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开始,左臂王国的军队败下阵来,落荒而逃。尽管左臂大王不断命令禁止逃跑,也未能阻止手下们。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随着左臂王国的军队溃退,我看见战场前房,一只只猴精两脚站立着,手持拖把,铁锹,钉耙,镰刀等各般兵器,整齐地向前进军。

左臂王国哪里是这等敌人的对手,连大王身边的一些猴精都一个个丢下树棍逃命。只有漫天石雨能暂时减缓对面的进攻。

敌方停下了。站在他们的后方的,是一个个他林。

“到此为止了。”

猴精们暂时退下,几十个他林壮汉拿着铁锹,铁棍等武器走上前来。他们身穿藤甲,带着头盔,飞石对他们完全无可奈何。

“给我上!”不畏强敌的左臂王国英勇士兵上前迎战。一只猴精四腿冲向前方,向他林扑过去,被铁锹一锹拍下去,晕倒在地。

几只猴精被瞬间解决,他林们吩咐手下的猴精将战败者带到一边,由后面的他林负责捆绑。

这些全副武装的村民,穿着黑棕色藤甲,简直比野蛮人还要恐怖。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去把受伤的猴精带回来,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活着的赶快止血,死的直接丢这。这场圣战尽量不要有太多猴精伤亡,抓活的。”

这是村长的声音,他亲自来指挥这场侵略。

“左臂王国,还不束手就擒!”

“这个该死的猴精还想挠我,有用吗?把你们指甲全挠掉了藤甲还是完好无损。”

这熟悉又令人痛恨的声音是,之前折磨过我的唐立主人。

看着战场的惨烈,想起那天我被打晕在地,被脸上吐吐沫,被当众踩踏到差点死掉。一股无名业火在心里燃烧起来。

“之前把我打得遍体鳞伤的就是他!大王,那边那个混账,给我打死他!”

我疯狂地喊叫着。十几只猴精真的向那边冲了上去,包括四四六在内。纵使铁锹等武器再强,面临大量猴精的人海压制又能怎样。付出两只猴精被打晕的代价,四个他林纷纷被扑倒在地。

我走到他们身边,见猴精们疯狂地践踏着他们的身体。尽管隔着藤甲无法真正伤害他们,至少也一定能让他们疼痛。

我往唐立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然后踩着他的肚子说。

“混账,那天让你折磨我,现在全都还给你!”

“从心,危险!”

听到雷小姐的哭喊,我才看到二十几个穿着盔甲的他林拿着铁棍铁锹走来。我只得转头就跑。

“那个长那么高的,不是雷雅家会做饭的猴精吗?怎么在这。”

“早晨老黄跟我说了,还是没看住他们,让雷雅耍计带他跑了。

“那边不是雷雅吗?她怎么也在这。”

“遭了,雷雅可能有危险。”

待我回过头,四四六和刚才那批攻击唐立的猴精,全部被他林们所俘获。左臂大王见状,跳到雷小姐面前,对身边看管她的两只猴精吩咐些什么。

“唐立你没事吧,你们先撤下。”

随着他林们继续一步步逼近,左臂大王喊道:

“谁敢再前进一步,这个女人马上就会死!”

两只猴精已经把利爪架在雷小姐的脖子上。

“放肆!”村长大喊一声。我看向可怜的雷小姐,想到她是为了我才把自己陷入危险,不禁流下了眼泪。

村民们还不赶快救雷小姐!不,左臂王国如果能击退这些他林。此刻我的内心极其矛盾,战争中没有真正的赢家。

朦胧中我仿佛看见两道光闪过,紧接着是两声惨叫。我揉了揉眼睛,见雷小姐身边的两只猴精早已倒在地上,那将他们击倒的,是扎在他们身上的箭。

“雷雅,我们来救你了。快过来!”

两箭一发,左臂王国瞬间彻底溃不成军,诸猴精边喊救命边拼命地逃散,全然不顾大王愤怒的咆哮。

“可恶!”左臂大王气得暴跳如雷。“还有多少能战斗的,都给我过来!”

左臂大王发出最后的集结令,站在他身边的却只剩下三十余只猴精,他们大多已经没有武器可用,只有不到十根树棍。

“永远保卫左臂王国!”

“雷小姐你没事吧。”我向她跑过去。

雷小姐没有回到村民那边,反而站在了左臂王国最后三十余只猴精的面前。

“不要再前进一步了,不要再继续战斗了,我求你们了!”

三零五将雷小姐的话翻译给他。

“你……”左臂大王走向雷雅,举起左手。

“你还想怎么样!知不知道雷小姐为你们做了多少?”如果他还要伤害雷小姐,我真的上去跟他拼了。

他却轻轻地拍了拍雷小姐的肩膀,对雷小姐露出了笑容。

翻译三零五连忙跟上。现在战事暂时停了下来,我得以听到双方的对话。

“我错怪你了,实在对不起。”

“没关系,现在你相信我所说的外面世界了吗?”

