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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是的……看到那个人这一天的心情都完全好不起来了。”
年绮将双臂抱在胸前，蹙紧的眉头释放着对刚刚出现在这里的某个人的恶意，而年芷也仅仅是在一旁不知所措，一副相当为难的样子。
“刚才那个人是？”
倒是完全不在意尴尬的气氛的苏雨桐打破了气氛，当然我觉得像苏雨桐这么聪慧的人并不是读不懂气氛而是选择主动去了解对方的情况，嘛总而言之可以说是她对于特别事件的雷达又起了作用。
“……”
还在生气的年绮貌似没有回答苏雨桐问题的想法，苏雨桐便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社团后辈年芷，年芷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向苏雨桐说，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妹妹，可是坐在旁边的妹妹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大概也让这个姐姐感到了为难。
不过最后她还是决定回应苏雨桐的问题。
“刚才那个人是我们的姐姐……”
“你们的姐姐？也就是说……”
“没错，我们家是三姐妹，但……因为种种原因，我和小绮现在正和姐姐分开居住。”
“三姐妹都要分居吗？”
这种情况肯定是因为姐妹之间产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吧，看刚才年绮和她姐姐的气势，一副谁都不服谁的感觉，在家里估计是没少吵架才会分开居住的。
“是的……”
“那你们的父母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
“嗯……爸爸和妈妈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工作，目前是我们三个人生活在这边，姐姐的话……姐姐她就像是刚才旁边的那个人叫的那样，将她称呼为年老师，实际上姐姐比我们要大好几岁，已经从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了，现在正好在高中当老师。”
“是在高中当老师吗？啊……说起来年芷你和你的妹妹也是完全不同学校，那你们的姐姐跟你们……”
“姐姐也是不同的学校……”
“……”
“……”
不仅仅是苏雨桐，就连在一旁默默听着的我都表现出了些许不解，一般来说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嘛，这种事情一定要躲着对方才行吗，还是说她们对于对方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无法调和就连见都不想见到的地步？
“起初……小绮也是和我一个学校的，就是现在这个，和苏部长你一起的学校。”
“嗯……”
“但因为姐姐她提了一句要选择到这里来教书，又说了……在小绮看来没有办法接受的话之后，小绮就主动提出转学了。”
“……”
“……”
“姐姐听到这个消息也……也很生气，就赌气地去了另一所学校，所以最终我们三个人就在完全不同的学校里，只不过我和小绮是学生，姐姐她是老师。”
“……”
“……”
“结果……就连我这里她都没有留下来呢，说到底她也不想成为我的老师。”
年芷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表情，可年绮却是看不过去的啧了一下嘴。
“又在说这种话，那种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巴不得她从我的眼前消失。”
“不是这样哦小绮，她毕竟是我们的姐姐啊，而且小绮你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其实并不是再也不想见到姐姐了吧？”
“才不是！你到底懂什么？”
“……”
“……”
“……”
总觉得在特别不巧的情况下，我们涉及到了对方家里的事情，但对于苏雨桐来说，年芷也是她社团里的后辈，以她的性格来讲，也没有可能放任不管，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苏雨桐最终会怎么选择我也不知道。
“不要站在一旁，总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就算你真的是什么都懂的话，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做呢？你一直都是，一直都是这样，只会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实际上怎么都没所谓吧？”
“对不起……”
