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我面前的一切让我明白林小作为犯人的可能性在急剧下降中,或者说是直接达到了一个无限接近于零的点,不过是在这一种推理的情况下,而且在真相真正被揭开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接近却又不是的微妙的状态,只不过按照常理来说,林小作为犯人的可能性会降低。而且学生证的确是直接证据,但是也不一定是“真正”的证据。

不过这只是对于常人来说,一般来讲犯人的心思都不会寻常的。

只不过目睹了这一切的我,不得不感叹李且郁谜一样的吸引力,仿佛与生俱来一般的吸引力,这样看来李且郁在班级里边应该是属于不可触碰的冰山美人那样的存在。

“嘿。”

我还是有些高兴的,轻笑了下,对于别人眼中的冰山美人,我们两个却是非常亲密的兄妹,虽然亲密是指血缘关系。

“慢点,别摔着了。”

林小的奶奶看着丝毫不注意安全和风度裸露自己大部分身体上楼的孙女,充满关心的提醒她。

“这孩子怎么突然......”

边感叹自己孙女变化这么大的奶奶,边向我这边移动,我立刻坐回原来的位置,假装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咳咳。”

我干咳了两下,好像场面有些尴尬,因为奶奶坐在那里后不和我搭话,大概是奶奶知道我这个时候上去会看到不被允许看到的东西,事实上却是我已经看了一些了。

“小林上去了?”

“......是啊,呵呵。”

话语落地后一切再次回归于沉默。

“嗡,嗡。”

我已经将手机调成震动模式了,还没掏出来我猜大概是我的“真妹妹”发的消息了。

“和林小见面了吗?”

李且郁这样问我。

“见到了,不过现在她是犯人的可能性变低了。”

我这样如实回答。

这并不是在否认,而是最寻常的情况下的推理。

“......”

我似乎能感受到屏幕那边李且郁的无奈和不满,仅仅是省略号,也让我切实的体会到了她的心情。

“我也这样认为。”

过了大概有两分钟,李且郁才不紧不慢的发了过来这样的信息,我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样的话,但是我可以确定正是因为林小的这封信,作为信里抒发感情的主要的对象的她,无论怎样也很难将林小看作犯人了。

“我现在也要过去,地址给我发一下。”

紧接着,李且郁发了这样一句话。

“把信和以诺以及林小的学生证也带过来。”

我提醒她。

然后就没有回复了。

真是一个冷酷的妹妹。

......

好慌张!

自从前辈走了以后,我就一直很慌张,明明之前一个人也没有问题,自前辈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就觉得很安定。

我不明白!但是我还是想呆在前辈的身旁。

可能是我想要让前辈帮助我的缘故吧,他是我的第一位“福尔摩斯”。

我相信爸爸绝对不会对妈妈做出那种事情,即使有摩擦。我们一家人那么相爱,即使三人在一起的回忆非常久远了,但是爸爸讲故事给我听,我的头挨在妈妈的大腿上,躺在沙发上,那样的场景我是不会忘记的。

即使那个地方现在......

我相信凶手一定另有他人。

我相信前辈一定会找到的,破坏我家庭的元凶。

旁边的前辈的妹妹翻看着杂志,是拿刚刚前辈拿过来的,因为她把自己的给了我。但是我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什么也看不进去,什么“艾尔西斯”的字眼和相关图片经常在眼前出现,我却记住了,虽然看的不仔细,但是她的长相却印在了我的脑袋里。

我虽然在默默的翻着杂志,但是只是装装样子,而且做到尽量不发出太多的声音。

教室里的窗户是开着的,偶尔有风吹进来。

想多看她几眼,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最后总是看到一半就收回来了。

我想看看她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我只是好奇,像她这样如高岭之花的人在事件快要解决的时候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吗?

是和我一样充满思绪吗?现在的她?

