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周二,也就是司马廉接受雅哩哩的邀请进入陆点游戏社的那一天。

“笨蛋笨蛋笨蛋!”

银音握紧了中性笔在草稿纸上用力地乱划,可怜的草稿纸在中性笔的摧残下转眼间就变成了碎片,像锯齿一样被划开的边界好像在哭诉着自己的无辜。

不管是谁,都不太想落得像这张草稿纸一样的下场,所以虽然银音人缘甚广,但这个时候却没人敢上前询问具体情况,只知道银音进到教室的时候就一脸怒气,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同一节课的同学们决定主观上忽略银音。

“明明我还特意关心你……”

就在刚刚,司马廉把银音的一番好意完全误会成了动画同好的自私,真是不该去搭理这个没脑子的家伙。

结果打了司马廉一拳就赶紧跑掉了,关于司马廉突然变得特别有人气的事也没能问清楚,现在他可能还在那个白胡子老头的办公室吧,他到底在我不在的时间做了些什么呢?银音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想着。

(下了课之后一定要去确认一下。)

银音这么决定后,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人在胡思乱想时的时间流动总是很快的。

但是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

“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司马廉这节课应该是在实验楼上课才对,可是银音在实验室没能找到司马廉,她只能回到教学楼看一看司马廉是不是还在星幻的办公室,但是也只是白跑了一趟。

“怎么连电话都不接啊!”

银音格外用力地一遍遍按着拨号,但是得到的只有“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回应。

是手机没电了吗?唉……算了,就当做自己白跑了一趟吧。银音叹了一口,垂头丧气地准备去吃饭。

“噫——!啊啊啊啊……”这时却突然从身边的空教室传来了女孩子的惨叫声。

(有人遇到危险了吗!?)

银音的人脉之所以能渗透进各个角落,和她为人正直、充满正义感也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听到女孩子的尖叫,她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银音轻手轻脚地移动到传出惨叫的教室门口,俯下身子从半掩着的门缝去观察教室内的状况,一片亮粉色映入了她的视野。

一个留着粉色短发的女孩子正表情痛苦地躺在地下,在粉色的发丝之间还夹杂着几缕金发,这个女孩子就这样抱着身子蜷缩在地下,而在她的面前站着一名男性。

(是这家伙在欺负这个女孩子吗?还是说在图谋不轨?)

不管怎么说,如果对方没有武器,银音就可以马上冲上去将对方支制服,毕竟银音的运动能力超群,而且曾为了防身专门学了近身格斗术。

但是如果对方有小刀一类的锐器,就不能这样莽撞了,很有可能会让那个粉头发的女孩子也受到牵连。

为了制定下一步的行动方针,必须要仔细观察对方才行,银音从下到上打量起了那名男性,从观察结果来说,对方确实没有带任何锋利的武器,银音已经具备了冲进去近身格斗的资本。

可银音没有这么做。

(司马廉!?)

银音思维的运转和身体的运动一起停滞了。

司马廉下一节课应该在实验室上课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教室?而且如果音银没记错。这一带的教室由大二的学生使用比较多。

明明冲进去搞清状况就好了,但是银音千方百计说服自己留在外面观察状况。

(是误会也说不定,司马廉应该不会做这种卑劣的事情才对,难不成!)

一种糟糕的设想出现在了银音的脑海中,她记得司马廉昨天早上从星幻的办公室出来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这其中也不乏以交往为前提接触司马廉的少女。

司马廉被约到这里告白的可能性相当大,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司马廉会出现在这个教室,一定是这个女孩子把他约到这里来告白的。

可是这样无法解释为什么女孩子流着泪蜷缩在在地下,难道是因为被拒绝了,受不了打击崩溃了吗?

