,但是坐出租车又有一点奢侈,所以司马廉和喵玉最终选择了乘公交车前往。

司马廉和喵玉两个人坐在公交车相邻的座位上,因为公交车会摇晃两个人时不时碰到一起,两个人总是会脸红着把身子挪开。

如果喵玉和自己真的是男女朋友,一起坐公交车说不定还挺浪漫的,司马廉想到。

“居然坐公交车,你们两个也太不浪漫了吧……”然而这份浪漫刚下车就被银音否定了。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等着?”

“反正现在还没什么人排队,我想着你这笨蛋肯定会带着女朋友坐公交车过来,就在这里等着了。”

“公交车有什么不好啊……”司马廉小声嘟囔道。

又便宜又舒服,还不需要面临司机向乘客搭话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尬聊的情景。

“别在外面聊了,我们先入场再说吧。”石隶花带头向检票口走去。

因为是圣诞节加上周末,除了甜蜜的情侣外,还有不少夫妻带着孩子一家人来游乐园,司马廉还没来过这种地方,所以他有些期待。

司马廉的父母并没有忙到顾不上带他出去玩,他的家境也没贫寒到连去游乐园的钱都没有,但是核心问题在于他根本不想去。

其实他的父母也曾经多次提出一起外出游玩,但是都被司马廉拒绝了。

“游乐场哪里有家里好玩?能玩游戏还有零食吃,而且只有你们愿意和我说话,出去花钱买罪受做什么?”司马廉每次都用这个理由谢绝了父母的邀请,所以他父母的出行计划总是落空。

因为司马廉的个人原因,让父母也在家里陪着他也让他挺过意不去的,不过就算他对父母说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去旅游就好,他的父母也不愿意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所以司马廉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亲自来到过游乐场。

可能是由于这种新鲜感,司马廉觉得游乐场和他在动画或小说中体会到的场景完全不一样,不仅到处都能听到小孩的大喊大叫声与哭声,游乐场内的玩偶装工作人员也让人没有一点接近的欲望。

虽然尽是些不好的印象,不过司马廉还是兴奋地看着周围高耸的游乐设施雀跃不已。

“你是刚出生的小奶狗吗?别到哪里都东张西望的,蠢死了……”感到有些难为情的喵玉捅了捅司马廉,他才稍微安分了一些。

“不是挺好的吗?我记得司马廉没有来过游乐场,趁早上人少,咱们先去玩一些比较热门的项目吧。”说着,银音和石隶花把司马廉和喵玉领到了过山车的入口。

“一上来就坐这么刺激的东西不好吧!”看着高耸的过山车轨道,司马廉有些怯场。

而且过山车“轰隆隆”的运转声和人们的尖叫声一刻不停地从空中传来,虽然司马廉每次在网络上看到过山车上尖叫的乘客都觉得很蠢,但是真正到了过山车轨道前他才会体会到这份恐惧。

那个在空中转了一圈的轨道是认真的吗?虽然高中学过离心力相关的知识,可是本能还是会觉得人会从半空中掉下来,司马廉想象了一下从几十米的高空落下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战。

干脆逃跑好了,正当司马廉转身转到一半的时候,两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哪里去呀?”石隶花和银音一脸奸笑地把他拉了回来。

“我,我有些渴了,我去买点饮料。”

“我早准备好了,给。”石隶花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司马廉,他只得装模作样地喝两口。

“喝了水我有点想上厕所了。”

“你瓶盖都还没拧紧在说什么呢?你的嘴和膀胱是直接连通的么?”

“其实我的身高还不够坐过山车。”

“行了,给我过来!看看喵玉的表情,你忍心一个人跑掉吗?”司马廉顺着石隶花的视线看了过去,喵玉正双眼发光地盯着飞快移动的过山车。

司马廉想起来了,喵玉好像喜欢恐怖的东西来着。

“身为男人怎么能临阵脱逃呢?在喵玉害怕的大吼的时候,你趁机抓住她的手,她对你的好感会直线上升的!”

