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冥突然坐起身，脸上异常的平静，轻轻走下床，随意地伸展了几下身体 。
“熟悉的味道，还真是怀念啊。”
此时的白冥自然就是消失已久的第二人格。
“哎，这缩小的身子果然还是不适应啊，还是改变一下好了。”
淡淡的黑气升腾而起，将自己环绕其中，逐渐的，白冥一米三的个子开始拔高，稳定在了一米七五左右。
白冥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虽然相比以前矮了些，但是也只能暂时维持这样了。”
白冥走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前，打量了一下现在的自己，瞬间就愣住了。
镜面中的自己早已变样，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垂到了后背，一张绝美的面庞，修长纤细的身子，给人一种倾国的美感。
白冥自己都被惊艳到了。
“天哪，这是我么？”
白冥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兄弟，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我还是个男的。”
“原来当初瞑说再花心就把我变成女人是真的啊。”白冥摸了摸自己额前的冷汗，暗自庆幸，“还好我的基因强大意志也坚定，确保了自己的男儿身，虽然娘了点，但好歹还是男的，还能硬。”
“哎，想我堂堂绝望之力最强掌握者绝，居然沦落到险些被自己亲妹妹变成女人，传出去，我的老脸往哪里搁啊。”
注：为了方便，以后第二人格就叫“绝”了。
“诶？话说我不是死了么？咋又活了呢？”
绝脸色变得阴沉，思索许久后，他放弃了。
“算了，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只要找回我自己的神魂碎片就行了。”
绝望着镜子里几乎完美的自己，长叹一口气：“以后要离怪叔叔远点了，还是先穿上衣服吧。”
绝动用神力，一套衣服开始在赤裸的身上凝聚，可刚刚凝聚到内裤的一半，就瞬间破碎了。
“惨了，为了凝聚身体，神力不够了，这下尴尬了。”
绝自从清醒以来，就与白冥共享记忆，所以早就知道目前只有一套女士西装窘境。
“可恶啊，想我一代黑神领袖，统领过四神乱战，杀过虚空异族，建立无数的军功伟绩，居然沦落到被迫女装，堕落啊。”
绝瞬间瘫坐在地上，神情落寞。
之前所有材料所蕴含的神力全部被绝吸收并用来凝聚现在的成人躯体了，平日里为了躲藏，神力收敛，光是为了屏蔽感知就很吃力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绝知道，在自己强大之前，只能怂着。
绝望着窗外，感受着天边那熟悉的神魂波动，再看了看床边那套女装，咬了咬牙：“我不说出去，又有谁知道呢？”
绝快速地穿好衣服，再次来到了镜子前。
“看样子穿起来感觉差不多啊，就是短了一点，勉强凑合一下好了。”
这套女士西装设计的偏中性化，显得更加的精明干练，绝勉强还是能够接受的。
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一番，见没有什么重大的纰漏之后，绝满意的点点头。
“勉强还算可以看了，还好萝布丝不在这里了，不然想出来还是有些难办的。”
刚走几步，就觉得胯下一阵的难受，没有内裤，小兄弟有些硌得慌。
“难受啊，这么多年了，萝布丝怎么还不处个对象呢？这样一来，哪儿轮得到我穿女装啊。”
绝抱怨着，走到了宿舍门口，刚要迈步，只觉得一股强悍的神力禁制挡住了。
“我去，这么高级的防御禁制，难道我招惹到谁了？有人要杀我？”
绝挠了挠头，很是纳闷儿。
“不管了，还是先偷偷逃出去好了。”绝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
“哎，又要忍一段时间了。天天呆在小屁孩的身体里很无聊的呀。希望这次的神魂碎片记忆多一点吧，否则亏出血来啊。”
很快，萝布丝布下的顶级防御禁制出现了一个巨大缺口。
“哼哼，没想到吧。这就是绝望的特性，无孔不入，缓慢渗透。无论多强大的禁制结界领域在我的面前，都是渣渣。”
伴随着得意的大笑，绝走出了宿舍。
“来来来，让我感受一下碎片的位置。”
绝狠狠地嗅了嗅周围的气息：“嗯，是西边，貌似蛮远的。”
绝刚想往传送阵的方向跑去，就停住了。
“先不说我的神力是否足够来回传送，传送阵周边必然有监控记录，若贸然使用，多半要暴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绝望了望远处，苦笑着奔跑而去。
“坑啊，今天时间全都耗在了跑路上了。我好苦啊！”
……
临近午夜，山崖上牧伊睁开了双眼，俯视崖底，表情严肃。
此时的她脸色已经不再苍白，开始变得暗淡，纤细的身体开始变得佝偻，全身上下不断有黑气起伏攒动。
牧伊低头，颤颤巍巍地手抚摸着胸前那枚胸章，嘴角泛着苦笑。
“这么多年了，我依旧无法触摸到入门的门槛么？”
“绝望的力量就真的这么难以掌握么？”