刚刚她在前辈的面前出现了几次不是特别平静的情绪。

我偷偷扭过来,觉得她应该并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

她还是那么平静,如果不是她翻了一页杂志,我甚至认为我在看一副静止的油画,主角是特别漂亮的美人那样的画,即使衣服并没有刚刚那么华丽。

现在她穿的衣服非常的普通,好像还和安可一样,但是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偶尔有几缕头发落下来,李且郁把它缓缓地带到耳朵后面,非常的自然的景象,但是却让我觉得她十分的漂亮,动作也是那么的漂亮。

而且我注意到,她现在的表情十分的放松,嘴角甚至带着一点弧度。

“嗯?”

李且郁好像注意我在看她,于是我马上把视线收了回去。

本想要在看几眼她发现我没有,但反反复复几次去尝试,我还是放弃了。

因为我明白刚开始感觉可能没什么,但是一旦坐下来,和她独处,就可以感觉到前辈妹妹自然有一种拒人于外的感觉,连看她表情的这种动作我都要做的小心翼翼。

或者怎么说呢?我有些羡慕。

放弃看妹妹的表情后,我仍然在进行漫无目的的翻着杂志这一行为。

突然,什么东西被我翻了出来。

是个信封。

“李,李且郁同学,你看这个!”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教室里面我就喊她做同学了。

“信封?”

“是在杂志里翻出来的。”

“我给你的那个杂志?”

“恩。”

“这上边说是写给你的。”

“难道是,,,,,,”

“林小?”

于是我们两个一起打开了信。

“我前天见到了兔子,昨天见到了鹿,于是我今天一直闭着眼睛,即使是来学校的路上,我也一直看着地上,我不敢看见别人或者其他什么,我想要今天的第一眼,见到你。”

我念完了信,旁边李且郁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形容,是一种处于害羞和疑惑之间的表情,我一直对别人的表情的观察没有什么把握。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比李且郁首先说出了我俩共同的心声。

“难道林小不是偷钱的犯人?”

“我不知道。”

李且郁只对我说了这一句。

不过好好想想的话,像前辈一样冷静下来思考的话,林小真的有必要带着学生证过来偷窃吗?但是现在不带学生证几乎不可能进入学校。

要像前辈一样冷静的思考。

或者说,这个学生证,真的是林小带进来的吗?

......

“要跟前辈......哥哥说一声吗?”

“......”

李且郁看了我一眼,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困惑,还有一些敌意?我觉得自己应该看错了,但是她眼神尖锐到我无法直视她,我只好把眼光移开放在别处。

“我现在跟他说。”

于是李且郁掏出了手机。

之后李且郁放下了手机。

她又拿了起来。

我刚刚看着她一会眉头蹙起,一会却又舒展开,烦恼忧愁和释怀两种表情在她脸上来回变换。

不是故意看懂的,我瞄到了她和前辈发的那些消息。

可是我本来就不怎么会用手机,我现在也没有那样的工具。

“我们也去吧,林小的家。”

“恩,恩。”

我记得很清楚,这应该是她自前辈走后主动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李且郁熟练的背起了自己的吉他。

走到后门,她捡起学生证把它揣在自己的吉他背包里的口袋里。

......

“前方路口左拐。”

李且郁手里的手机发出机械合成的女声。

我们两个正走在前往林小的路上,好像是前辈发过来的定位,我们两个正跟着导航前进。

我走在李且郁的身后,从刚刚我就发现了一件事情。

“这是Yamaha的吉他吗?”

“恩。”

小时候,爸爸也有一把吉他,也是Yamaha的,所以我能看的出来吉他的牌子,这也是我很少的与家庭有关的记忆之一,爸爸过去经常弹吉他给我和妈妈听,经常弹得曲子我记得是叫做“致爱丽丝”。

在弹奏和听这个曲子的时候,爸爸好像会变得非常平静,安详。

“你也懂这个?”

“不,不,只是恰好知道。”

“这样吗......”

“我有个问题。”

李且郁摸着琴,突然加快脚步走到我的前边,突然好像决定了什么一般问我。

“你今天中午和李想在一起对吧?”

“欸?”

怎么回答?我要肯定的回答吗?

“你们看到了吧。”

“看到是指?”

我该告诉她吗?虽然前辈没说,这个时候果然还是得模糊的回答一下!