“又在道歉了，啊啊，其实并不是这样，姐姐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毕竟那个人也那么信任你呢，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究竟不想做什么，这些事情你都是再清楚不过了，可结果呢？结果……你还是只是站在那里而已，就仅仅是……站在一旁而已。”
“……”
“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算别人说了你也只会道歉……我就算搞得懂姐姐在想什么也根本没办法接近姐姐啊。因为一旦向你靠近……你就会再退几步，退到我触碰不到的地方去。”
“……”
我大概能够体会那种心情，也能够理解年绮所说的话，苏雨桐大概也能够理解，她沉默不语地注视着年家姐妹，可她的眼中却也充满了不相信的色彩。
“年芷。”
“唉？”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吗？”
“……”
“我并不是指现在坐在这里的我和夏汐雨老师，而是想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文学部的成员们。”
“……”
“难道说，其实你并不是很喜欢文学部的社团活动？”
“不是那样的！”
年芷对于苏雨桐的话反应非常强烈，但正是因为这种反常的举动，这是这种过激的反应进一步证明了苏雨桐的疑问，苏雨桐眯起了眼睛，但我相信她心中所包含着的感情并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意义上的，悲伤。
为什么是悲伤呢，我读懂了苏雨桐的眼神，却猜不到个中的理由。
只是，能感觉得到。
“什么不是，不就是这样吗，姐姐？”
“小绮？”
而她的妹妹年绮，则是才旁边恰到好处地补了一刀。
“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一直以来都喜欢这样，一直以来，都只是这样，压抑着心中的感情，好像对谁来说都是非常好相处的人，到哪里都能和别人说得来，感觉什么都能懂，进入像文学部这种肯定能得到那个人肯定的社团，不也是处于你那种心理吗？”
“你在说什么呢，小绮？”
“还要在我面前继续装下去吗？还是说，这样拙劣的表演就是你一直以来的处世之道吗？别继续下去了真的很恶心我，我就是讨厌这样的姐姐你啊。”
“不要！”
“年绮，差不多够了……”
“……”
“我想知道的是，你姐姐年芷的理由，也不需要什么辩解了年芷，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要更了解你。”
“苏部长……”
“如果只是欺骗的话，是不会有如此矛盾的心情的，我能够理解，正是因为不是简单的欺骗，才会感到痛苦，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虽然我没有办法说自己能够明白你的痛苦。”
“我……没有办法说出口。”
“我知道你喜欢文学部，喜欢文学部的社团活动，也喜欢文学，这在平时的社团活动中我都能够感受到，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即使这样你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我……”
“不能说的话，就由我来说。”
“小绮？”
年绮绕过了一旁不愿意说出口的年芷，开始直面苏雨桐。
“姐姐啊，跟我一样是ACG的爱好者，以前也是个阿宅哦。”
“……”
年芷并没有反驳，看来只要是被说出来的话她就能够接受这样的自己，可我觉得，这样的话显得有些悲哀，苏雨桐大概是和我一样的心情，她的样子显得有些难受。
“因为我是有兼职虚拟主播的工作，所以你们应该已经能够明白我的情况了，我毫无疑问是个阿宅，也就是你们……所谓的二次元，虽然我对于这个称呼相当反感就是了。”
“你们姐妹……都是如此？原来是这样，所以之前我跟年芷你说起来的时候，你的反应才会有些奇怪？”
“对不起，苏部长，我没有刻意隐瞒的想法……”
“不不，我没有责怪你啊，我并没有对这件事有任何意见，社团活动也并不是我们每个人的全部，我们除了社团里的兴趣外有各种各样的兴趣，那才是正常的事情，倒是年芷你没有道歉的必要。”
“姐姐一直是这样，她一直是这样的人，只要别人有责怪她，她就会立刻道歉，哪怕她自己就是正确的。”
“……”
“然后就是……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那个人……也是。”
“那个人？你们两个人的姐姐吗？”
“对……别看她现在是相当正经的老师，对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学生也是相当严厉，但以前可是个……以前可是个非常亲切非常温柔，和我们一样有着共同的爱好，无论何时都能聊得起来的，令人喜爱也令人烦恼的姐姐……”
这大概是年绮的真心话，我认为她对姐姐的厌恶也是发自内心的，这都是她的真心，所以跟年芷一样，她才会在这种矛盾之下显得如此痛苦。
可，这是值得痛苦的事情吗，我无法理解。
“然后，她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
“……”
“……”