一想到司马廉没有答应其他女孩子的交往,银音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两度,但是很快,她就为自己有这种反应感到了羞耻,明明那个女孩子已经伤心到站不起来了,银音却这样幸灾乐祸。

而且为什么我要因为那个笨蛋拒绝了别人就开心啊?一定是脑子秀逗了!银音拍了拍自己的脸,换回了严肃的表情继续观察事态的发展。

只见粉头发的女孩子又站了起来,虽然右腿还有点颤抖,但是从她的表情看不出来告白被拒绝的痛苦。

或者说,甚至带着笑意在跟司马廉说些什么,因为门是被半掩着的,所以银音不是听得很清楚,只能从些许的片段感觉到女孩子在邀请司马廉做些什么。

司马廉则是一副有些为难的表情。

(该不会表白现在才开始吧……)

看上去是这样的,粉头发的女孩子之前可能由于身体原因才躺在地下的吧,银音如此猜想到。

虽然司马廉一开始的表情十分困扰,但是在粉头发的女孩子激进的攻势下,态度也在逐渐变得缓和。

终于,不知道粉头发的女孩子说了些什么,司马廉的表情一下子绽放开来,笑嘻嘻地和女孩子对话。

“不会吧……”银音自言自语道。

为了能听清对话的内容,银音悄悄把门缝拉大了一些。

“那下午在学生活动中心等你!”

“嗯,好的。”面对女孩子的邀请,司马廉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和女孩子单独约好在某个地方碰面,这这这这这不就是约会吗!难道……司马廉答应了?银音感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变的剧烈起来,额头的温度也在上升,这种发烧一样的感觉从大脑蔓延到了胸口,就像呼吸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紧张感掺杂着痛苦逐渐占据了银音的身体。

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个女孩子看上去十分可爱,水嫩的皮肤让银音自愧不如,而且与银音不同,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淑女,对于一直报怨银音粗暴的司马廉来说一定非常有吸引力。

最重要的是,司马廉根本就是一个没怎么见过女人的纯情处男,怎么可能扛得住可爱女孩子的告白。

银音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司马廉交到女朋友产生这么剧烈的反应,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但是不敢承认这份感情。

明明自己为了司马廉放弃了更好的大学,来到了这个水泉市的地方大学;明明自己害怕司马廉不会被计算机专业录取特意进入了信息通讯专业;明明自己从小就是司马廉唯一的玩伴;明明……

银音感到自己的大脑变得一片模糊,无法承受的她不想再听这个女生和司马廉可能会说的甜言蜜语,回过身直接跑掉了。

目的地,不是食堂,而是宿舍里能让自己流泪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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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着肚子是没办法打胜仗的,为了保持精力,银音在下午三点在食堂用已经冷掉的饭菜补充能量。

那个女孩子真的适合司马廉吗?他们不会吵架吗?司马廉跟她在一起过的幸福吗?

——还有自己插足的余地吗?

为了确认这些问题,不展开调查是不行的,虽然失落的心情仍然没有恢复,但是银音努力调整好心态,要用自己的高行动力开始跟踪司马廉,所以需要先吃饱饭。

其实这些问题不过是自己死缠烂打的借口而已,银音心里也都明白,但是银音无法接受什么都不做,自己的青梅竹马就被别人抢走,至少在银音眼中,对方是用“抢”的。

而且客观来说,最大的疑点还没有搞明白,为什么充满死宅气息,就连老鼠都要躲着走的司马廉,会在一瞬之间变成现充?

放下碗筷,银音回到了图书馆,司马廉果然还在原来的位置,毕竟离他和那个女孩子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

银音找到一个不会被发现且便于观察的位置,随便拿了本书假装看了起来,实际上一直在透过伪装用的墨镜观察司马廉。

为了防止自己显眼的蓝灰色头发被认出来,银音特意把头发束起来戴上了针织帽,在空气逐渐变冷的秋天,这身打扮应该不会被认成是跟踪狂吧?银音有些不安地看着镜子确认。

就这样观察了足足两个小时,司马廉终于在五点半时动身了。

(这么早就出发,是为了体现自己的绅士吗?)

明明跟银音约时间的时候都是踩着点碰头的,银音不满地嘟起了嘴。

但是司马廉并没有直接去约定地点,而是先去了位于教学楼的星幻办公室。

就连根女孩子约会之前都要先跟星幻碰头,这个老头果然很可疑,银音躲在一旁,等他们出来后一直跟着他们到了废弃的教学楼。

实在是太奇怪了,银音实在想不出和英语老师两个人单独来这种偏僻的地方的理由。

因为走廊十分空旷,所以为了不被发现,银音过了一会才在司马廉他们身后进入大楼。

“唔嘿嘿嘿嘿!等你们好久了。”一进入大楼,就传来了恐怖又性感的媚笑声。

“唔噫!”