司马廉听说过,在危急关头,人很容易对值得依赖的异性产生好感,这个叫吊桥效应。

“可是,在过山车上抓她的手,真的不会撞到什么东西吗……”

“要是有那种安全隐患游乐场早关门了,行了别墨迹了,给我上车!我和银音会坐在你们后面喊的很大声,让喵玉更害怕一些的。”

没想到石隶花真的在想办法改善司马廉和喵玉的关系,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法回头了。

司马廉战战兢兢地和喵玉坐在了过山车第一排的位置。

说是吊桥效应,在害怕的明显是司马廉,喵玉反而是摆动着双脚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

“铃——”伴随着尖锐的铃声响起,发动起来的过山车突然颤抖了一下。

“唔啊!我要下车!过山车动了!我不玩了”

“车不动才奇怪吧!?”喵玉赶忙按住了司马廉想要解开安全带的手部动作,这时车已经慢慢地离开了站台,司马廉只能安分又紧张地靠在座位上。

“咯噔!咯、咯、咯、咯……”过山车发出机械的运转声向上缓慢爬升,每一声都好像是宣告司马廉死期的倒计时,这可比社会性死亡倒计时恐怖多了,司马廉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哧——”排出蒸气的声音响起,过山车突然停止了运转,司马廉一瞬间以为机械故障了,但他紧跟着就意识到,只是过山车已经爬到顶端了。

“隆隆隆……!”

“啊——!”

整辆列车上的每个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尖叫,而列车则是以试图甩开这些尖叫声的速度飞快运行着,时而左转,时而右转,每次转弯都让人以为自己被甩了出去,单单是这些重复的转弯,就让嘈杂的尖叫声迭起不穷。

而司马廉则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慢慢地,他把手伸向了喵玉的左手,轻轻地覆盖了上去。

好像周围的尖叫声是其他世界的声音一般,司马廉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静静地抓住了喵玉的左手,大回环、轨道旋转、飞速下落……不管过山车怎么运动,司马廉只是静静地抓着喵玉的手,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终于,过山车缓慢地减少速度回到了站台,整趟车程不到两分钟,对于乘客来说却如同看了一场漫长的电影,银音、石隶花和喵玉都满意地离开了座位。

尤其是笑得花枝乱颤的喵玉,从车上下来后气色红润、满面春光,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时,他们突然发现司马廉还一动不动坐在座位上。

“哈哈哈,明明上车之前那么害怕,现在却想赖着不走再来一次吗?”银音开着玩笑走了过去,但是司马廉仍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司马廉?”有些担心的三人一起走了过去,然后看到了脸色铁青的司马廉。

人们常用“面无血色”、“面如土灰”等词汇来形容一个人没有元气,今天见到司马廉喵玉才明白这些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司马廉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活人的精气神,空洞的双眼像是干瘪的桂圆,原本没那么消瘦的双颊现在如同营养不良的老人一样瘪了下去。

简单来说,就像是海○宝宝被从大海中捞出来一样。

“你没事吧!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听到你就叫一声!”喵玉慌张地摇动着司马廉的衣领,司马廉的嘴唇终于微微颤动了一下。

“fu……”

“你说什么?再大声点。”

“扶我下车……”

“……”

“我的身体失去知觉了,把,把我从车上扶下来……”司马廉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于是十分钟后,躺在游乐场长椅上的司马廉终于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其他三人在旁边一直担心地看着他,在其他人看来有点像守灵。

“太可怕了,过山车这种设施一定是为了谋杀设计出来的。”司马廉大口地喝着水,刚才过山车带给他的恐怖仿佛还历历在目。

“刚才你都没有叫出来,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害怕呢……”银音无奈地看他。

“那么恐怖,怎么可能叫得出来啊!感觉就像嗓子被人掐住了一样,要不是有喵玉在我旁边,现在我可能已经猝死在过山车上了。”

“诶?和我有啥关系。”

“刚才幸好有你捏着我的手,让我至少能意识到世界没有毁灭,真是太可靠了……”

“哦,哦……”喵玉挠了挠头,她刚刚只是沉浸在过山车带来的恐惧感与兴奋感中,并没有注意到。

结果吊桥作用反过来作用在司马廉的身上了。

“喂!你怎么回事啊?”石隶花把司马廉拉到了一边。

“什么怎么回事,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刚才那种情况我没晕过去就不错了好吧!”

“唉……我的舍友真不中用,算了,接下来要不要去坐大摆锤?这次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司马廉看向了那个名为“大摆锤”的设施,一根巨型机械臂下端固定着一个圆盘,而乘客们会在圆盘周围坐成一圈,在机械臂随意摇摆时,圆盘也会快速地旋转,看着乘客们快乐的表情,司马廉有些头晕。

“那是什么?异世界穿越模拟器吗?”

“只是普通的娱乐设施!你也太胆小了吧……接下来还有跳楼机、小型蹦极什么的,你能撑住吗?”

“我才不想硬撑着坐那些东西!这根本不是游乐场,是刑场才对!我想回去了……”

“别泄气啊,今晚之前还要让你和喵玉接吻呢!还是说……你觉得你们的关系不进一步发展也无所谓?”

