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还在继续,周围的动静让原本已经因为夜晚而平静的平民窑出现些许吵杂。

法师利用在他身上的,让他行动变得敏捷的莫名法术将骑士保持在一个看似能攻击到他,可实际上又缺少一点范围的距离上。

而在骑士扭过一处因为刚刚的爆炸而砸落的石块时,旁边一直没有被触发的陷阱突然发出淡蓝色的光。法师看到自己预设的,在自己移动路线上的陷阱起效,当即停下不断移动的身体,举起法杖。

骑士的经验判断出他触发的是一种冰冻法术制成的陷阱,相比其他陷阱的可怜杀伤力,这种陷阱只有减速着一种效果。

不过在这种分秒必争的生死战斗中,这一层薄薄的冰给骑士带来的困扰却是其他陷阱都比不上的。

“可恶。”

法师在原地站稳,停下试图施放法术,不管是攻击谁,又或者是什么法术,带来的效果必然会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

骑士在看到用长剑砍在覆盖在自己铁靴的冰上毫无效果后,咽下一口口水,只能选择相信主教。

随后把手中的长剑旋转一圈划出一圈白色的光后向正在施法的法师掷去。

法师咬牙坚持念完当前法术,在他的指尖射出一道白色的光束,随后在飞过来的长剑离击中他还有不超过一米的距离时,一个翻滚硬生生避开了被骑士掷出的长剑。

经验丰富的骑士判断出这道想自己射来的光束,正如同训练课上所见的冰冻射线一样,属于需要施法准备后,发出一道足够冰冻普通人的寒冷光束。

而他身上效果还尚未褪去的冰霜不仅影响了他的行动,让他躲避不了这道并不算快的光束。如果让这道寒冷光束击中他,虽然寒冷不足以让体格健壮的他休克,但也足以和他身上的冰霜相互叠加,让他短时间内失去移动的能力。

手中已经没有长剑的骑士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应对现在的情况,对于并不属于物理攻击的光束和冰冻,他身上的铁甲与盾牌并不能起到防御的作用。

在这个帝国,稍微富裕一点的骑士都不会被逼到如此绝境,因为他们所依靠的不只是手里的剑与盾,身上的被主教或者是牧师祝福过得圣术物品也能在关键时刻激发,来保护他们免受这种元素攻击。

如果骑士托比有足够的钱来购买这样的圣术物品,也不至于接受来下水道驱魔的任务。哪怕在发现事情不容易解决的时候及时叫来了主教的帮助。

正在他即将要被击中,只能听天由命的等待主教击败这个法师,再来帮助自己脱困之时,一个淡白色光盾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虽然不足以抵消这名为冰冻射线的法术,但却成功的让它偏离了原本要击中的部位,只有一部分擦到了骑士的腰部,形成一层冰包裹着他的下半身。

而此时他还来不足以脱困,就看到主教正在释放比刚刚冰冻射线所汇聚了更多能量的圣术,而刚刚在他身上出现的护盾则是主教为自己制作的圣术物品,关节时刻在主教的引导下护住了骑士。

“皇家烈焰!”

红色的线条组成了如同花朵一样的形状,撞向了刚刚因为躲避骑士掷出来的长剑,身体还没有停稳的法师。

显然法师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施展防御法术,在最短暂的时间内,死亡的恐惧让法师硬是在名为皇家烈焰的圣术到来前再次翻滚出一定距离。

而此时皇家烈焰所形成的的红色艳丽花朵也在他刚刚的位置爆开,一条条从花中剥离出来的线条向四周扩散开来。

被线条碰到的石头无一不被烧出黑色线条状印记,法师虽然没有被正面击中但是没有站起来的能力了。

仔细一看他的腿已经有一半凭空消失,周围的血肉也被高温烫的焦黑,法师咬紧牙关神情扭曲硬是没有因为疼痛的叫喊出来。

随即睁大眼睛伴随着因为疼痛的泪水集聚了身体所剩不多的能量,手指指向主教,释放出最后一个法术。

“水银之毒!”

主教听到毒这个字随即联想到刚刚的烟雾,哪怕他之前有光罩的保护,但也在烟雾消散前吸入了至少两三口。

主教急忙释放解毒的圣术,原本他早就应该对自己释放的解毒的圣术,但是当时的他他并不想浪费身上的圣术力量在这威力看上去只够让瘦弱的贫民晕倒的烟雾上,而现在这个烟雾给他带来了致命的危险。

主教当时并没有在意那么多,现在在他身体的,伴随烟雾而到来的毒,被法师的法术一引导,顿时让他四肢无力,眼前的场景都变得昏花。

发现了自己在这状态下并没有对自己释放圣术的能力,身上仅有的圣术物品也为了保护骑士而释放的主教,顿时陷入下风。

而此时他唯一能期盼的则是释放了两个法术,和制作了一堆陷阱的法师也没有足够的精力来再放法术,同时失去了一条腿的法师更是没有行动能力。

主教的精神和权杖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向着法师走去,他的手不断地颤抖,随时都有可能握不住权杖而瘫倒在地。

但主教知道如果自己就此倒下,法师定然有足够的能力杀死毫无反抗能力的自己,唯一他能做到的只有,向前,向前,再向前。

他相信着有神庇护的他不会就此被异端所杀,但随着体力的告竭,他勉强的走到法师身边,依靠权杖跪立在法师面前,却没有足够的力量给予法师最后一击。

“我没打算跑,和你们说过的。”

“你也跑不掉的。”

都在气喘吁吁的两人虽然没有杀掉彼此的能力,但也不愿意在言语上输给对方。

“你全能的神怎么不来清除我这异端,反而让你来受苦了。”

“神的意志你怎么会懂,受苦只是神的试炼而已。”

主教的回答并不出法师的意料,法师躺在地上摇着头说:

“全能的神能创造出他自己都承受不了的苦吗?”

“神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创造出他承受不了的苦,也能承受一切痛苦。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在玩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动摇我们的信仰,有意思吗?”

“你们的神只不过是无限接近全能而已,你们不”

随着一面盾牌拍在脸上,法师的话就此中断,除了不断起伏的胸口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看到骑士挣脱了被法术强化的陷阱,并及时的将法师拍晕,主教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再两人互相争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让他看到了法师拿出了平时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小刀,用手拖动自己的身体,想要来到主教的身旁。

而主教是真的没有再抵抗的能力时,只能祈祷神能庇护与他。

“多亏你了,让我躺一躺。”

随即主教闭上眼睛,与被拍晕的法师别无二致的躺在下水道的水里。

骑士转身走向之前景和阿比所在的位置,拨开碎石,眼看被石头砸出血痕,从而清醒过来的景的恐惧表情,以及晕倒的阿比没有任何言语。

骑士从景颤抖的手里接过袋子,再慢慢地走向法师,从袋子里将绳子拿出,将法师捆起来并仔细的堵住了法师的嘴。

随即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等待着牧师的到来,或者是主教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