“对不起,我还是没法理解。”

“跟我走吧,我不会让他林们伤害你们,我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您说的地方有森林吗?”

雷小姐看了看我,我解释道:

“森林确实有,但外面世界不是很自由。外面都是长得像我这样的‘猴精’,你们出去可能会被关进动物园,或者……”我忽然想到这些话他根本不会翻译,果然三零五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这时又一箭射过来,没有射中左臂大王,却将三零五射倒在地。

又几只猴精吓得丢下树棍逃命,还有的爬上树去。紧接着,伴随一声惨叫,一只猴精从树上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还插着一只箭。

“丁爷,别杀他们,抓活的。”我听到村长说。

“很久没出来狩猎了,反正猴精那么多,让我杀几只也没关系嘛。”

雷小姐张开双臂,挡在左臂大王前,面向诸多村民,喊道:

“住手吧,村长大人,村民们!只要我在这里,你们就别想继续伤害猴精!”

“雷雅,你知道吗,就是他杀了你的父亲啊!”村长在另一边喊道,“就是你身后的左臂大王!”

“雷主人…死了?”中了箭伤奄奄一息的三零五虚弱地说。

“呀发雷桓女?”(你是雷桓的女儿)左臂大王问。

“嘿。”我代替雷小姐回答道。

村长语重心长地说:“雷雅,你知道你父亲为村子做了多少努力吗。雷桓他用了自己多少精力来教育猴精文明,帮猴精摆脱野蛮,让猴精品尝村里的美食,为猴精建立王国的统治管理制度。结果忘恩负义的猴精居然杀了他自立为王。你为何还要帮他啊。”

“雷桓对猴精有什么恩情?一切的教育都是为了将来收猴精为奴而服务。猴精恨你们还来不及呢,你们还好意思说恩情?”我喊道。

“闭嘴!你这外面世界来的野猴子!”

我继续说道:“是的,猴精是很野蛮,当初我也看过猴精的自私邪恶行为,自相残杀。可猴精只是为了生存啊。你们剥夺猴精的生存领地,猴精没有食物,怎么可能不自相残杀。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我在村里那几天早就受够了!”

“你给我住口!在不知道你是猴精的时候,我们没接待你吗?我们还不够热情吗?”

“呵,热情。你们自己打着文明的幌子,看似对同类很热情,却不靠而获,对猴精进行无尽的压迫。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对猴精的种族压迫之上。这就是你们的文明。”

“我父亲他的死是罪有应得!”雷小姐喊道。

“雷雅,你!”村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对!左臂大王是猴精的民族英雄!”我再次喊道。

 

“雷雅,你是真疯了吗?”

“村长,我很清醒。”

“哎,雷桓能把那么多野蛮的猴精教育好,居然教不好自己的女儿,出来这么个疯丫头。”村长在一边叹道。

突然,有什么重重地扑在我的后背上,将我扑倒在地。一定是猴精干的。

“你干什么?”

我起身才发现,左臂大王的右臂上中了一箭。

“你是为了保护我……受伤了?”

这时另一边传来破口大骂声:“该死的东西,看我一箭射死你!”

“唐爷,别杀他!留着他为我们做饭!”

我帮左臂大王拔出身上的箭,血液从伤口流出。还好没有射中重要部位。

见左臂大王受伤,三只猴精背弃了刚才的誓言,临阵投降,跑到他林那一边接受捆绑。还有很多猴精逃命。我数了数,现在仍留在左臂大王身边的猴精只剩下最后的十四只。

“大王,您没事儿吧。”

“欸无事。”

“雷小姐,带我们走吧。”一只猴精说。

“不!”左臂大王站了起来。“让我们保卫森林,保卫左臂王国到最后一刻。”

见左臂大王负伤再次站起,最后的猴精们士气更加高昂。

“保卫左臂王国,保卫左臂……啊!”转眼间又一只猴精中箭,这一箭直接射中头部,他立即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当场去世。

“对不起,大王。”见同伴倒下,四只猴精转身逃走。另三只猴精为了给同伴报仇,冲向他林的阵地,结果尽被拍晕活捉。

左臂大王看着身边最后的六只猴精,还有我和雷小姐,流下了眼泪。这是我第一次见猴精流泪。

“快躲到树后!”

