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睜開眼睛。

是不一樣的天花板。方形的燈罩散發出昏黃的光芒。窗外正大量,卻拉着窗帘。左右觀察,似乎是一個病房一樣的地方,我掙扎着坐了起來。

但是一不小心發出來的動靜卻被門外的人聽到了。

剛剛見過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防盜門過於老舊發出了刺啦刺啦的聲音,像老人垂暮時的嘆息。

“你......沒事了吧?”

“嗯。”

“我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個辦公室,暫且湊合著用,當時你吃着面,突然就倒在地上了,醫生說是胃痛導致的,已經昏迷三個小時了....”

“...”

我腦中閃過那姐妹的邪魅的微笑和與微笑相反地清澈的眼睛。

是的,我曾經也擁有那樣清澈的眼睛。

經過幾天的摸索,我對政府大樓的構造基本了解了。但奇特的是,這裡的實際管理者卻不是那個中年大叔,而是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年輕人,聽人說,他叫斯蒂文·金,來自英國的日本裔。

他有一頭漂亮的棕黃頭髮,黑框眼鏡亦襯托出他的海歸身份。起初很多人並不服從這樣一個年輕人的領導,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出色的能力終於表露以外,登上了市政廳的中央席,既被眾人認為的統治席。

在做的這些調查的時候我抽出時間詢問了整個市政廳的活人,卻沒有一點兒姐姐的消息,我看在斯蒂文安排下工作井然的市政大廳,有點煩躁。

覡夕莉。

和我同姓的雙胞胎姐姐,我死去孩子的母親,我的妻子,我已經無法再無所謂的待在這個地方了。

這日,我利用工作便利接近的大會議室A3的門,這個黑框眼鏡的少年,現在應該正坐在這裡。在市政廳潛伏了五天,誰都不知道我有槍和7發子彈。我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埋在這個積寒累弱的蟻穴。

放下手裡的貨物,推開了A3大會議室的門,我有點懵。

會議室里並沒有人,本應該坐在主席位前查看工作狀態以便制定新計劃的斯蒂文哪裡去了?我聽到咳嚓一聲,隨着聲音來源看去,那是一個攝像頭,剛好轉動一下,扭向了我。

呵!好一招九兔三窟。

剛進來的推拉門被推開,我轉頭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他。

我有點兒驚訝,看似文弱的斯蒂文·金手裡提着一把軍刀,他刺啦一下甩出軍刀沖了過來。但我卻在他動身前把手槍抽出來,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他的額頭,他停住了動作,扔了軍刀。

他在苦笑,看來他已經想到他死後將發生的連鎖反應了。

在這個時代,死一個人微不足道。但如果他死了,習慣於聽從指揮的人們就會驚慌失措,後果無法想象。

但我不會後悔,也不會害怕。摩比斯堡被斯比通入侵也是我一手造成的。目前的我對殺人無所畏懼,我毫不猶豫的射擊了。

強大的後座力讓我向後傾了一下,險些摔倒,巨大的響聲過後,只看見地上的一副屍體,推拉門上的血跡,還有飛出去的一片頭骨。

縱使會議室的消音效果再好,對於槍聲也無濟於事,而聞聲趕來的人們很快包圍了會議室。然而當門被推開,掉出斯蒂文·金的屍體后,犯人早已越過窗戶逃逸。人群瞬間慌亂不堪,踩踏事件層出,二樓除了斯蒂文,又多了幾具屍體屍體,慘不忍睹。

好在我沒看到,五米的距離並不算高。我正好越過窗戶跳到沙包堆上,除了幾處擦傷,別無大礙,我從市政廳出發,走上了更遠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