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riti:“不,奇迹已經發生了。”
奇迹?
Smriti:“上一個血月之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上上個月,上年,上上年也是,所有被害報告都是事後匆忙偽造的。”
怎麼回事?祂回來了嗎?不,汝說謊!
Smriti:“你沒有發現籠罩在月亮上面的血色已經變淡了嗎?你沒有發現某種你本應熟知的存在就在附近嗎?”
那位大人?不,的確有一點點相似,但是那位大人的氣息絕不可能如此微弱。。。不,轉生了嗎!
Smriti:“先不論怎麼為祂討回公道,至少證明祂還有救回來的可能,祂的使徒如此保證過。”
那明明是比討回公道更為重要,更為渴求的夙願!但是那是被認為絕不可能,即使所有使徒和眷屬獻上性命的大儀式也沒能挽救祂,汝說指的使徒是誰?什麼時候?汝在何時何地與之相見?!就連擁有媲美神獸力量的使徒和眷屬也沒能做到的事情,對信徒們而言更是絕無可能的痴心妄想。
血氣在上涌,胸口從新恢復了熱量。
Smriti:“但是奇迹還是發生了,或者說,”
最後一點霧氣散去,那個人走了過來,戴着假面。
Smriti:“我就是奇迹。”
胡說八道!
你是在糊弄吾嗎?!
沙啞的機械音?:“奇迹,是不存在的,尤其是對捨棄了靈魂的野獸而言。”
誰?
Smriti:“抱歉,這是私人時間,不要過來打攪好嗎。”
沙啞的機械音?:“野獸是無法得到救贖的,伊歐達。野獸是為狩獵而生,而必將死於狩獵之中,這是野獸的永遠的宿命,這是從你戴着這塊假面之後註定的宿命。”
發出聲音的是本應撕下來丟到一邊的狂人假面,沒有佩戴者的話是無法發揮其力量的,本應如此才對。
沙啞的機械音?:“想要逃離狩獵,逃離宿命的野獸的下場只有一個,成為獵物,死於狩獵之中吧,來吧,我的可愛的孩子們,狩——獵——開始了————!”
狂人假面散發出大量不詳的煙霧,從煙霧走出一群以雙足行走,雙目通紅的狼人。
狼人群:“嗚嗚,嗷————”“嗷————”“嗷唔————”
嚎叫此起披伏,直到煙霧完全散去,十數頭狼人當中每一頭所擁有的力量跟吾,不,比吾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數量,就算眼前的假面使用者,就算是王族級假面也絕非能輕易對抗。
Smriti:“好好看清楚了,我的力量,是奇迹級的力量!充能解放,桃花奧義模式!”
機械音:“50%!”
Smriti:“奧義!落—英—劍—陣!”
從假面使用者的身後飛出十數把長劍,以極其精湛的劍招和毫無空隙的配合殺向狼人群。血花在狼人之間綻放,但是這點程度的話還遠遠不夠,它們比吾更強,無論是力量,速度,生命力都更勝一籌。
果然,它們靈巧地躲開,就算被刺中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划傷而已,就連毛皮都沒能徹底切開。
沙啞的機械音:“沒想到吧,這是孩子都是由你的殺戮,你帶來的鮮血和靈魂所餵養的純正的野獸,跟你這半吊子不一樣,他們是天生的殺戮機器,天生的狩獵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怎麼會!為什麼?”
Smriti:“很遺憾,比起你精心培養的野獸,由一代又一代人不斷改良,不斷進化的力量要更勝一籌呢。”
是花瓣。
從天空中散落下來的花瓣,數量越來越多。
劍陣之中,花瓣之間,彷彿看到了其他人的身影。
有少年的身影,少女,青壯年,垂暮之人,數量多不勝數。
那是幻影嗎。
Smriti:“這就是我的力量,名為傳承的力量!”
劍陣的速度並沒有加快,最初也只能給對方造成擦傷程度的傷害。但是每一招都越發凌厲精妙,勢頭越發不可擋,劍刃上的氣越發精鍊集中,出招的方向角度急緩不斷改良修正,就如同徹底摸透並針對對方的動作一樣,就算對方再狡猾再靈敏也能精準地抓住其破綻,就算躲開了也不過是落得被另一方向來的飛劍直刺要害。而狼人們的傷勢不再僅限於擦傷,被切裂,刺穿,斬斷,血流不止。
最終,行雲流水的攻勢逐一將所有狼人的四肢和軀幹切碎,就算它們不斷高速再生,卻早已失去反抗的能力。飛濺的血花和飛舞的花瓣交錯之間,狼人的肉體連同哀嚎一併被斬裂。
沙啞的機械音:“還沒完呢,我可愛的獸崽,出來吧,舔食你們父母的鮮血,發育成長為超越自己上一代的真正的殺戮者!”