司马廉陷入了沉默,石隶花和银音果然是打算借此拆穿司马廉和喵玉,但是他真的没法继续游玩带有惊险元素的设施了。

“唉,不愧是废物中的废物头子,真是一点出息也没有,在下面帮我照相好了。”似乎是察觉到被拽走的司马廉遇上了危机,喵玉把手机递给了司马廉。

既然喵玉都这么说了,石隶花也没法继续说些什么,司马廉总算松了一口气。

因为银音和石隶花姑且是作为情侣行动的,所以在乘坐那些设施时,基本是银音和石隶花坐在一起,喵玉一个人坐在一边。

于是司马廉再次在喵玉的脸上看到了笑容,喵玉那很少见的,灿烂又天真的笑容,不知不觉,他的心跳已经如同被敲得直响的大鼓。

想起要给喵玉照相,司马廉赶紧拿起手机拍下了喵玉幸福的表情,不过因为那些设施运动速度太快,加上距离太远,大部分照片都有些模糊。

司马廉打开喵玉手机的相册打算清理一下太过模糊的图片,结果十张里有一张能看的就不错了。

“嗯?”

在清理照片时,司马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为什么喵玉的手机里有我的照片啊……”

早晨司马廉在女宿门口等待的照片、司马廉在草丛里翻喵玉鞋子的照片、司马廉刚刚在长椅上昏倒的照片……

大概是为了防止被人检查手机,却发现她没有存一点我的照片而怀疑我们两个不是真的情侣吧,司马廉这么想着,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对着刚刚从出口走出的喵玉拍了一张照片。

“蠢狗,你在乱拍什么?”

“当,当然是纪念照啊,谁让我们两个是情侣呢,啊哈哈……”看到银音和石隶花在后面跟着走出来,司马廉赶紧装模作样地大声说道,因为有这两个人在喵玉也不好深究。

自然,这一行为引来了不少其他游客的白眼,不过毕竟是圣诞节,游乐场中的情侣不在少数,所以这种秀恩爱的行为被默许了。

“啊,棉花糖!”看到卖棉花糖的小贩,喵玉二话不说就跑上去买了一份。

“外面也能买到吧?游乐场里面的物价可比外面贵啊。”司马廉随口说道。

“真是不解风情的猴子,游乐场里面的棉花糖要比外面的好吃你没听过吗?”

“那是心理作用,你要是想吃可以提前买好带进——唔!”司马廉的话说到一半,被喵玉用一大片棉花糖堵住了嘴。

“我想吃行了吧!给我把嘴闭上。”

司马廉感觉棉花糖融化在了舌尖,化作蜜浆一样的糖水滋润着喉咙,司马廉舔了舔嘴边,好像游乐场里面的棉花糖确实要好吃一些。

就像这样,在乘坐惊险的娱乐设施之间,司马廉都会和喵玉做一些比过山车更加柔和的事,有把冰淇淋转来转去不让游客拿到的冰淇淋小贩,有进行魔术表演以此来推销魔术套装的表演者,还有以长度为卖点的非炭烤超长肉串。

总觉得都是些和商业有关的东西,不过和喵玉相处的时间非常快乐,所以掏些钱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每次喵玉在乘坐司马廉无法乘坐的设施前,总会念念不忘地回头看几眼,让司马廉有些过意不去。

虽说是为了假装情侣,但是今天毕竟是打着约会的名号来的,放着女孩子一个人不管实在是说不过去。

“喵玉,等一下!”在跳楼机前,司马廉叫住了几乎已经要坐上设施的喵玉。

司马廉抓着一脸疑惑的喵玉的肩膀,不好意思地看向了银音和石隶花。

“不好意思,我们两个想单独行动一会,你们先玩这个吧,午饭的时候在餐厅汇合就好了。”司马廉一边道歉一边抓着喵玉后退,银音和石隶花耸了耸肩,目送两个人远去。

“你要干什么啊,我还没上去诶。”没能坐上跳楼机的喵玉有些不爽。

“我陪你一起玩吧。”

“啊?那你刚才跟着一起上来不就好了?”

“不不不,不是说跳楼机这种对心脏影响不好的项目……”

司马廉看了看从高空猛然落下的设施和乘客向上飘扬的头发,咽了一口口水。

“难得两个人来游乐园,如果总是分开行动,不就没有一起来的意义了吗?虽然跳楼机我坐不了,不过那个的话,我姑且还是有一搏之力的……”

喵玉顺着司马廉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矮小圆底建筑,扁圆锥型的盖子下方是一匹匹卡通画风的坐骑。

居然是旋转木马这个连初中生都不屑去乘坐的项目,喵玉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别,别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啊,我可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才下定决心和你一起坐那个的。”

“就算你这么说……坐那个的不都是小孩子吗?”

“也,也有很多情侣会一起坐旋转木马啊!”

