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提叶，今天的考试准备好了吗？”
尼斯路导师拍了一下正在冥想的我的肩膀把我唤醒。
“嗯，睡得很好。”
“唉……”导师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是到了这一步了，这三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不，导师才是辛苦了。”
“哼，你也知道啊。也真是多亏了你，我在魔力控制方面的研究是进步了好多了。”
“真是多谢您了，如果没有您帮助的话，我一定没办法靠自己的魔力量来使用魔法的。”
“今天的课题呢？够吗？”
“够吧，反正你们应该也没准备让我们一个人用集团魔法吧？”
“谁知道呢？”
导师因为也是监考一员，不愿意透露考试的具体内容也情有可原。何况在这个等候区还有其他的考生在，那些过于偏袒的行为的确是说不过去。但还是希望他能说一句让我安心的话啊。
“不不不，再怎么说……”
“放心啦，考试不会比平时的课程要难的。”
“那就好。”
“如果你不是酒精过敏的话。”
“额……”
“如果能喝酒的话，今天的考试，你一定能轻松通过吧。”
“有这么简单吗？”
“还不懂吗？如果你能喝酒的话，魔力就一定够。”
“额……”
“你的话，一次都不要失败，知道吗？”
说完，导师就回头走了。看来，这句话就是他能给我的最大提示了。为了在考试的时候能保持最佳状态，我再一次冥想起来。
今天是我作为法师生涯中的第一个难关，只有通过这个难关，从象牙塔毕业，我才会被正式当作法师。作为法师学徒的三年，仅仅这一次的考试就要下定论了，我还是非常紧张的。好在导师教导的冥想，让我平静了下来。
如果和导师说的一样，考试的术式可能不会比日常课程的难，但问题就在于量了。从导师的提示来看，这次的考试的内容并不是单一的一个术式，而“不要失败”的意思就是对于其他的学徒来说，是允许失败几次的。但对于我来说，失败是不可以的，除非我和其他的学徒一样能喝酒的话……
酒，能恢复魔力。如论质量的好坏，都一样。但非常可惜的是，我不能喝酒，是被称之为酒精过敏的恶疾，一辈子都不能喝酒，只要喝了酒会死！原本有这个毛病的人是不应该当术士的，但我却不那么想。我还是想要成为术士，因为在我唯一一次饮酒，也就是那次几乎夺走我生命的体验当中，我见识到了非常奇妙的世界。用老师的话讲，完全酒醉之时展现在术士面前的就是所谓“真理”的世界。那个世界完全抓住了我的心，让我根本不可能去做其他的事情。
这份思绪，带着我进入了冥想。在那静谧之中，当时那些绚丽的东西开始隐约浮现在我的眼前。
但只有短短的一瞬，呼唤我名字的声音就将我从冥想中唤醒了过来。
“下一个，业提叶，业提叶在等候区吗？”
一个声音直接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那是某个熟悉的老师的声音，他也在监考吗？可能算比较糟糕了。
“在，马上过来！”
“好，抓紧时间啊。”
我赶忙从等候区的凳子上站起来，走进了考试场地。
考试场地是我们平时用来练习的场地。一个由椭圆形高墙包围的广场，最宽的地方听说有四百米，是由魔法建造出来的。
往广场中间的长桌那里走去，四位监考的老师就坐在那里。刚才给我传音的伍斯特老师站了起来。
“业提叶，准备好了吗？”
“是的。”
“那么从这里面抽你的试题吧，施术需要的材料在这边的箱子里。选两张。”
伍斯特拿出三叠卡片，从上面的符文来看，分别是元素、召唤和强化。
按课程大类分类的吗？除此之外的仪式、特化和炼金术没有在里面。
“你在找炼金术吗？避嫌不懂吗？”
伍斯特一边这么说着，脸色并不好看。而一边的尼斯路老师也别开了眼睛，脸色有点尴尬。
“哦，原来如此。”
因为我的导师尼斯路是教炼金术的，所以不让我去做最擅长的试题吗？真是可惜，炼金术需要的魔力是最少的，自然也是我最擅长的。
仪式和特化魔法的确是不适合拿来考试。
“一样的拿两张可以吗？”
“可以，但是会扣分。”
“……”那可不行，从导师的提示来看，我能拿够分数本来就很难了，再扣分会很糟糕。强化和召唤都是要持续消耗的，啧……
我从元素和召唤里面各抽了一张，分别是“浊流涌”和“三角鹿”，都不算特别难的试题，魔力量也还算够用。
“先后顺序没关系吧？”
“随意，只要完成要求就可以。”
那就先元素魔法吧，毕竟只要做出来就可以了。
“笔试成绩很不错嘛，实技应该也不差吧？”
伍斯特老师一脸的坏笑，教元素的他，最清楚我的魔力量。
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小瓶一小瓶的酒，我也只能露出苦笑。
“请问，伍斯特老师，能用魔法阵吧？”
“嗯？可以啊，但现在制作吗？”
“是。”
“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谢谢。”
从箱子里找出来无纹纸和墨水，在桌子上开始绘制起两个术式的魔法阵来。
