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嗯~舒服~”從一家髮廊中傳出了令人浮想聯翩的呻,吟,引得路人紛紛注目,一時間不乏拍攝錄音發布網絡者。
“客人,您節制點,我們這裡可是正規場所…”一個盤着頭髮,穿着職業裙黑絲襪,長相甜美的女服務員頂着額頭的牛毛細汗說。
“嘿——我可是付了賬的啊,有你們這種服務態度的?不是說好顧客就是上帝嗎?”包廂中,趴在軟墊床上,腰間圍着一條浴巾,接受三個容貌姣好的女技師按摩伺候,沉浸於暴發戶享受中的葉歌那張本來已經放飛自我的臉皺起了眉頭,猶如雷霆炸響前的黑雲,陰沉沉的。
“客人,就算您這麼說…我們也很難辦啊,希望您能體諒我們這裡小本生意…”女服務員盡量維持着職業化笑容,但心裡估計已經開始罵人了。
“哈哈,開個玩笑啦,我怎麼可能是那種得理不饒人,仗着自己是顧客就操着一口歪理為難店家的傻叉呢?小姐姐你要我收聲,我這就收聲!”葉歌一張黑臉轉瞬化作有些欠扁的笑臉,還不忘朝女服務員招招手,示意哥說的話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你就放心吧!然後又一臉享受地閉眼哆嗦起來,指揮給他按摩的幾位女技師,“對對對,就是這兒,再往下點,腰那邊,誒,舒服~”
聲音雖然沒再像之前那般響徹又極具穿透力,但強行壓抑了反倒更加做作且猥瑣了。
這都什麼人啊…
女服務員臉都快崩了,但考慮到髮廊的生意近來不太好,出手闊綽的客人更可謂稀缺,今個兒也只碰上葉歌這麼個冤大頭,除了怪**,絲的以外,貌似也沒啥缺點,還算和氣,怎麼也不能輕易放跑了,就算他提出再無理的要求也得盡量滿足,於是猶豫了一下,神秘兮兮地小聲道,“其實客人如果您要特殊服務的話我們這裡也不是沒有,只是需要額外加價…”
“住口!”葉歌大義凜然地打斷道,“你看我像那種人嗎!?給我推薦這種玩意兒是什麼意思?欺負我未成年人小處男?”
“沒有沒有,客人您就當是我說錯話了。”女服務員說著,連聲道歉,退了出去,同時在心裡翻白眼:難道不像嗎?
“人心不古啊!”葉歌痛心疾首道,看得幾位女技師都驚呆了,停下了動作。
還要葉歌提醒,“繼續啊,別停!”她們才又按摩起來。
一刻鐘后,享受夠了的葉歌在女技師的簇擁下離開包廂去洗了個澡,換上來時的衣服,一臉清爽地吹着口哨找到了在另一頭做髮型的三三——在鳳川這種小地方,也不講究品牌布局什麼的,店面愛怎麼裝修就怎麼裝修,倒不如說正是如此才能更具有競爭力,就好像葉歌學校邊上的文具店也充當書店和食雜店的職能一樣,即使是髮廊,也得多點技能樹才能生存的下去啊!反正只要你有錢,甭管是給人還是給狗做髮型做按摩做搓澡特殊服務一條龍都是大大的可以的!而且還物美價廉!