“唉……反正稍微有些刺激的项目你都玩不来,我就当带孩子了,走吧。”

刚好上一批游客从旋转木马上离开,司马廉和喵玉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双人座位的木马。

“有种父女的感觉诶。”坐在座位后方的司马廉刚好能把喵玉完全包住。

“那我不坐了。”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喵玉的脾气还真是大,司马廉无奈地看着她,这时突然响起了柔和的童谣声,木马开始一上一下向前走去。

“噫……”司马廉被突然出现的加速度打了个措手不及,本能地一把抱住了喵玉。

“你,你别抱这么……”喵玉的脸变得通红,但她又不好意思把司马廉的手给甩开。

“我,我有点害怕,拜托你让我先抱一下……”

“这么慢有什么好怕的啊!今天的公交车不是比这个晃得还厉害吗!?”

“可是公交车不会把我甩出去……”

“这个也不会!”

该说是司马廉的平衡感太差呢,还是他没有坐旋转木马的才能呢?他抖得比木马本身还厉害。

不过这一幕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不过是甜蜜的情侣相拥着坐在木马上罢了,还有很多年纪小一点的女孩“呀!”的叫出来,红着脸给两人拍照。

没想到这么缓和的游乐设施也会变成一种煎熬,司马廉颤颤巍巍地抱着喵玉,直到设施停下来才松开手。

“我真是受够了……怎么会有你这么没骨气的雄性生物?”喵玉生气地走在前面。

“可是害怕就是害怕,我也没办法啊。”

“我看你就别勉强自己了,我们去骑乘项目以外的地方吧。”

“也是……”

反正也和银音她们分开了,现在不用按照石隶花提前做好的安排走也没关系。

而且游乐场也不只有惊险刺激的骑乘项目,像电玩厅这种能让司马廉稍微安心一些的死宅友好型设施自然也在,可是因为喵玉不管打什么游戏都笨手笨脚,被司马廉轻松击败,两个人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之后两人去了打气枪、套圈等常见的小摊集市,司马廉打气枪的准头意外的好,几乎每一发都能打爆一个气球,相比之下,喵玉的打枪技术就有些逊色了,甚至差点一枪打到店长。

因为司马廉二十枪全中,他得到了一个大肥猫的玩偶,当他打中最后一枪时,围观的游客还发出了惊呼声。

两个人都有些不适应这种场景,所以拿到玩偶后就跑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

“给你,女孩子应该很喜欢这种东西吧。”

“丑死了……”喵玉抱着有她一半高的玩偶。

这是一只浅棕色的肥猫,貌似是氰蓝游乐场的几个吉祥物之一,稍小的五官拥挤地聚在一起,虽然称不上丑,但也没有多可爱,不知道设计者是抱着怎样的想法设计出来的。

“这好歹是别人送你的,稍微珍惜一些啊。”

“那我提一袋垃圾扔到你家,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说谢谢?。”喵玉一脸嫌弃地摆弄着玩偶。

“居然说是垃圾……”

“虽然不至于到垃圾一样没用的地步,但是它也太丑了啊。”

就因为丑就不要它也太可怜了,这时,司马廉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与星幻吵架的事情。

不行不行,现在不是想那种事的时候,司马廉甩了甩头把这个想法从头脑里甩了出去。

“啊,已经两点了啊。”司马廉看了看表。

因为今天是阴天,所以时间的流逝不那么明显,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饭点,不过相应的,饭店的人也会少很多,这时候去吃饭刚好。

司马廉给另外两人发了消息询问,银音和石隶花也玩的太尽兴还没吃饭,所以四个人在氰蓝游乐场的小饭店重新汇合。

“你们两个好像玩得很开心啊。”银音看到喵玉抱着一个大玩偶,笑着说道。

不过司马廉感觉这微笑太不自然了,原因不用说,自然是因为银音心爱的喵玉和司马廉度过了甜蜜的二人时光。

他突然想起了今天他和喵玉约会,不单单是为了减轻银音和石隶花的怀疑而已,还要让喵玉搞清楚她到底怎么看待银音的好感才行,怎么他自己反倒把喵玉拉跑两个人单独行动了?

差不多该让银音和喵玉两个人单独相处了,司马廉一边吃饭一边盘算该怎么造成银音和喵玉一起行动的局面。

只要支开石隶花不就好了吗?司马廉快速吃掉蛋包饭,笑嘻嘻地把石隶花拉到了一旁。

“石隶花,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和打算吗?”

“额,骑乘项目早上已经玩过了,下午多半是鬼屋、摩天轮一类吧,晚上还有烟火表演,你问这个做什么?”

