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20日美国,华盛顿特区。美国天文学会行星科学分部。

 “建立新分部?我决定不同意。”会长坐在一张咖啡桌里边,静静地看着面前那个男人,然后低眯起了眼睛,仿佛在想着什么。男人在1994年那个事件发生之后加入了学会,仅凭四年,就获得了学会内部大部分人的支持,然后来到他面前谈判。

 男人穿着一身西装,黑色,配着一条黄金缕的领带,里面垫着件白衬衫。他抚摸着手中的咖啡杯,像是公鸡抱蛋似的,“会长,我是来通知你的,而不是来获得你的通过。”

 会长依然低眯着眼睛,单薄的身体开始颤抖,用双手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势力,入侵进入美国天文学会?”

 会长其实早就察觉到了这点——最近几年涌入的精英太多,并且这一个个精英有指向性的加入不同的部门,而他们这一批加入的人,大多数人很快就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或者说是原来位置的人已经去世,然后上位。 

“会长,就算我得到了每一个分部部长的同意,不只能说明众望所归吗?”男人依然是坐着,不过双手手指向插合十,手肘放到在了桌子上,而头被手背托着。:“会长,我还想跟你报告一件事,对你很重要哦。” 

会长退后半步,他感觉面前的男人的身上逐渐地有了阴影,是一阵暗暗的阴影,他当然知道男人获得了所有的分部的同意,而且男人自己也当上了学会副会长,自从1996年,原副会长——跟他结交多年的好友自杀而亡后即位。 

他一直都觉得副会长的死跟男人有关,并且认为男人是来自某个神秘组织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但是可以看出他们已经等不及了,今天大概就要开始全面夺权行动。

 会长眯着眼,脸上阴晴不定,从男人的眸子里,他看到了最深邃的黑暗,而现在则是更是感觉到了死亡的滋味,他有种预感自己如果再不走,即便是掏出藏在衣服下面的沙漠之鹰,下一刻就要死在这儿。并且男人有能力能够做出这件事。

 “不愧我最最敬爱的会长,现在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了吗?”男人拍了拍手,然后也跟着站了起来,站着犹如黑暗世界的邪神洛基,“如果你刚刚同意我们建立“昆古尼尔”不就什么都简单了吗?” 

会长想起了这个昆古尼尔计划,研究一种叫做以太的东西,不过以太是他们自称的名称,这是一个假定的物品,先以一个名称代表,但是会长不同意的原因不在于压根不存在,而是他眼前没有证据证明这个物质的存在,所以当下就否决了,难道那些人则是以为他察觉到了他们的计划吗? 

“可能你们这里埋伏了很多的人,但是我手上可是用枪。”会长掏出藏在他衣服夹层的沙漠之鹰,“在他们杀死我之前,你就会在这里现行一步。”

 “哦。”男人开始露出了轻蔑的笑,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名叫老鼠的生物似的,“你开枪试试啊。”

 会长听到这句话,【难道被掉包过?不可能啊。】下意识晃晃沙漠之鹰,以确定是否缺少子弹。 

男人开始慢慢地走进会长,那鞋子造成的声响,仿佛克苏鲁外神恐怖的“嘶”叫声。

  

男人:

我慢步走向了天文学会会长,会长虽然很惊慌,但是依然还是有点吓走别人的架势,

 “再过来我就开枪了”听到会长说了句,我没有理会。

 “嘙”的一声,子弹射出,空气中仿佛已经开始弥漫起了火药味。

 我知道这很容易对付,我轻吐了句:“焰蔓。”

 这便我们要研究的东西,一种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我们暂称它为“以太”,因为以太是世界上的一大元素。

 不过会长猜错的是,我们并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个队伍,是一个由我打造的队伍,是一个拥有新力量的队伍。

  

会长睁圆了那颗眼睛,仿佛像恨不得它跳出来似的。

 在子弹刚刚射出枪膛的那一刻,男人身上开始冒出一道暗黑色的未名物质,然后看到男人嘴唇动了下,仿佛是在念叨着什么。

 子弹还浮在半空之时,目光可见的是男人身上冒出的暗黑色未名物质开始延展,铺满了男人周身,向是一朵莲花叶,而男人便是其中的莲心。而会长此时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股热流在拍打着他。

 慢慢地暗黑色物质开始蔓延,以目光不可捕捉的速度,往着男人前方一米前行进。

 仿佛是建筑工地用石灰浇墙一样,很快地就见到暗黑色物质已经布满在了男人的一米处,像是一堵黑色的墙,往远着看,又像是一块一排排的德芙巧克力。

 就在会长意识接收到的那么瞬间,会长虽然露出了嘲笑,虽然不明白黑色物质是什么,但是那堵墙是如此的薄,怎么可能防住那颗子弹呢?但是心中的预感依旧让他十分的不安,而他的预感很少失误。 

随后,预感果然成真了,当那枚如如针状的子弹,撞击到了暗黑的薄墙时,居然如同夏天在太阳底下消融的冰淇淋一样,居然在开始融化,慢慢的,像是男性生殖器没入相应的容器一般,一个瞬间抽插,那针状物便不再与空气接触了,消失大气中,还留着某种“嚓”声音似的回想,冒出了黑烟。

 “这到底是什么,绝对不是地球上应该存在的东西。你们这群疯子!!”会长已经失态了,惊慌地叫着,像是天空上徘徊着死亡的乌鸦一般,还发出难听的乌鸦般的尖叫声。

 “哈哈哈。没想到知识渊博,目中无人的会长大人也会请教我啊!!”男人轻蔑地笑道。“不过在你知道答案前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音刚落,只见那堵暗黑色的墙迅速的缩小,聚集,凝结,挤压,在零点几秒,便浮在了半空中,已经成了一把长枪的雏形,它的暗杆上则是无法辨认的符号,像是一种文字,又像是小孩子胡乱涂鸦的痕迹。 

