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视频被按下了暂停键,雅哩哩与其他人道早安的笑容也好,顾田一打哈欠的动作也好,彩笑衣向司马廉投去的视线也好,全部被冻结在了那一刻。

“大家还好吗?”司马廉试探性地招了招手。

听到司马廉的声音,大家才像处于冷却状态刚刚开始工作的机械一样,缓慢机械地恢复了做出反应的能力。

只有顾田一一个人仍然没有恢复原状,他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纹丝不动,不过司马廉宣布这条消息之前顾田一就是这个状态,多半只是睡着了。

虽然陆游社的气氛多少缓和了一些,不过仍然没有人说话,察觉到这点的喵玉马上加重了搂在司马廉腰上的力道说道:“我,我们可没在开玩笑,我和司马廉真的开始交往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两个用不着一人说一遍!还有司马廉快要被你勒死了!”被星幻提醒后,喵玉才发现因为司马廉被她搂得太过用力,现在已经脸色发青,口吐白沫一副要死的样子,她赶忙红着脸松开了手。

“啊,哈——啊,哈——真是浓郁的爱啊,我还以为我要被勒死了……”司马廉露出了苦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能被我最可爱的女朋友抱着死掉也不坏。”司马廉把喵玉重新搂了过来。

“唔……真是的,我才不准你死呢!你死了,谁来做我的男朋友啊?”

喵玉现在正可谓是小鸟依人,红着脸扑在了司马廉的胸口。

“恶……”与之相对的,陆游社的所有成员都朝着远离这对笨蛋情侣的方向后退了一步。

恋爱使人盲目,所以沉迷在爱河中的情侣们往往能说出很多肉麻的情话,可与这场恋爱无关的局外人只会感到恶心罢了。

说实话,司马廉自己也觉得挺恶心的,不过毕竟是男女朋友,天生具有把肉麻的话转化为害羞与幸福的能力,而在场的其他人只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多亏了这几句情话,大家的震惊之情逐渐被想吐的情感代替,多少愿意开口讲话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星幻扶了扶额。

“不是挺好的吗?情投意合的年轻男女在荷尔蒙的催促下向彼此表达好感,在甜言蜜语后又被肾上腺素控制住,看着彼此的身体面红耳赤地发情,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多浪漫啊。”胡桃笑嘻嘻地看着司马廉和喵玉。

“学姐你这说法可一点都不浪漫……”出于礼貌,司马廉稍微吐槽了一下胡桃。

如果可以,他现在根本不想跟这个金发大小姐扯上任何关系,毕竟一直眯着眼睛的胡桃,这次竟然把双眼睁开到了正常人大小的四分之三之多!就像是户愚吕弟喊出了“75%的力量!”一样,与她纠缠肯定没什么好事。

不过胡桃这次双眼睁开的大小打破了记录,司马廉其实还有点小兴奋,就像打游戏终于到达了新的关卡,在对于从没见过的boss感到害怕的时候,也会对boss能带来什么新的惊喜产生期待。

似乎扯远了,司马廉马上把意识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

“咦?你们怎么反应这么冷淡……”司马廉本来以为大家的反应会更剧烈一点,结果除了星幻和胡桃搭理了他和喵玉,其他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雅哩哩在用手机研究菜谱,西门白夜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司马廉,一个劲问“克里埃特大人终于要把救世主的基因传下去了吗?”,至于石隶花、熊尺霍和彩笑衣这三个促使司马廉和喵玉交往的罪魁祸首,则是连一点感情的波动都没有,仍然面带微笑地闲聊。

“笑衣真是太开心了,喜欢的学长有了女朋友,这样笑衣就有理由把学长的头砍下来随身带在书包里了,啊啊……能天天跟学长的尸体待在一起,只是想想就幸福得不得了!”

“真好啊,最喜欢的小廉廉得到了幸福,我也要为他加油鼓气!我想想,小廉廉会喜欢什么呢?老鼠药会不会味道太淡了点啊……可是砒霜又买不到。有了!把洗脚盆掰一片下来溶解在浓硫酸里说不定不错!蝙蝠翅膀、胶棒、防霾口罩……我的料理之魂燃烧起来了!”