明明一直是石隶花在逼迫司马廉与喵玉搞好关系才对,怎么司马廉反过来找他了?石隶花有些不解。

“如果方便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逛一逛?”司马廉说道。

“我和男人一起逛游乐场做什么?额,不是,说错了,我抛下女朋友和你去玩算什么?”

“又不是因此就分手,我想跟你一起去玩,没有别人打扰,不行吗?”

“别,别这样……”

石隶花突然有些害怕,司马廉该不会是……男女通吃吧?

很有可能,看司马廉一脸坏笑的样子就让人感觉他另有企图,石隶花不由得提高了警戒。

“算了吧,你还是好好陪着喵玉比较好。”

“可是你不是说要帮我改善我们的关系吗?我现在没什么注意,我们下午一边散步一边想办法,就让喵玉和银音暂且一起行动,毕竟有些话是只有女孩子之间才能说的,咱们可能会有些碍事。”

“你不陪伴她怎么能改进关系?有什么问题手机上问我就好,我会马上帮你解答的,所以还是不要和我一起行动了!”

“但是——”

“银音救命!”石隶花叫着跑到了银音旁边,司马廉咂了咂舌,看来只能一会再想办法了。

然而银音和石隶花耳语了一小会后,银音突然走到了司马廉面前。

“听,听说你想要拟定一个拉近你和喵玉距离的计划,我也会帮忙的,下午我们两个,一起,一起……一起行动吧……”银音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

“额,这就免了,我看我下午还是先和喵玉——”

“喵玉的话,已经和石隶花出发了。”

“啊?”司马廉看了看刚才吃饭的位置,喵玉和石隶花已经不见了踪影。

喵玉怎么就那么干脆地和石隶花走了?司马廉有点搞不清状况,为什么会变成他和银音的微妙分组。

不过现在抱怨也无济于事了,和银音共同行动一段时间后就和另外两人汇合,再想办法支开石隶花吧,司马廉想着,抱起肥猫玩偶和银音离开了饭店。

另一边,喵玉和石隶花保持着两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并排”走在游乐场的大街上。

司马廉说会给我和银音一个答复,那下午应该是他和银音一起游玩的时间了,我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

虽说有点舍不得……不过为了让他做出真心的回答,就先把他让给银音一段时间吧,我就先委屈一下,和这个变态一起行动。

于是,喵玉抱着单独行动的心态,和石隶花进入了鬼屋。

在两人进入鬼屋两分钟后,银音和司马廉也来到了鬼屋门口。

“你真的要进去吗……”司马廉记得银音很害怕妖魔鬼怪一类的传说。

“都,都到这里了怎么能退缩!我不是说了会想办法让你和喵玉今晚接,接,接吻的吗……人在危急的关头更容易想出好主意!从鬼屋出去后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让你们更加亲近的!我今天就赌上这条命为你们助力!”

“不用做到赌命的程度也可以……”

“不,进入鬼屋这件事本身就是在拿生命冒险了!”

银音说这话的时候,双腿已经开始发抖了,但她如果执意要进去司马廉也没必要拦着她。

于是两个人慢慢从入口走了进去。

“呀!”银音刚进鬼屋就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

“好,好黑……”

“……”

银音对于鬼怪的害怕程度超出了司马廉的预料,还什么都没有碰到就已经害怕得不像样子了。

“唉,那你抓住我的胳膊。”

“好……”

银音把身子凑了上去,虽说两个表面上有情侣的人贴得这么近不太合适,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毕竟银音的腿已经发软了。

“噫!”两个人向前走了没几步,银音就像触电一样把身子挺得笔直。

“又,又怎么了?”

“脖子,脖子后面吹来了一阵风……”

“毕竟和大门是连通的,有风也正常。”

“不是!是那种,又热又湿的,好像有人对着脖子哈气一样的……”

司马廉看了看银音背后,那里什么都没有,多半是心理作用吧,毕竟银音蓝色的单马尾已经把后颈完全遮住了。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不,不行,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听到有虫在爬的声音……”

“哪里来的那种声音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吧,明明从进门开始才走了十米不到,银音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司马廉很少见到这样的银音,他突然起了个坏坏的念头。

“那我先帮你看看前面有哪些吓人的地方,你等我一下。”

“诶?你等一下……”司马廉没有理会银音,径直走向了前方不见了踪影。

“噫!”银音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脚踝,但她不敢低头确认情况。

“啊!”

突然从远方传来了司马廉的惨叫,银音的脸色逐渐发青,浑身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

“你,你别吓我,喂?司马廉!喂!”