“够了,你很英勇。”雷小姐安慰他,“我们走吧。”

“不。”左臂大王义愤填膺地说了一些话,身边一个会汉语的猴精翻译给雷小姐,大致意思是:“我绝不做背弃自己王国的国王。”

“左臂,我父亲曾教过你们的,你学的很好。可现在不是耍威风的时候了。”

“大王,我们绝对服从您的指令。”

这时,他林们和他们的猴奴,以及右臂王国的猴精们,已经将我们三面包围了,并仍在继续扩大包围圈。树后再也不是安全的栖息地。

“我们先跑,边跑边商议。”我喊道。

一只持树棍的猴精两脚行走较慢,又一箭射过来,射中了他的腿,他翻倒在地,不再有行走能力。我看着他的伤势,来不及悲伤,雷小姐拉着我继续跑。

“父王,他们追上来了。”

“大王,我们会很快请人来救援的,容我们先走一步。”雷小姐说。

“拜托了!”

就这样,我们分头跑去。在这最后时刻,我还听见左臂大王和最后的五只猴精在安排战术,准备发起最后一次进攻。

“报!”一只猴精从他林阵地后方跑到村长面前,“报告村长大人,在东侧发现六只猴精尸体,还有十三只受伤猴精。”

“唐立怎么样了。”

“他没大碍。”

“别让五三六跑了!”

“交给我吧。”

“去吧右臂大王。抓活的,可以打晕但不能打死!”

这是我听见村长最后的声音。右臂大王带着两只猴精向我们冲过来,眼看就要追上我们,却在路上被两只猴精拦住。“给我让开!”右臂大王一爪子抓向一只猴精,被两只猴精一齐扑上来。右臂的两个手下连忙将他们推开。四只猴精扭打成一团,右臂大王孤身向我们跑过来。

我看向左臂大王,他的身边只剩最后三只猴精。

左臂大王发出一声震天嚎叫,三只猴精丢下树棍,和大王共同向他林的阵地冲去。丁爷,唐爷不断向四只猴精射箭,他们左右移动,沿不规则s型路线奔跑,借助树干的防御躲开了数只箭。两只猴精在左臂大王前面掩护,王子殿后。对方四只猴精从村长身边冲出来,各自手持铁棍上前迎战。左臂大王和两只前锋徒手迎战,凭借灵活的身材躲闪铁棍的攻击。找到时机的瞬间,一只前锋向敌方的腿部攻击,将其推倒在地,代价是头部受了其它敌人的重击。王子赶上去捡起铁棍,和他交战起来。铁棍的碰撞声震耳欲聋。

另一只前锋在交战的过程中一跃而起,向与王子交战中的猴精背部袭击,将它掀翻在地。他也被他的对手打中了头部。这时左臂大王一拳打中他的腹部,随后挖起一团泥巴,向他林的阵地孤身冲去。

“森林还很大,儿子你要保重!”

“父王,我一定会振兴左臂王国的!”最后一只交战中的猴精王子离开了战场,每跑几步回头看一下自己的父王。

飞箭向左臂大王射来,他凭借灵活的走位成功躲闪。紧接着又一箭射来,射中了他的肩部。他长啸一声,继续前进,躲闪接下来的弓箭。结果两箭一齐发来,一只射中他的腹部。他再次嚎叫,声音更加惨烈,继续冲向他林的阵地,尽管他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眼看只有不到二十米,第三只箭射中了他的头部,他应声倒地。一代英雄就这样陨落。

不,一切还没有结束。身中数箭的他竟又一次站了起来,凭借仅存的力量,发起最后一次冲刺。在只剩五米的距离一跃而起,将手中的那团泥巴奋力扔出去,砸在了村长的草帽上。

当他的身体降落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倒下的左臂大王。仰天大喊:“王子殿下,我马上就会回来救你们,希望我回来时看到左臂王国还在!”

不知我说的话他是否听见,又能否听懂。

“还有五十丈地就到死亡之洞了,你快走啊。”

雷小姐在一边催促道。这时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是右臂大王奉命来捉拿我了。

“雷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右臂大王,为何要卷入这场战争,牺牲那么多同伴。为何不跟我走?”

“我不知今天会有如此多他林前来支援,帮我们一举消灭邪恶的左臂王国。”

“你够了!都是同伴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在被他林们利用!从我父亲到现在的村长,谁不是在利用你们?”

面对雷小姐的质问,右臂大王竟回答:

“我的王位是雷桓大人赐予的,服从雷桓大人以及其它他林的命令,是我等猴精该做的。我和我的子民都一样。”

“那我命令你现在离开!”

“当您和村长大人的命令不同,我应该选择服从村长大人,抓五三六回去。”

都到这了,居然在最后还有一难。虽说距离终点已经不到半里,现在的我身心俱疲。对方是强壮的右臂大王,在他眼皮底下逃跑绝不可能。难道凭我现在的体力正面和他战斗?没有任何武器的我岂不是任他宰割。

临时还有没有什么方法,上树不可能,逃跑不可能,战斗更不可能。在这最后的关卡束手就擒?