“不愧是我的舍友啊,轻易就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我要向你学习才行!嗯……先试着借司马廉的内脏研究一下吧,顺便解剖他的大脑看看喵玉喜欢什么样的脑部构造,之后好好向他学习,这样喵玉也会喜欢上我吧!”

“喂喂那边的猥琐男,学长的身体可是笑衣的东西哟,你要是弄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放心,研究完了我会把器官组装好还回去的,用双面胶粘起来可以吗?”

“不——行!怎么说也要502吧!学长的身体笑衣可是要随身携带的,万一散架了怎么办?”

司马廉决定收回刚才他刚才的想法,这三个人完全不是没问题的样子!不如说已经不只是心灵受伤层面的问题了,被甩掉的三个人正在一脸笑容的讨论怎么用解构主义来看待司马廉,物理意义上的。

是不是现在叫警察来好一点啊?在司马廉为他的人身安全感到焦虑时,有人戳了戳他的肩膀。

“学长,斧头和电锯你喜欢哪一个?”满脸笑容的彩笑衣背过手问到。

“噗咳,咳咳……都不喜欢!”

“是吗?头疼了啊……我只有这两个工具用的比较得心应手,用别的工具根本没法好好干活啊。”

“不要把这么危险的话挂在嘴边!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对电锯的使用方法得心应手啊!”彩笑衣轻轻摇动的浅红色长发,现在在司马廉眼中成为了“鲜血和危险”的象征。

“但是,笑衣想给学长做一套家具嘛,难得学长刚刚脱单。”

彩笑衣摆出了伤心的表情来回挤弄着身子,原来她不是想把这些工具用在司马廉身上啊,司马廉松了口气。

“原来你还会做家具啊?明明看上去这么瘦弱。”司马廉觉得彩笑衣和木工这个职业完全沾不上边。

“哈哈哈,学长真是的,棺材这么简单的东西不用专门去学也能做啦,做成四四方方的就好了嘛!”

“……”

司马廉很想告诉彩笑衣棺材不属于家具,但是显然他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他生命的烛火还能燃烧多久,还好现在是白天,不然司马廉一定能看到他的死兆星已经在天上闪闪发光了。

“喂!那个女人,司马廉已经有女朋友了,不要离他那么近。”喵玉不爽地把司马廉从彩笑衣身边拉开了。

“就,就是啊!我现在也算是有妇之夫了,虽然还没结婚,但是最好离我远点。”司马廉配合喵玉拉他过去的动作把喵玉搂在了怀里。

“这,这样啊,明白了,学长是想说棺材加倍是吧!我会做一个大到装得下两个人的超级大棺材!两个人一起躺在里面一定会十分安心的。”

“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咯,好了好了,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们要去楼下的房间度蜜月了。”说完,司马廉就和喵玉挽着胳膊走出了陆游社。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娑婆诃……)”

出门之前,司马廉还听到石隶花和熊尺霍在对着他嘀咕些什么,就当是为他的恋情献上的祝福吧,他和喵玉挽着手,一路走到了一楼尽头的那间教室。

“你要握到什么时候?”喵玉恶狠狠地瞪了司马廉一眼。

“咦?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司马廉赶忙松开了喵玉的手。

“算了,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刚才看到没有?石隶花那个蠢到不行的表情!搞什么,他是默剧里的搞笑演员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啊……不行了,肚子抽筋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喵玉抹了抹因为大笑在眼角溢出的泪水。

而司马廉看着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的喵玉出了神。

“你,你干嘛啊,一直盯着我,好恶心。”

“咦?啊,我刚刚只是在想,真亏你能高兴到这个地步啊……”司马廉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原来喵玉也能露出这么快乐的笑容啊,司马廉想到。

自从加入陆游社,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喵玉的笑容,所以喵玉能像刚刚那样露出孩子一般夸张又纯粹的笑容,算是在陆游社难得一见的光景。

不过喵玉本身就像小孩子一样吧,那稚嫩的脸型与身高暂且不谈,着装品味也有些孩子气,尤其是那顶红褐色的画家帽和短双马尾,更加凸显出了幼稚的气息。

“有什么啊!开心一点怎么了?计划不是初步成功了吗!”

“你是开心了,我的人身安全可是亮起红灯了啊……”司马廉只要想起刚刚那三个人的样子就全身发寒。

“没关系没关系,蚯蚓就算被剁成好几节也能重新长出来的。”喵玉也跳着坐到了桌子上开心地摆动着双脚。

“我说,你是不是打心底没把我当成人类看待?”