浊流涌是混合了第四象地和第五象水的魔法，主体驱使的元素是水，而地则是附属。所以在法阵绘制上，也是以第五象的符文和神使高灼为主，然后加入莱索的援助和连接两个象的符文。加上主神奈的许可祝词就能发动。最后加上试题要求的规模系数，还有就是尼斯路导师研究出来节约魔力的楔子。第一个完成。
而三角鹿完全就是第四象的对象，要节约魔力，最好是约束召唤区域。三角鹿的生活范围是在……还挺远的。试题也没有要求目标的大小，就挑一个年幼的，控制的节段也可以简单一点。这个实在是没办法加上节约楔子了。第二个也做好了，只用了
“哦~不错啊。”
“哼……”
看着我绘制魔法阵，其他的老师都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导师也满意地点着头。只有伍斯特还是一脸不认可的样子。
然后就是施行了。
将浊流涌的法阵卷起来抓在手里，背对着老师们，开始注入魔力，咏唱启动的祝词。
“请许可。”
瞬间，在我面前十米的地方，混合着泥石的巨大水柱从地面向着天空涌出，喷射到二十米的高空，然后消失。
在被吸走一半的魔力之前，我停下了魔力的注入。总共维持了浊流五秒多一点吧。
“好，下一个。”
同样的，召唤三角鹿的魔法也很轻松地完成了。在让三角鹿做了指定的攻击和防御动作之后，将它送回了原来的地方。
“真可爱，控制也很完美啊，我这边通过。”
召唤系的老师在看完小鹿之后给了我通过的回答。
仪式系的老师也给了通过。
只有元素系的伍斯特还板着一张脸。
“伍斯特老师？”
“你的魔力还有剩吧？”
“欸？”
“给我防御住这个！”
从伍斯特的手中，一个小小的火球向我飞了过来。并不大，速度也不算快，看得出来并没有为难我的样子。在火球接触的一瞬间，我抬起左手，用风编织出防壁挡住了火球。
“嗯~非常不错啊。我这里也通过。”
终于，伍斯特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全员一致，通过。”
看来这最后的考试，通过了。但伍斯特老师，显然还有话要说。但却一脸在等我开口问的样子。
“刚才那个是什么？”
“刚才是最后的试题，为了测试你们对突发情况的应对能力。其实你尼斯路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环节了，如果刚才你把魔力耗尽了，那这最后一关你可就过不去了。啊，等会出去的时候这个可别对其他的考生说哦~后辈也不行哦。”
“伍斯特老师，谢谢。”
其实从最开始他那艰涩的态度，算是在提醒我了。至于源自前辈们的提示，从现在来看的确是有一些，但没有明说的。
如果有明确的提示，老师们就会改革考试方式了吧。
“嗯……你还有剩下一点魔力吧。”
“额，是的。”
“还在担心吗？”
“那个，至少要留下保命的魔力量，是您的教诲。”
“很好很好，但是！”
再一次的，伍斯特老师收起了微笑。
“你不能喝酒恢复这一点，还是一个很糟糕的问题，你真的确定要成为一个法师吗？还有很多适合你的工作的。”
“这个我已经确定了。”
伍斯特老师看了看尼斯路导师，尼斯路摇了摇头，伍斯特也叹了一口气。
“把你的学徒卷轴拿出来吧。”
……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说完，伍斯特老师抬起手，朝着手上的卷轴喊道“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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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从结果来说，同届的十三个学徒，全员通过了。
“哈……”
住同个房间的室友，在考完回来之后，就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还好吗？”
“你才是，不累吗？”
“嗯，还好啦。”
从他的嘴巴里，隐隐地能闻到一点点酒气。看来是喝了一点酒来恢复魔力才过的考试。
“太紧张所以失败了？”
“啊，就是那个炼金术的试题啦，搞错了转化的小节。”
嘛，炼金术的环节是最多的，出错也很正常。
“你呢？”
“没什么问题。”
“是吗？我还担心你的魔力够不够，那个试题的量，要通过，一次都没有出错吗？”
“是这样没错，还有就是我用了魔法阵。”
“魔法阵？给我们准备的东西里，没有成品的卷轴啊？”
“我自己画的。”
“哇，不愧是优等生。”
“迫不得已啦。”
“那也很厉害了，换我的话，根本没心思画出来。”
明明很简单啊？
“最后呢？”
“最后啊，最后伍斯特老师突然偷袭过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偷袭？虽然是无咏唱，但抬手的动作那么明显，火球本身也没有威胁……嘛，如果那时候已经放松下来的话，的确是会中招啦。
“就是就是，我还担心自己的魔力会不够呢。”