银音马上捂住了嘴,不然自己的悲鸣一定会被司马廉听到。

(该,该,该不会是鬼屋吧!)

银音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早就听闻这栋废弃教学楼是一栋鬼楼,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灵异现象。

银音和司马廉不同,仍然保留着对超自然现象的恐惧之心,虽然银音在交往方面十分大胆,但是与鬼怪的相性可以说是负数,听到这么可怕的声音,银音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然而银音刚刚转身,这声音就像能读取到银音的一举一动一样进行了恐吓。

“想去哪里啊,小可爱们~”

“噫……啊啊啊!”

吓破胆的银音直接低声呻吟着跑出了废弃教学楼,没想到第一天跟踪就以失败告终。

不过好在后来的三天,银音总算通过各种不便写在书面上的手段,摸清了司马廉每天在废弃教学楼的具体位置,也就是这间所谓的“陆点游戏社”,她终于鼓起勇气,来到了废弃教学楼要与司马廉当面对质。

时间回到现在,社团里现在只有胡桃、雅哩哩、银音和刚刚打开门的司马廉四个人。

“终于等到你了,休想逃走!”

银音一把抓住了转身想要离开的司马廉的胳膊。

“我等下再来,你先放开我!”然而挣扎的司马廉被银音死抓住根本走不掉。

“这么想跑,你果然干了心虚的事情!”

“没有啊!我等一下就回来好不好,让我去一趟卫生间!”

“不行!”银音死死地盯着司马廉。

司马廉之所以想跑,是有原因的。

[00:06:32:558]

倒计时已经快要结束了。

司马廉本想着把背包放在社团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倒计时悄悄结束,结果没想到银音会出现在活动室,如果不赶紧逃跑,六分钟以内绝对脱不开身,虽然他并没有成功跑掉。

“好好,我们先退一步,我不逃跑,但是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司马廉决定改变方针,采取谈判手段。

“你没有提问的权利,现在发问的是我这边,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一声啊!”银音撅起嘴盯着司马廉。

“那个,‘大事’是……”

“就是……就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啊!”银音红着脸指向了雅哩哩,还没搞清楚情况的雅哩哩歪了歪头,从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我和学姐之间的事情究竟是指什么呢?司马廉为了能早点脱身,不断在脑海中寻找线索。

“啊!对不起,我把这回事忘了!”

后知后觉的司马廉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记告诉银音呢!

——作为喜爱动画的同好,银音也想见到鸭梨鸭梨才对!

居然忽略了这一点吃独食,银音找上门来也不是不能理解,司马廉开始反省自己足足三天都没有把见到了鸭梨鸭梨本人这一情报分享给银音的行为。

“抱歉啊,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司马廉挠了挠头。

“也就是说,她真的……?”

她真的已经和你在交往了吗?银音没能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口,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嗯,是啊,刚听到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相信!”

然而司马廉却反常地十分有精神,那是因为,在司马廉的视角,银音想要问的是“她真的是鸭梨鸭梨本人吗?”

明明银音一直在忍住不哭出来,司马廉却完全没有体谅她的意思,这种逐渐不想去思考的感觉大概就是“心寒”吧。

“对了,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加,加入!?”银音感到司马廉的形象正像碎裂的石像一样一点点崩坏。

我可不记得司马廉是这么一个轻浮的男人啊!银音一直处在崩溃边缘的泪腺的负担一下子消失掉了,因为震惊已经完全覆盖了她心中的悲伤。

明明已经在和其他女孩子交往了,却同时当着两个人的面提出要不要一起交往,这已经不是脚踏两只船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港口。

“额,银音?”看到银音在原地发呆,司马廉尝试着把她拽回现实。

“别靠近我,你这糟践女孩子的发情机器!”

“诶诶诶!?”

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要被骂,这番话用来说石隶花还差不多,司马廉感到十分不解。

“我明明只是想邀请你加入社团而已……”

“咦?什么社团?”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社团啊,难道你以为我在说别的事情?”

“不不不,完全没有那回事!”被司马廉反问的银音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难道从一开始两个人的谈话就一直处于两条平行线的状态吗?