“就是我穿上演出服表演的事情。”

Biang!

脑袋中好像有根线断开了一样。

之前前辈和妹妹好像非常默契的都不提这件事情,我以为她绝对不会提才对,可是现在她主动对我说这些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啊,是吗,是吗?”

我已经有些晕了,虽然我没有喝酒,我也不会喝酒,虽然我知道可能说出来有没有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不能说。

“他有说什么吗?”

李且郁的脸突然扭过来,呈现大概四十五度我能看到的样子,在即将落下的太阳的余晖下,她整个人仿佛被阴影吞噬了一样,散发出了一种特别奇怪的气味。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真的是一种奇怪的气味,但不是可以用鼻子闻到的那种,好像我回答的不尽人意一会落下的就不是太阳了,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前辈说,好像说,说什么来着?”

可是前辈什么都没说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总觉得回答错的话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等等!就把我的感受告诉李且郁同学!

这样会行吗?

前辈你一定要保佑我!

“他说,说‘演出好有感觉,闪闪发亮的’这样类似的话。”

“......是吗?”

在一阵沉默中,李且郁“变”了回来,她扭过头,因为背着阳光我不太能看到她的表情。

不过我知道我应该说对了,唉,我真的太不会察言观色了,在恢复训练里医生又没有教我,社交什么的实在太难理解了。

前辈,我好想你!

......

“咳咳,最近水果又涨价了呀。”

“是呀,都快吃不起了。”

“这种制度合适吗?”

“不太清楚,就结果来看不太合适吧。”

“这么大了有女朋友吗?”

“没有。”

“唉,毕竟不是早时候了,现在就是早点谈恋爱,只要不是滥交,家里人一般也不会管。”

“是呀,哈哈,哈哈。”

在二十分钟的等待里,我和林小的奶奶从茶米油盐谈到了时事政治再到我个人的情感生活,期间楼上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动静,这反而让我有些担心,如果不是安可途中下来过一回告诉我不要担心,否则这段时间我会脑补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毕竟不管对方是谁,我也得负责起安可的安全,毕竟我现在是安可的“哥哥”。

当然,在她下来的时候我也把信给她看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一副“我当然知道了”的表情,我大概明白两人在楼上已经解释清楚一些事情的缘由了,但是我没明白她脸上的一丝红晕,和用来掩饰自己尴尬的微小动作:比如卷头发。

“一会李且郁跟夏洛克都会来。”

“恩。”

安可回应了我一声上楼了。

“我觉得我们的推理错了。”

上楼前她这样说。

“是吗?”

我明白,该寻找另外的线索了。

我盯着李且郁发的信的图片发呆。

线索断了。

我这样想。

等一下。

“这是什么?”

“小李?”

“欸,我在。”

“她俩聊的还好吧。”

“恩,不错的。”

“对了,刚刚我收到个消息。”

“嗯?怎么了?”

“一会林小的另外两个同学也会来一起学习的。”

“是嘛?那我一定欢迎!”

奶奶的反应不像是敷衍说出来的,这样来看林小平常应该并没有太多的朋友,或者说是交心的朋友,虽然这一点从她给李且郁写的那封信的内容里也可以看出来。

我对林小的怀疑越来越少了。

“李想......哥哥,你上来教我们学习吧。”

从楼上传来的并不是安可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这样说的话是林小的声音?应该是安可让林小喊得。

“那我,上去了?”

“恩。”

奶奶大概是听到自己孙女的声音就安心了,自顾自的又看起了电视,可能在刚刚的谈话中她也的确认为我是一个非常正经的长辈了。

不过大概只有我听出来林小的声音有些失落,理由大概是安可并不是李且郁这样的,八九不离十了。

于是我仿佛是拿到通关文牒的师徒四人一样松了一口气同样对前进的方向充满希望的被放行了。

咚咚咚。

“我进来了?”