我看向雷雅小姐,这一次她对我摇了摇头。

就算有再多时间,在这最后关头我也想不出任何对策了。何况时间不等人,右臂大王突然向我冲过来。我的头脑已经是一片空白,身体仅凭逃生的本性控制双腿用力奔跑,速度却只相当于平日的快走。按这个速度,不过十秒我就会被右臂大王扑倒在地。

没想到历经千难万险,受尽屈辱和折磨,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一切却栽倒了最后一关。他们会将我再次抓回村里充当猴奴吧,可能不会再让我生活在雷小姐家,不知会安排我什么样的主人。刚才被我报仇侮辱的唐立,会不会再次报仇将我杀死。

身边一阵风吹过。我想大喊些什么,求生本能阻止了我浪费体力。

不知不觉跑了几十步,我准备好了迎接最后的末日,不,我还没有准备好,但哪里有选择的机会。

死亡之洞已经尽在眼底,右臂大王却迟迟没有赶上来。

我回过头,看到的一幕让我万分震惊。

雷雅小姐竟用那柔弱的身躯抵抗右臂大王的攻击。她那双洁白细腻的手用尽全力抵在身前,为阻止粗壮的猴精再前进一步。

不知红袖书生哪来如此力气,我惊呆了。

终究对方是右臂大王,雷小姐的身躯被一点一点压过来,不断向后倾斜。她扔死抓着右臂大王的身体不放。

“雷小姐!”我一边哭喊着,眼泪奔涌而出。

“还不快走,快走!”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这里的猴精还等待我来拯救。我回头的瞬间,看见雷小姐倒在了地上。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死亡之洞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千万个画面在我脑海中飞闪而过。来这里之前,我曾和同学们谈及桃花源之行,结果被他们嘲笑桃花源根本不存在。现在我回去后再告诉他们我的经历,他们又会是什么反应?

那时我初次来到这片森林,那时还是一片安静的领域,果香四溢。那时我第一次品尝我一生中食过最美味的果实,万林果。对了,我还决定要带一点万林果或枝条回去,将美味献给外面的世界。而现在我的手里唯一所有,只剩下雷小姐送我的这本《文明与野蛮》。

六天前我初次见到猴精的自相残杀,心里感到万分不适。我初见猴精以恶劣心计利用并伤害同伴,感到极度厌恶。当自己被冠以猴精身份时更是无法接受。后来我才知道,猴精也曾生活得幸福美满。

五天前我被迫充当军师,指挥猴精作战。亲历战场的我明白,即便成功以少胜多,也没有一点自豪感,因为战争中没有赢家,只有伤亡。

四天前我成功来到桃源村,受尽热情款待,当时我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好之地。而这一切看似文明美好,却建立于背后的极度的野蛮压榨之上。

三天前我成为了奴隶,亲身体验了猴奴生活的痛苦。还有不知多少猴奴正等着解救,又有多少猴奴已经被奴役了心灵,已然不再向往自由。

两天前我遇到了希望女神雷雅小姐,得知村里竟有这样一位能够同情和理解猴精的作家,我甚感欣慰。

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和平解放猴奴的梦想遥不可及。而我也被设置了最后的几处难关。

今天,我看到了赤裸裸的侵略,文明对野蛮的入侵。

我站在死亡之洞洞口,右臂大王没有再追过来。他还在相信进入死亡之洞会死的谣言,或许他认为我是走投无路想要投洞自尽。

对了,雷小姐的那本书还剩最后一段没看完。我拿出《文明与野蛮》,翻到最后一页:

“猴别村,入死亡之洞,未死,乃见一世界。马路平坦,高楼耸然。其识方士若干,深惊其法,诉其故事,携之回。”

嘛,看来雷小姐把外面的世界理解成魔法世界了。

携带外面的力量回来拯救大家,这是她的预言,还是她所理解的猴精的心声。

不管怎么样,我的一切难关已经度过。最后我会穿过山洞,回到外面的世界,然后找人帮忙报警。最后带警察们回到这里,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就是这样了。

不知外面世界会如何处理这些事呢。会上新闻吗?还是会被政府封锁消息。里面的居民会被强制带出来吗?然后会被法律制裁吗?还是会因为无知而得到原谅。到时他们会被强制融入新时代吗?猴精们又会怎样,会被关进动物园?还是被放生到外面的森林,或者被生物学家抓去做研究?

左臂王国的王子会怎么样,会被他林们抓到吗?当我回来时,左臂王国是否真的已经灭亡。

带着诸多疑问,我走进死亡之洞。一阵风吹来,我竟闻道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味。

死亡之洞真的有毒?不可能的,我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我回过头看,整个山林已然成为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