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主公!』

将也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他冲在前面,我则是跟在他的身后。

就算是被莫名其妙地调动了积极性,也没必要这么冲动吧?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脑子发热过后,就会做出超出常理的事情——我稍微将脚步放慢了些。

但最后还是跟着将也的步伐进入了播音室。

我打量这这个只能用普通来形容的播音室——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将也似乎也和我一样。

那么,我们进来的目的是在哪里呢?

『喂,你们是要干什么啊,在外面乖乖待着就好。』

名漱的话,就像是在回答我的想法:你们不用进来,滚出去待着就好。

『嘛,不过既然进来的话.......』

她本来是平稳的口气,但之后却突然变了脸。

『那就,现在,立刻,马上,将这个猥琐男抬出去。』

顺着名漱指的方向,我才发现,我似乎将四枫院学姐给忘记了。

也许是她较小的背影不是那样吸引人的眼球.......

『是这个少年吗?』

蹲着的将也,指着我无法看见的地方。

『啊,什么?』

我朝着将也的所在走去。

如果不是我知道这里有一个名叫名漱曜的人,我真会怀疑我来错了地方。这样直勾勾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密谋已久的杀人案件?

难道说......

「你干了什么?」

在肚子里翻来覆去的话又要涌现出来了——

『嘛,因为千夜子酱进去之后就慌了,就连拜托她稍微做点色情的事都做不到。』

『我本来还想着抓拍点猥亵的确凿证据,不过既然没办法了只能就这样——「刷拉」的解决掉了。』

她这么说着,做了一个手刀的动作。我摸了摸突然一凉的后勃颈——以前被老姐这样打过,那可是清楚到不行的痛感了。

『虽然想简单处理一下就完了,不过既然你们进来了那就麻烦你们把他抬出去吧。』

自顾自说着的名漱做着一副可爱的笑容,要不是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而是消个音就像「bi——」什么的,我真怀疑这是综艺节目上的偶像被节目组整蛊而说了什么不好的词汇。

她究竟有没有明白自己在干些什么啊?

『对了,千万注意不要让他醒过来,要是醒过来的话,就打晕他好了——』

『哈...那四枫院呢......』

那两具所谓尸体里,一副是本该属于这里的播音员,一具是四枫院的。

『额,因为出了点意外,所以误伤了千夜子酱,』

『不过没问题,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算是教导主任找到我的头上也没办法判定我就是劫持广播室的凶手。我只要说这是因为播音室没人,为了拯救下课间,期待着播音员丰富的内容,并以此作为活着之依据的可怜人的弱小灵魂。就够了吧——』

虽然名漱竖起的大拇指很直,但是,我还是想对这个理想主义者说——

首先,我这么多年的读书经历这么告诉我:学校的教导主任可不会讲理,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人或者事,比如成绩好的学生——其次,我是很难想象出,名漱口中的人的灵魂,是有多么的无趣——最后,名漱究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准备?

虽然我很好奇,但好奇心之余,我对结果更感兴趣。

俗话说,效率至上,效率至上——

『不是说计划失败了吗?』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名为名漱曜的本大人制定的计划。』

『啊,那你之前不是说......』

『意外可不是失败——』

她这么说的时候,从裙包里掏出了一个相机——欸,也不叫包吧。我是不清楚女生的水手裙下有些什么机关,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要什么有什么——纸巾啦,零钱啦,香水啦.......

