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晨光只得重新想可能有“蜜蜂”标志的地方,他打算去松竹区。正往公交车走的时候,又发现了一家张贴“蜜蜂”的店面,过于“巧合”的是,他也停业休息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一再二,如果再三。那这还算是巧合吗?显然不是。晨光不得不打道回府了。虽然到新港区的也可以,但那边是晨光以前住的地方,有被13发现的可能。

现在这种情况像极了“最后的最后”,晨光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改变了原定计划。凭借着记忆,晨光回到了与老头见面的地方,顺着老头背着扫帚离去的方向走去,他看到了一个悬挂着“城隍庙”牌匾的古建筑群落。

城隍庙是源城市最有名的人文景区。在城隍庙门前是一条小吃街,可以说每个游客来过源城必定来过城隍庙,每年来这里的游客数不胜数。昨天晚上晨光几次经过,虽然有看到过这个古建筑群,但是没意识到这就是城隍庙。

那么老头是有八九和城隍庙有关系。在晨光离开前,有看到老头进入了一道门后,那个红门正是关门的城隍庙。负责人?也不是不可能。

今天城隍庙的人不是特别多,找人感觉挺轻松的,但是晨光在城隍庙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最后晨光问了几个工作人员,只有两个人说见过,当晨光追问他具体是谁的时候,谁都说不出一个准话。但很确定的是,老头不是内部的人。这非常奇怪。

“吼吼吼,年轻人你又在找什么?你怎么总是在找东西。”

“啊,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正当晨光又不知道怎么办了,老头毫无征兆的蹦了出来。一个工作人员还非常惊异的拍晨光的肩膀,表现出“真的有这个人”的惊叹。

“额,我是来问你一些东西的。”

“在找到我可爱的徒弟前,我可是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阿尔兹海默症就是老年痴呆,昨天他还对老年痴呆抗拒过,这么快就欣然接受了。就在晨光想说他徒弟的事情,老头没给他机会。

“来,先跟过我来。正好今天你来这,带你看看自己的家。吼吼吼。”

“家?”

老头带着晨光往城隍庙入口处走去,晨光原以为老头会带他去生活区,还特意提醒了一下他。老头气得直跺脚,就和闹脾气的孩子一样。

“啥?你觉得我得老年痴呆了?你才得了呢!”

晨光可从来没有说过,他无力的叹了口气。晨光下定决心,和老头在一起还是少说话为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莫名其妙的就变得不尊老。

“哎,心如明镜,心如明镜。”

很快,晨光明白了工作人员为什么不认识老头。是因为一入城隍庙的门,老头就右转走进一条像是密道的路中,所以大多数工作人员不知道他。在城隍庙入口的右面,有一堵建在围墙和建筑间的红墙,那其实是一堵门。老头用钥匙打开后,晨光在老头的带领下迈过了门槛,往深处走去。

虽然这样解释的通,但还是很奇怪。老头在带着晨光往入口走的时候,不少人都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曾经熟识的人不小心忘记了,然后现在再看到后,突然意识到说得是他。

晨光有些惊叹,这个令人头疼的老头竟然能被人忘记?莫非……老头就只是找自己麻烦,其他的人都正常对待?哎?为什么?晨光一口老血,开始反思人生。

“老爷爷,我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

“你骂我老年痴呆!”

晨光决心再也不反思了,乖乖的跟在老头后面。晨光一开始觉得“这就像是个密道”,那只是单纯的看表面样貌。然而越往深处走,表面的样貌越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还要走……多久,老爷爷。我和你说对不起,你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这仅仅是晨光的一句玩笑话,却也反映着他真实的担忧,他变得胆怯起来。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听到老年人说跟着走,就是装作听不懂。你才得了老年痴呆呢!”

“哎,放弃思考,放弃思考。南无阿弥陀佛。”

秘密通道是沿着城隍庙的围墙边建的,抬头是旁边木建筑向外延伸的房檐。房檐与右侧围墙顶端的间隙有四五十厘米,入侵看起来挺容易的,大概这只是一条通行的路,没什么秘密。

走了有十五分钟后,晨光看着前面挡着的墙面到了跟前。这堵墙的后面,晨光能认得出来,那是城隍庙内部人员的居住区。他还推测是不是该往左走了,然后正好进到一个隐蔽的房间。现实是,和晨光想得不一样,这是一条死路。那就是说,还有别的路。

“让我想想后面该咋样来着”

“是这个吗?”

