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好晕...”白逍遥一边按着头一边走,加上刺眼的眼光让他额外感到不适。

一喝醉酒之后就弄得浑身不舒服,喝酒一时爽,酒后晕翻天,还好白逍遥一向很少喝酒,要不然这经常喝酒那就跟真的酒鬼没什么两样,不仅对身体不好,也浪费时间。

一路上他思索着昨天的梦,不知为什么昨天会做这样的梦,可能自己最近回想起以前的老事,在梦里也不知不觉中也做起了这样的梦。

“看来我被过去的回忆束缚着...”白逍遥自嘲般地笑了笑,同时心里还感到少许不安。

可能是喝酒喝多了,自己的内心莫名其妙产生一种不安的状态,他虽然很想这样告诉自己,实际上并非如此。

自己心中的不安,一定是其它原因。

此时白逍遥暂时停下了思考,因为他在路上发现有人卖骡子,看起来这骡子有点老了。

“这骡子卖多少?”白逍遥问。

“大人,这是马骡,值十五两,”

这人笑嘻嘻对着白逍遥开价,他见白逍遥看起来有点傻乎乎,于是就动了下歪脑子,但一听这是马骡,白逍遥瞬间大怒。

“明明是驴骡还跟我说这是马骡?你以为我连是马骡和驴骡都分不清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以外都是一个样...”

“哼。”

白逍遥不屑地看着这个小人,同时他仔细观察着这个驴骡,见这驴骡虽然有点老,但看起来还能跑得动。

此时他打算买只马来远行,但如今地马匹实在是贵,虽然身手有金条,但也不能随便用,要是把金条拿出来用会让人产生疑心,同时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养护马,唯好买一只廉价的骡子。

“我看这驴骡只能值两个白银。”

“大人...这骡我是用三十多两白银买回来的,而且我上有老下有小...”

这个卖骡驴的男子一副可怜的样子乞求着白逍遥,利用同情心来博取白逍遥的良心,然而白逍遥不吃这一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世间上确实有不少老百姓生活艰难,但让人最可恨的是他们利用自己的悲惨去欺骗人的良心,以此把更多的钱弄到手。

“生意就是生意,没有同情心可讲,你的骡驴就是这样的钱,你生活有困难不关我事。”

“大人...请行行善心啊,要不我八两卖给你了。”

“八两?你这驴骡看起来都很老了,我还不如去别的地方花多点钱去买更好的骡子,而且你这骡是拿来磨坊的吧?见这骡子老了就卖掉,你打算再买健康的骡子,我说得没错吧?”

白逍遥像是看穿这男子心思说了出来,此时这男子感到有点心虚了。

“也、也不是啊...这个....”

“行了行了,今天不废话这么多,看在你生活艰难,我愿意出五两,不要就算了。”

听了之后此男子犹豫了一下,但白逍遥故意不让他有思考的时间,见他没有回应,马上掉头就走。

“行行行,五两就五两。”这男子拉住了白逍遥,很快这笔生意就成交了。

从十五银两砍到五银两,还得动动嘴舌、耗点时间来砍价,在这险恶的世上生存下去,嘴里就应该去动动脑子,自己要学会聪明一点,就算动起坏脑筋也无妨。

人可以变得狡猾起来,但是自己的内心不能变得奸猾,这是白逍遥其中一个的做人之道。

光是跟别人砍价可不行,还要猜测对方的想法,从对方的角度来看他为什么要卖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好在哪里、坏在哪里,这些东西要在脑袋里思索一遍。

假如那是健康的驴骡,用十五两买回来也算值,无需花费嘴舌砍价,但仔细一看那是年老的骡驴,还需要把这理由说出来并砍价一番。

自己吃的粮食和水袋带上、并且把骡子配好鞍、喂饱水和干草后便开始上路,虽然走到目的地大概下午之前可以到达,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带上足够的粮食,以往万一。

以前的他做事不细心周到,而现在他吃了苦头后才懂得处事谨慎,而且自己还是孤身一人,只有自己依靠自己,要是自己稍有什么意外,没有人能帮到自己,哪怕哪一天自己不慎遭到什么意外,那也只能怪自己了。

白逍遥调整好马鞍后骑了上去,刚开始有点扭扭捏捏,后来逐渐就有点习惯骑上骡驴的感觉。

骑着年老的骡驴走出小镇,暂时道别这个算是富裕的小镇,聚集了各种各样的’大人物‘在里面玩乐,甚至那个什么皇太子亲自过来一趟看看传说中的雪寒梅姑娘。

不过对于他来说不关自己的事情,只需要顾着自己就可以了。

白逍遥头上带着老旧的大草帽,身上披着残旧的黑色斗篷,腰间挂着一把长刀离去,假如他骑着是一匹强壮的马,周围的人误以为他是某个有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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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满眼都是荒野,在这荒野里似乎只有白逍遥一个人在跑长途,这条路他已经好久没走了。

