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偏差出精英（×）（5）
在自动售卖机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有想到结果的林之遇最后决定去跟踪顾遥探究事实的真相。毕竟这种搞事情不亲自逮到顾遥，到最后她还是会耍滑头敷衍过去的，所以一定要自己主动出击。
顾遥最近究竟在搞什么飞机，先是要自己帮忙打听方老师这个行为就很奇怪，第二便是突然把自己拉过去救代蕊芯的场，还莫名其妙被扣上了一个要交朋友的名号。
这个一定要找顾遥说清楚，QQ上她一定不会说实话，就要逮到一个人赃并获才是制胜的关键。
虽然林之遇并没有在演什么警匪片。只不过做事都讲究证据，就怕顾偷偷在做什么坏事儿，尤其是不利于或者恋爱咨询部的。
不对，自己管恋爱咨询部干什么。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毕竟现在运动会公开后的方法还没有找到。
于是这样想的林之遇就在下午的运动会开始后去跟踪了顾遥。林之遇有一种直觉，假若顾遥现在做的事情是和代蕊芯有关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有交集的地方就是上次的委托。委托的核心点便是新来的老师，方衡。
林之遇看了一眼参赛表，下午的比赛撑杆项目有方老师作为裁判。以及代蕊芯参加了立定跳。去这两个地方肯定能找到顾遥和代蕊芯。
一不做二不休，林之遇就来到了田径场。临近比赛时刻，田径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人山人海围得一层又一层的，林之遇挤着缝隙走了进去，看到了检录点代蕊芯戴着手腕站在那边检录，而果然被林之遇逮住了，顾遥就在一旁看着，脖子还挂着通行证。
这两个人有那么熟悉吗，要这样形影不离。
喂，顾遥，叶雨晴是你闺蜜还是代蕊芯是你闺蜜啊。林之遇很想冲着对面的顾遥喊去，但自己不能这样做。
为了能逮到关键，林之遇不能让自己暴露，毕竟自己长得还是比较显眼的，顾遥的眼神也很犀利。
林之遇蹲下身往一旁走去，打算在角落暗中观察代蕊芯和顾遥。
来到了一个树荫底下，林之遇站在一个小石墩，看向立定跳远项目那边。
现在比赛已经开始了，已经有几个女生开始跳，而旁边的则是男生立定跳的赛场。
顾遥凭着通行证站在不远处，双手紧握好像在给代蕊芯加油。林之遇眯了迷眼睛。
代蕊夕似乎也感受到了顾遥的加油，转过身握拳给自己鼓劲。
之后到了到了代蕊芯。她稍稍蹲下神，身体的重心往后移，眼神坚毅地看向面前的沙坑。她开始摆臂了，一旁看的顾遥似乎也很紧张。
代蕊芯跳了！林之遇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对她的成绩没有概念，但看起来不尴尬，也好像不是很突出，无惊无喜。代蕊芯跳完后松了一口气往旁边的垫子踩了几脚，然后朝顾遥那边走去了。
等到裁判记录完成绩后，代蕊芯便摘下了手腕。
啊，看来是淘汰了。
两个人要走了，林之遇从石墩上跳了下来，不出意料接下来两个人应该要去撑杆跳的比赛现场。于是林之遇照着刚才的方法蹲下神从人群中穿过，目的地便是撑杆跳的现场。
···
“你听我说啊，撑杆跳有很多帅帅的体育生的。” 顾遥拉着代蕊芯的手臂一起往撑杆跳的比赛现场走着，“而且方老师还在那边做裁判呢，怎么说，诱惑大不大？”
“你让我在正主面前做爬墙的事情啊。” 代蕊芯脱口而出。
“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我走。” 顾遥不在意代蕊芯说了什么霸道地拉着她往一边走去。
其实顾遥也不确定，虽然她有一段时间确实经常在田径场上看那些运动社团的人进行活动搜集素材，但有多少帅哥她是不知道的，毕竟这种薛定谔的事情还是要看实际的。
万一长得帅的实力不够被刷下去了只留下长得不帅实力强劲的呢。
自己和代蕊芯又不喜欢看这个，只不过幸好方老师是这次的裁判。