“那你和这个女孩子的关系是……”银音看了看雅哩哩。

“你说雅哩哩学姐吗?当然是偶像和粉丝的关系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她就是鸭梨鸭梨吧?”

“你好~”雅哩哩也笑眯眯地向银音打了个招呼。

“啊!?她是鸭梨鸭梨?我怎么会有知道的理由啊!”

听到这个粉头发的学姐是鸭梨鸭梨,银音在震惊之余也面露喜色,看上去她也对见到声优这件事很开心,但更开心的是司马廉和雅哩哩只是粉丝和声优的关系。

“不对啊,既然你不知道学姐是鸭梨鸭梨,为什么你要来这个房间找我啊?”

“那个,是为什么呢……”银音的眼神开始飘忽。

总不能说自己以为司马廉和雅哩哩在交往,作为青梅竹马有些吃醋来抓奸的吧?而且这也够不上抓奸。

“对了,是你突然变得受欢迎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呢!”银音突然想起了还有这个理由。

虽然银音找到了借口,但司马廉就变得难以回应了,因为星幻是不允许司马廉把关于死宅之神的事情告诉别人的。

“大概是我的魅力之花终于盛开了吧。”

“这个说法很可疑耶……”

想想就知道不会有人相信的,但是就算银音不相信也没法拿出证据否定这个说法。

一说到死宅之神,司马廉突然想起了自己要快点跟银音解决问题的初衷,他赶忙掏出了小镜子。

[00:00:37:864]

一开始着急离开,是因为倒计时还剩下六分钟,没想到几句话之间已经快要结束了。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司马廉扔下书包转身就跑,其余三人愣了几秒后,由一直兴致勃勃地看热闹的胡桃最先打破了冻结的的空气。

“那边那个小姑娘叫银音吧,他一定是做了亏心的事才会逃跑,你不追上去吗?”

“什么!?”

因为事发突然,银音哪有空闲思考,随便被胡桃煽动一下,就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他们不会要打架吧?”雅哩哩有些担心。

“好奇的话跟上去看看不就好了。”胡桃凑到雅哩哩身边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在这里等着也是等着,还是跟上去看看会发生什么比较好,于是雅哩哩也迈着不大的步伐小跑着跟了上去。

“看样子有意思起来了啊。”

胡桃自言自语道。

从一开始,她就在“欣赏”银音和司马廉的争吵,直到刚才发现银音和雅哩哩没什么反应,才上来煽风点火。

虽然胡桃这一切举动看上去就像图谋不轨的反派boss,但她所有的行为都只有一个宗旨——让事情变得有趣。

这种有趣往往体现在复杂上,说白了,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要去在火上浇一桶油的类型,该说是惹人烦的类型呢,还是保持着孩童的纯真呢?

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胡桃一直眯着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这是她兴奋起来的表现,今年的新人似乎会让这个社团变得热闹起来,她看向了社团里空着的沙发,金色的短发也跟着摇动。

今天顾田一也会来社团睡觉吧?要怎么捉弄他好呢?胡桃一边打着鬼主意,一边跟着三人的脚步向司马廉逃窜的方向走去。

“给我开门!”

与此同时,银音正在一楼尝试着推开被反锁的教室门,因为突然逃走的司马廉就躲在那里面。

司马廉跑到一楼,才意识到自己即使离开教学楼也会被路人看到,不如说,那样更加丢人,所以他马上找了一间屋子冲进去把门反锁,可惜刚好被追上来的银音看到。

“等我一分钟,我会自己出来的!”司马廉冲门外喊道。

“谁信你啊!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跑?”

“我真的的有难言之隐,拜托你不要执着于窥探我的隐私好不好?”

“谁知道你的隐私是不是像有害垃圾一样会造成严重危害?”银音还在反复操作着被防盗锁卡住的门把手。

“给我——开!”