從被撕碎的肉塊之中,滋生出大量新的野獸,數量翻了倍以上,而且看起來力量亦不遜色於原本的狼人群,怎麼辦呢?
Smriti:“想逆轉?想都別想!雜魚們,在我的BGM里還想反殺還早得很!詞綴添加模式!”
機械音:“Power upgrade!Great!Great!!Great——!!Great————!!!”
Smriti:“奧義升級!詞綴添加——碧波萬里,落—英—劍—陣!”
所有飛舞的刀劍一同飛入雲霄,一重接一重的海浪拍打,推開了狼人的包圍網。。。。海浪?
不知道從何而來,不知為何而在的,沒過胸口的海水。
沙啞的機械音:“沒用的凡人!任憑你如何炫耀,真正的強大,真正的由鮮血,殺戮所凝結而成的力量會將你們撕成碎片!你們的血肉會培養出何等強大的新獸崽呢,真是何等的讓人期——!”
從天而降的“星辰”打斷了傲慢的發言。
那不是星辰,是劍。一石激起千層浪般,從雲霄之外的一劍刺入海中,翻起的巨浪可滔天!
沙啞的機械音:“沒用的,就算你。。。。我的獸崽們!!!!”
Smriti:“一劍滅掉大半的狼人,是不是很爽啊。別急,儘管生!”
像是在嗤笑對方徒勞掙扎一般,第二發“星辰”墜落之後,只有數頭狼人苟延殘存。對方並不知道Smriti所使用的詞綴添加來強化過的必殺技附帶有所有攻擊變為群體攻擊和每次攻擊的過剩傷害可以附加到下一次攻擊之中。
沙啞的機械音:“怎麼可能會像這樣被蹂躪下去!孩子們,站起來,去撕裂你們的獵物!去狩獵你們的獵物,而不是成為被狩獵的弱者!區區一個凡人,區區一個假面,怎麼可能!”
Smriti:“這是一個人為了完成因自己能力所限而做不到的事情,通過託付給下一代來加以改進,升華的力量,再讓其一代接一代傳承下來以期最終將不可能化作力量。”
那是只能用絕技來形容的技藝,甚至達到了更高的境界。這是一個人達不到的境界,僅靠個人天賦和努力難以達成的偉業,這是只有靠不斷積累,經歷歲月的磨礪而成的武藝,這就是傳承的力量。
從上空飛散而落的花瓣之雨停止了,浪潮退去,再也沒有能站起來的狼人。
Smriti:“這就是奇迹的力量,名為傳承的力量!”
沙啞的機械音:“這不可——”
Smriti:“要看戲的話給我安靜點,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讓你滾出觀眾席,永遠地。”
一劍將假面上最後的力量給擊散。
胸口就像火燒一樣。
好久沒有像這樣燃燒過。
就像是回到年輕時的熱情一樣。
就像是回到過去被祂和那位大人讚賞的喜悅一樣。
就像是回到那夜被祂正式認可時的亢奮一樣。
就像是回到那天要誓死捍衛祂的名譽時的志氣一樣。
。。。哈,
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等傲慢!哈哈哈哈哈哈哈!!
Smriti:“你們所做的一切,呃,壞事的哪部分除外,並非徒勞。你們的意志確確實實地傳達給每一個知道
的真相的人,你們的首席把那一切,祂的一切,以及你們所付出的一切都好好地記載起來了。”
那個人,那位大人?這兩枚血鑽!
為什麼!
吾搜尋多年都沒能搜獲之物!
Smriti:“奇迹的劇本已經確定,你們所留下的準備,你們所寄託的意志,你們所相信的真相,你們所期待的祂的救贖!由我來代為傳達!展現!證明!實現!”
這個人到底在,在說什麼大話。想要一個人去做成這一切?
Smriti:“台上只有我一人,但台下,有千千萬萬!幕後還有你們首席和他的僕從,觀眾席上將會坐滿無知之人,當他們離席之際--”
這是夢嗎?這是夢嗎?這夢,太瘋狂,太狂妄,太,太,太。。。。。
Smriti:“真理會如驚雷的掌聲般響徹天際!”