“真是的，这群老师真的。”
“好啦，杰克，别再说了。等会大家还有宴会呢。”
“哦，也对。”
这已经是杰克的坏习惯了，平时还比较比较温和，但喝了酒之后就会变得天不怕地不怕地乱说话。
其实对于能不能通过考试，据过去的前辈们说，不能通过的人，导师一开始就不会让你参加考试就是了。
所以在前一天，大家就都已经准备好参加宴会了。
至于我，尼斯路导师可算是费尽心思了吧。各种提示，那个箱子里的无纹纸和墨水恐怕也是他准备的，其他考生根本不可能去用。
也许，像我这样不能喝酒的人，是不应该成为法师的。
但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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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这一届所有的学徒都被叫到了象牙塔第七层的小礼堂里。
虽然已经过了中午，但是大家却都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毕竟昨天晚上的宴会是真的玩嗨了，再加上大家都喝了大量的酒，除了我以外的人，基本都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果然你们这届也是啊……”
六位导师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表情。没错了，就是每年都会这样。
“老师，不考虑以后把这个仪式往后推一天吗？”
“业提叶啊，我们试过，你们会选择再玩一天。”
“原来如此，抱歉……”
“没关系，我们会强制让你们清醒过来的。不过你好像不用，往旁边站一点。”
看到伍斯特老师拿出了一个卷轴，我按照他说的站到了和同学们远一点的位置。随着他撕开那张卷轴，能够看到一阵白雾像瀑布一样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寒意。不在术式范围内的我都觉得冷了，同学们……
在白雾散去之后，可以看到他们头发上结着些许冰霜，每个人都抱紧身躯瑟瑟发抖着。
“清醒一点了吗？”
““是……””
听到大家颤抖的回应，伍斯特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知道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授杖式吧。”“当然式授杖式吧。”“对啊，没有其他的了。”
“知道是重要的授杖式，你们昨天晚上还喝得那么晚？”
全员沉默。
“业提叶也是，我知道你没喝酒。但也和他们一起玩过了半夜吧？”
“嗯，抱歉。”
“你们啊，每一届都一点没变。”
大家傻笑了起来，结霜也化了。伍斯特和仪式系的老师走到了讲台，将一个箱子从讲台后面拉了出来。大家都饶有兴味地看着那个箱子，那里面一定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七界杖了。
“拥有这个，你们就会被承认是独当一面的术士了。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有能力自己做一根出来，今天不拿也可以哦。”
听到仪式系老师这么说，和我一起归属尼斯路导师下，以炼金术为专业的布乎娜眼睛一亮。
“布乎娜，别被诱惑了，你知道的，没有七界杖又一个人去搜集材料的话，会花上好几年啊。”
“但是……”
哪怕我这样阻止了，布乎娜也还是带着极强的好奇心蠢蠢欲动。我必须给她致命一击才行。
“布乎娜你知道吗？各个集会已经在去年已经通过了一个规定，现在已经不允许个人去采伐世界树了。”
“欸，是这样吗？”
布乎娜看向尼斯路导师，尼斯路点了点头。
“那不是根本拿不到关键材料了吗？”
布乎娜一脸赌气地看向仪式系老师。
“嘁……”
仪式系老师一脸无聊的表情，掀开了箱子上的黑布。里面并不是我们熟悉的七界杖，而是十几根粗木棍。
没等我们提问，伍斯特老师就开始喊名字。
“杰克，上前！”
“是！”
随着这一声，原本还在细细碎碎讲话的大家全部噤声，静静地看着杰克走到讲台前。
伍斯特老师从箱子里拿起一个粗木棍，交到杰克的手中。
和迷惑的我不一样，布乎娜一脸期待地看着。那就意味着，其中有什么猫腻。
“说出你的名字！”
“杰克·坎·诺德·应伏龙”
“今天，在主神奈的许可下，你正式成为术士。起誓，终己命？”
“唤其声！”
“赴其形？”
“灭己心！”
那是我们进入象牙塔第一天就背诵出来的术士之誓，就在杰克说完最后一句应誓的时候，他手中的木棍开始蠕动起来，原本粗木棍一样的表面消失无踪，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就像是活着的世界树之枝一下。
能感觉到一点点魔力的流动，杰克的魔力正在被吸取着。同时，他手中的杖子也开始发出光来。最后在一个绚丽的亮光之后，他手中的杖消失了。
