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等的力量相互角逐着,一旦一方平衡的力量被打破的話,對面也會隨之崩盤,現在的情況對伊雪他們來說屬於最糟糕的情況。縱使將力量分離出試圖擊破外空,墮神體內的魔素量依舊龐大,龐大到能夠與提爾克提斯的靈魂碎片相互抗衡的程度,他現在的位置位於梅吉俾綸的上空,受到地脈和魔法的影響也隨之減弱,消此漲彼維持着提爾克提斯的力量將會被他轉化,一口氣突破外空的他這次引導下來的力量能直接將這個世界毀滅。
“糟糕了,必須阻止他才行!”
伊雪緊咬着自己的嘴唇,話說這樣說,可現在光憑她的力量又能做什麼呢,雖然她身為神佑者,如今的力量僅和一個普通的魔法師一樣,通過自己與提爾克提斯神明相互聯繫的關係讓神明的靈魂召喚出來這已經是她的極限,能夠打的手牌已經完全打出,如今的她還能做什麼。
“小雪,現在怎麼樣了?成功了嗎?”
她的耳邊傳來了瑪莎的聲音,與她一同而來的還有凱因和威利,凱因扶着受傷的威利,雖然做了應急措施但也只有一隻手能動彈。
“沒有。”
她搖了搖頭。
“現在是最糟糕的情況。”
“最糟糕的情況?莫非你們所使用的那個魔法失敗了嗎?”
“魔法順利地運轉着,也同樣召喚出了提爾克提斯的靈魂,但是敵人比我想象的更加厲害。”
她解釋道,墮神目前所做的一切,一旦轉化完全成功了就足以把整個世界毀滅這件事告訴了他們。
“我不要啊!就這樣死了感覺太窩囊了!”
古妮薇爾搖着頭說道,聽完伊雪的解釋后她臉色發青,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這種形式下他們無論逃到什麼地方都無濟於事,除非離開這個世界,真正能夠憑藉自己力量離開這個世界的人又有多少。
“現在沒有能夠阻止他的方法嗎?”
“沒有。”
伊雪搖了搖頭,她手鐲上聖龍的金鱗發出了亮光,一道金色的光芒落在了威利的身上,一天能夠使用一次,無論多大的傷都能愈。在那溫暖的光芒落下的同時,他的肩膀再次活動起來,感受到恢復了的身體,他現在絲毫沒有重生的喜悅。
“這個東西就那麼難搞定嗎?還是說召喚出提爾克提斯神明的力量太弱了?”
“真是失禮啊!神明的靈魂是那麼簡簡單單就能召喚出來的嗎?如果可以的話你倒是召喚一個出來給我看看啊!況且神明已經死亡了那麼多年的時間,在那麼多面位的空間收集起神明的靈魂碎片本來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生氣生氣!”
古妮薇爾說著不滿地鼓起了臉頰,真是所謂當家不知柴米貴,她能做到這種功能程度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凱因也只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引來了她那麼強烈的反感。
“好了,好了,凱因也只不過是隨口說了說而已,還請你諒解他下。”
瑪莎連忙打了個圓場,在這種情況下大家誰都很着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但是那個神明大人啊,總覺得像是沒有睡醒的樣子,一直閉着眼睛不是?”
“一直閉着眼睛……難道說還沒有真正蘇醒?”
“沒有蘇醒是什麼……意思?”
威利的話如一道驚雷一般砸醒了伊雪,在召喚出提爾克提斯的靈魂之初她沒有多想,魔法能夠順利發動就已經是不幸中萬幸的事了,至於提爾克提斯的模樣她是沒有仔細驗證過,神明的氣息太弱了,在提爾克提斯的虛影中缺少了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靈魂召喚已經非常完整了,但是在其中究竟缺少了一些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我沒有注意到的嗎?”
伊雪小聲碎碎念道,召喚神明的靈魂也是她第一次做出的嘗試,將細節在腦海中濾過一遍思考究竟缺失的是哪一個部分,哪些能成為關鍵的東西明明就在嘴邊,但無論怎麼思考也沒有辦法走出思維的迷宮。這是一件讓她感到很懊惱的事。
“若是老師的話,老師的話就一定能夠知道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唔。”
在她思考到一半眼前被陰影所籠罩,在她抬起頭來的時候腦門受到了攻擊。明明在自己身上施加了防有惡意攻擊的防禦性魔法,魔法並沒有起效也就是說對方根本沒有任何惡意,在她受到襲擊的那一刻腦袋中也沒有做出那樣的應對,更多的是感到變得一片空白。
足足愣了有兩秒的時間,伊雪獃獃地看着眼前的凱因,隨後她的目光有轉回到了冰冷帶有刺痛視線。
“你剛才到底做了什麼?”
