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正觉得有些好奇,那位名叫切尔西的短发女性的长相是纯正的国人,怎么会有个外国名字?是归国子女什么的吗,还是说和我有着类似的经历?正想要开口询问一下,便看见一根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为触手的巨大立柱冲天而起。

那根立柱大的夸张,就算是本市最大的那栋大厦,公司总部所在的那栋帝夏大厦也没有眼前这根立柱如此庞大。

既然已经巨大到了这种程度了,确实很难让人将其与触手联想起来吧,可是实际上哪怕这根立柱变地如此庞大了,还是让人难以避免地想象到触手那种玩意。

因为这根从切尔西为中心蔓延,将两人包裹在其内,还在茁壮生长着的巨大立柱的外观实在是让人不可避免地联想到触手那种玩意儿。

首先是其本身半透明的胶质外观,以及表皮一层那种附着着粘液,让 人光是看着便觉得黏糊糊的表皮,当然最让人不可避免地联想到触手的主要还是因为这根如此巨大的触手生长起来的时候,那副蠕动着的摇曳姿态。

唔,这大概是这位切尔西小姐的能力吧,不过这能力的外观还真是让人惊奇啊。

我微微眯起眼睛,只见得那位切尔西抱着端牧然的妹妹,就好像似坐电梯似的,拽着她缓缓随着这根触手的生长升上了天际。

而这根已经足够巨大的触手生长地直入云端了,也不知道蔓延生长大了哪里去了。

这还不足够让人惊奇,下一刻,本来就已经足够蔚为壮观的这颗触手,蔓延了开来。

遮天蔽日,我想用这个词汇来形容,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本来被星光照耀着的亮白夜空,忽然昏暗了下来。

无数大小不一的触手如同枯树枝丫一般蜿蜒生长,很快将整个天际都遮蔽了去。

这时候再去看这颗触手又感觉它变成了一颗伞帽正在生长的蘑菇,而且,看样子这株巨大蘑菇的伞帽生长一时半会可停不下来。

就好像沉载不了自身的重量一般,组成伞帽的其中一部分触手,在平行蔓延开去一段距离之后,有一些触手开始以不停幅度地垂落了下来。

其中有一部分就垂落在了我们的身边不远,只见得那几根也有一般人大腿粗细的触手落在地面上。

并没有发出什么让人觉得心头一颤的巨大撞击声,就好像一盆水浇到了沙漠里面,一点泡都冒不起来,就被吸收了。畅通无阻地,那几根触手也是那么刺入了地面,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没待多久,那几根就在我们附近不远插入地面的触手再一次拔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这些半透明的触手很明显的大了一圈,这并不奇怪,因为它回到了地面时,内部装载了东西。

一个人类。

我盯住了其中一颗触手,那只触手刚刚裹着那个人类从废墟的地面下来拉出来的时候,我能够清晰地看见那触手中浮动着的白色光芒,我猜想那大抵是端水月的能力。那些白色光球如同被灯火吸引的飞虫一样,纷纷投入了那个人类的怀抱之中。

只见得那个人类的腹部有一个碗口大小的贯穿伤口,在那些白球涌入那个人类的体内的瞬间,那个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了回来。

等到那根触手把那个还在昏迷不醒的人类相似吐痰似的裂开顶端,伴随着一些看上去颇为恶心,闻上去却没有什么味道的粘液吐出来的时候,这个人类的伤口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浑身上下甚至都看不见半点细小伤痕了,仿佛这只是一个不小心睡着了的迷糊蛋一样。

很快,这个幸运的被救助者苏醒了过来。

他迷糊糊地从地面上坐起了身子,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的不可置信,根本反应不过来。

连自己浑身黏糊糊的粘液也顾不得恶心了,在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了情况之后,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才彻底爆发了出来。

很快,早就安排了妥当的救助人员跑上了前去,将这位刚刚复活,还很是虚弱的中年男性抬上了担架。

更多的触手也渐渐飞了过来,汇聚在一块,将一具具本该死去的人类身体,修复如此之后,抛弃在我们实现预留的这片空地上。

一开始,一切还颇为井井有条,至少不算多么慌乱,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触手带着越来越多救助下来的人类返回这里,哪怕之前已经觉得做足了充足的准备医疗救助人员,已经跟不上这些触手的救助速度了。

