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为未知黑暗世界而雀跃。
成年人为诱人皎洁月光而痴迷。
绯羽独自走在街道上,望着天边挂着的那一轮新月,心中突然无端生出了几分寂寞之情。
即便是在这座城市里认识了这么多“有趣”的人,同样也遇见了这么多有趣的事,然而这份“羁绊”却无法填满绯羽心中的空隙。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作为一名普通人?
因为自己并没有“魔法天赋”,所以被逐出家族。这么多年来自己与家里几乎没有任何联系,母亲和姐姐她们现在过得怎样呢?
啊啊,原来这就是自己“空虚”的根源啊!
绯羽自嘲地苦笑着。
人心实在是难以满足啊!明明在这座城市里自己得到了自己在家族里得不到的一切,现在的自己又怎能奢求更多呢?
就在这时。
“喂——快闪开!”
不知从哪里突然传来了女性惊慌失措的叫喊声。绯羽停下了脚步并开始左顾右盼,然而他并没有发现有人的存在,就在他认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之时……
从绯羽的头顶,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空中,有什么“物体”突然坠落到了绯羽的身上。
“哇——”
绯羽被“某物”压倒在地。
隔着一层衣服,绯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似乎十分柔软,似乎还有温度。
艰难地抬起头,首先映入绯羽眼帘的是……
内裤!?
咦?
还是蓝白相间的款式……
这是什么情况?天降福利吗?
绯羽的视线继续往上。
然后他看见了少女的那张带着愠怒的脸。
黑色的秀发如同黑夜般深邃,被绑成了长长的马尾垂在脑后,给少女增添了十分干练的气质。一双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眼眸里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精光,接着,少女如同花瓣一样的嘴唇开口了。
“你这个变态变态变态变态变态——你在看哪里呢?还有你这个白痴为什么不躲开啊!”
(变态五连发啊……)
等等,明明我才是被撞的人啊!为什么反而把责任归咎于我啊!怕不是来碰瓷的吧!?
“不是,不是你先撞的我吗?并且,你怎么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啊?表演杂技啊?”
诶——等等。
空气中,除了少女的体香以外,似乎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这是——
绯羽发现了,少女的左小腿上不断冒出着鲜血,整条小腿往下几乎变得血肉模糊。
“喂,你怎么受伤了?”
绯羽充满关心的问道。
“切——不需要你关心。”
少女慢慢地站了起来,但当她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子后,又突然像失去电力的机器人一样像地上倒去。
“喂,别勉强啊!”
绯羽赶忙在少女倒地之前把她抱在了怀里。
“可恶……”
少女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脸色苍白。
“喂,你受这么重的伤,应该去医院的……啊,正巧我有个朋友是医生,要不我把你带到他那去?”
“不用,先把我扶到小巷里去。”
少女的手指向了一旁漆黑的小巷。
来到了小巷里,少女坐在了地上,并把自己的双手对准了自己受伤的腿。
少女的手上冒出了蓝光。
“这是治疗术?!你是魔法师?”
绯羽吃惊地叫道。
“咦?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是魔法师?不对啊,为什么你身上一点魔法波动也没有?”
少女十分惊异地看着绯羽,她完全想不到,这个看上去羸弱无比的少年居然懂得自己所使用的魔术。
“啊——不好意思,我并不是魔法师,只不过与魔法有点渊源罢了……我对于魔法的理解也只是浅尝辄止罢了。”
少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是自然的,将魔法秘而不宣是每名魔法师恪守的准则,所以这也是魔法师存在数千年来仍未被普通人类所知晓的主要原因。
小巷口传来的脚步声突然打断了少女的思路。
几名黑衣人拿着充满着危险意味的冲锋枪走了进来,看着坐在一旁的绯羽和少女,突然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诶——等等!太君别开枪!自己人!呸!这什么情况啊!”
绯羽惊讶地叫喊道。
然而,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开始了扫射。
“哇——我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啊!”
绯羽闭上了双眼,他开始幻想起死后世界。然而,不知为何子弹却没有宣泄在他的身上。
睁开眼睛,绯羽看见一道透明的罩子将自己与少女团团围住。子弹打到罩子上就像是被蛛网黏住的蝴蝶一般,子弹停留在了罩子上。
“去你妈的!把子弹还给你们!”
少女的手一张,子弹又重新“动”了起来,只不过其攻击方向,是朝向着的黑衣人。
血花四溅,眼前的黑衣人被尽数击倒。
“这是气系魔法“大气神盾”吧,果然是攻防一体的魔法啊!”
然而,少女却吐出了一口鲜血,倒在了绯羽怀里。
“还愣着干嘛?走啊!”
“诶——”
小巷外又传来了更多的脚步声。少女的体重出乎意料得轻,抱起少女,绯羽向着小巷更深处逃去。
“咳咳,想不到你居然没有直接抛弃我独自逃走……虽然看上去像个女孩子一样,在这种关头还真像个男人啊!”
怀里的少女露出了虚弱的微笑,并用手指轻轻戳着绯羽的脸颊。
“没办法啊!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杀呢!”
”呵呵,对了,我们现在在逃向哪里?”
“我哪里知道啊?脚不自觉的就动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啊!”
“喂喂~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
就在这时。
绯羽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提问——迷途的小羊羔啊!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好最为珍贵的东西为何物?”
“诶——”
绯羽停下了脚步。
这时,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群手拿冲锋枪的黑衣人。
“看起来被包围了,这下可gameover了!”
少女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眼前的男人梳着十分浮夸的“扫把头”,头发被染成了耀眼的绿色——恐怕这人并不知道头上染绿的含义吧。一身长得夸张的白色大衣,下摆甚至都快拖到了地下,墨镜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
总之——是一名十分奇怪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