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褚星吗?是来找凌风的吗?”

“是啊……有点事要……”褚星扫视了面馆一圈,并没有发现好友的身影,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最不希望见到的人出现在了面前。

“你来这里干什么?”叶云的眼神充满敌意,自从上一次的事件之后,他就将褚星当做自己的头号敌人,比起巨门和廉贞,这个叫褚星的家伙显然更清楚自己和沈凌风的底细,也更加危险,“如果是来找那小子的话,今天他有事请假了,还希望你可以早点离开。”

“真是的,叶云你在干嘛啊?”徐琳琳不知道装甲战士之间的事,更不知道叶云针对褚星的原因,“大家都是朋友的话,就好好相处啊,如果凌风看到你们两人这个样子一定也会伤心的。”

“对不起,如果凌风不在的话,我就下次来好了……”褚星不希望继续这无意义的争端,他不希望在沈凌风工作的地方战斗,况且他与叶云之间,也没有战斗的理由,“如果他回来的话,希望你可以和他说一声我有事要找他。”

“不用麻烦别人,我来和你谈好了,”叶云拉住褚星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去外面说话的眼神,两人躲过徐琳琳与徐文浩的目光,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后巷,叶云立刻掏出了灰色的令牌,举到了褚星的眼前。

“你是来战斗的吗?和我们做一个了断?”叶云冷笑着说道,“得到我们的全部信息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没有意义了对吧,所以你才来这里寻找那小子,因为只要他死了就没有人会主动干涉装甲战士之间的战斗了。”

“不!不是这样的!”褚星不希望与叶云战斗,更不希望与沈凌风战斗,他来到这里,不过是希望他们可以接受自己身为装甲战士的现实而已,本以为利用之后就可以毫不犹豫地丢开沈凌风,但他远远没有想到,自己早就将那个人当成了朋友,“我不是来和你们战斗的,也许我在过去……很卑鄙的利用了你们,但我果然……还是希望和你们成为真正的朋友。”

“你以为你有资格说出这种话吗?”叶云没有卸下防备的意思,“指派手下的士兵袭击我们,毫不顾忌无辜路人的安全,这样的你……也有资格渴求别人的原谅吗?”

褚星握紧了拳头,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在经历什么,褚星和大多数人一样,厌恶血腥的厮杀,渴望平凡的活着,但是如果他不这么做,自己的母亲就会永远地离开自己。

不战斗的话,等待自己的注定是悲伤的结局,可如果战斗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褚星不希望放弃自己的母亲,如同当年母亲没有抛弃自己一样,他也不会舍弃自己最重要的亲人。

“就算成为了朋友又会怎么样?”叶云注视着褚星的眼睛,似乎在辨识他对话的真伪,“就算成为了朋友,等待我们的不还是最后的厮杀吗?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难道你会为了所谓友情牺牲自己?”

不可能的!一定要活下去,褚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母亲如果失去了自己,也会失去活下去的动力,在这场装甲战斗中,自己是绝对不可以死的。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没错!我们一定可以有第二条道路可选的!”

“过去我也是和你一样想的,但是失败了,”叶云想起了胡俊,想起了那个家伙带给自己的一线光明,“你还记得那个家伙吗?就是那个看穿了装甲真相的笨蛋,他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不还是死在了你们的手里吗?”

什么第二条路,什么其他的选择,别开玩笑了!从他们穿上装甲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成为了不可改变的死局,而叶云的目标也只有一个,杀死巨门,其余的事情他完全不需要在意,也不需要担心了。

褚星愣住了,事到如今他们哪里还有其他的道路可走?装甲战士的数量正在迅速减少,显然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从他们许下愿望,成为战士的那一刻起,这场欲望的漩涡开始了运作,再也不会停下来了。

“我根本就不信任你,而且你也不值得我们信任,”叶云收起令牌,警告着面前面如死灰的青年,“不要在抱着什么活下去的想法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现在的我们,早就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了不是吗?”

“那你呢!?难道你愿意杀死凌风吗?他也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叶云万万没有想到,褚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僵在了那里,就连本人都感到了奇怪。沈凌风明明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人,即使他死了,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可为什么自己就是说不出这样的话呢?

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他们不是朋友,根本不是朋友!自己不过是暂时住在那家伙的家里而已,他们只是为了短暂的利益才走到一起的,可为什么自己说不出杀死他的话?

“那个笨蛋……不值得我动手,”叶云低下了头,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答案,“不管战斗向着什么方向发展,那个笨蛋也不会改变的……所以让他那样下去就好了。”

“如果你要对凌风出手的话,我就杀了你,”褚星怒视着叶云,“他是我的朋友,想杀他就先过我这一关。”

在这个时候装成正义使者的样子吗?真是个有趣的笨蛋,叶云默默握紧了拳头,冷冷地回头道。

“你什么时候,把自己装作他的朋友了?真是令人恶心。”

“你说什么?”

到了最后,自己就是不愿意,也要亲自出手的吧,叶云苦笑着转过身,走入了沙爹面馆。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自己一定会毫不迷茫的送他们上路的。

五个渴望活下去的人,五个剩余的装甲战士,最后的舞台已经在此刻,悄悄地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