直到现在,名漱掏出了一个微单——我大概是这么认为的,因为那个黑色的塑料壳子怎么看也不像数码相机,大小的话就更别说了。

『这里面可是有着决定胜负关键的录像哦——』

她看起来对自己的行动十分满意,甚至于写在了脸上——

『那里面有些什么——』

『关于,某播音员对某女子实施暴力的出格行为的录像——』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告诉你。』

『不过,你是会随身带这种麻烦东西的人吗?』

我觉得不像——

『哈,你是说这个吗?』

名漱指着手中的相机说道,她看起来很不解的样子——大概是对我这个问题抱有疑惑吧。

『嗯。』

『你是白痴吗?除了摄影爱好者,哪会有笨蛋随身带着这东西啊!』

至少在小学的时候,我有了新玩具无论是不是我喜欢的,我都会想办法把它放在显眼的位置,以让儿时的玩伴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以此来满足我的虚荣心。即便是到了现在,我这样的心理也没有完全消失,我想有这种心理的人也不在少数。

所以.......

『哈,大概吧。』

『所以你是在哪搞到的?有那么容易的话,麻烦也把方法告诉我一声。』

我对相机还挺有兴趣的,虽然没有刻意去了解,但要说它自己送上了门,我便特别想去了解个透彻,当然,我那兴趣也就只到这里而已。

『嗯?方法?』

我点点头。

『嘛,我只是路过摄影同好会的时候,看见那里有相机顺手征用而已,反正也会用到不是吗?』

果然,我本来以为名漱再没有常识,也不会做类似于偷窃的事情。我果然是把她内心普通人所占的比例想得太多了点。

『哈?你这是在犯罪吧。不,你就是在犯罪好吧。』

『犯罪?哈?我犯什么罪了?』

『这可是偷窃罪吧?你该不会连这点法律意识都没有吧?』

我虽然认为这样说很蠢,但至少说出自己的意思好受一点。当然,我也不会下意识地就认为,站在我身侧的,会是一个犯盗窃罪的不良者。

虽然这样一厢情愿的相信人家看起来就像晨间剧的女主一样,即便是被同一个人骗了一次又一次,会大声地说出:我相信你。这样令人感到好笑的话。

但我又不是那种会参演晨间剧的家伙。

四枫院的话,说不定可以。倒不如说,晨间剧的角色,就是给四枫院量身定做的。

『哈?我会犯罪吗?再怎么说,作为社团的看板人物,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出格事情吧?万一被乱传就可是会损坏我的名声的——正巧说到这了——』

她稍微沉了下身子,用恶魔般的微笑看着我。

『你要是做些出格的事情——后果你明白的吧——』

微笑地威胁着我——我可不是抖M,即便你是美女也不行——

『你这样转移话题很难让我相信你只是借来的。』

『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是有好好写借条的好吧。虽然我也想好好交涉来着,不过摄影同好会的部室里碰巧没人——』

看起来像是解释的话,在名漱嘴里就变成不可置疑的陈述。

『哈......』

我叹口气,将身子耸拉在一起。

我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什么。

比方说:和将也一起处理掉播音室的「尸体」这件事。

我正这么想着,但坐在播音台前的将也似乎搞定了一切——将播音员背了出去,将四枫院安置在室内的办公椅上——嗯,我很抱歉我一点忙也没帮上。

至少想想不会少一块肉。

『虽然打断你们进行得火热的聊天我很抱歉。』

他坐在技术台上,向着我和名漱挥了挥手。

『名漱同学,我想,已经快开始了。』

他微笑着说道。

是哦。已经快开始了。

18:28

大步流星走上技术台的名漱没有进行调试,也没有进行过演练,就这样直接进行了广播。

虽然就她所说,这样的情况本就在意料之中,或者说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姑且相信了她的说辞,然后心安理得的被赶出了广播室——你们要是在里面发出奇怪的声音,影响我发挥怎么办?

