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让我更详细地介绍一下曹以光这个人吧。

首先,十分明确而且已经重复过的是,他是个彻头彻尾没用,比没用本身更加没用的人。这是我尽自己并不算贫瘠的文字表达能力对他来全力接近客观的评价。

在我和他相识的数年里,每次考试,每一科,都准确无误地落在平均分上,不抬高也不拉低,不起正面作用也不起负面作用,在班级里的存在感为0,朋友数量为0,情感经历为0,在任何群体里存在感都为0的角色。

仿佛不存在一样。

就像传说一样。

如同0一般的没用。

单就只凭平均分那一点就够可怕了,感觉就像是故意而为之。如果我不认识他的话我也会这么想,但是只要是见过他一眼就会明白这绝对是上天注定的。

如同命运一般,如同诅咒一般,如同物理定律一般,绝对的没用。

“我怎么感觉有点微妙的后背发凉的感觉,感觉就像刚才你花了三百个字左右来描述我的没用。”

“你要明白,就算是事实,也是分可以说的和不用说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无论如何都不会吐槽这一点是意料之中的无趣。

顺带一提,虽然是彻头彻尾的没用,比没用本身更加没用,如同0一般的没用的人,但是当他处于被动时是不会触发没用使得动作无效的。比如,我推他一下,自己是会受到反作用力的。

虽说这是很普通的,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没有试过他推我会发生什么,对此曾经试着探究过,但方案全以失败告终,无一例外。至今依然是未知。

当我凝视深渊(没用)的时候,也察觉到了深渊(没用)似乎也在凝视我。于是我意识到不能再向前了。

关于曹以光的话题暂且告一段落,只是在放学路上偶遇,而同行聊天一段路之后就该各回各家了,并不顺路。

进入熟悉的住宅楼,爬上熟悉的令人气喘吁吁的七楼,摸一摸熟悉的裤兜,掏出熟悉的……

嗯,钥匙忘在教室了。

家里这个时候没人,所以只能回教室拿一趟。

散漫地下楼梯,散漫地逆着放学的高中生们的行进路线回到学校。

好在教学楼还没关门。

里面有什么奇怪而恐怖的声音传出来,感觉就像有一位冥王在教室里和刻耳柏洛斯用死人的灵魂玩你丢我捡一样。

除此之外会有什么东西发出这种声音呢?

粗略判断了一下声音来源,在二楼,我们班的教室。

我们班的教室啊,糟糕。

无论发生的是什么,看来都没办法顺利拿到钥匙了。

在隐蔽自己的前提下,偷偷走到了教室外的走廊,透过窗子着教室内。

刻耳柏洛斯。

周全。

不,不是周全。他在教室里如同愤怒的野狗一样四处扑腾,弄翻了许多桌椅。名为周全的人在这个身体里并不能夺得多少控制权。

控周权。

不,现在不是讲冷笑话的时间了。

我跑进教室,拿起了最近的凳子防身。

周全见到我之后却没有像想象中一样扑过来猛攻,只是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

我小心翼翼靠近他,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而且没有意识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

“你只是睡着梦游了而已,做的梦似乎是武松打虎。”

我面无表情地让他看四周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桌椅,好在今天还没正式上课发课本,要不然我们至少得花上四倍的时间去收拾现场。

我还是把他失控的事情告诉了他,而这似乎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要不然在解决事件之前每大闹一次我就要帮他善后一次。很麻烦,而我不喜欢麻烦的事情。

桌椅摆放好之后,我和他一起走到校门口然后分道扬镳。他的家似乎和曹以光家在同一个方向。

进入熟悉的住宅楼,爬上熟悉的令人气喘吁吁的七楼,摸一摸熟悉的裤兜,掏出熟悉的……

嗯,钥匙忘在教室了。

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