“不知道从某一天开始，她不再热爱着曾经的爱好，也对还怀抱着曾经的爱好的我们大加指责，我不想承认那样的姐姐还是记忆中的那个人，那种不由分说不讲道理的强硬的态度，我才不想向她屈服，我不想……和年芷姐姐一样……年芷姐姐……”
“……”
“年芷姐姐，就像你了解的那样，隐藏起自己的爱好，在任何人面前都隐藏得非常好，把曾经自己无比深爱的爱好，逼迫自己藏在心中，太残酷，也太凄惨了，我没有办法认同，无论是那个人，还是姐姐，没有办法认同，所以我永远不会放弃……不想像你们任何人。”
“小绮……对……”
“不要再说对不起这种话了……我想听到的根本不是你的道歉……结果你无论何时都不会明白呢……”
年绮就像是放弃了一样，挪开了自己的视线，话题就到这里结束了，谁也没有再开口，谁都没有再打破沉默与寂静的勇气，除了那唯一逼迫自己必须坚强起来的存在，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如此。
“我明白了。”
“如何？你也要说服我多听一些成熟的建议吗？”
“不，我没有那个打算。”
“唉？”
年绮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雨桐对她的这种反应表示不解，那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你不就是如此期待着的么”一样。
“为什么？”
“为什么？这是需要问为什么的事情么？我已经充分了解了年绮你，和年芷的事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需要，也没有别的特别的想法，你们在以你们自己的意志生活着，我没有说任何话的理由。”
“……”
“……”
“并不是撇清责任，实际上只是听了这短暂的时间中你的独白，我也无法了解事情的全貌，事实上我还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吧？我觉得随口说出的宽慰才是会伤害别人的东西，如果不是认真的，发自内心的话，我宁可什么都不说。”
“你……真是个奇特的人呢？”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力气反驳这种偏见了，你就当做是那样，把我的平淡反应当做是怪人好了。”
“不……也不是这么说。”
“总而言之，我能说的就只有，请年绮你不要怀疑自己，不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只有这一件事，我觉得你清楚地理解了自己的行为代表着什么，这就足够了。那么回归我们这边一开始的正事吧。”
“……”
“能拜托年绮你和林羽昊见一面吗？”
“见一面又能怎么样嘛，为什么要做那么多此一举的事情……”
“是不是多此一举，我想用我的双眼来判断，而且事到如今我有了强烈的预感和冲动，这么说确实是很难懂，不过简化一下的话……嗯，稍微有些自私的理由呢，我想知道会有怎样的发展，会有怎样的真相。”
也就是，所谓的职业病啊。
终于，苏雨桐也开始变得奇怪了吗？
这倒也是创作者迈出认清自己的第一步就是了。
……
……
……
“爸爸和妈妈要从外地回来了嘛？”
那个时候，我们三姐妹还生活在一起，那还是，我们还生活在一起的时光。
即使并不期待着爸爸妈妈会回到我们身边，即使心里所想的就是想要三个姐妹一直在一起，却也会对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到高兴，哪怕那是一触即破的如泡沫一般易碎的幻境。
“嗯……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大姐她笑着对我说，我却还是从她的笑容中看到了一丝丝无力感，我虽说能够感受，却不能理解大姐那份无力感究竟来自哪里。
在我眼中大姐已经是如同大人一般的存在，但从懂事开始我们就一直生活在一起，所以大姐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子，对我来说都是无比亲切的存在。
我曾经是这么认为的。
“出什么事了吗，姐姐？”
“不，没有喔，爸爸妈妈确实要从外地回来……这件事情没有骗小绮哦。”
“嗯。”
“但是，停留的时间可能不会太长，好像这次两个人是要出国呢，只是上海这边坐飞机比较方便罢了，所以……虽说是能够见一面就是了，但没有办法太久呢。”
“没事，没关系的，只要能够见到爸爸妈妈就行了，平时就和姐姐待在一起，我更喜欢和姐姐待在一起！”
“唔！小绮的嘴巴真甜啊！没关系的，小绮，我一定会让你见到爸爸妈妈的。”
姐姐向我许下了那样的承诺，那个时候姐姐她，肯定认为那是她能做到的事情，绝对能做到的事情，她肯定认为那是她必须做到的事情，可是无论谁都没有办法预知未来，谁也都没有办法掌握未来。
那一天，我突然发烧了，被年芷姐姐急忙送到了医院，这件事情大姐她完完全全不知道，因为她去火车站接爸爸和妈妈了，而爸爸妈妈也仅仅是在家里停了一小会儿，就收拾好东西前往机场准备搭乘飞机出国。