当然,根据一开始的计划来说,放哨与照顾那位可怜的播音员,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快开始了呢。』

将也怀抱着双手靠在墙上。

人类真是很奇怪,越到紧急的是时候越冷静。现在的我,只想早点结束回家睡大觉。

社团招新,这种事情才不管我的事呢;我只要在教导主任发现不对,而杀向广播室的时候绊他一脚就好,这样我就能和名漱交差了。

我忍不住为自己完全的想法鼓掌,哪怕是教导主任事后询问到我这件事,我也能用不小心这种借口搪塞过去——哪有老师闲的没事做,不断找学生茬的?何况这种小事,一般事后就忘记了。

『你在想什么?』

『该不会是想,教导主任来了之后,怎么开脱责任吧?』

将也果然是很了解我。

『你可是不久之前,才说过要帮名漱同学的。改变主意了吗?』

他明知顾问。

『只是犯懒了而已。』

我枕着头,向着墙上靠了靠。

至少现在为止,这里是安全的。

『这样嘛。』

他笑了笑。

『宗太,你可真是善解人意。』

这种嘲讽太明显了。

之后,时间是终于到了18:30。

嘈杂的室内也安静了下来。

『咚——』

覆盖全校的广播铃响了起来,预示着即将开始的广播。

那是名漱的大演讲计划。

『咳咳——』

名漱的声音被广播的沙沙声扭曲地像其他人。

这学校的老旧设备,如果不说自己为谁,来自何处,为何而来,仅仅只是闲聊两句。说不定还真能做到神鬼不知的地步,然而,现实并不是。

我很清楚的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甚至于能够相信逗留在学校内的学生,对此会感到多么诧异。

『大家好。』

『啊——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我忘记了,所以抱歉。』

『嘛,姑且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是一年级E班的名漱。同时,也是古典文学部的部长。』

不是在班级里生人勿近的说话方式,也不是在部室里飞扬跋扈的感觉。

而是保持着不间断的温柔。要是某一天,名漱当着我的面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我难保不会笑出声来。

但是我很清楚,这样的温柔不是给四枫院的,也不是我或者将也的,而是属于这个社团。因为,只有温柔,才能让外人感受到尊重。才能吸引别人的眼球——说到底,不过是暴露本性之后,会让所有人都惧怕而已。如果按照效率来的话,我显然会选择这样一种妥协的方式,以此来快速达到目标。

然而,当我暗自夸赞名漱明事理的时候。

等来的却是无尽的哽咽。

看起来有所准备的名漱忘了词。

如果这是一场演出,那这就Performance accident。足够致命的演出事故。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沉默的精灵也在这个楼层里,来回游荡着。

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咬着大拇指壳的将也,大概心情与我一样。

我们只能等待,等到名漱自己发现问题。

因为我们没法做到,敲门,提醒名漱,因为这远不是单从纸片上的字眼看起来那样简单。

『这可是,难得一见呢。』

说话的是将也。

『我本来以为,名漱同学会以满分通关的。』

『至少在我看来,她应该对这样的场面很适应才对。』

我对将也的观点表示赞同。

在我的印象里,名漱的记忆力好到爆炸。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在班级上朗读课文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对一个优秀的人,在大礼堂上主持,讲解,却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我眼中的名漱,是后者。

所以,如果只是短暂的忘词之说辞,未免显得太过于苍白无力。

你明白青少年那种未完成的成熟特质所富含的魅力吗?就是到了这种时候,会暴露出恐惧的本性。

因为不完美的是青春生活,所以青春生活才值得纪念。

『嘛,可能是太紧张了吧。应该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将也的话,看起来是在自我安慰。

『宗太,和奏姐,对这类事情很在行吧?』

『啊,嗯。』

我敷衍的回答道。我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这么一茬。

『学习,体育,甚至是格斗摄影,只要是有兴趣的方面,都全部在行呢。』

没错,我老姐就是这样一个怪物一样的家伙。

但是,那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呢?

『宗太,你这家伙和和奏姐是亲姐弟吧。』

『你是笨蛋吗?到现在了说这些东西。』

『不不不,我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那你想表达什么?我先声明,我和我家那家伙可一点都不像。』

『是吗?在我看来,宗太你,和和奏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将也指了指我。

『虽然现在的你与和奏姐的表达方式有所不同,但内在,是几乎一样的。』

『你最近可真是奇怪,看谁都一样。』

我不满的吐槽到。

他看我和名漱一样,看我和家里老姐一样。

指不定我和四枫院也一样。

然而事实上,我从来不觉得我和这两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硬要说的话,对某件事情的执著?

