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零的那个招式……第一次见啊”

弗鲁呼出一口气,在他的视线中,凌零的实力又有一些提升,可是仅凭这样的招式还是无法击败蕾蒂的,如果想要赢下来,还需要一点真本事,在这件事上曾与蕾蒂交手过的弗鲁深有感触。

“蕾蒂陷入下风了,是凌零的好机会!”

贾妮思则是紧紧的握住了双拳,她下意识的想要跟过去看,但却被弗鲁拦了下来,因为在冷静下来整理过思绪之后,弗鲁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从蕾蒂的军营中出来之后几乎没有听到过卡辛说过一句话,这个本该在监狱里的家伙突然出现并十分顺利的潜入了蕾蒂的军营还救下了自己,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决定找卡辛聊上几句。

“说起来卡莎没跟你一起逃出来吗?她那个情况让她一个人在监狱待着不太好吧。”

“卡莎吗,我派了十个人守在牢房周围,保护她也同时保护其他的人。”

“这样啊。”

弗鲁点了点头,这话听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卡辛自己也分身乏术,这样的安排并非是不合理的……等等,既然卡辛有多余的人手为什么不让他们来给自己引路,最关心家人的卡辛会这么轻易就离开自己的女儿吗。

‘除非,他有什么必须亲自过来的理由。’

突然之间,胸口传来的疼痛让弗鲁失去了多余的思考能力。

“我知道你已经在十分努力的思考了,狼人。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为什么非得要卡辛亲自出现的理由。”

话语间,包裹着士兵的树林传来了细微的骚动声,慢慢地骚动地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能将蕾蒂与凌零两人战斗的声响完全掩盖住。

“蕾蒂根本没有在你们的牢房前设置士兵,我必须要让你跟着我出来才不会被你发现我们的人类的士兵已经悄悄潜入了,而接近你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方便在你集中的时候杀掉你。”

此时的卡辛已经不再是狼人样貌,而是一副尖嘴猴腮、臼头深目的人类模样,他的锯齿刀在手中转了个圈便将弗鲁的鲜血全部交还给了土地。 “咕…………”

弗鲁并不是谋士,在这方面他从来没有很努力的去思考过,但是就在他的胸口血流不止的时候,他的思路却如同坍塌的河堤一般倾泻而出。因为盖尔帝国的限制,里斯本王国不可能将所有的兵力都聚集在这里,所以现在包围着自己的应该不会有超过两万的士兵,所以尽管他们包围了狼人族现所拥有的所有主力士兵,想要取胜依旧十分困难,必须要一个能完全掌控局势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背后,也就是,决斗的中心。

‘哀狼剑!’

一瞬间,过往的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的袭来,他看到了数年前的自己,那个还只是一个普通士兵的自己,以及拿着一把刻着狼头的长剑英勇杀敌的少女,即便脸上带着痛苦,手上的杀戮却一直未能停止。 哀狼剑暴走的引子,是异族之血。

“别让任何人闯进对决中!!!”

弗鲁拼尽全力的呼喊,却被军队中的加油助威声给淹没了,狼人族自古以来带带相传的狼王决斗,自从前任酋长改变政策将其取消之后,现在居然又能重现,士兵中并没有多少支持凌零的人,却有着一堆厌恶蕾蒂的人,支持与反对的双反站在了一起,现在正期盼看到自己想要的决斗结果,又怎么会听自己说的话呢。

弗鲁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伤,虽不足以致命,可是他现在想要动一下手都十分困难,如果不赶快想办法治疗,撒手人寰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但是现在又哪轮得到自己去养伤,现在必须要阻止他们,让哀狼剑暴走。

“弗鲁!!你……唉?你?你是谁?”

一旁刚刚反应过来的贾妮思都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但是能在一瞬间确定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干了不好的事情。

“那么,我先走一步。”

‘这个家伙就是引子吗。’

“把她拦下来,贾妮思!”

贾妮思点了点头,弓箭已经出弦,但是对方的速度却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出很多,他跃起大约一丈之高,踩着士兵的脑袋一路向前。贾妮思砸了咂舌,现在如果继续射击可能会误伤到士兵,追击的话弗鲁可能会有危险。

“别管我了快去!”

