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分二为太极。

太极分二为两仪。

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曾经和九姓一起带领人类的无极早已散播出了无数种子生根发芽,其结果便是过度消减自己的力量直到支离破碎。

从无到有。

分阴与阳。

即黑和白。

分裂有了各不相同的流派和思想,就算大道同源,本为一体,也各不相当。

现在还存留的两仪家便是唯一还存活的无极后裔。

在林圭的印象中,他们似乎已经没落成世代教书的书香世家了。

没想到现在更加堕落,在替钱大人制造非法的精神类药品。

林圭在颠簸的马车上醒来后便听见古尔在和熙红聊两仪家家主的模样,古尔经常去那里取货,每一次都感觉自己遇到鬼了。

“老大!”古尔察觉到了林圭的清醒,先是惊讶然后便是兴奋,“没想到那个精灵真的能起死回生!肚子都破了洞,居然短短一周就跟没事人一样!”

熙红同样不敢置信,下意识的触碰之前空洞的肚子,难得意外的是林圭并未抵触,“真的是你吗?”

林圭的精神异常疲惫,点点头,侧过身。

即使身体恢复了,但是在意识中被曾经的魔王不断折磨,当初借助他的力量从世界里侧逃出来,他的一部分已经和林圭融为一体。

魔王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复活。

林圭还好承受住了那样的折磨,意识的主权还在手里。

但是这样的打击对他的自尊心太过冲击,从被主角打败后,他似乎就一直在失败。

只能坐视无可改变的现实步步逼近。

错误的理想。

错误的认知。

错误的信念。

.....林圭清楚,最初的错误恐怕就是自己。

如果只是无聊的日常,无聊的未来和人生,他当然可以轻易办到。

只是那将否定自己的一切,即使是错误的。

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老大?”古尔仿佛见了鬼一样,“老大?完蛋!老大萎了。”

“一边去!”熙红一脚踢开古尔,凑近林圭脸贴着脸,“你这样还算魔王吗?”

林圭的脸上能感到熙红的温热吐息,皱着眉头扭转开来。

“完了!完了!老大真的不行了。”古尔看着林圭那萎靡不振的样子,不住摇头。

“不算了~别烦我。”林圭再次侧身躲开熙红,谁知一把冰冷的匕首扼住了他的路线。

“如果你不是魔王,那么钱大人便不需要你了。”熙红的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开玩笑。

“威胁我?”林圭略显艰难的坐起来,“就算是现在,我也能用一只手将你们两个打翻。”

“咦!”古尔呲牙,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熙红一拐子顶在脸上,“唔....冷静!冷静!”

“少来了,你不过只会逞口舌之能而已,你之前还说随时可以用魔眼控制我。你现在就试试啊!”

闭上眼,林圭早该知道滥竽充数的后果。

“那是事实,不过我早就发誓不会使用那股力量。”

魔眼再现,不过只是个有着波纹的红眼罢了,没有了气场的加持,那双眼睛甚至有些可笑。

“就你这样还算什么魔王。”熙红一狠心,匕首猛的一下用劲,红色暖流顺着匕首的凹槽流出,让她一惊,“就连刚刚说一只手也能打翻我们也是假话吗?”

林圭不做任何反抗。

“只是没必要罢了。都是错的,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连你也看错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可怜需要人保护的小兔子。”

“她可是属猫的,他动刀子可吓人了!”古尔提醒。

“我从来都不觉得需要人保护。”

“如果那是你伪装的话,确实是。”林圭并不想死,但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坚持的夙愿突然觉得太过遥远,,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办到。“但你现在的样子,也是伪装的吧。你和我其实很像啊。”

“是吗?”熙红不知为何,早已遗忘的期盼在这时唤醒。

“你以为我为什么被称为魔王?只是因为我做了坏事?不!我只是想有人可以出来替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该怎么说?救赎?”

救赎!

对于熙红而言是多么遥远的词语,是她一直在寻找,却无果的东西,此时的林圭居然和她一样在寻找。

“救赎?你说过,你为了创造出新的主角,是为了报仇。你这人怎么满嘴谎话?”

“魔王必须那样说,你不也一直扮演着身世凄惨的圣女模样吗?”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把我都搞糊涂了。”一旁倾听的古尔摸着脑袋,一头雾水。

“我是真心想要帮助别人。”

“我也是。”

即使林圭不愿承认,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彻头彻尾的大魔王,仿佛被命运捉弄了一般,在世人面前总是留下坏的一面,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不会否认,也不会结束。

他自始自终都不认为完美的人是自己。

和她一样的熙红,突然觉得林圭是那样可怜,错误的认为这个可怜人是能救赎自己的期盼,恼怒的羞愧感也烟消云散,真是可笑。

“搞什么啊?”古尔完全不明所以,明明还是箭弩拔张的气氛,突然就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