两个人来到了撑杆跳的比赛场地，顾遥扯着代蕊芯站在了长椅上看比赛。草地上方衡穿着运动服戴着鸭舌帽，年轻、朝气，充满活力的样子。
“方老师穿运动服的样子跟他穿西装一样容易诱使别人扑倒呢。”
期间顾遥和代蕊芯听到了这种虎狼之词，代蕊芯意外纯情地脸红了。
顾遥看了她一眼，“没事，人类的本质都是老色痞。”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代蕊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掩饰无事发生。
之后撑杆跳的运动人员检录完毕，方衡拿着记录板走到了遮阳处，吹了一声口哨。现在就是等着运动员们开始比赛了。
每一个运动员都穿着紧身运动衣，蓄势待发的样子。
第一位运动员上场了，绑着红色的发带，拿着长长的杆子聚精会神地看着不远处。
他深呼吸了一下，开始助跑了，拿着长长的杆子速度越跑越快，最后精准把杆子插入到规定圆圈，纵身一跃。
此刻在场看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全身一跳到高处之际正好身子挡住了顾遥和代蕊芯的太阳，短暂光亮失踪，阳光再一次洒在两个人身上。
因为是预赛，大部分人都可以轻松跳过去的高度。顾遥和代蕊芯看着落在垫子上露齿笑的男孩。
“怎么样，有看到什么触电的男生吗。” 顾遥说道。
“撑杆跳好像很爽的样子。” 代蕊芯牛头不对马嘴，对着撑杆跳触电了。
“...” 顾遥无语，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太擅长应付代蕊芯。
“顾遥你看啊，循序渐进用全身的力气助跑、撑杆，跳跃，这三个步骤就是在一步一步地释放自己啊。最后整个人跳在高处，抬头仰望，好像触不可及的天空瞬间近在咫尺。假若成功了，身下控制得当的距离也正是证明自己的勋功章。最后整个人释放地坠落在垫子，发出满足的叹息，那多爽啊。还可以自豪地仰望天空，高喊一句“我成功了！”。”
顾遥差点就要捂住代蕊芯的嘴怕她真的高喊出来，她摸不准这个代大姐的出牌方式。
“这都是你的臆想，这些距离哪有那么好控制的啊，你光是撑杆跳都跳不起来。” 顾遥立刻泼冷水，代蕊芯泄了气。
接下来的运动员一个个跳了过去，预赛就这样过去了。
代蕊芯看着最后空空如也的待定区，有些感慨。
“顾遥，要是恋爱的距离也能跟他们一样控制得如此恰当就好了。”
听到代蕊芯这句话的顾遥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她，原来她也是很苦恼的，刚想开口安慰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男声传来过来。
“是啊，要是每个人做事的分寸也能恰当一点就好了。”
顾遥整个人瞬间僵硬，宛如一个木偶人一样转过头。代蕊芯也跟着声音一起转头。
只见林之遇面带微笑双手插着腰，站在她们身后。
···
“顾遥你还真是胆子大了，”林之遇把两个人抓来了自动售卖机那边开始教训，“这种事情你竟然用你自己的立场接受委托。要是被人发现和老师有所牵扯，你又是恋爱咨询部的社长，你要怎么办？”
“啊......我就是十分小心了，你看我们看比赛说话的时候都是在角落里的不是吗？” 顾遥狡辩。
林之遇拧眉，“那不然你们要在哪里讨论，讨论如何让自己不喜欢方衡老师这样欠打的问题吗？”
顾遥心虚地低下头噘嘴，林之遇教训完后相较刚才也平复了不少，他转头看向一旁跟着顾遥如小鸡仔认错的代蕊芯，“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代蕊芯抬起头，“我啊...撑杆跳的决赛差不多快要开始了，我想回去看...”
“噗嗤...”顾遥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之遇也瞬间一脸残念地看着她，“不说这个，顾社长，跟我全部解释一下吧。”
“额...”