不过,确实如喵玉所说,计划的第一阶段已经成功了,司马廉应该高兴才对。

所谓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司马廉和喵玉假装是情侣,之后只要每天秀恩爱让那三个烦人的追求者死心就好了。

这是昨天喵玉和司马廉在草丛拟定出的作战计划,准确来讲是喵玉提出的,要让那三个人对司马廉和喵玉死心,最好的办法就是互相占领对方的情侣席位。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条色狗刚刚跟我肢体接触地挺频繁啊?”喵玉的语气中有一丝不悦,察觉到的司马廉连忙来回摆手否定。

“没有办法吧!如果不假戏真做一下就暴露了啊!”

“哼,谁知道呢,反正你们男人的大脑里装的都是些污秽不堪的东西,不过算了,谁让我宽宏大量又善解人意呢?”喵玉高傲地抬起了头。

“你啊……总是把臭虫挂在嘴边的家伙可完全称不上善解人意吧?”

“对一般人而言可能是这样,但你可是臭虫中的臭虫,是放在地下水道里都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极品渣滓啊!只把你叫做臭虫已经很便宜你了,好好感谢我吧。”

“是,是,选我这种垃圾做男朋友的大蒜公主大人说得对。”司马廉冷嘲热讽地还击。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大蒜公主啊!”

“反正你嘴那么臭,跟整天把大蒜汁当成水喝的大蒜王国的公主也没差。”

“好啊,居然还敢还嘴,接招!”

喵玉脱下短筒布靴扔了过去,还好司马廉反应快,全都躲掉了。

“真是的,不要把鞋子乱咕唔——”

司马廉刚刚恢复好平衡准备对喵玉说教,喵玉紧接着扔过来的东西就直直命中了他的面门。

“不要把鞋子和袜子乱丢!这就是你对男友应有的态度吗!”司马廉一把扯下了脸上的袜子。

“既然是我的男友就快点帮我把鞋子捡回来,像条家犬那样。”喵玉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可恶,这高傲的态度真是让人不爽,算了,司马廉,保持一颗平常心,把她当做小孩子就好,把她当做小孩子就好……

……

如果她是小孩子不是更应该给她点教训吗?突然想通的司马廉头上仿佛冒出了一个灯泡,他露出坏笑把鞋子捡了起来,把袜子塞进去,然后,高高举起提着鞋子的右手,毫不犹豫地从窗户扔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啊!捡鞋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办不到吗!你这蠢狗傻狗哈士奇!”

“哼哼,既然简单的话你自己去捡咯,谁让我是二哈呢?捡鞋这么困难的任务我可做不来。”

“可恶,你这杂种野狗……”

光着脚坐在桌子上的喵玉咬牙切齿的,司马廉心中的怒火多少发泄出去一些。

“偶尔也要给性格恶劣的女友一点颜色看看啊。”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了!”光着脚的喵玉突然站在了桌子上,如同一道流星一样,划着一道美丽的弧线朝着司马廉的方向一跃而下,把他彻底骑在了身子下面。

“喂!别踩别人的脸咕唔唔唔唔……”

“你刚说要给谁一点颜色看看来着?啊?”喵玉坐在司马廉身上,把脚蹬在司马廉的脸上狠狠地扭动着脚腕。

“快把脚咕唔……挪开!就算是情咕啊……侣这么做也太过火咕呜咕呜呜……”

“情侣?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男朋友了啊!”

“别把这件事说的那么大声!”司马廉终于抓住喵玉的小脚丫推离了他的面门,喵玉仍然用力地在把脚往下踩,两个人维持着这种姿势开始角力。

最终,司马廉通过对喵玉的脚心展开奇袭突破了僵局。

“喂你在做什——哈哈,啊哈哈哈,别,别挠了,快住手!啊,啊!啊……明明,明明是假扮的男友,啊哈哈哈哈!居然这么嚣张,诶哟……”

“说过了不要说这么大声,要是这件事让学姐她们听到就糟糕了!”

“什么事情让我听到就糟糕了呀?”