还在感叹中的牧伊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身子有些摇晃了起来。
“难怪所有人都说，绝死以后，黑神无人。这绝望之力，果然让人够绝望的。”
又是一口血，牧伊脸色淡然，伴随着黑气的缭绕，身体开始变得干枯干瘪。
天空那轮明月开始被黑暗所吞食，天空的云朵也开始汇聚成一张巨大的鬼爪，天空逐渐泛起血色。
牧伊苦笑着：“要死了么，你也可以解脱了。”
牧伊将胸口越来越暗淡的胸章取下，瞬间一股滔天的黑色气息从她的体内喷涌而出，覆盖了方圆数公里。
牧伊闷哼一声，颤抖着将手中的胸章放在了身边。这枚胸章是萝布丝花了巨大的代价从各个黑神索要材料打造的，具有压制绝望力量的作用。
这胸章已经陪伴牧伊上百年了，也守护她到现在了。常年的压制终于到了临界点，开始了崩溃。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请你代替我陪在她的身边，替我守护她。”
牧伊看着黯淡无光胸章，回想起与萝布丝之间的一切，一道泪光滑落，进入泥石之中。
“其实我一直知道的，你救我的目的并不纯粹，但是我依旧感谢你，给了我这么多。我不求什么存活，只希望你可以记得曾经有一个仰慕你的人存在过。”
说完，牧伊缓缓闭上了眼睛，胸章的最后光芒也消失殆尽了。
无尽混浊的黑气开始朝着牧伊汇聚，逐渐侵蚀着她干枯的身躯。
伴随着无数的记忆在脑海浮现，牧伊不甘地睁开了双眼，看着怪异的血色夜空，充满了留恋。
……
“啊。”
睡梦中的萝布丝突然一声惨叫，爬起身，刚想寻找什么，就停住了。
伴随着两行热泪留下，萝布丝望着远处明亮的圆月。
“看来已经结束了，牧伊的生机消失了。”
“虽然早知如此，可为什么这眼泪就是止不住呢？”
萝布丝失神地不断自语，一旁的黑涟没有说什么，只是靠近了萝布丝，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静静地坐在身边。
……
此时的牧伊已经完全被黑气所吞噬，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还真是可悲呢！”
突然传来的话语让陷入黑暗的牧伊精神一震，大声地呼喊了起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声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里只留下一片寂静的。
牧伊开始了疯狂地呼喊，企图打破这死亡般的寂静。
很快，牧伊陷入了癫狂，心态开始崩溃。
“每一个试图掌控绝望的人，都会被绝望所吞噬。”
声音再次响起，就在牧伊失去理智的那一刻，再次把她唤醒。
“你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
声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依旧自说自话的讲下去。
“没有正真接触绝望被绝望所包围的人，是不可能走出绝望，控制绝望的。”
牧伊不再呼喊，理智告诉她那是浪费时间，她开始就地打坐。
“知道希望之力是如何掌握的么？”
“在体验到绝望之后，对绝望充满了怨恨，永远铭记绝望之后，才有了掌握希望的力量。”
“相反，只有体验到了希望之后，并对它充满了向往，牺牲自己的希望之后，接受绝望，才可以掌握绝望。”
“现在的你拥有了希望，却无法舍弃它，所以，你失败了。代价就是死亡。”
牧伊心神巨震，疑惑地问：“你究竟是谁？”
“你会知道的，但前提是你要先活下来。”
“那我要如何做呢？”
“我说了牺牲你的希望，我看见了，你内心的希望是那个叫做萝布丝的女人吧。她对你而言很重要吧。”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杀了她，你就可以掌握你想要的力量，得到你想要的都东西。”
“不可能，我绝不会这样做的。”牧伊坚定的回答。
“不不不，那可不一定。你了解的吧，当初那个女人救你并且接纳你的理由不纯粹的。”
“我知道，为了我体内绝的神魂碎片。”
“是的，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想你失败，她想你死。”
“不可能，就算如此，我们之间曾经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是假的，那枚胸章就是最好的证据。”牧伊语气中夹杂着愤怒。
“你倒是对自己很是自信嘛？那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叫绝的人其实是萝布丝一直喜欢的人，你还有这样的自信么？”
牧伊瞬间愣住了，这件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时间她有些难以置信。
“你知道的吧，只要神魂不灭，就不算死亡，她找神魂碎片的理由，已经很明确了。”
牧伊没有回答。
“若是找齐了，你必定要死。”
“不是说，绝的神魂碎片里藏着世界最大的隐秘么？萝布丝不可能骗我的。”牧伊开始凌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