“干嘛？” 林之遇看顾遥犹豫不决的样子。
“我可能说的会有点多，能不能先让我买瓶水？”
···
“咕嘟咕嘟咕嘟，”顾遥喝下最后一口水，把瓶子扔进了垃圾桶，“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不过你还把这件事情跟陈轶言前辈商量也是够胆大的。”
“嘿嘿嘿，艺高人胆大。” 顾遥自卖自夸。
林之遇放弃吐槽顾遥，他现在已经差不多了解局面了，顾遥确实掌控得好，只是代蕊芯有点棘手，她好像软硬不吃的样子。
“代同学，我问你一个问题。”
“恩。” 代蕊芯点点头。
“你现在会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方老师就会想他吗？”
“额...会吧，有时候会看他的照片。”
“恩...”林之遇眯着眼睛，转向顾遥，“现在的问题是，陈轶言学长那边我们还要再去找一下吗？解释解释现在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写报告啊。” 顾遥一脸理所当然地说着。
“你要是不怕死你就去写，当然是要挽回一下能不能有其他的方法啊。”
···
于是，两...不是三个人再一次来到了学生会室。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立不安，至于坐立不安的原因便是，此刻身为学生会会长的陈轶言在亲自为他们倒红茶。
“所以再一次来找我，就是为了不写报告看能不能用其他的方式代替是吗。” 陈轶言倒完代蕊芯的红茶杯后，坐回她们对面的沙发椅上。
代蕊芯点头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战战兢兢地端起红茶杯喝了一口。而旁边的顾遥和林之遇压根就没胆子喝这个红茶。
“是的,,,”顾遥感觉自己刚才的水好像没喝一下，嘴唇有些干，“就是能不能换一种方式给学生会，让学生会知道这个存在但对外影响又不会太差？”
“恩...”陈轶言沉思了一下，“我一开始和顾遥说好的是，不能让恋爱咨询部的其他人知道，不然肯定是要写报告的。我想这个原则应该不能变吧。” 陈轶言歪着头，散发着好像这句话不好好回答就会被杀的气场一样。
“是...是这样的，但实际上，其实我想的是，我们可以写报告，但是用简短大纲的形式。类似于方老师的出场这样的可以用成年男士或者某方姓男士这样的字眼代替啊，不涉及他作为老师的身份” 林之遇尝试另辟蹊径。
“你们写报告不是在写卷宗。” 陈轶言说道，“一开始定的规矩就是任何活动都要用详细的报告记录下来上交给学生会，你们这个社团一开始能创立，学生会的成员们是往好的方向去同意的。但假若我给你们开后门，对其他的社团有失公平。尤其是到时候这个报告和其他社团的报告进行对比，说我们学生会不公正对待给新社团开特权，那时候我们学生会也同样失了民心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可是一开始推出社团竞争的时候不就已经失了民心吗。”喝着红茶的代蕊芯不自觉地吐槽。顾遥和林之遇神经在刹那间就绷紧了，陈轶言没有太多表情变化。
“确实，但名声不好不代表着可以进一步败坏名声不是？”
代蕊芯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有些愧疚地埋头喝红茶。
“之前你们递交的三份报告，第一份报告经过了当事人的同意公开了柯语凡和齐玉两个人的真实姓名，其他的都是用某姓同学进行替代。在这个程度上，某姓男士根本不能使用，尤其是作为大纲的报告省略准确过程尤其明显。毕竟某男士和某女同学两个称呼对比在一起，这个报告公开后会让大众误会产生歧义，尤其是和之前的报告对比性大，要是因此陷入了什么谣言的漩涡，类似于鼓励高中女生纠缠社会成年男性这样的谣传，比起在学校内部因新老师而引起的风波，是因小失大。”
“新老师的风波我们可以对外公告，开除老师对学生进行心理教训或者转学来处理降低危害最小化，但是和外面社会成年男性纠缠这样的谣传传开会陷入一种信息混乱的局面，到时候学校的正面形象会受到影响，信息错乱可能会导致其他符合描述的女同学受到攻击。恋爱咨询部被冠为助纣为虐的名号，学生会则是为虎作伥，而顾遥你就是始作俑者。”
陈轶言这一大串话下来，顾遥和林之遇差点就要吓到灵魂出窍了。
两个人呆坐在原地一声不吭。
“喝口茶吧，你们的嘴唇快起皮了。” 陈轶言提醒。
“嗯嗯嗯...”