银音绝望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周围黑漆漆的,她感觉她的视野也逐渐在变暗,呼吸变得急促,在黑暗之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银音抱紧双膝缩成一团,用力地闭上了双眼,仿佛这样世界就会停止运作一样。

但是时间不会因此停滞,该发生的事情始终要发生的,就在银音闭上双眼,视野一片黑暗的时候,一股温暖潮湿的吐息呼在了她的后颈上,她猛然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在她面前笑嘻嘻的司马廉。

“呀啊啊啊啊——!”

“咕唔!我,我错了!刚才是我故意吓你的!快下来!”

银音一下子跳到了司马廉身上,像树懒一样抱着司马廉的上半身不松手,最后失去平衡的两人终于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嘶——”司马廉摸着脑袋被磕到的地方坐了起来,在一盘黑暗之中,他隐约看到了银音跪坐在他身前,有什么晶莹剔透的液体散发着幽暗微弱的闪光从她的脸颊落在了地上。

“那个,对不起啊,我只是想吓吓你……”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银音的身体与声音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

“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突然不见了踪影,吓死我了……要,要是你真的不见了,我该怎么办啊……”

“额,嗯……对不起,以后不会开这种玩笑了……”

好像做得有些过头了,司马廉深深地反省起了自己。

“那……你没摔伤吧?”司马廉爬了起来,担心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银音。

“我,我没受伤,但是……腿没力气了。”

“没力气了?还能走路吗?”

“不,不行,站都站不起来……”

银音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无助的坐在地上,司马廉感觉他少有地见到了银音少女那柔软与需要依靠的一面。

银音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强势又阳光,就算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司马廉也没有几次见到她变成这样。

“那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你能站起来了咱们就出去,我会在旁边陪你的。”

“背我。”

“诶?”

“背我!”

银音像小孩子一样泪眼汪汪地对着司马廉撒娇,这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心智都退化回孩童时代了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背着她出去了,谁让司马廉自作自受吓银音呢。

“抓稳了。”司马廉蹲下身子,银音慢慢地用双臂缠住了司马廉的脖子,司马廉就这样背着银音站了起来。

“唔……”司马廉突然小小的呻吟了一声。

“怎,怎么了?”

“不,没什么……”

司马廉咽了咽口水,虽然这种想法对银音来说有点失礼,但是司马廉因为两人的肢体接触,浑身的血液已经如同烧开的热水一样沸腾了起来。

银音整个人趴在了司马廉背上,胸部因为挤压有些变形,为了防止银音摔下去,司马廉的双手一直抓紧了银音的大腿,像果冻一样顺滑又有弹性,就算现在有真正的鬼出现,司马廉也没有空闲的工夫去害怕了。

“还,还没出去吗?”银音闭着眼睛问到。

“这才几——快了,已经能看到出口了。”司马廉在黑暗的鬼屋里慢慢地走着,可能是看到银音害怕的样子,看到他们的工作人员选择不去吓他们。

“还没到吗?”

“快了快了,还有一分钟就出去了。”

“可是,从你背上我开始已经过了好久了……”

“那是心理作用,这才半分钟不到。”

就像这样,重复着询问与回答,司马廉终于背着银音离开了鬼屋。

“已经出来了,你的腿能使上力气了吗?”

因为视野逐渐变亮,银音终于睁开了眼睛,因为将近十分钟银音都没有睁眼,太阳的光亮有些刺眼。

“可能还不能动,你……可以再背我一会吗?”

“那边有长椅,要不你先坐到那里?”

“不要!额,那个……再背我一会……”

说着,银音更用力的用双腿夹住了司马廉,司马廉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背着银音站在鬼屋的出口。

一边背着银音,司马廉一边开始整理情况,明明是想要让银音和喵玉单独相处的,却变成了司马廉背着银音在鬼屋门口干站着,没想到今天最明显的吊桥效应出现在了银音的身上。

“对不起……”银音把脸靠在司马廉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干什么突然道歉啊?”

“因为!……明明我——”

“诶?等一下,那是喵玉和石隶花吗?”司马廉打断了银音,看向了鬼屋出口左方角落里的两人。

女生留着茶色双马尾,戴着像魔方一样的头花与柿子色的画家帽,抱着一个五官拥挤的肥猫玩偶,另一个人则是顶着一头染黄的寸头,是司马廉那毒舌的“女朋友”和石隶花不会错了。

在两人对面,有一个类似工作人员的中年男性在对两人说教,还有一名打扮得像贞子一样的女性工作人员一脸委屈地站在一边。

看样子说教刚好结束,两个人接连鞠了几躬道歉后,两名工作人员都回到了鬼屋,气冲冲的喵玉正好看到了这边的司马廉和银音。

“司马廉?我跟你说啊,这个——你怎么背着银音?”

