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嘛呢?”

 “少年你打扰我了。”那个在楼房间跑酷的酷女孩依然蹲着树下,柳树。

 不知为何,我站在那儿,看了下表,静静地等着酷女孩站起来。

 酷女孩蹲在地上,脸垂下,并没有在意我,分别搭在两条大白腿上。

 良久,我不禁心想:【酷女孩的背影真好看。】

 沉默,沉默。

 从酷女孩的背影那儿传来声音:“要下雨了。”

 “为什么?”

 她站了起来,短发依旧,并未随她的动作而散乱,她指着地面说道:“蚂蚁在动。”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少年也是在看蚂蚁吗?”她转过身来,手上还带着一副黑色的手套,我知道这个是跑酷用的,而衣服是件长袖红色T桖,外面套着件黑色马甲,敞开着,裤子则是未过膝但收漱得过分而看不到一丝春色的短裤。

 “在看你的背影。”声音颤抖着,因为当我看到她眼睛时,与她对视会感到类似触电一般的颤抖,一种兴奋感。

 “你是变态吗?”她跟自己预想的没有羞涩的红脸,而是微微地笑道。

 “看着像吗?”我模糊地答道。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找我有什么事。”她向前两小步走。

 “只是觉得你很酷而已。”

 原本是准备去健身房健身的,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个女孩,然后如刚刚那般,站了一个小时,看酷女孩看了至少一个小时的蚂蚁。

 “奇怪的家伙。你既然看了我一个小时,那么记得给我付费。”

 “我现在可是一个马上要成为流浪的奇怪的家伙,身上马上就穷的连一份钱都没有的家伙,如果你能给我找一份工作的话,那么我会付你钱。”

 “哦,奇怪的流浪汉先生,莫非你是想来拐了我卖钱吗?” 

“如果你同意的话。”

 我说完,她忽然大笑,笑得花枝乱颤,我自己感觉某个地方多跳了两下。

 “看你这么有趣的份上,给你找份工作,再给你一个住处吧。”

 “什么。”我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你个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有工作提供给我呢。”

 她没有回答,只是道了句:跟我来。

 然后她带我进了一间房子,在门口。

 “虽然我是个奇怪的流浪汉,可是我不卖身的。” 

“谁要你卖身了。”她打开了房门,只见里弥漫了一股浓浓的怪味,像是已经变味的奶酪。

 再定神一看,满屋子散乱着五颜六色色的衣服,像是一张杂乱的拼图,杂乱着命运秩序的样子。而那个垃圾桶边已经堆满了似乎半个月未丢的垃圾了。

 不过马上我便别过脸,往左边看,看着那一层层的楼梯,那一层层的阶梯跟他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心中七上八下的。

 看到了一条条内衣裤跟袜子。

 “这时候害羞了。”她忽然用力地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咳咳咳”地咳嗽着,然后有点不爽地说道:“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我的工作呢?”

 “帮我打扫房间,跟做饭。做饭什么的其实不怎么需要的,平时我不会回来吃。每个月工资是3000元。不过我要你住下来,才能来做我这个工作,而房租也是3000。”

 

 就这样,我在古怪的条约下,住进了酷女孩的家里,然后担任她的“私人保姆”。

 “为什么我有种被你捡回来的感觉。”

 “哈哈哈,因为你就是被捡回来的。”

 “那你为什么只捡我呢?”

 “你愿意没有任何理由的陪我半个小时呀。”

 “嗯。好像也就我愿意陪你了。”

 “你是不是接下来就要随着话题去说,愿意陪我一生啊!才不要呢!你们男生都是大猪蹄子。”

 

 接下来几天,我退了宾馆里边的房子,然后把东西搬到了女孩家里住。

 女孩家实在是乱,而且那一条条内衣裤与袜子在阳台上飘来飘去,我的目光时常被那黑黑的小内裤吸住,像是磁石远远地吸住贴一样。

 女孩给我划出了一间房间,当我进去的时候,险些没有被黑暗的房间里边的灰尘给呛死,然后他抽了好几小时来为那房间打扫。 

打扫完,回头一看,房间了除了一张床跟一张白炽灯外,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我并不是有过多要求的人,觉得这样就不错了。

 3月25日,12:00,我如往常一般看完书后回到了女孩家里边,然后便二话不说地开始打扫卫生。

忙了一通,坐在厨房餐桌前环顾四周,心想这女孩啥时候下班呢。

其实基本上帮女孩打扫卫生并没有多浪费时间,在我原本的计划表:

 9:00~12:00 看书

12:00~13:00找工作,吃午餐

13:00~14:00午睡

14:00~19:00去健身房健身

19:00~19:30吃晚餐

19:30~22:00看书 

健身与看书的时间共抽个两小时出来就好。

 而煮饭洗菜才是最最浪费时间的,常常要花上一小时。不过女孩一般回来时间不固定,但是一般都是吃完回来的。 

“你的电话是多少?”

“呃。”

 “是不是第一次被女孩要手机号很慌张。”

 “不不,我是想,你要我的手机号,那样的话,就代表你回来吃饭前准备通知我先做饭了。”

 “没有看出奇怪的流浪先生还挺聪明的。”

 “把那个流浪去掉,还有我并不奇怪,起码也是跟你一个属性。”

 “我可是被叫美杜莎哦。”

酷女孩一天的时间时常是错乱的,有时一整天都待在间,有时候出去好几天。而又时候晚上24:00出去,第三天早上7:00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回来。 

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碰巧遇到她在跑酷的。

 “给我个名字。”

 “小卡?挺可爱的是吧!”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的名字,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叫我花量忘吧。”

 “什么?”他的视线往下,“ok,花量忘,在下姬卡。”

 

 3月31日。这天照旧来到了书店。

 抽出了一本纳颜禾的书来看,是那本《天暗之心》。那里边写着一句语言:你的存在必定是有缘故的,不然你就该死。

 好一个唯心主义。

 “你也喜欢纳颜禾的书吗?”

 “一般吧!不过我觉得村上春树的更好,但是总是有种梦幻感。”我抬头看着云霁道。

 “一般作家的思维总是很飘的。”

 “从这头飘到那头吗?”点点头道。

 “有时候我就纳闷,马尔克斯是怎么想到《百年孤独》里边的故事呢?村上春树是怎么想到《海边的卡夫卡》的故事呢?” 

我轻轻翻了一页书,然后补充。“还有,纳颜禾是怎么想到《天暗之心》的故事。”

 “大凡作家写文章前都是需要一个大纲的,没有大纲的文章” 

“你觉得我开始写文章怎么样。”

 “不可能的,现在开始写文章的话,也不可能马上赚到钱的。”云霁盯着我,欲言又止,然后道:“我这儿缺一个看店的人,有兴趣来我这儿吗?” 

“怎么发现我缺钱的?”我仿佛已经猜到了她会这样说,不过失手用力地翻了一页书,

 “怎么了?心动了。”云霁眨了眨眼睛,翻了翻她长长的亮黑色的眼睫毛。

 “只是没有想到你那句话不是说说而已。”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云霁说的: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吗。自己只是以为她说说而已,谁会对一个刚认识的男孩提供帮助呢?

 我觉得眼睛有点儿湿润,然后把脸埋在了双手手背上,这个动作是某个男人教他的,据说这个是姬家的传统。“谢谢。”

  

就这样,在没有任何高潮,没有任何特殊的情况下,如果非要说,那么就叫“metaphor”,姬卡的离家出走安居生活的诡异故事就全面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