两个人慌忙开始喝水，一旁的代蕊芯也完全被这样的结果给吓傻了，一动不动宛如化石。
“其实有一个比较保险的解决方法，”陈轶言开口，顾遥和林之遇差点被呛到连忙放下杯子，“涉及师生恋的事情很严重，最后报告会公布大家都知道。为了控制反响扩散，首先要详细写过程，之后拟定一个立意。”
“立意？” 林之遇疑惑。
“是的，立意。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进行总结概括，能对外传达什么影响，传达什么要义，起到什么教育作用。这就是立意。”
“好像晋江的强制规定。” 这次是轮到林之遇脱口而出。
顾遥和代蕊芯差点憋不住笑。
陈轶言挑眉，那双凌冽的眼眸看了下林之遇，“确实，但这是规避风险的办法。最好这个报告在写过程和立意的时候越写越无聊，让看到这份报告的同学对内容产生兴趣，对老师和某同学的字眼不产生敏感情绪，那么这个报告就达到了它的作用。以及，这份报告交上来的时候，我会写上此活动全程由学生会进行监督。”
听到这里的林之遇瞬间两眼放光地看向对面的陈轶言，尤其是最后那句“此活动全程由学生会进行监督。”完全就是救星。这句话证明了报告的详细过程不是虚假的，学生会有在进行行为监督，这个活动学生会事前知道，恋爱咨询部有提前意识到这个活动的风险进行报告，但出于责任还是接手。立意写好的话作用在于概括之前的行为，是一种完美规范行径的做法。
林之遇的目光根本掩饰不住，顾遥和代蕊芯傻了眼，感觉此刻的林之遇就是一只有所收敛的哈巴狗。但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一时间又摸不着头脑。
是因为对陈轶言前辈的...感激吗？
好庄重哦。
“咳咳，这件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顾遥和我说会在运动会这两天结束这个委托。最好在最终的报告上得到你们的好结果，不要节外生枝留下了引起发散的把柄。”
“我们明白了！” 林之遇这下变成了对前辈十分狗腿的后辈，顾遥和代蕊芯摸不透他的行为模式，只能先跟着他一起做。
···
离开学生会室后的三个人感觉精疲力尽，代蕊芯而在回忆着红茶的味道，“学生会的红茶味道真的好好哦。”
顾遥和林之遇压根没喝几口，现在想起来就是十分后悔。
“反正学长已经和我们说过解决方法了，接下来只要往这个方向走就可以了。”
“要你废话。” 顾遥呛林之遇。
“啊！”这个时候代蕊芯一声尖叫吓得林之遇和顾遥看向她。
“快到团队合作开始的时间了，我们三个不都是要参加吗，赶紧走走。”
代蕊芯不由分说地就向前面的电梯走去，顾遥嘴里那句，“我们又不是第一个出场那么着急干嘛，”还没说出口代蕊芯就已经按下了电梯的升降键。
“跟你好像啊，真是意外的有行动力。” 林之遇调侃到。
“跟你也挺像的，意外的天然呆和随和。” 顾遥自然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在代蕊芯的呼唤下并肩前往电梯。
···
“So why don't you stay. Please don't go away.”【出自《Orbit》】沉着沙哑的爵士嗓音传来，陈轶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接起了电话。
“吴老师这个时间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么。” 陈轶言起身打开卧室门，往楼下走去，从饮水机里打了一杯水。
“当然是有正事儿。” 吴代秋的声音传来。
陈轶言喝了一口水，看了眼挂在客厅正中央的时钟，时钟的时间指向22：45。
“什么正事儿不能明天说吗。” 他转身上楼，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
“最近可没有时间跟你单独见面你不会不知道吧，有电话这样便利的东西为何不用。”
“哼...”陈轶言关上房门，坐在椅子上，“那么是什么事情？”
“上次单独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啊，”陈轶言瞥了一眼电脑中正在写的计划表，“我觉得老师这样做情有可原，但是为什么找我来配合呢？”
“因为你是最便捷的对象，你推出社团竞争的规则用来针对那些只懂得拿社团经费却不做正事儿的社团是一次整治，那么顺着这次整治来点干脆的不好吗？”
“吴老师，”陈轶言关闭了word，语气捉摸不透地回应，“你这次的想法，是高一年级老师统一决定的吗？”
“那是当然。” 吴代秋肯定。
“你知道这个事情传入到理事会后，你们这次一齐行动的高一老师会步入什么局面吗？”
“我当然知道，”吴代秋那边传来了一点风声，其中还夹杂着她的笑意，“但假若把学生会拖下水，岂不是能分摊一点。”
“老师你是真的很会乘便利。”
“哪里哪里，你也挺会的。理事会让你接手运动会的策划，你顺水推舟也接下了这次学校实践旅行的策划，要论玩心智，我们老师还要对你说一句佩服。” 对面的吴代秋说完后陈轶言看了一眼自己电脑桌面上还未完成的计划表——实践旅行策划案。
“吴老师知道这件事情，看来是想于这次活动下手？”
“确实，”吴代秋也觉得没什么好瞒的，“我也要感谢你同意了我的积分卡规则，我们互惠互利不是很好吗？”
陈轶言沉默了一会儿，关掉了电脑，“老师，其实我觉得偶尔和某一个世界保持一定的距离是有其必要性的。”
“确实。但是不是可控的就不好说了，毕竟如你这般也做不到和理事会内部保持距离一样。”
“这次运动会，和下次的实践旅行，应该不止两次狂欢吧？”
“吴老师，你也应该要同我保持距离了。”
“好的好的。” 吴代秋耍滑头一般的笑声应付。
“吴老师，我给你一句忠告。”
“恩，虚心聆听。” 吴代秋那边的风声听了，两个人通话间顿时万籁俱静。
只听陈轶言开口，便带着最为淡薄的冷意。
“你不似我这般，做不到精准概算。小心，不要玩过火了。”
To be contin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