在這種時候還開這樣的玩笑,換成平時的話伊雪早就已經魔法招呼上去了。
“你就是你,艾琳就是艾琳吧。艾琳是你的導師也是你的老師,這並不代表艾琳就比你差,利用那樣的魔法能召喚神明的靈魂,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艾琳感到自豪了吧?”
“唔,我只不過是因為神佑者的關係,而且換做老師的話一定會做得更好才對。”
“所以說你在艾琳的陰影下待了太久的時間了,況且能夠拯救這場危機的人不是艾琳,是站在我們面前的你吧?”
“但是……”
但是老師,若是老師的話,會處理得比自己更出色,至少伊雪從以前是這樣認為的。凱因的話將自己所堅持的一切都全盤否定了,他真正了解過艾琳老師的話才能知道艾琳老師是以為多麼偉大的魔法師,自己光着腳丫子想要趕也趕不上老師。
艾琳的話凱因是沒見過,至少成為他們口中那位偉大的魔法師之前他是沒有見過,在此之中凱因是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從前的他也有想要追趕而無法趕上的背影,當時他的情況也和伊雪一樣,在最後前去挑戰依舊輸得一敗塗地,若現在再次將他放在師傅面前的話,結局想必應該差不多才是,凱因並不認為自己比師傅更差。
他將自己的師傅看成是對手不是永遠無法追趕的偶像,這點與伊雪恰恰相反,在伊雪眼中的那位偶像多年一來尋找的這位希望之子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從凱因的身上看到了這種所謂的可能性。
“別忘了,艾琳是你的目標,也同樣是你需要超越的對象,被智慧之神認同了的你一定可以。”
“被智慧之神認同了的我……”
被提爾克提斯認同之人,擁有提爾克提斯神明石板的她,正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她才會被老師選中成為學生的吧。
“智慧之神,神明認同,提爾克提斯的石板……對了!”
在伊雪的眼中露出了水靈靈的精光。
“哎呀呀,還真是稀客呢。”
伊利亞說著將茶杯放了下來,向著花園的遠處望道,她揮了揮手,構成那迷宮的花園左右分了開來,以為穿着長袍的少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看上去比上次年輕了不少啊。”
“伊利亞大人,很久不見。”
少女有禮貌地說著想她行了個提裙禮,隨後她從花園中走出來到了茶會的桌子前。
“比上次見到你來說更加懂一些禮貌了。”
“是嗎?小女子可是一直都很有禮貌的。”
少女說著坐了下來,很順手地拿起了茶點掰下了一小塊塞進了籠子里的那隻小黑鳥那邊,自己將剩下的半塊餅乾放進了嘴裡,看着她的舉動讓伊利亞挑了挑眉。
“你還真是不認生啊。”
“從以前就一直造訪伊利亞大人這裡,自然也是從那時起養成的習慣。”
“哼哼,看起來是以前的我沒有教導好了。”
“不敢不敢,我怎麼可能會數落伊利亞大人您呢。”
她俏皮地笑道,無論是成年後的她還是現在的她都有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從廣義上來說她們之間的確是朋友沒錯,那也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破例和她成為了朋友,也讓伊利亞發現人類還算是一種比較有趣的生物。
她說著,展開結界,將他們周圍隔離了開來,遠處的大窗上菲利斯恬靜地酣眠着,若是將她吵醒了可就不好了。
“話說伊利亞大人,您這次還不準備出手幫忙嗎?王子遇到的可是神明啊,雖說是墮神但也是神明,以他們現在的力量是不能應對的。”
“許久不見你的膽子也和魔法一樣見長啊,艾琳。”
眼前之人正是消失在時空中的艾琳,當年她在魔法棋盤上留下了記憶碎片,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樣的情況。
“鎖鏈還沒有破碎,以為著凱因現在還無法承受我太多的力量,已經將大門打開的現在他是能調動一部分的力量,況且他現在已經將另一種力量能夠使用了。”
“伊利亞大人是說‘絕’這種力量嗎?這種力量用來對應神明的話,恐怕……而且還是那位提爾克提斯神明的擬神格,會有麻煩吧?而且王子現在都不清楚該如何使用那一份力量,如果沒有順利引導的話?”
“哼,恐怕你早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所以才留下這樣的後手了?”
伊利亞說著將茶杯摔在了杯墊上,那雙藍色的瞳孔眯成了豎線,人類在這種自作小聰明情況才讓她非常地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