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映在床上的少年脸上。

床上迷迷糊糊的少年16岁左右,清秀的面孔带着未脱的稚气。少年感觉到脸上阳光的温度,咂咂嘴,翻个身继续睡去。

好像哪里不对劲。

“要迟到了啊!!!”少年一声惊呼从床上蹦起,睡眼惺忪地四处寻找着什么。

少年在床底发现了一个闹钟,零碎的玻璃散落在闹钟旁的地板上,可想而知这只闹钟昨晚经历了什么。

少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喊道:

“现在纠结个鬼的闹钟啊!要迟到了啊喂!”

少年几下穿好衣服,从客厅的餐桌上拿起片面包叼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整理衣物,大步奔向门外。

所幸厄运并没有接踵而至,少年正好在公交车关门前的一瞬间冲上车,快得出奇的速度引起旁人的一阵惊叹。

此时在公交车上嚼着面包昏昏欲睡的名叫郁言的少年,就读于温洛市第三中学。强烈的睡意几乎就像把“好困”二字写在脸上般。

郁言左摇右晃昏昏欲睡的脑袋最终一头扎进了他面前巨大的软面包里,过了一会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正在大口呼吸着混合奶油和麦芽香气的空气时,猛地把头一抬。

他满脸的奶油和面包渣,睡眼朦胧地望向四周,看到周围人因为憋笑而褶皱的脸时,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窘迫。

“温洛三中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尽快滚下车,感谢您的合作。”

平时一直吐槽公交车播报AI的郁言此时听到这句话就如同听到天籁之音般,胡乱抹了一下脸,急匆匆地跑下车。

郁言走在通往学校大门的小道上,疯狂擦拭自己的脸颊,那分明是半点脏东西都不能有的架势。

“为什么还是有股很浓的奶油味?”郁言自顾自地说道,最终他放弃了擦拭脸颊,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走在路上。

“为什么闹钟坏了?我记得昨天晚上我放的很远了,难道?”想到这里郁言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可能会梦游的,绝对不可能!”

郁言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以往不堪入目的经历,他疯狂击打脑袋,似乎这样羞耻的回忆就会自动消失。

郁言正疯狂捶打着脸颊,但羞耻的回忆还是不断地涌进脑海,忽然,一阵清脆的风铃声涌进郁言的耳朵里,抬眼看,前方路口处一个灵动的身影跃进旁边的巷子里。

不知怎地,郁言无法抑制住自己想要见那个身影的念头,疾步奔了过去,在路口的巷子里看到了那个身影。

郁言愣住了,他见过更美丽的女孩,但唯独这个女孩引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悸动,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肤若凝脂,面容姣好的脸颊略带点婴儿肥,让人觉得更加可爱。一袭黑色的长发直达腰间,身着类似中世纪欧洲骑士的盔甲,手中拿着一把灵光闪烁的长剑。

郁言惊异于女孩的美貌,许久不能回过神来。

女孩发现了郁言的存在,在她满是疲倦的眼睛里,郁言看到了转瞬即逝的惊喜,随后便是满眼的怀疑。

“你,叫什么?”女孩将长剑一挥,架在郁言的颈部。

“我,我叫郁言,内个...能不能把刀放下,有事好好说嘛...对吧?”郁言看到寒光闪烁的剑刃,不免有些许的慌乱。

“哦?”女孩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忽然向郁言跨了一步,淡蓝色的瞳孔变成了淡青色,仔细端详着郁言。

郁言见到女孩瞳孔的变化不免觉得一阵惊慌,女孩突然一把撕开了郁言左手上衣的袖子。

“这是!”随着女孩的一声惊呼,郁言顺着女孩的目光看向左手。

那是一个形如巨轮的胎记,至少郁言是这么认为的。

女孩看看胎记,又看看郁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张张嘴,刚要说什么,随后眼神暗了下去,扎进郁言的怀里。

随着女孩的昏迷,她身上的盔甲开始消散,化作一道光注入郁言的左臂。

郁言并没有注意到光芒注入左臂,而更加在意的是女孩盔甲消散后穿着的是什么——他赶紧扭头转了过去。

我没看我没看我没看我没看...

郁言的心里不禁开始抱怨。可是一直坚持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况且这是在大街上。便默念一句:得罪了。扭过头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女孩的身上穿着中世纪古欧洲传统的便服,虽然没有他想象一丝不挂,但是单薄的内衣显然在大街上是说不通的。郁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孩的脸。

女孩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架势。

他只得自认倒霉,背着女孩走到就近的诊所,顺便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半天病假。

“诊所休业中,还请各位患者谅解”

郁言看着诊所大门上的纸条,如果在漫画中,现在肯定是一片苍凉的掉色场景。

这该怎么办?难道要把这个女孩带回家吗?

送回家?也不是不可以...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猥琐的思想啊喂!

郁言再次在心里默念一万遍得罪了,拖动自己沉重的脚步,把女孩背回了自己独居的家中。

将女孩放在沙发上后,凭借自己还记得的医学经验可以看出,女孩只是疲劳过度睡着了。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了。

“中午了啊....该上学了。”郁言挠了挠脑袋,从茶几下的抽屉中拿出便签纸和笔,写道:

非常抱歉擅自把你带到这里,在路上你突然昏过去之后,本来想把你带到诊所的,可是诊所关门了...医院离这里也很远,所以非常抱歉!醒了之后就在这个纸条上留句话再走,再次抱歉!

