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开蹲在窗户下,偷偷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虽然他本人也觉得大晚上偷偷摸摸的爬窗户偷窥很是猥琐,但这毕竟是学姐的请求,再加上和系统发放的任务重合,这么猥琐也值得了,而且有没有人看到。

没有人看见,那就没有发生。

学姐的意思是刺杀特兰斯王子,并提供了关于王子动向的情报,现在严华开就蹲在特兰

斯王子的房间外,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这里是学生会馆的背面,晚会已经开场,黛丝萌德公主先进入的会场,特兰斯王子还在一层的房间里准备着装。

特兰斯刚清洗完身体,缓解了疲惫,披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站在衣柜前挑衣服。

严华开再三确认他就是特兰斯后,将军装脱下放到地上,逃出黑布蒙到嘴上,然后轻轻地翻进室内,蹑手蹑脚地走向背对着自己的特兰斯。

抱歉了,你我虽无仇冤,但还是请你去死吧。

严华开心道,缓缓举起了拳头,【唯物之力】缠绕在上面……

——

洛斯兰走进了被作为据点的民用仓库,他抖落大衣上的雪,拉下兜帽,露出一张精干面孔。他是前图灵学院老师洛斯兰,现在成了暗杀者中的一员。

“如何?”洛斯兰问。

“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测,”他的同伴说,“按照特派员的吩咐,分别涂装了红色、蓝色。”

“为了伪装成图灵守军和帝国队伍吗……非常高明。”卡洛斯小声嘀咕,然后提高声音问,“那个女人在哪儿?我有几句话想跟她说。”

“她在二层。”

洛斯兰登上楼梯,走进二层的小屋,那位身穿连帽披肩的神秘人就坐在桌前,她的面孔依然隐没在阴影中。

桌上摊开的战术地图上被标注出数个战略点,那是行动计划中的几个要点,聚集在桌前的几人小声讨论,被作为己方单位的棋子放在地图上。

显然刚刚进行了一次兵棋推演,看起来胜算颇大。

“阁下,”卡洛斯致上军礼,“有件事必须向您禀报一下。”

“什么事?”斗篷怪用柔美但奇怪的女声问。

“关于舒奈尔同学,按照计划她应该已经到达晚会的指定地点,可是她并没有出现。”

在场的人们骚动起来。

“没事,让另一位女性上场,不要走漏风声。”神秘人的发言平息了骚动,“没什么大不了的,按照预定计划行事。对了,那个女学生,好像叫舒奈尔……她现在在哪?”

“舒奈尔同学帮我们调整完魔动甲胄之后就不见了,”卡洛斯耸了耸肩,“没办法,富贵人家的小姐都这样,特别胆小。”

“那么,魔动甲胄的调整情况呢?”

“几乎完美。”

“既然如此。”神秘人微微一笑,“那个人对我们就没有用了,为了防止她走漏风声,派几个杀了她。”

洛斯兰吃惊的看着斗篷怪,其他人的表情也变了。

“没有必要吧?”洛斯兰说,“她毕竟是我们的同伴,还帮了不少忙,就这样杀了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那个女学生知道我们的秘密,还知道魔动甲胄存放的地点。”斗篷怪耸肩低语,“他、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希望这个计划存在任何变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明白吗?老师,你们都是宝贵的人才,我不希望因为一个人把所有人都置于危险之中。预定行动时间是今晚午夜,在此之前我希望那个人死。”

洛斯兰吞了口口水,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

——

舒奈尔将自己参与的计划简单地告诉给了无名氏。无名氏听完后捏着下巴,似乎对自己重新摸到的胡茬有点兴趣:“学院特殊部门的秘密人员?学院有这种部门吗?”

舒奈尔了然的点点头:“果然没有这个部门啊,我本来就这样认为的。”

“不,舒奈尔,看问题要全面。”无名氏却是摇摇头,“可能是我不在的这一年里新出现的部门,毕竟学院变化很大。”

“受教了。”舒奈尔乖巧地接受了教导,也学着导师的样子摸了摸下巴,“说实话,看到满满一仓库魔动甲胄的时候我真的吃了一惊,虽然被涂成了各种颜色,但基本上都是现役产品。能将它们走私进来,那位斗篷怪实在是神通广大。但是,当我开始检修这些魔动甲胄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从主框架的编号来看,它们全都是图灵陷落时在作钟鸣岛作战过的魔动甲胄部队的机体。

既有联邦的,也有帝国的,还有一部分图灵守军的。”

无名氏伸手取下墙壁上挂的话机听筒,拨了一个号,等了一会也不管通没痛就对着话机说:“一年内有没有新增的学院部门?”

说完后,无名氏顿了顿,把听筒放到耳边,只听到里面说:“没有。”

“可以确定了,那个人是假冒的。”无名氏放下听筒;舒奈尔不疑有他,转头看向图书馆紧闭的大门。

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大门没有锁。

寒冷的风涌了进来,随着寒风一起侵入图书馆的,是六名男子。他们带着枪和匕首,气势汹汹。

“马福林同学?”舒奈尔认出了其中一人,“这么晚了,有事吗?”

“舒奈尔同学,实在抱歉。”叫马福林的年轻人表情怪异,“阁下让我们今晚杀了你,虽然洛斯兰老师反对了,但是没有办法……”

果然是这样,舒奈尔叹了口气。

马福林看到舒奈尔旁边站着的人,面色更加阴沉。他低声与同伴商量:“这还有一个小女孩,该怎么处理?”

暗杀者们顿时踌躇起来,毕竟对一个小女孩出手越过了男人的底线。

无名氏默默地打量着对面的六人,听到他们的话,再结合之前的一些推测和此时的视线变化,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小声嘀咕:“你还真是恶趣味啊,不愧是邪神。”

隐约间,充满恶意的笑声从莫名的某处传来,轻轻的,让人捉摸不透。

当然,只有无名氏听到了这神秘的低语。

“不行,不能心软。”六个男人达成了共识,“既然做了,就不要留情。”

看来他们是想把目击者全部除掉。

舒奈尔冷漠的看着逼近的敌人,突然指了指地板:“你们看那是什么?”

六人低头看去,只见一罐发光的液体静静地躺在地板上,正好在六人中间。那是高浓度的魔素。

“我等大义毫无阴霾。”舒奈尔举起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