“诶?啊,稍微出了点状况,就变成这样了……”司马廉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而银音则是趁势从司马廉背上一跃而下。

银音刚刚不是说她站不起来吗?司马廉有些疑惑。

“算了,我就不追问缘由了……你们先听我说!这个变态、人渣,简直是肠胃不好的猩猩的呕吐物!他,他居然对着鬼屋里的工作人员咸猪手!”喵玉愤怒地指着石隶花。

“有什么办法!谁知道那不是真的鬼啊!”

“是鬼也不能摸吧!害我也一起挨骂!”

“不能摸鬼的胸部我来鬼屋做什么啊!”

司马廉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确实是很有石隶花风格的变态行为,石隶花这辈子应该都不会被女鬼缠上的,正所谓只要胆子大,女鬼放产假。

嗯?难道这不是个把石隶花支开的好机会吗?司马廉正想开口说他来和石隶花一起行动,喵玉就抢先一步抓住了司马廉的手。

“我不想再跟这个变态保持十米以内的距离了,司马廉我们走。”

“诶,你等等……”

司马廉被喵玉强硬地拖着离开了鬼屋门口,虽然很对不起银音,但是司马廉只能先跟喵玉一起行动了。

“现在就咱们两个人……可以说了吧……”喵玉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

“额,说什么?”

“为什么你刚才背着银音啊!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吧!”

可我们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司马廉虽然很想这么说,但喵玉一定又会拿出那套“假戏真做”的理论来反驳他。

“可是银音刚才都吓哭了,我总不能放着一个哭着的女孩子不管吧……”

“……算你占理,那你有什么感受?”

“感受?”

“就是……和银音独处之后,你怎么看我和她?”

哦,指的是她们适不适合在一起的事情吧,说实话有点棘手,因为两个人的兴趣爱好基本对不上座,而且性格方面也不是特别搭调,一定要说哪里还不错的话,就是两个人的身高差蛮可爱的。

总的来说,她们并不合适。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全让我来说,毕竟你们两个是当事人,不能全都让我来决定吧……”

“也,也是啊!”

司马廉这是在寻求我的意见吗?也,也对,我和银音也算是当事人,如果司马廉向银音表白,银音肯定是会接受的,那他现在就是想知道……我的意见吗?就像之前说的,我倒是不讨厌他,可是要我直接说出口的话……啊啊啊该怎么告诉他啊!

就在司马廉和喵玉和担心着完全不同的事情时,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落在了喵玉的鼻尖上。

“雪?”喵玉和司马廉同时抬起了头,白色的碎片不断从阴云聚拢的天空上落向地面,仿佛天空化作无数白色的光点散落人间。

“司马廉!摩天轮!去坐摩天轮!”喵玉一手抱着玩偶,另一只手不断拽着司马廉的衣角。

“知道了知道了,别这么激动。”

说起来水泉市有两年都没下过雪了,今年还恰好是在圣诞节下雪,可能是上天送给司马廉他们的圣诞礼物吧,司马廉这么想着,和喵玉来到了摩天轮的入口,似乎是因为刚刚开始下雪,摩天轮前面排起了不短的队伍,等待了将近二十分钟后,司马廉和银音终于登上了摩天轮的缆车。

“你连旋转木马都怕,坐摩天轮就没事啊……”

“摩天轮又不会掉下去,你看,门都封死了。”司马廉安心地拍了拍缆车车门。

“那万一这个车厢突然掉下去呢?”

“别说那么恐怖的话啊!而且要是这么说,在下面走路的人也可能被摩天轮砸到吧?所以这不重要,对死宅来说,封闭的小空间可是最能给人安全感的!”

“真是廉价的安全感……”

对话期间,雪已经越下越大了,不过这并不是像子弹一样坠向大地的暴雪,而是如同油漆刷一样把天空和大地都刷成雪白的天使的羽毛。

一片片雪花经过两人的车厢飘下,简直像是活在天空中的仙境,喵玉兴致地趴在窗户上看向窗外,房顶、行人、街道、路灯……氰蓝游乐场的一切都被染成了无暇的纯白,随着缆车上升,地面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逐渐只剩下了大片大片的白色与隐约可见的建筑轮廓线,白色延伸到地平线的远方,与纯白的天空连在了一起,好像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被雪花覆盖的水晶球一样。

“好美……”喵玉呆呆地看着窗外。

“确实……对了,不合个影吗?”司马廉掏出了手机。

“对,对哦!狗嘴偶尔也能吐出象牙嘛!那我坐过去!”

