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7時42分,玫瑰小兔號大型客輪,第三倉庫旁邊餐廳。]
也許是因為位置偏僻的緣故,此刻,偌大的餐廳中只有兩位少女在用餐。總之,當初決定在這種地方蓋餐廳的傢伙絕對是個天才。
賠錢的天才。
啊,不好意思有點扯遠了,比起天才,我們還是先聊聊那兩位名字奇怪的少女吧。
靠正門的那一邊,白髮紅瞳兼小型兔耳的少女名為指甲刀。
以及指甲刀對面,淡藍色頭髮的少女名為描眉筆。
很奇怪的名字吧?當然,這並不是她們的本名,而是她們目前所隸屬的艦船安保組織——荊棘兔——授予她們的行動代號。
順帶一提,描眉筆也是有兔耳的,而且是神奇的螺旋形,就像彈簧一樣,非常的可笑。也正是由於這一對奇葩的兔耳,船上幾乎所有兔砸都認識描眉筆。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這艘船很大,但沒想到倉庫邊上還有餐廳啊……】指甲刀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將一個紫羅蘭卡牌熱狗遞到嘴邊。
【不僅是這間倉庫旁邊哦,事實上,第七組長辦公室的上面也有隱藏餐廳,還有,第三層右手邊盡頭洗手間的對面也配有餐廳哦!】桌子對面的描眉筆微笑着,【而且……”】
【等等,按你這種說法就好像餐廳是廁所的附贈品一樣!】指甲刀有些厭惡的吐了吐舌頭,而後,她手裡的紫羅蘭卡牌熱狗中的香腸[呲溜]的從兩片麵包中滑落,滾到了桌面上,
【嗚哇!】指甲刀慌亂的用手將香腸撿起來,塞回麵包中。
【喂喂,你這種做法,一點也不淑女哦!】描眉筆一邊說著,一邊模仿指甲刀剛才的樣子吐了吐舌頭。
【……哼!我才不屑於當淑女呢,老娘可是大——魔王!】指甲刀站了起來,她的情緒有些激動,而紫羅蘭卡牌熱狗中的香腸也隨着她高漲的情緒從兩片麵包中再次滑出——直接滾到了地上。
【香腸君他,終究還是,犧牲了……】描眉筆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低下頭,為香腸君默哀。
【……香腸君會永遠活在我們心中。】指甲刀也低下了頭,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哀傷。
【……才怪嘞!】指甲刀突然迅速的將香腸撿起來塞進麵包里,同時順便把手上的油抹到了描眉筆的衣服上。
【嗚哇!】這次輪到描眉筆發出慘叫了。畢竟單從速度上來說,指甲刀大概能甩描眉筆30條街。
其實[單從速度]這中說法已經很給面子了。實際上,不論體力,耐力,暴擊概率,暴擊傷害,濺射範圍,還是爆發力,破壞力,行動力,戰鬥力,描眉筆都遠遠比不上指甲刀。
【絕對的實力碾壓,這才是魔王!】指甲刀打出會心一擊。
但是……
【但是,我的女子力好像要比你高一些哦!】描眉筆打出了反戈一擊。
【嗚……都說了……】隨着指甲刀雙手下意識的攥緊,紫羅蘭卡牌熱狗中的香腸徹底宣告死亡,【我們是大魔王啊!女子力什麼的……都去死吧!】
沒錯,正如指甲刀所說。
不是中二,也絕非妄想。
此時,餐廳中在座的兩位少女,曾經,都是大魔王!
不,不止是她們。
在這艘船上,大概有一百多個兔耳少女。她們的耳朵千奇百怪,她們有的穿着兔女郎服,有的穿着正常制服,她們什麼職業都有,在不知情的客人們眼中,她們就是一群可愛的小姑娘。
但是……
但是……
魔王就是魔王。曾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沒錯!
這艘船,這艘玫瑰小兔號上,滿滿的都是大魔王。
她們,她們曾經是魔王。
而現在,現在她們是……
兔砸!!!
……
……
……
【無聊啊,不如去五層的街機廳吧?】指甲刀靠在二層樓梯的扶手上,一副要死的樣子。
【不行不行……】描眉筆抓住指甲刀的手腕,把她從扶手上扯了下來,【今天是有任務的哦。】
【啊?今天也有任務么?又要幹啥?】
【你忘啦?昨天剛上船的那一批乘客中,住在405房的一家說房間里鬧鬼,咱們組長讓咱們去處理一下。】
【啊我想起來了……不對,咱倆又不是道士或者驅魔人,為什麼要管這種閑事啊?】指甲刀非常不滿,【……況且讓本魔王去抓鬼什麼的,這專業也不對口啊?!】
【好了好了,先去看看唄。】描眉筆倒是顯得非常興奮,【反正也很閑。】
……
……
……
[早8時27分,玫瑰小兔號大型客輪,405號客房。]
等指甲刀和描眉筆慢慢悠悠的抵達現場時,405號房的一家三口都快氣瘋了。
比二人先到的拉薇——藍發少女主管——受氣包——正在低頭接受訓斥,看上去慘兮兮的。
三口中的男主人名為彭特,隨行的是他的太太瑪麗和7歲的女兒梅辛。
小梅辛顯然受到了什麼驚嚇,縮在母親瑪麗的懷裡,眼神空洞。
【你們這艘船到底是怎麼回事!】彭特像個發飆的小朋友似的狠狠地跺着地板,【這種惡性事件,我……我……我要告你們!】
【您……您消消氣……】拉薇盡量陪着笑臉,【我們馬上辦手續給您換房,而且將船票費用全部退還,您看這樣可以嗎?】
【可以什麼啊可以?】彭特突然一掌推在拉薇肩頭,推得拉薇後退了兩步,【媽的,你們看不起人是不是?退船票打發要飯的呢?】
【怎麼了怎麼了?】見狀指甲刀趕忙跑過來,把拉薇護在身後,【先生,我們是船上的安保人員,請問您遇到什麼問題了么?】
【什麼問題?你們這艘船,鬧鬼!】彭特啪啪的拍着牆壁,表情異常猙獰。
(你這傢伙腦子沒問題吧?)指甲刀這樣想着,但終究還是忍住沒說出口。
【先生,昨晚發生的事,您能詳細的跟我們講講嗎?】站在最後面的描眉筆發出詢問。
【哼……昨晚……昨晚……】彭特似乎稍微冷靜了一些,【昨晚大概凌晨三點多的時候吧,我還在熟睡的時候,我的女兒梅辛一直推我晃我,把我弄醒了。我睜開眼坐起來,發現妻子也醒着。她們兩個都在看着屋子裡的一個牆角,就是靠門那邊右邊的上牆角。】
【看……牆角?】指甲刀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看牆角幹嘛?】
【當時我也是這麼問的。】彭特低着頭,【突然被叫醒,當時我可能有點起床氣吧,我就對她們兩個吼,說大晚上不睡覺,坐那幹嘛呢!然後我的妻子就捂住我的嘴巴,女兒也沖我搖頭。我就覺得很不對勁啊,而後我也向那個牆角看去。一開始,什麼也沒有,就是個牆角,但是……】
【但……但是……】彭特的嘴唇突然輕微的顫抖了起來,似乎在回憶什麼很可怕的事情,【但是,過了一會兒……我也弄不清楚是多久……出現了……出現了……】
【出現了,什麼?】描眉筆配合的追問道。
【紅色的……長腳印……】彭特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從牆角……向著我們的床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