银音用力向里一顶,没想到门真的顺势被打开了,没能收住力气的银音直接摔了进去。

“疼疼疼疼疼……”

银音揉了揉摔伤的地方,准备随便抓一个物品站起来,她用力一握,却感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手感,有些毛毛蹭蹭,却又带一点光滑,如果是圆柱体,上下的粗细又太过不均匀,而且横截面也并不像是标准的圆形。

银音抬头向自己抓着的东西看去,一片黑色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并不是纯粹的黑色,在黑色的网格线之间露出了皮肤的颜色,银音的记忆在进行了一秒左右的搜索整合后,马上确认了手中物体的“学名”。

黑色丝袜,准确来说,是被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即使穿着丝袜也能看到男性的小腿上带有棱角的肌肉,以及从丝袜的缝隙中钻出来的腿毛。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银音发出了凄厉、悲惨、尖锐而充满着恐惧的尖叫,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一路向后退到了墙根。

在她面前,是穿着兔女郎服装,左手拿着几张扑克,右手拿着圆形筹码的司马廉,就算司马廉再怎么瘦弱,丝袜包裹下的大腿还是能看出女性不该有的肌肉,胸部的布料因为没有支撑物软趴趴地垂了下来,两个兔耳朵保持着爱心的形状。

或许这该叫“兔男郎”才对,但是银音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事,她现在只想在逃跑和追问司马廉之间做出选择,遗憾的是司马廉的兔女郎形态冲击力太强,导致她的大脑直接当机了。

“要想对我家主人动手,就先打败我吧!”穿着兔女郎的司马廉故意粗着嗓子说话。

“司,司马廉,你到底在干什么……”银音只能凭本能发出疑问。

“不,我不是司马廉,我是主人手下的四天王之一,驴天王。”

难道不是兔天王吗?银音很想这样吐槽,但是她发现兔女郎服装后面本应是一团毛球的兔尾巴,被替换成了一条像扫帚一样的驴尾巴。

不行,不能看下去了,再看下去自己一直在忍耐的吐意一定会比理智先行崩坏,银音捂着嘴把头扭向了一旁。

“呼,我听到了尖叫!你们没,事……吧?”随后赶到的雅哩哩看到司马廉的装束,眼睛像是突然没电的台灯一样失去了光泽。

“来吧!让我们来一场痛快的博弈!”

司马廉一边说着,一边用熟练的手法洗牌后在沾灰的废弃教室桌子上把扑克一排摊开。

“我的回合,抽卡!”

说完,司马廉对扑克牌进行了一系列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操作,把不同的牌抽出,翻转,放回,甚至还用扑克牌叠了个迷你千纸鹤。

“你们输了,冒险者,这场战斗是我驴天王的胜利,驴战士从不摘下他的耳朵——嘶……”

话说到一半,司马廉突然扶着额头蹲下了身子,看样子可怕的社会性死亡倒计时结束了,窗户右下角的数字开始增长,重新显示出下一次发作的时间。

这时,银音正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雅哩哩在门口站着昏了过去,刚刚赶到的胡桃有一瞬间把眯着的眼睛完全睁开,然后马上背过身去扶着墙抽搐地笑了起来,就算是胡桃,也实在无法看到司马廉这身装束还能保持冷静。

在外人看来,银音和雅哩哩的遭遇十分值得同情,但是其实司马廉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以第一人称视角看到自己像变态一样把人吓昏,司马廉几度差点封闭自己的内心。

“真是糟透了……”

刚才银音试图开门时,司马廉的身体突然从房间后面的储物柜里掏出了一套兔女郎服装换上了,还好换衣服时窗外没有人。

“说起来,这个房间是以前戏剧部的活动室,真亏你能找到他们留下的衣服。”胡桃慢慢走进了房间,因为刚才笑得太猛,现在胡桃说话时的声音还有点颤抖。

为什么自己偏偏跳了一间戏剧部的遗址啊!司马廉决定以后在个人简历上加上幸运值为零这一条。

他能想到的任何一种反常行为都要胜过穿着兔女郎服装卖蠢,今天真是自倒计时出现以来司马廉过的最糟糕的一天。

“那个,银音,我想把衣服换回去,所以……”

“变,变态,我才不想待在这个房间呢!”听到司马廉的暗示,银音用还有些发软的双腿赶忙跑了出去。

“那我也不打扰你了,拜拜~”胡桃跟在银音后面离开了房间,还顺手带上了房门,留下司马廉一个人忍受着屈辱换回自己的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