“恩。”

听到里面声音不是特别大的回复,我整理了下自己不算乱的卫衣,推开门。

进来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个非常小的房间。虽然她们家有二楼,但是占地面积并不算大,从之前在她家门口看就能看出来,她的房间大概只有十五平米。

虽然面积不大,但是里边被收拾的井井有条的,被粉刷成特别浅的黄色的房间,安可和林小围着一张小圆桌面对面的坐在地板上,当然都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坐垫。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藏蓝色坐垫,应该是给我准备的。

林小已经换好衣服了,是在家里穿的家居服。

切。

我作为一个男人来讲自然有些失望。

“你们先坐这里,我,我去给你们拿点茶和点心。”

她们家这个经济水平还能出来什么点心吗?

我不由得这样坏心眼的想到。

“我要一份充满可爱女生爱的杏仁圆饼。”

“欸?”

“开玩笑的,你随便拿。”

“哦,哦。”

嗒嗒嗒。

林小小跑着下去了。

“你刚刚看着她换衣服的?”

我问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安可。

“我不是下去过一回吗!”

安可的脸稍微有些红。

“唉。”

“你叹什么气呀!”

“总之你们两个说了点什么?”

“我开门见山的说了。”

“不是开门见山的脱了?”

“闭嘴!”

不过这样的看起来非常可爱的家居服配上林小的身材还真是有一股色气的感觉。

......

“我开门见山的说了。”

安可见门要开开,趁林小没进来就直接说话了,当然也没确定林小的着装,和她与林小之间的“杯距”,也就是“杯的差距”。

“欸?”

紧接着,她的脑袋宕机了。

出现在她的眼前的是,浴巾处于非常紧绷状态即将支撑不住的裹着维多利亚秘密的少女的身体,少女应该是近视,因为埋在长刘海下的双眼并不是特别有神,并且她正在竭尽全力看向安可以确定是不是“李且郁”,这导致浴巾更承受不住来自心脏前的两股有形的压力,浴巾之间的纤维被拉扯到一副要支撑不住的限度,少女的站姿是内八的样子,因为是刚洗完澡甚至还有洗澡的时候残留下来的水珠从大腿处流下来,一直滑落到脚踝处。

安可的脸红透了,她努力的不去看向浴巾最有压力的地方,于是眼神一直随着滑落的水珠从大腿一直到地板。

“你不是李且郁同学。”

少女发声了,也就是林小同学,她虽然近视,但并没有瞎,虽然安可和李且郁有同样的私服,但是长相和身材是不类似的,李且郁是空气刘海的稍微有些自然卷的中长发,安可却是在等待的无聊期间扎起来的马尾辫短发。

李且郁的自然卷倒和李想有些像,但和安可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是谁?”

林小当然得戒备起来,毕竟是一个目前看的不是特别清楚的陌生人。

“安可,也是你的同学,你知道我的吧。”

“嗯,李且郁同学的朋友。”

这个时候林小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神情也变得失望起来。

“我有些事情要说,李郁李的事情。”

“我大概知道什么事情。”

“是你做的?”

安可对于林小的果断承认感到意外。

“对,不然还能是谁呢?都那么明显了,我都,我都那么直接表现出来了!”

“你说你是故意的?那样表现出来?”

安可对于她的做法有点难以置信,她为什么要偷李且郁的钱?而且学生证还要故意丢在地上暗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可的声音稍微有点怒气了,仿佛是一壶随时可能沸腾的热水一样。

“因为我想做她的朋友!”

林小说话的时候她身体因为话语的激动性也跟着抖动起来,尤其是某个地方的振幅极大。

“这样就能做朋友了吗?引起她的注意吗?!”

安可快要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她根本不可能明白那些钱对于李且郁代表着什么,那不仅仅是钱,更是李且郁逃离古风的救命稻草,是李且郁最后的希望。

“我已经很含蓄了......我真的想和李且郁同学做朋友......所以才写了那封信。”

林小的气势逐渐变得弱了下来,眼里甚至掉出了一些水珠,应该不是洗澡的时候进去的。

“所以你才写了那封信!等等,信?”