我对于独善其身而行动,名漱对于有趣的未知而行动,老姐则是对感兴趣的东西而行动。

所以我才说,我和她们一点都不像。

『宗太,我问你个问题。你喜欢什么?』

『欸。』

『现在,这个时候的你,喜欢什么?』

我很清楚我喜欢的是什么,但真被人问到的时候,我还真是一时半会回答不上来。

也许会随口回答一句,看书。

然而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也许说道消磨时间罢,这样没有具体形容的意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回答。

回头想想,抛除人生中意外而造成的变故。

我和其他个体,是完全一样的。

在对于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一点上来看,每个人都很执着。

所以,仅仅是建立在这一点之上,那我和名漱,甚至于是老姐,都是类似的一个个体。

甚至于对面的将也,提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播音员,与内里的四枫院,也都是同样的个体。

『我猜的话,宗太这个时候一般会回答看书。嘛,虽然答案很不错,不过说到底只是为了浪费时间而已。』

『我所知的你,在那之后,只对浪费时间这一件事很执着。』

『不是平常人的执着,而是更强大的,更坚韧的执着。』

『所以我才说,宗太和名漱很像。』

将也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看法。

而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三两分钟之内。

哽咽的名漱也有说过几句话,就是社团的情况啦。类似于社团只有四个人,每个人什么什么情况巴拉巴拉的,其中有真有假。

在我看来,是完全可笑的发言。

『因为名漱,在执着于自我追求这一点上,也十分执着呢。』

『而社团是其中重要的一步。』

「所以不会放弃的。」

我不清楚将也说这么多,是出自对名漱的信任还是想要安慰我与他。

但说到底,社团荒废,对我百利无一害,会为此伤心难过的只有四枫院学姐一人而已。因为名漱可以从其他方面对自己的兴趣爱好发起冲击。

登上山顶看风景的一定是整个团队吗?不,那也可以只是一个人。

为什么,人们只会记住第一个到达南极点的罗阿尔德·阿蒙森。而不会记住罗伯特·福尔肯·斯科特呢?

因为人是自私的。

自私到认为自己的选择和想法都是正确的。

所以,直到将也的话,让我审查自身,才扭过那个弯来——自私和执着,是同义词。

因为社团四个人无法维持正常的运作。没关系,我只要找到第五个人就好。

因为社团的活动内容不是什么积极向上富有青春气息的所有高中生都会想到都会做的事情。没关系,我只要找到一个平衡点,让某个活动看起来正常而已,实则去做一些我们喜欢的事情。

