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

好困……

不是很注意形象地,稍微打了个哈欠。困意仿佛要从喉咙——乃至眼角中向外溢出,以及伴随着眼角那轻微的疼痛感。

“没睡好吗?已经是中午了哦?”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我和悠在食堂的三楼准备解决午餐的问题。即便是上了一上午的课,困意还是源源不断地向我袭来,课程的内容也没怎么听进去……

“啊……算是吧,总是做噩梦呢。”

“恶梦吗?会不会和你的失忆有关系?”

“不……那样的恶梦还是不要有关系比较好……”

虽然现在已经不怎么记得请梦的内容,但既然觉得是恶梦,还是不要和现实扯上关系比较好……

“今天还去琴房吗?”

“不,事情已经解决了……基本上。”

“咦?意外的蛮快的嘛。所以,碎花潮的‘病症’是什么?”

“——原来你知道啊!”

“也不算是知道,就是一种感觉吧……我的病症并不是那种能主动实行的,可能……说是‘直感’更合适一些?”

“……”

果然还是很复杂啊……“病症”这种东西。

也就是说悠的感知并不是能主动操控,或者说有什么开关方式的那种……要想“看穿”某件事情的“本质”与“真实”就只能靠缘分了。

“所以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潮同学的病症吗——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将现实如同脑内拟定的剧本出演那般——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病症’。”

“拟剧——演出……”

“嗯,名字不错……而且这个‘病症’倒是没什么影响。”

嗯……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至少我已经把消息发给诩前辈那边了,在造成更大的影响之前,希望他们能得出解决的方案吧……

诩前辈的话,在这方面意外地靠谱,该说不愧是教师一职的吗……虽然目前还只是实习。听说之前是学计算机科学技术的,或许那作用于科研思考的谨慎逻辑便是他的天赋吧。

旁边的悠也总是给我这种感觉,似乎对于很多非同寻常的事情都以一种“处事不惊”的态度来面对,异常地冷静呢……

“对了,你下午没课吧?”

“没……?怎么了?”

“没课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啊……好……谢谢……”

在我做出回应的同时,不知哪来的困意,总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像是世间的恶意、噩运、压迫感,尽数袭来一般,无数看不见的手臂将我往下拉扯,随时都可能向下塌陷……

“喂?奈?有在听吗?”

“啊……啊?有的。”

强撑着……或者说是在悠的呼唤之下才稍微清醒了许些。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此时或许会突然失去意识倒下也说不定……

“状态真的很差哦?”

“抱歉……”

我所感受到的。

“吃完了的话就赶紧回去吧,别走在路上就睡着了哦?”

是十分强烈的、满溢而出的……

“嗯,放心吧,不至于的啦。”

恶意。

顺着背脊,自下而上攀爬着的,

如成熟果实那般饱满的,

如深海裂缝那般深邃的,

自心底满溢而出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