弗鲁的声音已经接近沙哑,他紧紧的抓住贾妮思的手,血液经过他的手掌滑渗透进了贾妮思的布袍之中。

“这是狼人族……”

弗鲁咳嗽了两声,他的喉咙仿佛已经失去了发出声音的能力,就连没有意义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只能疯狂的摇晃贾妮思的铠甲,无能的绝望化作泪水湿润了他脚下的土地。

贾妮思也已经明白了,如果不阻止那个人类,狼人族将会迎来灭顶之灾,可是自己离开的话,弗鲁一定没有办法活下去,思绪转瞬即逝,面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的师长,自己唯一的家人,她做出了决定,将弓箭对准了士兵的头颅。 那个人类不会想到,弓箭会从一个狼人士兵的头颅中窜出,刺穿自己的心脏。

“军医!军医!!!!!这里有人受伤了!!”

她一边大喊着,一边放开了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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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一击居然没有造成足够的伤害去限制她的行动,当蕾蒂引着我来到开阔的山谷地区时,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胜率又下降了三成左右。至少在新招数用完了的情况下,我不能再保证自己拥有战胜她的决心了。

“真是让我惊讶啊凌零,我原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情报,没想到还有新东西。”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说完,双手将飞刀甩出,交叉着向我飞过来,但遗憾的是准头似乎不怎么够,我轻微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便很轻松的躲开了。

那么, 接下来就是我的进攻回合了,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在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原来她在小刀的后方都绑上了极细的蚕丝,如果随便刚才急着向前冲刺,可能会被蚕丝给割破喉咙,真是好危险。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的招数时我非常的有感触,因为我的招式也是这种类型的。”

蕾蒂说着,将小刀拉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将蚕丝在我的脖子上绕过了一圈,小刀顺着丝线的轨迹向我杀来,我赶忙将双剑抬起来架到身后挡下来势汹汹的飞刀,回过神来时蕾蒂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架势处于劣势的我立马被匕首的攻势给打的节节败退,但也算是勉强守住了。

我与蕾蒂打过几轮,手臂上被切开了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细微的疼痛不断传入我的神经,让我有一种十分难以言喻的不舒适感。

蕾蒂并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她立马又攻击了上来,这一次与上一次的攻击完全不同,在对战的过程中,我渐渐的明白了她的战法。

在一次对战中,人所使用的武器是非常单一的,如果是追求多样性的战士,可能会同时给自己配备远程以及近身的武器,但最多也就那样了,打过几轮之后,我本该以及熟悉了蕾蒂武器的攻击距离,能够用合适的方式避开,但是这一次并没哟,在左手的攻击结束了之后,她的手就好像突然变长了一般,在我的额头上划开了一道缝。

蕾蒂,她在一轮攻击中,能够快速的切换手中的武器,用不同型号的匕首改变自己的攻击方式,让好不容易适应了战斗的我,再一次的回到起点。当匕首落下,我看到了她脸上藏不住的笑容,那是击败对手的笑容。

如果再不去放手一搏的话,一切就都会结束,我受伤的脑袋用疼痛向我传达了这一信息,趁着她攻击完的一瞬间僵直,我勉强的去拉动双剑,完成了一套六芒星斩,并将双剑扔到了她的身后,并用绳索套住拉回长剑。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凌零。”

伴随着胜利宣言般的自言自语,蕾蒂转身将我的双剑打散,随后回身向我刺了过来。

“我知道你的招式,你依靠着双剑拍打筋骨让人麻痹几秒钟,然后在这段时间里用回拉的双剑结束战斗,但是可惜的是,我的铠甲早已经换成了用树胶和橡胶做成的抗震材质,你这招没用了。”

她仍然在自言自语的说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匕首并没有刺入到我的身体之中,当然我甚至也没有注意到,那个黑影就这样冲到我的面前为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击,我应该感动吗,还是……

“这………这是什么意思……”

蕾蒂也反应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个身影,他不仅是眼神甚至是声音都在颤抖,而她的视线并非是停留在被她杀死的人身上,而是在她的右手,也就是握着那把刻着狼头的长剑的手,泪水从眼角滑落了出来。

“我明明已经赢了。”

刹那之间,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蕾蒂的惨叫声响遏行云,这并不是我夸张,而是真的到了这样的高度,我甚至在如此危机的时刻依然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但这只不过是惨叫声而已,我有某种预感,不久之后将会到来的,一定会是更为恐怖的东西,它可能会是一场灾难,我心里这么想着,退却了几步,随后便看到一个眼中闪烁着红色光芒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