在晨光眼前的左面墙壁上,有一块突出来的石头,看着样子,差不多是用双手往里面推的样子。晨光走到石头的旁边正跃跃欲试的往里推。

“千万别动!你个鳖孙!”

老头见状一脚把晨光踹飞。

“啊?”

“差点被你害死了,你个鳖孙!”

这是晨光第一次见老头认真的样子。老头拽他起来后,在他耳边悄悄的说出了原因。

“这这……是陷阱?”

“嘘——你个鳖孙怕别人不知道啊!哎呦,我的心脏。弄得我老年痴呆都好了。”

“……”

老头的话就好是真的一样,看来他想起了进入的方式。在墙边的最下面有一个像是抽屉一样的拉手,晨光原以为很重老头需要帮助,结果那个抽屉一拉就开。里面是几个整齐摆放的黑色方块,呈3乘3模样布置。除去老头拿走的,现在抽屉里还缺失两个方块。晨光又以为这是不是要塞进什么地方,会打开一个密道,然后又被打了脸。

“来,跟我进来”

老头好像按了墙面的哪个地方,老头站着的地面开始往下运动,最后成了一段阶梯。和电影中按下机关后,隆隆作响不同,整个过程非常的安静。

“这个门不关吗?”

老头并没有理会入口没关,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吼吼吼。我的傻孩子,你想咱们被挤成肉酱吗?”

“这这……条通道不会是你按下什么后才出来的吧。”

“吼吼吼。看来你不傻呀。高科技厉害吧!不要到处乱摸,到处乱碰,这条密道有很多机关。”

晨光不敢离开老头半步,紧紧的跟在他后面,一副怂炸的样子。。

“你你……踩到我鞋子了,你个鳖孙!”

“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这条通道没外面露天的通道长,走了有三四分钟就出来了。这几分钟的功夫,天色是不可能从全亮一下子变黑的。

“天黑了?”

出来后,晨光感到不可思议的冲到地面环顾四周。他觉得应该没走多远,也没走多长时间。根据亮着霓虹灯的建筑,晨光判断现在在城隍庙后面的山坡上。

“你怎么总是大惊小怪的。”

“时间也过得太快了!”

晨光看了眼时间,下午7:11分。晨光到城隍庙找老头是四点多,最多花了半小时找到了他,然后再跟着他走露天通道15分钟,走地下通道最多5分钟。下午五点多一点和下午七点多一点可是差两个小时。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我又不是你老师。”

老头并没有在意晨光的疑惑,盯视着前方的竹林。

一阵小风刮过,伴随着沙啦啦的树叶摇曳声,两对木屐踩着土路的声音由远及近。晨光看着老头静静等待的样子,他就学着他的模样,肃穆的注视远方。

晨光看到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看起来像是,稍高一点的姐姐挑着一盏灯,稍矮一点的妹妹挽着姐姐的手臂,正往过来走。晨光原以为是和服,其实是汉服。两人穿着的白色汉服非常漂亮,点缀的花纹婀娜多姿,看起来就像真的公主一样。看着这幅画面,晨光不自觉的陷入了陶醉。这样子不小心被老头抓了个正着。

“她们看起来很漂亮吧,吼吼吼。但和你没戏。”

虽然这不是假话,但晨光还是想不尊敬老人一番。

“对了,你不是找我来着吗?想和我说啥?找到我徒弟之前,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你已经说好多话了……”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听老年人的话还顶嘴!”

“……”

老头又弄得晨光很无语,看到陌生的两个女孩越走越近。晨光赶紧把话题拉回来说正事。

“关于你徒弟在哪,我已经找到了。”

“你又逗我?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我一个月一点线索都没有!”

“谁又逗你了?再说我就没逗你玩过。”

晨光突然意识到,老头自己也知道找到徒弟非常困难!就这样希望渺茫,还把任务交给了他。

“真的!”

老头异常兴奋的拽着晨光,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和撒气的气球一样。

“哎,如果你早一天告诉我就好了,他昨天晚上被除名了,不再是我的徒弟了。”

这太强人所难了。

“我我……昨天才和你见面哎!”

“是这样吗?总感觉过了好久了。”

“……”

也许老年痴呆是最好的解释了吧。

到这里,本来简单的事情,突然变得令人头疼起来。现在老头不用找徒弟了,已经找到徒弟怎么办?