我旁边，布乎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也微微地张开，喘着粗气，一副被完全吸引了注意力的样子。其他人也差不多。
台上的杰克，反复看了看自己右手的手心和手背。
“当你拿起杖的时候。”
“当我拿起杖？”
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一柄两尺长的短杖，半透明苍蓝色的细柄尖端化作细丝，一半飞散到空中，另一半包裹着一颗蓝宝石般的宝珠。
“这就是？”
“好了，下一个。”
伍斯特老师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杰克感慨的心情，把他赶了回来，然后把自己另一个学生叫了上去。
杰克小心地双手抓着七界杖，脸上抑制不住的傻笑着。
“杰克，好纯净的天之象啊。”
“天？哦，原来是这样啊。”
杰克的导师是元素系的伍斯特，而他最擅长的魔法就是第三象/天之象中诸元素的驱使。难怪每个人的七界杖都不一样，原来如此。
之后，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七界杖。
在自己享受、相互展示中，小讲堂里再一次开始热闹了起来。
随着布乎娜拿到了她的杖，一柄一尺多一点，极为细长，完全没有装饰物的翠绿小杖。轮到了最后一个的我了。
“业提叶，上前。”
“是！”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我走到讲台前。尼斯路导师将最后一柄木杖交到了我的手中。
意外的沉重。
“不要抵抗魔力的吸收。”
哈？
没等我的反应，导师就开始了授杖的仪式。随着誓言的说出，我感觉我的魔力开始在右手的掌心聚集。而在最后一句誓言完成的瞬间，就仿佛阀门被打开一样，我体内的魔力开始向着木杖奔涌过去。远比任何的魔法消耗的要快，要急，就像要把我整个人都抽空一样。
不，不是好像，就是要抽空。
随着一阵虚脱感，我体内所有的魔力全部消耗殆尽。而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木杖已经从我的手中消失了。
但我能够感觉到它存在着，就在身边一个说不清楚方位的地方。
就像其他人一样，我试着拿起杖，然后它就出现了。
那是一柄……一根……一把！白色的，长矛。最后停止增长之后足有一人多高，两指多粗，白色为主体的一端散乱地点缀着各色的小小色块，而另一端急剧收缩成了一个尖端。怎么看都是一把矛。
““矛？””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似乎因为我印象的缘故，杖主体的颜色从白色转变成了银灰色。这一转变，让我的杖更像是一把铁质的短矛了。
“听说，拥有武器外形的七界杖，它的主人，未来将多灾多难。”
布乎娜，呆呆地看着我手中的杖，嘴巴里漏出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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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管布乎娜的话？她这蠢货哪怕是野制诗歌里话都会信的。”
在授杖式结束之后，尼斯路带着我和布乎娜回到了他的房间。
“导师，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看看最著名的海之戟、天之镰……”
“够了！”
布乎娜所说的那些，都是著名的传说里那些英雄术士，他们在授杖式上拿到了犹如武器一般的七界杖，从此便引来了风云的一生。
当然，除了这些英雄，还有不少记录着拿到了那种杖的人，往往在事故中就死了。
“导师，不是有种说法，七界杖是我们一生中最为需要的样子吗？那么武器的样子，就意味着你需要经常战斗啊。”
布乎娜转过身来看着我，晃着手里细长的杖，那是非常适合搅拌并向药剂里注入魔力的样式，想来她这个药痴会经常用到。
“虽然是那样没错，但杖即使有武器的样子，也是不能用来战斗的。至少我不会拿杖直接战斗，我们术士的武器是法术。”
“是这样没错啦。”
“而且……”
我再一次地拿出自己的杖。杖在出现的那一瞬间，又一次地从白色变为了银灰色。变色的意义姑且不论，这细长的杖，真的是矛吗？不，我能感觉到这柄杖并不是一把矛，而是其他东西的样式。至于是什么，我现在还不能明确感觉出来，因为它现在还不是完整的样子，因为我的魔力不足……
“这柄杖的魔力还没充满。”
“你说什么？”
“我说，这柄杖的魔力还没充满。”
“不，我不是让你不要抵抗魔力的吸收吗？”
“我没有，已经被吸干了。”
“那赶紧喝……啊。”
“我不能喝酒啊，导师。”
“啧，偏偏是你。”
“竟然需要那么大量？”