姐姐打了好几次年芷姐姐的电话，但因为二姐她在医院里完全慌了手脚，所以没有功夫去接姐姐打来的电话，恐怕连听都没听到，就这样我完全辜负了姐姐的愿望，姐姐也完全辜负了我的愿望，未来不会向我们期待的方向发展，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未来都是一直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二姐她一直在道歉，无论是在终于拨通电话焦急地感到医院的姐姐面前，还是在病房中独自面对我的时候，她细如蚊吟的声音在安安静静的病房中显得格外清晰，二姐明明和以前一样，遇到什么事情只会道歉，我却第一次觉得这样的道歉有些烦躁了。
明明应该道歉的并不是二姐才对，她却一直握着我的手，哪怕是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也要一直握着我的手，在发烧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被二姐送到医院里来，她搀扶着我的手也是颤抖的，还要医护人员帮忙将我抱起。
二姐她，也只是和我年龄相同的，和我个头无异的姐姐啊。
“小绮……”
因为只是发烧得很严重没有什么其他大碍，所以只在病房里呆了两天我就回到了家里，坐在家里看起来就有些憔悴的是姐姐的身影，她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
她并没有去医院接我，从头到尾都是年芷姐姐在照顾我。
“我回来了，姐姐。”
即使是如此，我也将这一切抛在脑后，只是见到姐姐的声音就令我眼角湿润，一股热流温暖了我的内心，我想要见到姐姐，比起见到那不知何时能见到的爸爸妈妈，珍惜就在眼前的幸福才是正事，我明白了这样的事情，早就该明白这样的事情。
“姐姐……没能守住誓言。”
“……”
“没有遵守约定，我是个差劲的姐姐吧。”
“……”
我和年芷姐姐都默不作声，只见大姐她抬头怅然若失地望着天花板，那个时候的她在想些什么呢，那个时候的我应该为大姐做些什么呢，事实上我们谁也没说话，我也什么都没能做到，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在房间中奔走的不可见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那时候我们之间的一切是否有所改变，还是说从那时候开始有了预兆。
“啊……这是爸爸妈妈从外地带来的土特产，是很好吃的东西，这是你们两个的份，你们两个也赶紧尝尝吧，可以感受到……爸爸和妈妈的味道。”
完全是骗人的话语，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宽慰，大姐她那个时候就有坏掉的征兆，可也仅仅是对我来说，是坏掉的征兆，我觉得她变得不一样了，即使那个时候的姐姐还没有背叛我们，可她开始变得不同，她和曾经的姐姐不一样了，说到底我自己还和过去的自己一样吗？
姐姐她说不定，只是要出发前往更适合她的地方去，那个地方可能不是我们的身边。
我任性地否定这一切，认为不应该是那样，不能是那样，不想要是那样。
“我稍微有点累了，我去躺一会儿。”
“嗯……”
大姐她摇摇晃晃地走回了房间，在我和年芷姐姐都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内心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煎熬，我们谁都不能想象，谁都不能感同身受。
“姐姐……怎么办？”
“嗯嗯，毕竟是爸爸妈妈带回来的东西，我们就率直地接受他们的好意吧？小绮你也刚从医院里回来，必须……必须要精神起来才行呢。”
“这样啊……看起来是平常见不到的东西呢。”
爸爸妈妈就像是什么都没有思考过一样，随便从他们带的地方拿了一袋能充当土特产的吃的过来，毫无诚意，就连回到家里这件事都像是应付，这是姐姐她想尽了办法争取来的吧，结果我却不争气地掉了链子，让姐姐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姐姐，我们一家一半没问题吧？”
“嗯……”
正当我要拆开包装袋的时候，年芷姐姐她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叫住了我。
“小绮。”
“嗯？”
“不用给我分一半了，我的那份你就一起吃掉吧。”
“唉？”
又，露出那种笑容了。
为什么要露出那种笑容呢，为什么要露出那种笑容给我看呢，我不能理解啊，我不能明白啊，我不想接受啊。
无论是大姐还是二姐，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都没有改变，我却觉得她们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呢？
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啊。
我们曾经最珍重的时光，已经没有办法在回来了吗？
……
……
……
“那……非常感谢年绮你的配合，因为我们这边的任性……”
“没事啦，反正和姐姐的社团有关系的话，就不算是跟我完全无关的事情，再者说小昊他也是平时直播中跟我互动非常频繁的粉丝，只要不会被其他粉丝发现的话，对我来说怎么样都好。”
年绮别扭的样子倒是比刚才为止要看起来柔和得多，她的姐姐年芷也站在一旁苦笑，多亏了刚刚苏雨桐用于打破沉默的僵局，我们才会在之后的交谈中享受一个比较融洽的氛围。