性價比杠杠的。
就好像現在整個店裡就葉歌一個人光臨,乍一看好像包場,排面就很大。
就是質量上…不過看在這裡的小姐姐還蠻好看的份上——這也是多虧了鳳川這小縣城勞動力成本相對較低,馬馬虎虎算過去了吧。
“也許以前要我做特殊服務的話,我可能還會猶豫吧,但現在嘛,惡魔妹妹摸**…”葉歌想着,眼前晃過那絕美的容顏,“我要是還看得上這些庸脂俗粉,那才真是白瞎了和葉夕她朝夕相伴一周多了,簡直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不,應該形容成明明家有嬌妻卻還想着外面的老**才更貼切些嗎?不喊,不知不覺間,我的審美上限乃至擇偶標準都沒拉高到這種地步了嗎?真是恐怖啊,葉夕這傢伙…”
“不過仔細想想,那傢伙與我獨處時即便赤條條的也絲毫不羞恥,如果有必要,甚至能一直赤條條着,也能配合我做一些不觸及底線的膩歪舉動…但一旦要去公眾場合,就要嚴實些的裝扮,是了,換了機車服也是怕穿裙子開車會走光吧,這種特別待遇,總感覺我優勢很大,而非僅限於異位面同位體的身份上…”葉歌思忖着,又不禁露出讓周遭工作人員汗顏的猥瑣笑容。
“汪汪!”三三的吠叫把葉歌喚回了現實。
“哦,差點忘了你這個小妖精。”葉歌嘿嘿笑着,觀摩三三此刻的處境。
只見三三給綁在一張老闆椅上,頭上罩着燙髮器,黑白的毛髮被捲髮器拉起許多鬢,面前就擺着張鏡子,以讓它隨時看到自己的變化,端的是殘忍無道。
不用說,自然是葉歌的主意。
“別這麼看着我啊,三三,笑一個唄,這可是高級服務,花了我幾百塊大洋呢,你怎麼能這麼不領情呢?”葉歌虛情假意地說,背手於身後,眼睛微彎,綻出奸險的光芒,“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給你弄個高級髮型,沒準你就成萬人迷,哦,我是說萬狗迷了呢?想要騙到無知小貓咪千里送擼也能更簡單了哦,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
“汪汪汪!”三三的眼神變得絕望,一臉生無可戀的看向葉歌,彷彿在控訴:你是我主人就能為所欲為嗎?還有沒有天理了?
“抱歉,是你主人是真的能為所欲為的,哈哈,我看你是體會不到這種意境的,你也別提葉夕,那女人我遲早會叫她穿着女僕裝跪下唱征服啊!”葉歌笑得愈發放肆,掏出手機再轉過去兩百給理髮師,“師傅,給我把這狗子的頭髮做的更酷炫些,嗯,我要二次元風格的,唔,就這張…”葉歌展示出一張虛擬歌姬的圖片,用心之惡毒可見一斑,“做成這個雙馬尾吧,我三個小時后再來找你,看好我的寵物。”
這蛇精病終於要走了?
眾位經受了葉歌各種深井冰之舉洗禮的店員差點感激涕零,一番保證絕對會把三三當貴客對待,連說帶推的才算把葉歌送出了店門。
葉歌站在街道上,感受着三三隔着老遠傳來的深深怨念,只覺得心中暢快淋漓。心說小母,狗,叫你在我眼前裝大尾巴狼裝了一周多,還真以為抱着葉夕的大腿就能踩在昔日主人的頭上了?做夢!還真以為我治不了你?你歌葛格終究是你歌葛格哈哈哈!
仰天長吸一口氣,葉歌忍不住皺眉,嘀咕一聲,“比起郊區來,空氣質量差多了。”但隨即不愉之色又消逝,
“但這種自由自在的可貴,紅塵滾滾的味道,卻是叫人寧可自廢修為啊。”
他把葉夕的叮囑給忘在了腦後,“要吃點什麼呢?嗯,就先擼串吧,我要吃個爽!”再點點賬,葉歌笑容滿面,髮廊才花去兩千多,剩下將近八千怎麼也夠他吃喝玩樂個痛快了。反正是大風刮來的錢,愛怎麼花就怎麼花,葉歌根本不心疼,倒也不是說葉歌敗家,如果換成現金的話,他沒準就要精打細算,生怕浪費了,但換成虛擬支付,明明是同樣的金額,卻總是比現實中揣着大紅鈔票來得莫名安心,敢於隨意看着那數字衰減,而沒有實感,只有偶爾到下個月要還某唄時才會猛的意識到自己的揮霍無度…
想罷,葉歌歡欣雀躍地像個孩子一般匯入了來來往往的人流之中。
“那個是…葉歌?”街道的另一端,剛從書店走出的李恬扶了扶眼鏡,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