因为不能通过喝酒来恢复魔力，所以我一直在全力扩张自身的魔力容量，我有自信，单论容量我比同龄的同学们都要多。然而这柄杖还是全部都吸走了。
“过了今天，你想要再给它充能就基本不可能了。用冥想尽可能恢复魔力来给它充能吧，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些事情要谈。你也是，布乎娜。”
“是说去路的问题吗？”
“没错。”
“我应该是回老家吧，在被强行拉去结婚之前，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结婚吗？没有想过加入象牙塔吗？”
“不了，我不想给导师你添麻烦，而且父亲答应了给我四年时间，四年也足够了。”
“这样啊，那么，业提叶呢？”
“我暂时……”
本家的人知道我不能喝酒的事，就算让我回去，大概也就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装饰品。或许是给继承人当顾问什么的吧。
“如果没有目标的话，留下来怎么样？参与开发了节约魔力的小节，这个功绩已经够了。”
“不，那个……”
如果留下来的话，恐怕会和导师一样为了各种事务而奔波吧，我觉得那样的人生，是没有办法走到魔法的极致的。
看出了我不愿意，老师有点失望。
“业提叶，你选择炼金术作为主攻科目的原因是什么？”
“额……”
因为炼金术需要消耗的魔力是最少的，作为主攻科目容易完成各种课题。事实上也和我预想的一样，就是因为选择了炼金术作为主攻课题，每一年大考时候我都过的比较顺利。
“算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抱歉。”
知道情况的布乎娜，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既然不愿意留下来，又没有目标，我这里有一封推荐信。”
导师从抽屉里拿出两样东西，一个是他所说的推荐信，而另一个，是一张地图。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这两样东西，显然他已经知道我会拒绝留下了。
“我的朋友里有一个独自做研究的，他现在正缺一个助手。你在炼金术、法阵学、符文学还有实技术式上都很不错，完全满足他的要求。”
“研究？”
我对研究兴趣并不大，其实我也不是没有目标，要达到魔法的极致，不断地使用魔法自然是最好的途径。而最需要魔法的地方，就是前线。
所以，在布乎娜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只是这个想法，我不可能告诉导师。
“我知道突然这么推荐给你，你也很为难，但是听我说完，她的研究内容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研究内容？”
术士的研究内容，不就是创造新的术式或者强化已有的术式吗？像是我和导师做的创造新功能的符文小节，都算是比较少的了。究竟是什么样的研究能让我感兴趣？导师的朋友，炼金术士吗？新的药剂配方吗？
“你不是因为不能喝酒所以一直魔力不足嘛，她在研究的，是酒的替代品。”
“欸？”
这个诱惑，我根本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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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结束了？”
“啊……”
导师他不应该在今天把出路推荐的事情在今天告诉我的，那让我几乎进入不了冥想的状态，好在最后成功了。为了不被其他人打扰，我就直接在导师的办公室里进入了冥想。导师在我能理解，但为什么布乎娜也还在？
“什么时间了？”
“已经入夜了。”
“糟糕，得赶快。”
我赶紧唤出了七界杖，随着杖的出现，我的魔力再一次开始迅速地被吸收，直到几乎耗尽。
“好了？”
“大概。”
我再一次看向杖，和原本几乎没有区别，依然是银灰色的修长杖身。尖端更加流线、柔和。而最大的变化也就是末端，原本碎花一样的七色色块如今聚集在了一起，像是拼图一样地占满了整个末端。我将杖横竖看了几遍，还是没有看出本质的变化。
“等等。”布乎娜叫停了正在摆弄杖的我，指了指杖的最底端。
那是一个圆孔，而在圆孔的周围，七象的七色色块，以原始之纹的样式排列着。
“业提叶，你觉得通体金属的矛吗？我觉得不会有，那不好用。”
“那你在说什么？”
“你还记得吗？神创七界，以力系之。”
每个术士都在使用的力量，魔力，就是当初主神将七个世界联系在一起的力量。布乎娜再一次指了指我手中的七界杖。
“针。”
咔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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