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我赢了呢？”
绝缓缓睁开了双眼，将放在牧伊头上的手收了回来，此时牧伊早已干瘪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充盈了起来。
绝抬起头，看着远处恢复如初的明月，嘴角泛起了笑容。
“这次收获还真是不小啊。”
绝收回了眼神，站起身子，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打了个哈欠：“啊，好累啊，再过一会儿，估计就要醒来了。”
绝再次坐回了牧伊的身边，此时的牧伊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面目，青色的长发下是精致的五官，面色虽然已经不在憔悴，但依旧透露着几分我见犹怜之感。
总体来说长相还是不错的，虽然谈不上绝世容颜，但气质还是很好的。
“快点醒来吧，我的神力不多了，太久了又要变回原型了。”
……
伴随着一声沉吟，牧伊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儿啊？”牧伊感觉头脑有些昏沉，虽然体内生机勃勃，但依旧感到虚弱。
“我这是活下来了么？”牧伊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语气里夹杂着无比的激动。
“咳咳”绝轻咳了两声，企图引起牧伊的注意。
其实早在牧伊刚有醒来迹象的时候，绝就已经站起了身子，背对着她，仰望着空中的圆月，长发伴随着晚风浮动，衣摆飘飘，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
【我都快感动得哭了，终于醒了么？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已经站起来装样子，又坐回去好几次了。你咋睡姿这么差呢？】
听见咳嗽声的牧伊一愣，看向了绝这边，脸色立刻巨变：“你是刚刚那个绝望化身？”
“什么绝望化身，我可是个活人好么？”绝脸色立刻就垮了，之前维持的风度瞬间就没了。
“活人？”牧伊一呆，很快就明白了过了，“你能掌控绝望之力，那你难道就是……不对啊，照理说上一任掌控者不死，下一任不可能出现。”
绝直接伸手阻止了牧伊的言语：“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刚救了你，你该如何偿还。”
“偿还？”牧伊双目微瞪，也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人与自己非亲非故的，没有理由要救自己。
“你想要什么？”
绝脸上泛起了微笑，只是这个微笑充满了邪恶。看得牧伊一股寒意在心头快速地蔓延。
“你知道么？那句牺牲自己的希望是什么意思？”
“牺牲自己的希望？”牧伊陷入了沉思。
假如这个希望是那个萝布丝的化身，那么杀死她就该结束了，可是最后却没有。
若是那个绝望化身才是希望本身，那么真的绝望化身是哪个呢？
我记得最后自己有自杀过，当时好像也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最后眼前这个人，让自己杀死她的时候，好像又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还是两个。
牧伊越想越迷糊，感觉一切都是矛盾的，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绝本打算再得瑟一会儿，但隐隐感觉身体有些不稳定了。
【糟了，神力不多了。要抓紧时间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之前的选择到底哪个才是对的？”
牧伊抬起头，看向了绝，等待他的回答。
“因为很简单，之前那些破碎的全都是绝望本身。”
“什么！”牧伊有些难以置信。
“第一次，你杀了教唆你杀萝布丝的化身，后来你也知道了，根本没有结束。第二次，你选择杀我，却杀死了萝布丝的化身……”
听到萝布丝，牧伊脸色直接沉了下来，但她没有打断绝的话语。
“你还是失败了。心智软弱的你第三次选择了自杀，不一样失败了么？最让你疑惑的肯定是最后一个破碎的是什么吧？”
牧伊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倾听。
“那是你的第四个选择，不作出选择，绝望依旧会吞噬你。”
“不对，我既然都要死，那这个选择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有，这就是觉醒的绝望特性选择。若你杀了萝布丝，你将觉醒的能力偏向进攻，若是杀死你自己，那你偏向防守。若等待结束，是偏向功能型，类似与辅助。若你足够有主见，杀死了背后的绝望化身，那么恭喜你，获得了全部。”
“是吗？那我现在都杀了算什么？”
牧伊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相信了，只当之前听见的第五个破碎声是内心世界崩溃的声音。
“你想的美呀，都杀了？”绝大笑了起来，弄的牧伊一脸懵逼。
“我不是都杀了么？”
“你想多了，我说的这些结果是你通过了觉醒考验才有的可能而已，也就是说，你失败了。”
“失败？”牧伊更加迷糊了，“那我怎么又恢复了，还有你究竟是谁啊。”
“我不是在里面和你说过了么？我是你的主人啊！”绝笑得更加的邪恶了。
“主人？”牧伊突然笑了，“你别开玩笑了。你救了我，那我就欠你一条命而已，大不了日后还你便是，但是想让我做你的仆人，那不可能。”
“不不不，我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通知你。”
绝语气冰冷 ，眼眸里透露着让人无法质疑的威严。