远处吹来的风声,听起来像是凄惨的声音,不远处有一个荒废的小村庄,一看就已经荒废很久,里面的白骨至今无人处理,看着让人感到发寒。

多年前这里遭到一场祸害,那时候的恶人又是偷又是强,一把火把整个村庄烧得一干二净,村里的人几乎被杀的杀、抓的抓,把年轻的妇女抓起来非人性对待,把强壮的男子抓去当奴隶驱使,把年纪小的拿去卖,敢反抗的人一律处死,惨无人道。

还有一些地方堆积着无数头骨,那是十年前的正义侠士们被看下的头骨,这些人都是被抓起来斩首示众,而且如今这些尸骨残缺不全,要么被野狗吃掉、要么腐烂在泥土中。

看到如此骇人的情景,白逍遥心里涌出一股恐惧,差点把肚子里吃的东西吐了出来,手里紧紧握着腰上的刀,一脸紧张不安的表情看着这样的情景,连骡驴经过这荒废的村庄也要绕开走。

再走一个时辰,就是柳风曾经生活的城镇。

这一整片地方曾经被恶势力入侵,恶屠带领上万由强盗、流氓等等组成的军队杀入这个城镇,恶势力之所以招大量的兵力攻打这个地方,就是因为此地乃是正义侠士的营地,恶势力得到消息马上对这里进行围剿,把这里的正义侠士一个不留给杀干净,而像柳风就幸运逃了出来,不然这里的头骨就多出了一个。

如今老百姓彻底被恶势力压得连头都不敢抬起,虽然如今的恶人没有十年前那样虐杀无辜,但他们还是在做一些肮脏的事情。

贩卖人口、无条件欺压老百姓、把一些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直接处理掉、强行收取高额的粮税等等,这些事情屡见不鲜,对于老百姓来说这也只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白逍遥已经有两年没有来过这里,那时候柳风死后,他去探望一下柳风,去看看柳风的墓碑,只是探望了一次之后这两年时间再也没有去过探望,舍弃正义剑客的身份的他去做一个风流快活的小剑客。

如此凄惨的场景,白逍遥多多少少理解到柳风为什么要那么执着报仇,假如柳风放弃了报仇,终有一天他真的会丧失自己的意志。

自己身边的人都已经死去,到头来也只剩下自己一人,失去归宿的柳风不可能轻松地活下去,当然对于白逍遥来说也是一样。

想着这样的事,白逍遥的内心像是干枯的火柴从新燃烧起来。愤怒、恐惧、不安...各种各样的情感夹在他的心里,他一时之间解释不了自己的心情。

内心渴望着某种东西、心里想要毁掉什么、想要为了什么而实施某种行动。

把这种强烈的情感用语言难以表达,哪怕用语言也很难说清楚。

但是,要说的话,这种强烈的情感应该解释为——

自己的内心想要伸张自己的大义。

“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最多也只不过多杀点恶人罢了。”白逍遥自嘲地自言自语,虽然表面上不再重新走旧路,但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随后,白逍遥深深呼了口气来缓解一下心情,不再看远处荒废的村庄,也不再看那里的尸骨。

走着走着,忽然之间这驴骡忽然停下了脚步,白逍遥不管怎么拍它死也不肯走,还试图把白逍遥甩开,他差点从驴骡上面摔下来。

“着什么情况?”白逍遥仔细看着这骡驴,发现它气吁吁地喘气,似乎累得走不动。

“唉...便宜没好货,没走几步路就累了。”

白逍遥骡驴上爬了下来,刚好发现地上有个破木桶,接着把水袋里的水倒进破木桶里给骡驴喝,就这样他在这里休息片刻。

此时白逍遥仔细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声响,虽然这个荒野非常寂静,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远处的山野有少许动静,虽然很细微,但他肯定这不是什么寒风吹来或者沙土掀起的声音。

总而言之,他感觉到不能呆在这荒野里,但这只骡驴又跑不动,一时之间他也没办法。

就在这时,白逍遥突然之间听到弓箭拉弦的声音,‘嗖’的一下从他背后传出来。

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一听到这声音的瞬间他马上弯下了腰,一只箭从他背后擦边而过。

还没看到弓箭他的身体反射性蹲下来,幸好躲开了这一箭,换作别人早就死了。

当白逍遥转过身看看情况的时候,第二支箭在他面前飞来,他用为出鞘的刀挡住了这一箭,数百米外有一个弓箭手正在对着白逍遥射箭。

那里不止是一个弓箭手,还有十来个持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