写罢,再次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便向学校走去。

刚一到班门口,一个女孩便拦在郁言面前,说道:“你上午没来,没事吧?”语气中尽显关心。

女孩长着一张精致的面颊,黑发齐肩,眉眼灵动,极其纯净的双眸中隐约间透露出不可轻视的威严。

郁言一听,摆出一副壮士归来的表情,说道:“闵小楠啊...我我我当然没事了,我,郁言,可是永远都不会被疾病打倒的。”

这个名叫闵小楠的女孩之前因父母常年在国外,所以一直借住在郁言家,最近因为其父母回国才搬了出去。

女孩噗嗤一笑,“真是的,都那么大了还跟以前一样。”

郁言笑了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诶对了,今天早上的笔记可以借我一下嘛。”

女孩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手中突然多了个笔记本,说:“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快去补上吧,放学别忘了一起去买礼物。”

“好的,谢谢咯。”

“没事。”

郁言拿着笔记本哼着小曲坐到座位上,而他的前座,一头银发的男生——肖文正满脸猥琐地转过头来,奸笑道:“不错呀小伙子,你们两个可要适度,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就无法兑现我们要成为魔法师的诺言了呜呜呜...”肖文说着掩面假哭起来。

那个传说“保持处男之身到三十岁”的单身狗自我安慰方式吗...

郁言微笑着,当肖文看清郁言微笑的背后是“再瞎说就掐死你丫”后,咳嗽了一声,便不再作声。

算你识相,郁言这样想着,半天的时间便这样流逝了。

“言,我们走吧。”闵小楠在班门口挥手。郁言看到闵小楠后便急匆匆地收拾好书包,拍了一下肖文的后背,道:“走了。”

还没走出一米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住了,扭头一望,发现正是肖文拉着自己:“等会,我给你个好东西,”肖文说着从包里拿出两张电影票,“不知道怎么就捡到了,这周末的,送给你咯。”

郁言一愣,随即明白了肖文的含义,接下了电影票,轻声道:“好兄弟。”

肖文嘴角一垮,故作嫌弃道:“行了行了,别肉麻了。人家在门口等你呢!”郁言脸一红,急匆匆地跑向门口。

闵小楠疑问地望着郁言:“刚刚你们俩在做什么肮脏罪恶的交易?”郁言赶忙纠正:“我们俩只是在交流友情,走吧,去买礼物。”

闵小楠虽然还有对郁言肖文两个性取向的疑问,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跟着肖文走出了学校。

两人走在距学校不远的商场中,时不时发出阵阵大笑声,气氛开始微妙起来。

这次去商场是为了买闵小楠的生日礼物,郁言心里也清楚带着当事人买礼物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在闵小楠连续收到三年郁言送的学术书籍后,强烈要求和郁言一起买。

“诶,话说为什么这次那么执着的要跟我来买你的生日礼物啊?”

“连续三年收到《光学》《量子力学史》什么的,为了避免你这次再给我买那种奇怪的书,我决定监督你!”

“唔...我觉得挺开心的啊,有那么多好书看。”

“你个榆木脑袋...”

“嗯?榆木?这次要研究榆木吗?”

“我说你是个榆木脑袋!”闵小楠说着赏了郁言一个爆栗。

两个人“愉快”的购物时光也随着闵小楠看上一个水晶后结束。

闵小楠走出商场,外面已是皓月当空,闵小楠拿起水晶,月光映在水晶上,本是透明的水晶此刻有着一缕虚无缥缈的淡红色,兴许是太疲劳的缘故,闵小楠隐约间看见那一缕妖艳的红雾在水晶内游动,显得更加神秘。

“呐,今天总得来说还是挺开心的嘛”闵小楠说着瞟了眼旁边的郁言。

“啊...是啊,挺开心的。”郁言沉浸在脑袋遭受闵小楠“铁拳”中,此刻运转速度略显缓慢。

两人默默的走到必须要分开的路口,闵小楠开口道:“那...我走了?”

郁言道:“嗯,明天见。”

闵小楠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看眼前的这个榆木脑袋顿时把话给硬生生咽到肚子里了。

闵小楠向前跑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问道:“言,我生日你会来吧?”

“我哪一年错过了呢?”郁言微笑道,看来脑袋里为数不多的情商恢复了。

闵小楠顿时脸一红,碎步跑向郁言,勉强抱住了他,在郁言的耳畔,轻声道:“这是...奖励哦。”

郁言一愣,然后满脸通红。

许久,闵小楠松开了抱着郁言的双臂,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好啦,明天见。”

“嗯,明...明天见。”郁言道。

看着闵小楠远去的背影,许久,郁言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家里还有个不知道哪来的女孩啊喂!

郁言慌忙跑回家,一推开门,手中的书包掉在了地上。

一个身着女仆装的女子在厨房里忙东忙西准备晚餐,餐桌上摆着已经做好的菜肴,家里也整洁了很多,本来布满灰尘的家具也一尘不染。

郁言僵硬地把门合拢,默念一遍金刚经后,深吸一口气再次推开门。

女子听到了开门的声响,回头一看,见是郁言,便欣喜地喊道:“主人,收拾一下就过来吃饭啦。”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