安可瞬间沸腾的水一般的脾气就像被移到了青藏高原上,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我明白这种做法很过时,也不够直面面对李且郁同学,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个勇气去直面李且郁同学对她说,对她说......‘和我做朋友’这句话。”

林小急得眼泪落了下来,绝对不是洗澡时候的水,是真正的眼泪。

“等等等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可明白情况向她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了。

“那是什么意思嘛......是李且郁同学叫你过来的吧,她甚至不想过来见我。”

林小噙着泪水,敞露着自己无私的胸怀,安可看着和自己相差甚远的地方,看了久了甚至看见了一个痣,隐藏在沟壑之中。

“总之,总之你先换身衣服。”

安可丢下这句话便下去了,留林小一个人在屋子里忍住泪水涌出,换上平常的家居服遮挡住身上裸漏出来的地位,防止一会某个不要脸的闷声混蛋吃到更多的豆腐。

“我觉得我们的推理错了。”

“是吗?”

安可看见李想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有过多去问,认为他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而且现在无论什么奇怪的现象都比不过了解林小与李且郁之间的事情的真相更重要。

在洗漱间拿清水洗了把脸,安可又上去了。

再次打开门,林小已经换好衣服,是一套非常普通的香苹果色的家居服,穿在林小的身上有种莫名的色气。

她坐在一个小圆桌的周围,在她身旁也放了一个姜黄色的坐垫,应该是安可的座位。

安可没多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就坐在了坐垫上。

身旁的林小向旁边不安的扭动了一下。

两人自安可坐下后沉默了大概十秒。

“你对李郁李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你不是知道了吗......还要再说出来吗?”

林小的脸瞬间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朵,应该是让她非常难为情了。

“总之你先说出来吧。”

“我金天中午把信放在了李且郁同学平常看的杂志里面,就是‘Molann’里面。”

“什么样的信?”

“粉红色的信封......”

“不,我的意思是内容是什么?”

安可非常果断的打断了安可的话。

“内容的话,内容的话......”

“内容这里有。”

林小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翻到一页,上面写了一大段话,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修补,有点像小学生被老师修改后的作文,批注哪里都是。

接着,安可把信的主要内容看完了,同样,她也完全相信钱大概不是林小偷的了,她现在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把钱偷了。

“李且郁同学没跟你说信的内容吗?”

“啊,这个吗?没有!”

安可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只好顺着林小的问题回答。

“那么李且郁同学让你来这里是为什么?”

林小声音有些急促了。

“这个,这个,她本人一会会来的。”

“真的?!”

“真的,真的。”

“李且郁同学真的会来我家。”

“李且郁同学真的会来我家。”

林小开始不断小声重复这句话。

安可忍不住这样想:这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对了。”

“楼下那个人也是你带来的吗?跟李且郁同学有什么关系吗?”

“是男朋友吗?”

“不不,不,是李郁李的哥哥,叫李想。”

安可连忙否认,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段时间的接触,让她怎么也不想让别人误会李且郁和李想的关系。

“但是你还是没说你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让李想哥给你解释吧,可以喊他上来吗?”

“......”

“恩。”

......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

“其实刚刚我就知道信的事情。”

“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会之前在学校就发现了吧!”

安可一副“如果你告诉我真的是这样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咬着嘴唇,让我误以为她在对我撒娇。

“当然不是,刚刚李且郁在学校发给我的,在杂志里夹着的。”

“这一点也的确是我的疏忽,没有好好检查现场。”

“如果是李郁李发给你的话......她已经看过了?”

“恩。”

“所以她也要来林小的家里?”

“应该不只是这样,等她来了就知道了。”

“那我们的事情要告诉林小吗?”

“听李且郁的意见吧。”

我望着窗外已经昏沉的天色,长庚星应该第一个亮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衫北的夜空非常的漂亮,可能是海拔比较高,也可能是古风村算半个山村,观测星空的话可以说是国内顶尖的地方。

嗒嗒嗒。

又是脚步轻盈的声音。

门被打开,林小端着一壶茶水和几块饼干进来了,看蓝色的包装应该是奥利奥。

“杯子用一次性杯子可以吧?”

