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路思绪回到当下。
“格林先生。”他依旧注视着尤利安·格林的双眼，身子微微前倾，“我知道，你现在正深受神秘破坏者的威胁。”
尤利安·格林的手离开地球仪，放在了桌面上。
“那些扬言要破坏巴别塔的人，也已经给你造成了一些困扰。”
之前威胁尤利安·格林的人，在得到尤利安·格林明确拒绝向他屈服的态度之后，进攻了亚特兰群岛四号岛，并发出了承担责任的声明。他们袭击的日子，就是石子路登岛探查坠落飞船的那一天。
石子路知道那座岛上有着绿色地球的一些势力，尤利安·格林似乎在那里秘密地做着些什么事情。而那天他也在那里得到了的一份文件，他还没有完全理解那是什么，将它交给付娜提卡的分析也没有太大的成果。
“好像是有这样的情况。”尤利安·格林不动声色。
“而你想要的就是找出那些蠢蠢欲动的破坏者，终结他们的阴谋，揪出他们的头领。我可以帮你做到。”
这就是石子路谈判的筹码。其实他没有这件事情，他也想去阻止破坏者真的对巴别塔做出破坏，因为到时候绝对是一副炼狱的景象。不过借此如能得到逼迫尤利安·格林让步的可能，也算是一举两得。
“我知道你作为库哈斯代理人本领大。”
尤利安·格林看着石子路。石子路仿佛感觉到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此刻穿着西装的自己，而是覆盖上了纳米装甲的自己。
“不过，这方面的事情倒不用你费心了，我自己能够处理得好。”
他果然拒绝了。
石子路知道，他这不是看不起自己，而只是真的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他自信，他拥有的力量可以阻止这一切。
可是，据石子路所知道的，目前的状况似乎不是这样：“那么现在你已经有头绪了吗？”
尤利安·格林没有回答。
“可是我有。”
听到石子路的话，尤利安·格林的眼神变了：“那么石先生可以把消息分享给我吗？”
“这才是我真正的底牌。”石子路淡淡地说道。
尤利安·格林笑了：“你在跟我开玩笑，石先生，你其实并没有消息吧。”
他说得没错，石子路确实没有，只是在虚张声势。但是——
“你觉得我给你的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石子路尽力不将自己的没底气表露出来，“那你就错了！”
“我给你的就是你真正想要的。也就是你一开始找我的理由。”
“你是说威胁我的人是库哈斯？”
“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高度一致。”
这里石子路没有说谎。首先，那个可恶的开发者一直表现得好像库哈斯那样，但从不再石子路面前直接承认。如果他不是库哈斯，自然尤利安·格林想借由石子路找到库哈斯的愿望不可能实现。其次，这次威胁尤利安格林的人提出的条件和那个可恶的开发者提出的条件的意思一样，也因此，石子路有了听到条件后的那个怀疑。如果确实如此，那么揪出这个幕后黑手，就等于石子路找到了那个可恶的开发者，他就一身轻松了。然而，即使不是，也实际上阻止了巴别塔倒塌酿成的悲剧，也就拥有了逼迫尤利安·格林让步的可能性。
至于到时候尤利安·格林会不会让步就是另一回事了。
尤利安·格林沉默了。过了半晌他才说道：“那么你的条件是？”
看来他答应了。
“这个，等到我完成任务之后再和你说。”
他没说，自然是害怕说了会直接让尤利安·格林误会自己成是威胁他的那一伙人。但他还有另一个理由，就是他觉得事前的约定也没有那么靠谱。
尤利安·格林发出了大笑声：“石子路，你果然是库哈斯的代理人。”
“那合作愉快。”不一会儿，他停下笑声，站起身来，对石子路伸出了右手。
“合作愉快。”石子路也站起来和他握手。
尤利安·格林放开石子路的手：“我会在你的行动上给予必要的帮助的。”
“谢谢。”石子路当然欣然接受，因为绿色地球目前在某些方面信息上掌握更多。
石子路在心中松了口气，事情就这样迈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