这期间我也打听清楚了,整个计划是这样的。

借由切尔西的触手,蔓延至整个地球,搭载着端水月的能量光团输送到世界各地,进而救助整个地球上的所有牺牲者。

这是配合两人的能力才能完成的奇迹,缺一不可。

而我们眼前搭制的这个临时救助点,只是遍布全球几十个的救助点中的其中一个。

即便是我们的任务已经被分摊到了几十个救助点头上,我们这个救助点的救援能力还是赶不上这些触手的救助速度,无可奈何之下,端牧然一家子这种时候也没办法再说什么需要保密了,只能放开了限制,让更多的人员加入这场救援活动之中,总不能让这群好不容易死而复生的幸运家伙,因为后续援助的不及时,再一次虚弱而死吧?

就这样,除了一部分还在抢修道路,恢复交通的人员以外,整个庇护所大部分的人手都抽调到了这里来,帮忙完成这次的救助工作。

我们头顶上舒展开来的那颗蘑菇的伞帽已经不能称为伞帽了,到了后面整个天际都被那些触手彻底笼罩住了,根本看不见一丝的夜空。若不是这种触手本身是半透明的胶质状,那星光闪耀着的光亮并没有被彻底隔绝。恐怕这会我们就得必须拉起电缆,指着强探照灯工作了。

我们后面也都加入了救援工作之中,被触手运送过来的人员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已经尽力聚集了所有能够帮上忙的人还是显得不够,到了后面这种情况就越发加重了。

本来储备了相当数量的医疗资源到了后期也告罄了,我们不得不又分出一部分人员去各处收集集中医疗资源,后来庇护所也容不下这么多人了,又紧急把其他派出去抢修道路,恢复交通的人员抽调回来,让他们优先将附近的医疗点全部确保下来,恢复庇护所到那些医疗点的交通。

好在他们的情况比起那些重伤者要好,只是死而复生,刚刚复活的缘故,极为的虚弱。补充一定营养,能够静养就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对医疗条件的要求倒是没有那么苛刻,要不然庇护所里头早就装不下这么多人了。不过也有一部分复生者需要完备的救助条件,他们都是原本身患疾病的人。

在看到某一位从触手里头被吐出来身患残疾的残疾人之后,我确信了,这大抵不能完全称为复活。更像似当初勇者对我所做的,这种治愈更像似一种时间上的卷回,将这些死者的状态回卷到灾难发生之前的状态。只不过这一次的规模比起我所经历的要大上太多了。

原有的疾病依旧会保留下来,原有的残疾依旧会伴随着余生,只是它们这份被肆意侵入这个世界的渊所夺取的生命被重新归还了。

最后,庇护所里头彻底是装不下这些复生者了,紧急清理出来,恢复了一部分机能的医疗点也渐渐人满为患。可是我们已经抽调不出更多的人手来参与这场救援行动了。

这时候,公司也帮不上忙了,毕竟哪怕公司再如何强大,人数也只有这么一点。

还是政府方面考虑的周到,早就出面调配附近城市的人手,用运输机紧急抽配了相当一部分人员过来参与这次的救助活动。

实际上整个救援工作主导的还是普通人。公司的超人们固然强大,异能级超人就能一个人顶十个人用了,可是我们的数量还是太少了,而且,对于这种救援活动,强大也没有什么大用,怎么处置伤患,可不是一拍巴掌就能够想明白的。

这大概是一个新的开端吧,超人们与普通人之间的第一次大规模合作会成为我们彼此相融的契机。

说起管理我们的公司确实很厉害,就好像许多故事中的那种邪恶组织一样,公司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一直隐藏在人类文明的阴影中,吸取营养,壮大到了如今这种全球性的庞大组织。

当然,公司鼎盛起来还是最近百来年的事情,以前也有许多公司这样类似的超人结社存在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不过,以前我们的日子可没有那么滋润,毕竟以前的魔神还没有像这样被我们绞杀的快要濒临灭绝。我们与魔神之间的战斗牵扯了我们大量的精力,也限制了我们的发展,直到近百年来,一直伴随人类文明的魔神问题总算是得到了抑制,一直似乎杀之不绝的魔神在近百年来变地越发稀有,一直与魔神战斗的我们才有了喘息之机,分散各地的超人结社这才组建组成了现在的公司。

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们误会了,魔神们并非是被我们杀的快要灭绝,而是暂时潜伏了起来,等待着渊的降临。