听到这个声音,喵玉和司马廉的动作都像卡住的齿轮一样戛然而止。

因为两个人的斗争太过激烈,导致谁也没有察觉到雅哩哩已经打开门微笑着站在了门口,而此时喵玉还维持着坐在司马廉身上被司马廉挠脚心的姿势,意识到这一点的两人赶忙红着脸分开了。

“没,没什么学姐!你听错了!我,我说的是‘要是吃甜食让学姐她们请客就糟糕了’,我正打算和喵玉去买点蛋糕什么的分给大家,害怕让胡桃学姐知道后她主动买单。”司马廉手忙脚乱地解释道。

“行了,我都听到了,你们两个是假扮男女朋友的对吧?”雅哩哩少有地叹了口气。

“这个,那个,是的……”司马廉低下了头,喵玉则是心神不宁的东张西望。

“唉,果然,刚才在社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不自然。”

所以雅哩哩才没什么反应啊,司马廉恍然大悟。

“学姐!拜托这件事请不要说出去……”

“是为了甩掉那三个正在社团里鬼哭狼嚎的人吗?”

“是,是……”司马廉尴尬地笑了笑。

“真是的,搞这种鬼点子,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们提个醒。”雅哩哩摆出了严肃的表情,与平时说教时的严肃不同,这次的雅哩哩似乎十分认真,司马廉对雅哩哩的 态度有些意外。

“虽然你们是演戏给石隶花、詹昙可和彩笑衣看的,但是看到你们的表演的,可不止这三个人,不要因为自己闹着玩的态度造成让人笑不出来的后果。”雅哩哩板着脸说道。

“是,学姐,我会注意的……”司马廉连连弯腰道歉,然而雅哩哩却并没有把矛头对准他。

“听到了吗?喵玉。”

“咦?啊,什,什么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东张西望的喵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别装傻,会有什么影响你知道的,总之这件事我不会插手,话也就说到这里为止了,你们自己决定吧。”说完,雅哩哩头也不回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司马廉和喵玉傻傻的站在那里,听着雅哩哩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走廊外。

“雅哩哩搞什么啊……”喵玉不满地撅起了嘴,显得十分失落。

看到喵玉现在还是光脚站在地上,司马廉不由得自责起来,刚才的行为确实有点冲动了。

“看我干嘛?还看!你还敢看!好看吗!”喵玉生气地冲司马廉大吼。

“喂喂,你被训了别拿我撒气啊……”

“怪谁啊!不是你把我的鞋子扔到外面的吗!就连哈士奇都比你聪明一万倍!傻子!”

不是你先把鞋和袜子扔过来的么?司马廉虽然想这么说,但还是憋住了。

“是,是,都是我的错,我去给您捡鞋……”

“快一点!光脚站着脚心很疼的!”

司马廉叹了口气,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从没想过雅哩哩会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教训别人,更何况那个对象还是喵玉,那个只对雅哩哩好言相对的女孩。

而且明明喵玉平时总是板着脸不给他一点好脸色看,今天居然高兴成这个样子,就像与喵玉的表现作对一样,雅哩哩莫名其妙摆出了从来没有过的严肃态度。

说到底,他就连雅哩哩为什么这么生气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和喵玉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其实完全也不了解社团里所谓的‘朋友’啊……”司马廉一边在草丛里找鞋,一边叹了口气。

正因如此,今天大家的表现都如此反常时,他才会从喵玉和雅哩哩身上感到一股强大的违和感,就像她们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因为他不知道两个人反常的原因。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从司马廉在社团公布他和喵玉交往开始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好像少了点什么,总感觉心里某个地方空落落的。

思索再三,司马廉终于发现了这股违和感的源头。

“说起来,银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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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银音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站在水泉大学二号教学楼旁边。

这是由于银音连续十五分钟保持高强度奔跑导致的,以银音的速度,从废弃教学楼跑到二号教学楼这不到一公里半的路程,十五分钟已经绰绰有余了,她之所以耗费了这么长时间才到达目的地,是因为她只是在无目的地乱跑而已。

只是单纯地想要跑步而已!——当然不是因为这种勉强的理由在校园狂奔,只是对于银音来说,运动一直是她用来发泄压力与冷静头脑的方式。

她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跑步,不过跑到筋疲力尽后,她感到心里确实舒服了不少,大脑也多少冷静下来了。

司马廉和喵玉成为情侣了,银音重新确认了一下这件事,这确实是由司马廉亲口所说的消息。

而且喵玉和司马廉拥抱在一起的样子也不像在作假,毕竟那可是喵玉,一个似乎和“玩笑”这个词没什么关系的女孩,既然喵玉都不否认这件事,那她和司马廉在交往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了。

“开什么玩笑啊……”

毫无征兆,没有通知,不懂理由,两个人就如同看到彩票公布的号码后“啊,中奖了”一样自然而然地从零开始交往了。

明明两个人的性格完全合不来,平时也没什么来往,为什么好端端地就成为了互相的另一半啊?