“但是我要先说好啊，我是在充分信任姐姐的眼光的情况下才同意这件事的，如果发生了任何让我感到不适或者让我感到危险的事情的话，我绝对要立即提出抗议，也会把你们的事情在直播里说出来哦！”
“啊……这个我们倒是不担心，我相信林羽昊，年芷也不可能会害你就是了。”
“就当是这样吧……”
就这样我们再次分开，年绮和年芷前往地铁站，而我们则是只需要步行就能回到家中，看来下次见面要安排一个对她们比较方便的地方。
“年芷，原来是从那么远的地方坐地铁来上学的啊。”
“是有那么稀奇的事情吗，在我的老家，搭乘交通工具上车才是理所应当……不如说在哪里都是如此吧？”
“夏汐雨老师……请你分清楚山区小城市和沿海国际大都市的区别……只是根据路程来看，年芷可是每天要搭乘将近半个小时的地铁上学放学哦。”
“半个小时……那确实有些夸张呢……是因为年绮的缘故吧？但不对啊，年绮应该是小雪……姐姐的同学才对啊……不应该也是住在附近的吗？”
“也不一定是这样吧，而且……她们附近的学校可能是那所吧。”
“啊……也是，可能是她们姐姐的学校。”
“事实上到底是怎么样我们也不曾了解，可能也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她姐姐的学校可能也离得很远，毕竟今天夏汐雨老师你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那么惊讶呢。”
“啊你是说韩泽菲啊。”
“那件事情也挺令人在意，不过早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在我们这里搭乘半个小时地铁即使听起来好像时间并不怎么长，但已经有很远的距离了，大城市就是这个样子，一眨眼就不见了。”
“嗯……”
“即便如此，年芷在社团活动的时候依旧是认真对待，该怎么说呢……我觉得一个经常留得比作为部长的我还要晚的社团后辈，对待社团活动不可能是不上心的吧。”
“那是当然……”
“她，果然热爱着一切。”
“……”
“无论是文学也好，还是所谓的ACG文化也好，她都深深地热爱着，但作为文学部的代言人，文学部的部长，能在这个社团里代表文学这个名词的人感到遗憾，她那份过去对于ACG的热爱，要比文学更深，即使是如此，她也能对现在的社团活动，发自内心地如此上心……我非常……难过……”
“这种事情，是要难过的吗？”
“嗯……我觉得很难过，那种压抑自己的心情，年绮也是一样的，她压抑住了自己对于姐姐的喜爱，她其实深爱着两个姐姐才对，但是……”
“但是……现实却让她们都没有应付过来是吗？”
“没错。”
那样才是最可悲的事情，彼此深爱的人不能对对方表达爱意这种事。
苏雨桐用这么一句话作为结尾。
而我也肯定，对这句话表示认同与共鸣。
……
……
……
“没想到……小绮你说的网友就是苏部长啊。”
“我倒是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网友……梧桐居然是姐姐社团活动的文学部的部长，这才是真的吓了我一跳，而且找我居然还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对不起，让你困扰了呢。”
“姐姐你根本没有说对不起的理由吧？”
“对……对不起……”
“即使犹豫了还是要说出来，你这个人真是……哈……我已经完全搞不懂了。”
从地铁站走出来之后，轻柔的风拂过我们的脸庞，究竟能不能称之为轻柔呢，可能我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多少对其他事物的判断力。
“害怕吗？”
“啊？为什么要问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要和我也知道的林羽昊前辈见面，可那毕竟是男孩子喔，小绮你……不是一直害怕和男孩子相处吗？”
“那种事情……那种事情你还记得啊？”
“那种事情，我也忘不掉啊，小绮。”
“哼……这你就放心好了，毕竟是我作为虚拟主播时的粉丝，我只要用直播的时候的态度来面对他就行了，我的受众层面毕竟是男生，直播的时候如果不迎合男性观众的话是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粉丝的。”
“可是……现实和虚拟是不一样的吧？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谁都懂，是想要这样说吗？和那个人一样？”
“……”
“不准说对不起……”
“抱歉……”
“哈……真是没救了。”
“小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虚拟主播呢？我一直在意这个问题，却从来没有勇气问你，今天……姐姐她也出现在了这里，我被小绮你的气势吓到了，也感到震撼，所以我也想……”
“你也想鼓起勇气来问我？真不像你呢，姐姐。”
“……”
“我其实，不是虚拟主播也无所谓的，其实什么都无所谓，我并不在意自己以怎样的方式达成目的……”
我仰望着天空，就像曾经在她的怀中那样。
“我只是……”
我只是想要，取回失去的一切而已。
将我，将能够证明自己的我。
摆在她的面前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