牧伊心神一怔，反问道：“那你现在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实情而已，让你真心的服从我而已。”
“实情？可我还是听不明白。”
“其实这里的关键不是你牺牲自己的希望，而是希望的自我牺牲。”
“自我牺牲？什么意思？”牧伊脸色变得凝重。
“很简单，就是在你觉醒的时候有一个人甘愿为你牺牲，以自己的神魂进入你的内心世界，干预这场觉醒。否则无论你选择什么都会失败的。”
绝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一副很困倦的样子。
“这不可能，绝望之力寻常人沾上一点就可能丧命，在我觉醒的时刻更是危险了数万倍，谁会……”
牧伊突然指向绝，呵斥着：“你是在骗我是不是，你是想要我体内绝的神识碎片对不对。”
绝冷笑着摇摇头：“不是，这是事实，不然怎么叫做牺牲呢？相同的，希望之力的觉醒也需要绝望的介入，只有真正了解了绝望，才能掌握希望。只是不同的是，希望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而绝望失败了，那就要一起消失了。”
牧伊呆愣在原地：“那你究竟为什么要救我？”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绝没有回答，叉开了话题，“你成为了绝望之力的掌控者，这意味着你是绝的继承者。”
“什么意思？”
“很简单，通常而言，只有上一任掌握者死了或者将能力传给下一人才有可能。你的出现要么证明绝已经死了，要么你就是继承者。”
“无论是哪个，各大势力都会来寻找你，这才只是麻烦的开始而已。”
牧伊陷入了沉默。
“然而，现在的你，实力太弱了，注定会死。”绝继续微笑着，静静地看着牧伊，看起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感觉。实际上心里很是慌张。
【快点啊，神力不多了，我还要留一些回去开启防御结界呢！】
“你直接说代价吧。”牧伊长吐一口浊气，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绝着伸出手，语气威严又冰冷：“跪下，俯下身子，放出自己的神识，认我为主。”
牧伊迟疑了片刻，反问道：“我还可以见见萝布丝么？”
绝只是冷哼一声：“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况且，你觉得萝布丝保得住你么？”
牧伊闭上眼，缓缓跪下，低下了头，很是恭敬。
倒不是她怕死，她只是害怕把萝布丝牵扯进来，毕竟自己将面对的可能是整个神界的敌对。她不相信眼前这个神秘的人，但此刻也只能认命了。
绝笑得更加得意了：“不错么，倒是很识时务。”
“我牧伊愿意奉你为主，一生一世，永不背离。”牧伊边说边放出来自己的神魂与神识，准备迎接奴隶契约了。
此时的绝心里乐坏了，但是脸上却是冰冷，满脸的严肃。
“嗯，不错。现在就是考验你忠诚的时刻了。”绝伸出手，递到了牧伊的面前，“献上你的宣誓之吻吧。”
牧伊直接愣住了，什么情况啊，不签订奴隶契约，献吻做什么，难道是新型的契约手段？
牧伊也只是迟疑片刻，就伸手牵住绝的手，闭上眼，正亲吻绝的手背，突然感觉一股外力抵住自己的下巴，强迫自己抬起头，还没来得急挣扎，就感觉嘴唇上一湿。
瞬间，牧伊就懵了。
什么情况啊。
接着又打量起近在咫尺的脸庞，心里也是一松：“算了，好歹还是一个漂亮的妹子，要是是个抠脚大汉那我还不如去死好了。”
神力微微波动，好像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丝微弱的联系，契约成立了。
牧伊有些疑惑了：这么弱的契约根本就不是奴隶契约啊，就算是，自己也可以轻松打破。
良久，四唇分离，绝恢复了冰冷的样子。
“往哪亲呢？有没有点常识啊。”
牧伊有些尴尬，赶紧站起身子，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
“你刚刚的样子不就是要我吻手礼么？”
“谁说的，我是你的主人，当然要身居高位啦！不挑起你的下巴，我蹲下来啊。”绝一脸的不爽。
牧伊清眉微挑显然有些不满：“知道啦。”
“诶诶诶，你这是和你主人说话的语气么？”
牧伊脸色难堪，但还是微微副首，语气中肯的喊了句：“主人。”
“嗯。”绝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了赞赏的眼神里充满了，他拍了拍牧伊的肩膀：“不错，是不是疑惑为什么契约之力如此薄弱啊？”
牧伊迟疑地点点头。
“可不是么？要不是我因为介入你的觉醒考验之中，导致我实力大损，你以为会这么薄弱么？况且这也不是奴役契约，只是一个简单的契约，没有太大的约束力。”
“那这是？”
这回牧伊反而愣住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居然承认了。
“小玩意，你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解除的东西，而且我刚刚传了一些东西给你，自己消化吧。”
牧伊一愣，随即就感觉脑袋一阵的眩晕，感觉快要爆裂了一般。
“记住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包括萝布丝。”
“等你醒来以后，好好修炼，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离铭，就在这个学院里，现在的我已经算是弱不禁风了。”
“你需要找到我，然后守在我的身边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懒得管你。”
接着，牧伊就昏死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