林小怯怯的问我,但是却不抬头看我这边。

“当然可以。”

我自然也要摆出一副非常敬爱可亲的长辈形象,我对这种人畜无害的小动物型的女孩子都没有抵抗力的。

不过如果莫墨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这样说:你应该对胸部很大的女生没有抵抗力的。

嗯?怎么感觉这一幕这么熟悉。

“呃啊。”

安可喝了一口茶水看样子竟然有想吐的趋势。

“呵呵,呵,这茶不是怎么和我胃口呀。”

安可笑道解释着情况,我是非常明白她的感受,这茶水好像是泡了好几遍的洗碗水,没有茶味,却有一股碗的味道。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的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好茶......”

林小有些着急,脸又变红了,一直红到耳朵跟。

“没事,我到还是挺爱喝这种的。”

当然这话是用来安慰林小的,我虽然不乐于社交,但是在社交方面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嗯,恩。”

我又慢慢饮了一口茶,安可开始和林小一起吃奥利奥,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星星蹦出来很多,这几天的确是观星的好天气,三人坐在屋子里没有言语,我认为气氛没有尴尬,她们两个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那个,李想哥?”

“什么事?”

林小轻轻戳了我一下。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找我呀?”

“和李且郁同学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我认为一会李且郁亲自跟你说会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想和她做朋友吗?”

“恩......”

林小还真是容易脸红。

过了大概三分钟,李且郁应该就来了。

“小小,你又有同学来了。”

我见林小不敢下来,于是我就下去找李且郁和夏洛克了,当然我也让安可下来了。

“林小在楼上,你过去吧。”

李且郁没有对我说什么,手里握着信上楼了。

“前辈。”

“我有话对你说。”

秋天的夜晚非常凉爽,我和我可爱的学妹站在林小家的庭院里。

“林小应该不是犯人。”

“如何确定的?”

“我,我没有确定。”

夏洛克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像一个做不出数学题的学生。

“让我告诉你,是录像。”

“哦!对了!”

没错,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东西,就是录像。

安可一来就跟我们说了录像,可是到最后我们却全部忽略掉了。

“一会只要问安可她就应该就能想起来犯人跟林小应该是有重叠时间出现的。”

“如果全部是分开的时间的话,林小自然就洗不清嫌疑了。”

“不过目前应该有不少证据表明她不是犯人了。”

“你本来想说什么?”

我看夏洛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觉得那个学生证就是被人故意丢在那里的。”

我沉思了一下。

“你是说被真犯人?”

“恩。”

“那么就得问林小有见过什么人了。”

“无论如何,林小现在是绝对的关键人物了。”

“这些话你有跟李且郁说过吗?”

“李且郁同学吗?没有提起过。”

“那么李且郁看来只是为了和林小见面说些什么才来这里了。”

“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夏洛克。”

“嗯?”

夏洛克立马高度集中,像一只被吓到的猫。

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里好像在发现了星空的倒影以及我。

“你的妈妈死因是烧死对吧?”

“警察是这样说的。”

“那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呀,前辈?”

警察在凶物的识别方面肯定是比我专业的,我一直都陷入盲区了,当我看到刀的时候我认为是刀是真正的行凶工具,但是既然警方说是纵火致死的话,那么刀就不是行凶工具了,那么刀的用处是什么?是夏洛克的父亲用的还是她的母亲使用的?

现在只要见到夏洛克母亲的同事,我认为一切都会有个大概了。

“夏洛克,其实我很羡慕你的。”

我突然这样想到,并说了出来。

我自升入高中以来,总觉得我的“里面”缺少了什么,可能是长时间处于“灰色”的状态,但是我又非常享受现在的状态,是一种处于边缘的状态。

“羡慕你还有希望。”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蹦出这样的词语句子。

“平常对事物莫不关心,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激起过大的反应,这种人就算看到希望,也不会认为那是希望,就算置身于绝望中,明明稍有起色就是希望,但是却想一直在绝望中。”

“那是什么意思,前辈?”

“我的意思是我会帮你找到真相的。”

说的有些多了。

“总觉得现在的前辈,有些可爱。”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