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铭重重的咬了一下舌头,吐出带沫的血。就在血与纹印接触的那一刻,纹印化作两半分别融入了离铭的胸口与瞑的手心。

   瞑伸了个懒腰,一脸雍容,“既然契约成立了,那我们也该离开了。”

   说完,随手一划,离铭瞬间感觉浑身一轻,所有的束缚都消失了。离铭艰难地站了起来。纤瘦如柴的他站在那里,本该175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小老头,佝偻着身子,摇摇欲坠。

   “咳咳”瞑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要发言了。

   离铭终于从兴奋中回过神来,眼神恢复了冷漠,看向了瞑。

   一阵光芒闪烁,两把武器漂浮在离铭面前。一把纤细的长刀,刃长2米,微微有些弧度刀柄也有半米左右,朴实无华。另一把则是一把暗红色的短剑,刃长25厘米,剑柄后连着一条链子,各种华丽的雕纹,寒芒毕露。

   “我知道的,有些事你还是要处理一下的。自己选一把吧。”瞑收起了笑脸,恢复了冷傲女王的气质。

   离铭缓缓走到两把武器面前,没有丝毫犹豫,抽起那把长刀,与瞑擦身而过。

   “死神不需要怜悯。”背后传来瞑冷淡的声音。

   “无论是敌人还朋友……”一个比瞑还要冷漠的声音从手中的长刀传来,直接荡漾在离铭的脑海中。

   离铭错愕地停顿了一下,冷冷地丢下一句,“怜悯么?”

   离铭随手拖着长刀,任由刀刃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发出那刺耳的撕裂声,犹如世上最美的伴奏一般。一股股莫名的力量在充斥在离铭的身体,离铭很是享受这一切。

   他的银白的瞳孔中夹杂着几分蓝晕,灰白的齐腰长发无风自动,嘴角带着残忍的笑,一脚踹开了铁门,伴随着巨响与烟尘翻卷,绝望开始弥漫。

   ……

   “你别别别过来”

   那个令离铭痛恨万分的妇女,此刻犹如待宰的家畜一般,躲在角落里嘶鸣着,恐惧充斥着她的内心。

   这是她的卧室,浓烟翻滚,经过之前的屠杀,整个房子早已是火光四起。此时的她披头散发,狼狈至极,往日那种高高在上和疯疯癫癫的样子,早就没有了。

   离铭带着残忍的笑,缓缓逼近她。

   “啊……”

   惨叫一声,她猛地窜了起来,一把推开离铭,跑出了房间。

   离铭只是微微一个踉跄,很快就稳住了身体,裂开嘴,缓缓地走了出去,此刻的他很喜欢看着仓皇而逃的妇人,这个被他称作母亲的人。

   七岁那年,才上一年级的他,突然被囚禁了起来,父亲也失去了踪影,留下的就是恍若两人的母亲。离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他也不再需要知道了,因为很快一切都结束了。

   离铭缓缓走下楼梯,看着客厅里,失魂落魄的母亲,淡定的坐在了一张着火的沙发上,任由火焰无情的烧灼着他的身体。

   “别害怕,妈妈,他们只是提前死了而已,很快你也一样的。”离铭安慰似的语气,显得格外恐怖阴森。

   妇人坐在半具尸体旁边,发着呆,嘴中不停地呢喃着一些离铭听不懂的话。

   离铭将长刀轻轻放在双腿上,干枯纤细的轻轻擦拭着血迹,微微瞥了一眼。

   “这不是管家么?我记得他死的应该不是很痛苦,被我直接拦腰……”离铭冷漠地右手一挥。

   “怎么?你喜欢这样的死法么?”

   妇人颤抖着站起身,眼神中流露着惶恐,看着离铭,嘴巴依旧张张合合,好像要说些什么一般。也许是求饶吧。

   离铭看了看烧焦的身子,点了点头。

   “该结束了呢?虽然我想了各种折磨死你的方法,但是看在你曾是我母亲的方式,就让你轻松一点死吧。”

   说完,离铭长刀一挥,鲜血四溅,妇人人头抛飞而起,那圆睁的双眼透露着惶恐,愧疚以及淡淡的哀伤。

   头颅在空中旋转,双嘴依旧在张合着,但是离铭是听不见了,只有那两行热泪旋转飞散,嘴角还带着释然的微笑。

   “悔恨么?不觉得太晚了么?”离铭倚靠在沙发上,仰望着房顶,喃喃自语。

   离铭再次挥刀,将整个别墅砍成了几段,也不躲闪,任由着火的废墟将自己掩埋。 也许是为了掩盖他自己眼角的泪水吧。

   炙热的火焰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温暖,相反却是无比的寒冷与孤寂。此刻陪伴他的只有这把微微颤动的长刀。

    远处,瞑冷漠地看着在火焰中发呆的离铭,呢喃着:“仇恨就是这样,往往让人看不见真实啊。”

   火光,嘶吼,杀戮,鲜血交织在这个夜晚。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