可是即便如今的公司已然做大到了放眼整个地球上都再没有任何势力组织可以遏制我们了,我们依旧还是躲藏在阴影之下,从未真正在普通人的眼中展露出我们的存在。

虽然,我们很早就和各国政府互通了有无,彼此之间也存在一定的合作关系,不过这种公开也只是局限在政府的高层之中,普通人可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普通人有一部分人对我们这样的存在抱有很强烈的抵触情绪,也不是说所有人都是这样,不过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抱有这样的想法的。对于这一点,我当然是相当理解的,毕竟我自己就是一个被普通人遗弃的孩子啊,我的兄弟姐妹们大多也都是这样的情况,在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异常”之后,便被抛弃了。

也会有父母在看见了自己孩子的异常之后,更加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比如叶千惠就是这样的列子,她的父母,甚至往上翻好几辈都是实打实的普通人,根本没有觉醒血脉能力。很遗憾,我们这些孩子并没有像她那般的幸运。

公司每年都要收养不少像我们这样的孩子,对此自然是深有体会。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的考虑,公司哪怕已经发展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也没有将我们这群拥有超能力的超人公之于众。

不过,现在看来,很明显这种现状是不可能维持下去了,我们的公开已经变成了注定了。

以前一些在市区发生的魔神讨伐战役,我们借以记忆消除装置,和一部分精神系超人的能力消除普通人的记忆,留下的音像证据什么的,也大部分的被各国政府销毁了。偶有一些音像留下来,也没多少人当回事。

所以,我们的存在也就一直没有暴露。

这种做法应对小规模的泄密当然是可行的,不过经过了今夜之后,我们的存在必然要公之于众了。

虽然今晚的连携行动只是一个开端,一个拉开新时代篇章的序幕,不过我看着眼前众人忙碌着不分彼此的景象,我觉得这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也不知道我们究竟忙碌了多久,到了后头,我已经累得觉得腰酸背痛了,那不停运送着复生者的触手终于停下了运输的工作。

然后,空中那颗巨大高耸的覆盖着整个天际的蘑菇伞帽缓缓地收束了回来。

被半透明的胶质触手遮挡了漫天的璀璨星光,再一次照耀在我们的身上,那根似乎已经生长到平流层以上的巨大立柱也随着那几乎像似块厚厚的毯子一样遮盖住了天际的触手的回缩,快速地矮小了下来。

最终,这根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庞大触手终于彻底消融了干净,那位切尔西牵着端牧然的妹妹的手,两人在触手的帮助下,缓缓地落到了地上。

我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仰起脖子喝了一口水。

救助的工作现在基本上算是收尾了,要不是末尾触手送来的复生者已经不在如一开始那么的频繁了,我们可能还是要忙不过来,我也不可能在这里换班得以休息。

看着,两人缓缓从空中落地,看神情只是多少有些疲倦,倒是没有什么大碍,我也便收回了视线。

话说这种奇妙的复活方式呢,也不知道今晚之后,看见了那遮天蔽日的触手狂舞,会有多少人会患上触手恐惧症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如同我猜想的一样,那个端水月的复活能力经过今夜之后就会收回呢?

这个想法在我的脑子里头稍微转了一下,便被我舍弃了。

反正这也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让端牧然他们一家子自己去头痛吧,反正实在不行,还有勇者呢。

比起这个,今晚这么多牺牲者死而复生是一件好事,不过越是救助了这么多复生者,便越是让我觉得有些触目惊心,光是救助回来的复生者就有这么多,那些不是被渊造物直接杀死的牺牲者又有多少呢?

想到这里,我止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又给自己灌下了一口清水,将这种想法抛之脑后。这种事情就算再去想也没有办法了。

能够救下这么多的牺牲者就足够让人高兴了。

可是、如果端水月的能力没有被回收的话,她能不能帮我……

“不行哦,你的母亲她可复活不了。就算是端水月那个小姑娘的能力还没有被收回,她的复活能力也只能复活最近三天左右内牺牲的牺牲者,时间再长的话,便束手无策了。准确来说,她的能力不能说是复活,而是一种对事物的时间卷回,而为什么复活者不能超过三天呢?因为大概三天左右的时间,复活者的本源就会彻底在源海里被洗去所有印记,重新进入循环。换种你听得懂的说法就是过了三天之后,基本上就是喝了孟婆汤,准备转世投胎的鬼了。”