想哭,或者说这种时候应该哭出来才对,司马廉和其他的女性在一起了,如果不流几滴泪的话,就好像司马廉对自己而言根本不重要一样。

可是,哭不出来。

即便使劲去挤眉弄眼,也始终没有流下泪水。

“呵——呼……”银音在冬日的街头做了一次深呼吸,冰冷的空气像冰渣一样刺痛着肺部。

就连哭出来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将悲伤的情绪表达出来为什么这么困难?是平时顾虑别人的心情根深蒂固,让银音把表达悲伤这一能力彻底遗忘了吗?可明明现在就悲伤到不行,哪里来的功夫去照顾别人的感受呢?

“学——姐!”

“呀啊!”

突然被人把冰凉的手伸进了衣领,银音吓得叫了出来。

“嘿嘿嘿,吓到学姐啦,抱歉抱歉。”银音回过头,看到了正笑嘻嘻盯着银音的彩笑衣。

“你怎么在这里?”

“诶呀,笑衣觉得心里不舒服出来散步,刚好就看到学姐了!说起来,学姐……在哭吗?”

“啊?没有没有,我在想东西……”银音赶忙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

“是司马廉学长的事情吗?”

“……是。”

事到如今掩盖也没什么意义,反正司马廉都已经有女朋友了,明明有机会的时候都犹豫不决没有行动,现在为时已晚,自己反倒对这份情感直言不讳了,真是奇怪,银音这么想着叹了口气。

“学姐难道不觉得他们两个怪怪的嘛?”

“怪怪的?哪里怪啊?”银音不是很明白彩笑衣的意思。

“就是哪里都怪啊!如果我是学长我肯定不会喜欢喵玉的,我也不觉得喵玉会喜欢学长。”

确实,这一点银音也感到十分奇怪,因为就在司马廉出院那天早晨,胡桃问到喵玉要不要一起参加那个荒诞的活动时,喵玉的表情可以说是扭曲到了极点。

而且突然就成了男女朋友这一点也很诡异,好像把小麦直接煮成了面条,完全省去了剥壳、磨粉、和面等中间步骤。

“学姐,我觉得,他们没有真的在交往。”彩笑衣说完,银音突然感到一阵悸动,但是很快她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或许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他们假装交往又没什么好处,而且即使他们没在交往,你怎么证明呢,直接去问本人吗?万一是真的在交往不是自讨苦吃吗?”银音叹了口气。

“学姐别急呀,我这么说还有别的原因。”彩笑衣摇动着竖起的食指说道:“我之前看到了学长在星老师的办公室和一个紫头发的女孩子卿卿我我的。”

银音的心脏突然“咯噔”一下有了一瞬间的停顿,紫头发的女孩子,难道不止有银音一个人目击到了这件事的发生?

换而言之,这并不是一次巧合,而是常有的事情。

“司马廉学长总不可能同时跟两个女孩子交往吧……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跟那个紫头发的女孩子分手了!真可惜啊,明明那个女孩子超可爱的……不过,明明学长跟那个女孩子交往的事情大家谁都不知道,跟喵玉交往第一天就公开告诉所有人了,好奇怪啊!笑衣想不明白诶……”

“确实。”银音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为什么司马廉和那个紫发少女一同出现的地点是星幻的办公室?

“银音学姐,你难道不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吗?”

“真相……话是这么说,直接去问司马廉他肯定不会说啊。”银音皱了皱眉头。

“是啊,肯定不会说吧。”彩笑衣笑嘻嘻地说道。

“你想说什么……”银音咽了咽口水。

于是,彩笑衣露出了令人着迷又恐惧的坏笑,说出了这样的话:“跟我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