“那你现在还需要找他吗?”

“哎,我是不用了,小曦的话大概需要。”

“小曦?”

听起来像是女性的小名。这时,淡黄色的火光照亮了老头和晨光二人。晨光很惊异,姐妹两人刚才看得还好远,一下子就走到跟前了。

“哇,终于出来了,太可怕了。”

挽着姐姐手臂的妹妹手舞足蹈的蹦跶着。

“吼吼吼。小夕都那么大了,还不能独自走夜路,真是羞羞羞!”

“哎?不认识的人?你是谁啊?”

小夕并没有理会老头的挑衅,向晨光问他的身份。

“我?”

“喂!爷爷在这里哟!”

这是……被无视了吧……

晨光找到了面对老头的正确方式。

“我叫晨光。”

“原来你就是晨光,你姓晨?”

“嗯……是的。”

老头有和晨光说“家”这个字,如果他说的“家”字和“家”意一致,老头就很有可能是流亡的同族。晨光没想到小丫头也知道,那她很有可能也是。

“我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晨光的这个问题是面向三人的,话痨的老头,活泼可爱的小丫头,还有感觉很冷淡的她姐姐。

“我叫昃(zè)夕,我姐姐叫昃曦。我是夕阳的夕,我姐姐是昃曦的曦”

“zè?”

晨光的如意算盘没算好,他们和自己竟然不一个姓。那老头为什么要对自己好,他很疑惑。

“‘晨’就是‘昃’,‘昃’是‘晨’的古体字,我的傻孩子。而且晨作为姓氏不能读作chén,读音也是zè。”

“爷爷,你话太多了!”

见到自己的台词被老头抢走了,昃夕很不乐意。

“耶!耶!顺带一提爷爷叫昃平。耶耶耶!叫你无视爷爷。”

“不理你了!哼。”

看来老头不被人尊敬是很平常的事情。闹脾气的昃夕踩着木屐,咯噔咯噔的跑到晨光跟前,晨光吓了一跳。他的鼻子沉浸在一股清香当中。

晨光的嗅觉极为敏感。现在很多工业制品为了生产出来商品的“颜值”和“体香”,都要在里面添加很多香精之类的东西,稍微香一点的东西,就会让晨光连打好几个喷嚏。但这阵清香不同,就好像天然的花香一样,沁人心肺。

昃夕看起来比晨光稍小一点,跑到晨光跟前后,她突然说道。

“嗯?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我想应该没有。”

搭讪?晨光如果见过这样的女孩,肯定不会忘记的。

“哇,好羡慕啊,爷爷也想被搭讪。”

“……”

昃夕像只小动物一样,伏在晨光的身前不停地嗅来嗅去。

“啊!爷爷摔倒了!需要嘤嘤嘤才能起来!”

老头非常熟练的一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倒着吧,您内!

“我以前绝对见过你!”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想不出来啊!

晨光一脸汗颜,这还有隐瞒的?

也许自己妹妹的行为太出格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昃曦站不住了。她把手里的纸灯随意扔在一旁,右手紧握着腰间的刀柄。纸灯里并不是蜡烛,而是电灯,它静静的躺在一旁。

以此为契机,空气中欢腾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了。

昃曦赶忙咯噔咯噔的跑回去,站在姐姐的旁边,老头也拍了拍衣服自己站了起来。

晨光本以为昃曦是不是要质问他一些事情,有点紧张。不过开口的是活泼的昃夕。

“我姐姐问你,你是谁?”

“我……叫晨光。”

叫“昃光”好还是“晨光”好,晨光还是选择了以前的叫法。

“你是谁?”

同样的问题,昃夕又问了第二遍,她的脸色变得铁青铁青的。在这期间,晨光才发现昃曦腰间的武器。在淡黄色的灯光中刀闪着金光。

昃曦腰间的刀有两把,一把长刀,一把短刀。这两把刀可不是装饰品。

见晨光并没有立刻答复,姐姐把妹妹拦在身后,慢慢地向晨光靠近。不知为何,晨光对她产生了危险的感觉,他胆怯的往后退了一步。

晨光其实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知道自己的底细。晨光虽然好说话,但是却没那么听话。这是关乎他性命的东西。

“等一下!他是我带来的。”

老头挡在了晨光的前面。

“为什么带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