我不用侧头,便知道是勇者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

也只有他能够说着这种烦人的台词,用着这种总是能够将人彻底看透似的语气。

“也就是说,端牧然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咯。”

“嗯,端水月那个小姑娘的能力已经被回收了。毕竟这是星球源海对于她的栽培嘛,就好像你们一样。既然现在渊的危机已经彻底解除了,自然不可能将复活这种夸张的权限留给她。当然,她的能力也不会完全失效,只是被限制了而已。”

勇者侃侃而谈着,走出了几步,站在了我的身前不远,眺望着整个忙碌着的救助营地,留给我一个背影。

“毕竟,为了应对即将迎来的新时代,你们超人这种群体还是很需要的。”

“裁定已经被我解除了,整个世界已经开始重新挂载上线。渊的威胁已经解除,剩下的一点残余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了,就留给你们自己解决吧。接下来,你们面对的麻烦也不是这个,重新挂载上线的这个世界,需要一个重新嵌合的过程,这个过程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摩擦,当然这不会是多大的危害,就是难免世界之间的边角会有磨损,会导致各个世界之间会有一些裂缝的出现,不过过个十年八载的基本上也就能够稳定下来了。”

我咂摸了好一会,才明白了勇者的意思。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有很多穿越者?你做的工作未免太粗糙了吧。”

“会有穿越者只是一方面,不过都是些小问题。你可不能怪我工作做得粗糙,本来世界裁定这种手段就是没有办法之下才用的最终选择。我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我可是好不容易快要攒成了百世之业,这次稍微要是有点不顺利的话,我也是要搭上性命的。”

“就算这个世界最终毁灭了,你难道没有办法逃跑?”

我对于勇者的抱怨有些嗤之以鼻,就我所知道的范围内可没有比起勇者这么一号人物还要强悍的家伙了,哪怕是我们超人之中的银河级也不及勇者的力量啊。就算是这个世界最终毁灭了,我也不觉得勇者会这样轻易死去。

难得的,我也在勇者的脸上看见了颇为真实的色彩。他重新走了回来,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脸上浮着苦涩的笑容,叹息道。

“我们勇者一旦选定了世界开始拯救。就不可能撤销。即便世界的毁灭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之后,我们勇者也不能撤退,战斗会持续到直到我们彻底身死为止。”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勇者,这根本不合理吧,既然世界已经不能挽回拯救了的话,干嘛还要搭上勇者自己的性命?

大抵是从我的眼神里便读出了我的意图,又或者以前也不是没少被人质问过,他很简单地便猜到了我的意图。

“我说过了吧,不论是星球源海,还是我们这些勇者说到底也不过是整个源的管理端末,是一种工具,既然是工具的话,当然是可以舍弃的。即便是基本上没有希望挽回世界了,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存在,我们的“戒条”便不可能允许我们撤退。如果我们最终赢了,对于源来说便是挽回了一个世界。即便是输了也不要紧,只不过是搭上一个勇者而已。”

“看来勇者也不容易啊。”我轻哼了一声,站起了身来。看着越发亮堂的天际,有些困惑。既然已经解除了裁定,现在时间应该是恢复咯?那么,现在应该快要天亮了吗?可是这光芒看上去不想似太阳光啊。“不过,现在这个世界已经顺利完成了拯救。也就是说你已经不是勇者咯?”

多少我也是知道勇者的一些规则,也知道勇者固然强大,他们也是有所被限制的。比如说,勇者不能无端使用太多自己的力量,似乎在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这个条框会相对宽松一些。不能无端干预世界的运行,也不能无端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些条条框框是绝对的,是勇者获得力量的条件,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我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勇者那种为了拯救世界,而轻忽人命的冷漠态度。我知道那应该是勇者的规则限制。当然,我能够理解他的态度由何而来,可是不代表我就不会生气了。

一直以来,我都多多少少对于勇者有些怨气。不过,当我现在知道了那些规则居然限制着勇者到了这种地步,那些怨气也就消散了。

是呢,我能指望一个勇者怎么样,终究他们是勇者啊,他们身上所背负的规则是无法反抗的。

不如说,以一个勇者的身份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足够让人刮目相看了。就好像这次他不顾风险,拯救了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一样。

身后传来了勇者的声音,比起原本他总是掩盖在那副笑容之下的声线,现在他的声音让人感觉了真实了一些。至少能够读懂那声线里的情绪,比如现在的“松了一口气。”