“你夸我的时候再坦率一点我也不会介意的……”

喵玉和司马廉坐在车厢的一侧,两个人靠在一起,把微笑留在了带有空中雪景的照片上。

“唔……好像没法把两个人都装在照片里,一定是你脸太大了!”喵玉噘着嘴看了看刚刚拍下的照片。

“是你胳膊太短吧……我拍的这一张照片可是满足黄金比例的。”

“你敢再说一遍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是是是,我错了,那要我帮你拍吗?”

“不用了。”喵玉抱着玩偶,把身子挤向了司马廉,司马廉本能地朝着另一侧退去。

“你逃什么!靠得再近一点就能拍下了。”

“哦,哦……”

司马廉有些畏手畏脚地和喵玉靠在了一起,在大雪纷飞的高空中,彼此身体的温度尤为明显,司马廉和喵玉都变得有些脸红。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喵玉看着两个人靠在一起的照片,露出了微笑。

明明只是一张照片,却能让人发自心底地笑出来,可能我真的喜欢司马廉吧。

我到底喜欢他哪里呢?这家伙又没有什么明显的优点,总是做出奇怪的行为,不仅死正经还怂得不像一个男人,眼神也像死掉的河豚一样,而且每句话都要顶回来也显得十分小家子气,这个样子真是想想就可笑。

可能正是因为看着这样的他都能笑出来,才证明喵玉已经喜欢上司马廉了。

明明每天都活得像个傻瓜,却毫不在意像傻瓜一样活着。

哪怕经常做出怪异的举动,哪怕被人当成笑料整蛊,不到一小时就会把这些忘在脑后,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就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不知不觉,缆车已经升上了摩天轮的最高点,还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吗?

就趁现在告诉他吧,虽然有些对不起银音,但是我要先下手为强了。

“si——”

“唉,结果今天一天都没让你和银音独处。”喵玉开口时,司马廉恰巧叹了口气,抱怨了一句。

“咦?让我和……银音?为什么?”

“你不是在纠结你适不适合和银音交往吗?今天应该你让你们多独处一些,好确认清楚你的感情的,结果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等一下,我有些搞不清状况。”

“你是看雪看入迷了,思维有些跟不上么……咱们从前几天约定来游乐场那时候起不就一直在说这件事吗?”

银音,喜欢我?

不对吧,银音喜欢的是你才对!

该不会,司马廉误会了我的意思吧?不对,是我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喜欢我的想法?

那天的话,其实是说想要帮我确认喜不喜欢银音!?

谁要你帮忙啊!蠢狗!我刚刚已经明白我喜欢的人是谁了啊!

明明知道了喜欢的人是谁……明明终于鼓起勇气承认了对你的好感……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努力向你展示我的魅力是为了什么呢?我专门去拜托舍友帮我化妆有什么用!我今天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唉……到底要不要继续假扮情侣呢?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银音的话,还要考虑他们逼咱们接吻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接受就赶快表态,我去找他们道歉说咱们是假扮——咕啊,你砸我做什么!”

喵玉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肥猫玩偶狠狠地甩在了司马廉的脸上,之后仿佛脱力一般,瘫在了缆车的椅子上。

“额,喵玉?”

“就,就因为……”

“喂,喵玉你没事吧!”

“就因为你那幼稚无聊的猜想,浪费我宝贵的一天!我期待了足足三天!我半夜梦到和你来游乐场都能笑醒!结果你告诉我你是为了让我确认我对银音的想法!?我对她能有什么想法啊!我有想法的人是你啊!”

就像开始下降的缆车一样,喵玉的泪水也从眼角倾斜而出,她咬紧牙关握紧双拳,可身体仍在止不住的颤抖,她每抽噎一次,身体就会跟着浑身发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爆发,司马廉显得不知所措。

“怎,怎么突然……”

“是啊,很突然,太突然了,谁让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我的自作多情呢!”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啊,先别哭了,天这么冷,眼睛会哭肿的……”

“滚开!”喵玉把司马廉的手推开,一个人抽泣着坐在了司马廉对面的座位上。

司马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无言地坐在缆车上,直到缆车降到了地面,车门一开,喵玉突然拔腿跑了出去。

“喵玉!?啧……”

司马廉刚想追上去,却发现那只肥猫玩偶还躺在车厢的地上,当他捡起玩偶时,喵玉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有想法的人是你啊!

这句话回响在了司马廉的脑内,不管怎么看都是赤裸裸的表白。

喵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呢?是从约好来游乐场那天开始?还是今天来到游乐场后?还是——从假扮情侣那时开始就已经有这种想法了呢?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司马廉草率的态度深深地伤害了喵玉。

明明背着银音离开鬼屋后还说什么不能放着流泪的女孩子不管,当喵玉在缆车里泪流满面时,他却无能为力。

喵玉到底去哪里了呢?如果他找到了喵玉该说些什么呢?

“总之,先联系一下银音她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