男人的右手好像是为了配合长枪的演出一般,大拇指与食指张开成直角,剩下下面三根手指则是紧握,可以称为一把手型枪。

 “你到底要干嘛!!!”会长已经开始恐惧了,他忽然觉得脚像是被恐惧化成的钉子稳稳地扎在大地上动不了半寸。

 同时,男人闭上了左眼,“手型枪”向上一抬,然后嘴中吐出“咻”,半空中的长枪便被注入了灵魂一般,用着如同之前会长手中沙漠之鹰的子弹一般的速度,向前疾过。

会长到死都没有知道答案,他还在等着男人的答案,满以为男人的意思是告诉他答案后,让他安心死去。

 “啊!”的一声,声音刚停,男人的“手型枪”也刚落下。

 会长则已经被定在了墙上,胸口被一根长枪给插入,像是几千年前被刺的耶稣似的,不断地流淌着暗黑的血,慢慢地淹没到了他的裤子,他的鞋子,他的全身,全身都开始成为暗黑色,然后慢慢地皮肤开始燃起了一层黑色的火焰,犹如黑夜里边的死灵,仿佛未死透一般。

 “世间的人总是那么有趣。”他的黑瞳也开始浮现出了暗黑色,把眼睛原本颜色更加纯正的暗黑色,冷笑着,“如果可以,当然是先杀掉那个人再把秘密给说出来,世界上最讨厌的事就是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这样看着别人死去才有趣不是吗?”

 会长已经被暗黑色的火焰淹没,不过被淹没后的形状居然诡异的成了个椭圆形,空气中慢慢地冒出了一股烧焦羽毛的气味,

 男人闭着眼睛,享受地嗅着那股空气中弥漫着的烧焦羽毛气味:“死亡的气味,真香。” 

开始回想起了往事,那天男人在格林尼治,被杀了,死了,活了,然后感觉身体已经不一样了, 他清楚的记得,起来的时候是1994年7月16日21时左右,那根时针像他一样,在摇摆着,在21时那个刻出摇摆着,刚刚好是21时,他活着看着了表。

 然后在某次无意间,他杀人了,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被抓进监狱前,还清醒的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抹白色,白色的火焰,从自己身上冒出。

 在监狱,他因为无聊地进行着健身,却不小心又一次用出来那团火焰,火焰没有当初那么炫目的白色,带着一点红色的斑点,仿佛血染了一般,不过他进行倒立的墙却犹如被白色火焰融化一般,犹如冰淇淋一般融化了。

 他倒了,在地上,他晕眩着,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站起来了,站得比谁都高,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感觉自己十分地清醒,是踏入社会的十几年来,最最清醒的一次,他感觉着白色火焰的温度,微热,但是地面却不断地被侵蚀着,像是用手指插入石灰粉里一般。 

 

我听到一个叫乌鸦的少年说:

 “渐渐地昏迷了躺下了,心跳仿佛加快了是快速跳动的那种,希望停下来结果过了一分钟依然是快速,很快你就确定了这个是药效来了,渐渐地第二分钟你开始昏迷了,但是意识却仿佛清晰似的。黑暗如潮水一般要把你的意识给吞没掉,你的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

 这时,你心中没有预兆地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弃儿,被孤零零地丢在了某个无人且未可知的角落,黑黑黑黑黑你心里只乎。

 你忽然发现死去的过程,思绪居然如此灵敏想是身体是个躯壳而自己则是灵魂一般在飘荡空中,但是渐渐地你感觉到一件恐怖的事,就是即便你的思绪在灵敏,但是却无法控制身体,身体渐渐冰冷,而你却无力,你忽然想站起来,却仿佛困在了身体里边似的。

 “坏掉了 坏掉了 这个世界 ”你听着《unravel》,作为日语N2的你,当歌曲到达你耳边便自动转化为中文,

 “动不了 解不开 动不了 解不开 动不了 已经动弹不得了”已经动弹不得了 动不了的你,等待着。这样的你又有谁来拯救呢?

忽然,又像是到达了大海深处,忽然想得到救赎,忽然想看到阳光。但你现在已经得不到了,你得到的是一种虚假的自由,你得到的是一种寂寞,是孤单。你的世界逐渐崩坏,身心逐渐腐烂。”

 “呼~”的一声,我从噩梦中进行。

 被子跟床垫全被汗给打湿了,我感觉到了背部的湿润,水慢慢地滑落着,嗅到了空气中的汗酸味。

 “像是跟女人干了一趟似的。”我苦笑道。现在肌肉完全无力,紧绷得像块石头似的,像被红粉骷颅吸干了最后一滴精力一般。

 “4:00吗?”眼睛都睁不开,但是还是凭借着猜测,从床头柜那儿拿到了闹钟。按了下闹钟顶部突出的按键,闹钟便亮了起来。

 忽然涌上来的一阵尿意,让我不得不在这寒冷而冷风微吹的夜晚中摸黑起床。

 打开自己房间的门,风扑面而来,比之之前更大了,有那么一刻,还以为是在自己的破书店的二楼,结果事实却是,房间的构造已经变了,厕所在最左边的角落处,像是无人在意的幽灵一般。

 有时候,还真以为自己回到了穿越前——2025年,那时书店的二楼,也只是剩下他一个人。

 客厅里徘徊着脚步声,空空荡荡的。

 酷女孩紧闭着的门。未回来。

 微燥的空气,那么一瞬间,他想回去了,不想再离家出走了,有时候,他觉得这是一场以死亡未终结的离家出走,直到他或者父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