“是啊,我已经不再是勇者了,总算可以卸下这个责任重大,又很容易会丢掉性命的工作了。你们真的很努力啊,要知道只要这次你们其中一处节点失败了,可就不算大获全胜,到时候情况可就要麻烦许多了。不过所有人都成功了,真是了不起啊。”

“当然,我还是要着重夸奖一下你们。地球上的这个污染节点是几个节点之中最严重的,真亏你们成功拔除了呢。陆简刃你也够努力了呢,让人意外的活了下来。”

又是平常那副促狭的语气,我不用回头都可以想象到勇者微微眯起眼睛,嘴巴翘起的那副可恶嘴脸。不过,比起以往那让人摸不到温度的语调,无疑这句话要温暖许多。

“现在你也找到答案了吧,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你知不知道你很啰嗦啊!”

见到我不开口,这家伙居然说个不停,恨得我有些牙痒痒地还击道。

他轻笑了两声,脚步声递来,勇者与我并肩站在了一块。

抬起手,他指向了已经变地白茫茫的天际。

“世界的危难已经度过了,现在是世界感谢你们的时候,接收下这份祝福,去迎接一个崭新的世界吧。”

我顺着勇者的手指望向了天际。

不知何时,天际已经彻底地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并不是太阳光那般刺眼的东西,而是如同侵泡在温牛奶里头一般,温热的触感。

然后,天际垂下一道星辉,两道星辉,无数道星辉,转瞬落下了流星雨一般,整个天际都被一道道银白的细线所占据,其中一道星辉正中了我的怀中,那道星辉如同银白的游鱼一样,明明是从天际上砸落下来的,却灵活地让我试图阻挡的手臂落了空,便任由其钻入了自己的体内。

我愕然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而且……好像也没有什么异状。

这算什么啊?

等等……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忽然察觉到了这道星辉带给我的变化。

我的能力回来了,不,不对,好像是我的能力,可是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惊疑不定地看了看自己身体,确认没有什么异状之后,又看向了四周,和我一样,被星辉砸到了的人并不在少数。而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显得不知所措。

好在这些星辉除了看起来像一道道银白的细线一样以外,实际上并不具备现实属性,砸在人身上不痛也不痒的,这才没有引起什么骚乱。

赶忙询问了勇者起来。

“我说过了吧,这是世界给予你们努力的馈赠啊,是祝福的一种,你也感觉到了吧,自己身体里的变化了吧。”

"我的能力回来了,可是……变地有点不一样了。而且,我怎么感觉……"

勇者笑着接过了我的话语。

“感觉自己变地更强了对吧,确实如此哦。你现在应该有地球级超人的量级了吧,你的能力也被稍微改造了一下,不再是那么危险的东西了。以后你可以安心使用了,当然,相对的也不可能像以前那么“便利”就是了。”

我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明明什么变化都没有,可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可是,我还是搞不懂。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说过了吧,这是源对于你们的感想啊。当然,你们几个的情况稍微有点不一样,你们都被打上了印记,毕竟你们是成功拯救了世界之人,你也好,端牧然和叶千惠两个人也好,你们三个人获得的恩惠比起其他人要稍微多一点。相对的,以后若是这个世界再有什么危机,你们也跑不掉就是了。”

他笑眯眯地说着。

我愣了愣,叹了一口气。刚才升起的一点浅淡喜悦,这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也就是说,源觉得我们这几个工具用的顺手,已经舍不得撒手了?”

“嘛,你这么理解也没有什么问题。”

勇者笑眯眯地,没有反驳。

我压着叹息,看着渐渐已经平静了下来的这场流星雨。

白茫茫的天际渐渐恢复了黢黑,遥远的地平线上染上了一层橙红,太阳慢悠悠地从地平线的一端露出了小半边的红彤彤容颜。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注视着宣告黎明到来的阳光开始复苏。

这时候,我才有了确实的实感。

“一切真的都结束了呢。”

“嗯。”

勇者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将目光定在了我的脸上。

“陆简刃,你想要当勇者吗?”

我侧过了脑袋,看向了勇者。

那张脸上,难得露出了极为严肃的深刻表情。

我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所以,我也认真的回答了他。

“鬼才要做勇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呢。”

于是,他脸上的严肃荡然无存,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