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任翼戴眼镜,看起书来似乎有些文静。他还真就不是个单纯的好好学生。

这家伙啊,闹腾的紧。这不,他翻墙逃出学校,准备踏上探索大江南北的冒险了。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

嘴里唱着济公主题曲,任翼洋洋自得地走在路上,但突然想起自己离学校不远,老师们有时候是会出来巡视的,若是被抓到了,免不了要回去吃处分——他紧张起来,弯下腰,偷偷摸摸地贴着墙走,虽然大白天的,还真没什么隐蔽处,但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那警匪片里,坏蛋总是知道周围摄像头在哪。有了!那里有个交通摄像头,走到它死角里边——

任翼重复着这样的过程,行进的速度不算快,但他总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厉害了——每走一步路,每躲过一个摄像头,他的自满愈加高涨,最后甚至开始说炽鸮的坏话了——“鸮哥也忒胆小怕事了,我任翼是什么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但他和学校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

坐在位子上的丁莉生着闷气。

“哼,男生都是臭流氓!”

她大声抱怨道,周围的男生们要么假装没听见,要么抱以无奈的笑容。

她却不依不饶了,“说话啊!”

“...丁副班长,您要我们说啥啊?”

几个男生知道,如果不答话,她肯定揪着不放。那么只好抱着壮烈牺牲的觉悟自己上去自爆了。

“你们——”

这时,韩克林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比利时进口的白巧克力,放到丁莉面前的桌上。

“丁副班长,您辛苦了。”

“!!!”

丁莉眼睛一亮,像只松鼠看见坚果似的,抓起巧克力就藏进怀里。

“你们——我过会再来收拾你们。”

丁莉站了起来,把巧克力像宝贝一样抱紧,同时满脸微笑地跑出前门。

“还是大韩有本事啊...”教室里剩下的同学们齐声赞叹道。

“我、任翼、丁莉都住一个楼的你们不是不知道。少说些有的没的吧!”

韩克林苦笑一声,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了。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身去日本,只知道,这事儿已经定了,月内便会有消息。趁着现在赶紧享受有限的,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光,是当务之急。他又想到,这事儿还没跟丁阿姨丁叔叔说呢。他们对自己很好,不说他们可能要伤心的。至于任翼——也得告诉他一声吧,不过晚点的好,免得他传得满城风雨。

炽鸮和班长之间的关系看着挺不错,起码他是这么想的。

他自己倒还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儿——他这人信命,觉得若是事情成了,便是注定的,虽然努力是必不可少的;若是事情不成,便也不要强求。再说,自己还小呢,将来有的是大好时光。只怕自己踢出名堂来了,周围的人却都是为名为利了,倒也让他有些担心。

不过他这人生来率直洒脱。大概这是他和大家处得融洽的其中一个原因吧。丁莉似乎一直对他有所不满,为什么他就不知道了。据丁阿姨丁叔叔说,丁莉小时候也经常找他吵架,搞得整栋楼都得出来劝才能罢休,令人惊奇,他自己是不记得有这么些过去了,但听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跑出教室,躲到学校某个角落里拿出巧克力放在眼前的丁莉心中欣喜。

韩克林个下作胚,居然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她急急忙忙撕开包装,掰下一块扔进嘴里——

“唔唔唔——(真好吃)”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地咒骂着这个拍自己马屁的臭男生。

“哼,知道‘副’班长也是不好惹的了吧?算你聪明!不过下作胚就是下作胚,原谅是不可能完全原谅你的——就暂且不跟你计较这次的事儿吧!”

...

“什么?你说病人怎么了?”

房叔另外一个学生打电话来了。

“...行,你把病历发过来,我会看。”

房叔把电话一挂,又瘫倒在椅子上。

“唉。春天还没来呢,蠢蛋就都长毛了...我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