轟隆隆隆隆!!!
驚雷應聲而響。
鹹味的液體,
並不是鮮血,
而是淚水嗎。
吾居然,
流下了眼淚。
吾還以為已經早已流幹了。
Smriti:“為過去的痛苦而流的淚水的確早已流光,而現在的是為未來而流的喜悅之淚。”
能,能不能讓吾看看,閣下假面之下的真容嗎?
Smriti:“那就看好了。”
月色之下是驚為天人的美貌,發色就彷如那潔白無瑕的新月一樣美麗,令人着迷。
Smriti:“無辜之人不應流淚,應該流淚的是作惡之徒。你,並不無辜,但亦非純粹之惡。”
是的,罪孽是不會消失的,無論是何種理由。
Smriti:“你所犯下的過錯絕不可饒恕,你所堅持的正義亦不會被否定,我和你都無法改變已成的過去,但是!”
但是?
Smriti:“但是我保證,我會盡我所能去阻止再有人犯你一樣的錯,我會讓你過去不得不面對的別無他選的局面不再發生!”
那團火在燃燒。
Smriti:“要問為什麼的?”
本以為早已熄滅的烈焰在升騰。
這就是吾等所等待,
Smriti:“那是因為我來了!”
就像要彌補多年來的沉寂的那團火焰,翻騰,膨脹,綻放。
Smriti:“既然你們所相信的祂選中了,證明祂有眼光,我也要好好回應祂的期待,這是我作為演員的義務。”
明明是如此傲慢之人,揚言着狂妄之極的一席話,吾,發自內心地,
期待!
滿懷期待!
雖然沒有確信的理由,但是這個人的話,做得到!
Smriti:“你們的信念和意志,你們想要託付給我的未來和劇本,值得我全力以赴去實行!”
這是!
這是!
被肯定的狂喜!
被認可的喜悅!
被繼承的意志!
被捍衛的信念!
被賦予奇迹的現在!
被給與希望的未來!
Smriti:“NO,NO,NO,現在的奇迹和未來的希望,都是你們爭取來的,來之不易的,但又理所當然的結果。”
對的,你是對的,我們是對的!正是如此!雖然吾犯下過錯,但並非絕無希望!
Smriti:“儘管你們當中走了很多彎路和錯路,但是真理是絕不會被錯誤所扭曲。”
可惜吾已經無力再彌補當初的過錯。
Smriti:“你們的信念,意志,和力量,就由我,武俠假面Smriti,來正確地傳承下去!”
武俠,假面?Smriti?
Smriti:“在我的故鄉里,Smriti的意思就是傳承。”
Smriti的意思,是傳承嗎。。。好!
好!
好!
不得不承認,
不得不認可的選中之人。
吾等的信念,意志和力量,就由汝來傳承!
甚好!
甚妙!
這個人,吾認可!吾承認!
汝是一個值得託付一切之人!
武俠假面Smriti啊,吾能將吾等的夙願和希望,以及。。。
但是啊,Smriti,汝要面對的是吾等數百年都未竟之事,以汝個人的力量。。。
Smriti:“一切都交給我吧,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且我的力量並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忘記了嗎,Smriti的意思就是!”
傳承!
甚好!
甚妙!
這個人,吾認可!吾承認!
汝是一個值得託付一切之人!
那麼,吾再問汝一次,汝準備好了嗎?
Smriti:“當然,你以為我是誰呢。”
要的就是汝這句答覆!
這樣的話,
吾就能安心了,
就算是愧對的同伴和那位大人面前,吾也能抬起頭告知大家希望是存在的,奇迹是存在的,吾等的夙願是——
咳咳咳。。。
已經,不行了。
趁現在,還有,必須告知他的!
Smriti:“沒問題,這我知道。”
是嗎,太好了。那麼,最後,請記住,不要像吾,那樣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如果,如果還有像吾這樣走錯路的羔羊,請不要吝惜汝的力量!
Smriti:“當然不會,而且我還會踹醒每一個像你這樣轉牛角尖的菜鳥演員。”
是。。。嗎,
太好了。
汝是選中之人,真是。。。
太好,了。
咳咳。
Smriti:“祭司伊歐達,見到你的那些同伴的時候代我向他們問好。”
。。。
。。。
。。。
啊。。。
忘了說一句最重要的,
。
。
。
謝,
謝,
你。
---祭司伊歐達視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