因为不喜欢社团教室的感觉,所有花了不少心思去改造,去装扮——

这才是名漱。

我偶然在教室里看到名漱为之苦恼的申请档案,不过因为嫌麻烦我没有对这件事发表过自己的看法。

「寻找可知与不可知」的计划变成了「社区调查」。

「创造出让域外与域内之人都叹为观止的奇观」变成了「有趣的实验制品」。

绞尽脑汁的想出一堆鬼点子。

这些千奇百怪的活动只是想想,就让我对未来的生活感到害怕。浪费时间,金钱,感情——

然而,在这方面之上,我就是个loser。

而名漱才是那个带着光的人。

只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

『嘛,我是不清楚名漱在想些什么。』

我故作平静。

『谁知道呢,我没什么兴趣。』

『是吗?那可真是可惜。我对名漱同学在想些什么,很感兴趣呢。』

将也抱着怀如此说道。

『抱歉,你问错人了。』

『差不多吧,剩下的就要看时间之神的安排了。』

将也伸出手臂,淡笑着指着天花板。

『如果你想要做点轻微的提醒的话,我觉得也是可以的。』

『播音室的收音范围是有限制,门外的声响再怎么大里面也不会有太大反应的。』

将也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是正确的,狠狠地砸了过道靠窗的铁皮箱子。

虽然声响很大,但内里并没有回音。

『不过看起来,也就到此为止了。』

将也说话的同时,看向的是楼梯处。

这间位于B楼最顶层的广播室,与楼下的教导处相距不远。

我是不清楚这么安排的用意,不过恰巧让我们碰上了这种事情也没办法。

向着我们走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看起来还算壮实的男人便是教导主任了。

身后跟着的是两位保安与一位体育老师。

就我所知,那位梳着油头的男性老师,似乎是学校的体育老师之一,同时还是拳击部的指导老师。

这还真是麻烦了.......

『喂,那边几个,在干什么呢!』

教导主任看起来很生气。这也难怪,非法入侵广播室破坏学校行政日常,就算是我也会生气的。

『喂,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啊!』

他指着我们,气势汹汹的一行人越靠越近。

『看起来只能靠名漱同学自己了。』

将也起身,凑到我耳边,以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这次是认真的。』

他举起双手,向着教导主任走去。

这家伙,是投降的姿势。

『抱歉,老师,事出有因,听我解释.......』

『干什么呢,快点让开,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看起来将也并没有哪怕一丝阻止教导主任前进的迹象。

那个梳着油头的老师快走了两步,一把将将也推开了。

换做之前,这恐怕已经是要干架的趋势了。因为,将也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和气气的家伙。他也是很暴躁的人啊,但至少现在要忍住,只要他明白这点的话,之后的事情就不会那么麻烦。

他们还在前进,每一步每一步行走之间所激荡起来的尘埃就像要铺散到整个空间——如果不是看过那么多关于不良与黑道的电影,我或许会被这阵仗给吓住。但我很明白对面是教导主任与老师,但就算是这样,普通学生也只会乖乖散开吧。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好学生啊,我自然也是其中一个,但我也许真会像普通人一样不知所措。

但至少不是今天。

所以我才讨厌一些蛮狠的教导主任和老师。

管得太多了。

『我说.......』

我举着手站在了教导主任的身前。

『哈?』

『老师你好。』

『别浪费我时间,我现在可是有正事要做的。还是说你们和里面的女生是一伙的,想要拖延时间?』

他指着我们,一下就道破了天机。

『不是。』

『那就快点让开。』

我不讨厌强硬的人呢,但是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人。

该怎么办呢?

『我说老师,这边——有人......』

我向着旁边让开一步,露出那个仍在昏迷不醒的播音员。

似乎应该是这样才对。

然后,我视线之余,他已经有了迷迷糊糊苏醒的迹象。

『死...了...大概。』

我是这么说的。

『综上所述,我部是学校的荣誉社团,有着光荣的历史。他的未来都在我们手上。』

『以上所说的,全都是废话。』

名漱的声音,到这里加重了。

好像恢复了在社团里的元气。

用我所熟悉的声线吼道——

『这个世界很无聊吧!』

『说到底这个世界到底是有哪点有意思啦?没有突然出现的域外生物也没有什么外星人入侵。开什么玩笑呢,就这样每一天每一天过着重复的生活还不如死了算了——』

『要是所谓青春就是这样无聊的话,所谓文人墨客大肆吹捧的花季少年少女究竟是哪里来的灵感?做梦还是网络小说?我是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这么厉害,但只有一点我还是清楚的——常识?规矩?被这样无聊的条条框框束缚着的青春到简直就和路边的破石子一样没用!』

『要是说没有外星人就算了,那什么巨型机器人总该有吧?或者什么超古代文明也总该有人发现了不是吗?那算什么,直到现在为止根本一个都没有好吧——我是忍不了这样无聊的世界了。』

『所以说——』

我很清楚,那是名漱发自内心的声音。

『和我一起来创造一个稍微有点意思的世界吧!』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