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秦理刚进事务所,凌夜就给了他一个U盘。拿着U盘,秦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可是没等他开口询问,凌夜就回到角落里趴在电脑前睡着了,看样子是忙了一夜。

周小洛和之之从卧室打着呵欠出来,看到的就是秦理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地盯着U盘的样子。

“发生什么了?”

“你们睡醒了?早啊~”

“我是问你盯着那个U盘干什么,是有什么问题吗?”周小洛无视了他热情洋溢的早安,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有什么问题,早上进门凌夜塞给我就去睡了……”

“哦,这么快就查好了,不愧是凌夜。”之之两眼一亮跳到茶几上叼起U盘回到写字台上。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

“秦理,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去看看脑科医生,昨天不是让凌夜去查林姗的事情了吗?明显这个U盘里是林姗的资料。”周小洛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插上U盘开始读取信息。

“我以为他会查好资料打印出来,一般公司都是这样的。”

“秦理,我认为小洛让你去看医生这件事情是非常有必要的。”之之伸出爪子敲了敲写字台,“明明可以用U盘传递,为什么非要打印出来,你知道人类每天浪费的纸是砍伐了多少树木才得来的吗?”

秦理总觉得这话非常耳熟,好像小学的时候,老师在教他们珍惜纸张的时,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再后来,就再也没有听到过类似的话了,说起来现在似乎也看不到什么珍惜纸张的标语了。

“现在不是有再生纸了吗?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哼,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人类这种一做错事情,就先想着怎么为自己辩解的态度,再生纸就不是植物纤维造的了吗?再生纸制造的时候就不污染环境了吗?再生……疼,小洛,你别揪老子脖子啊,老子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小屁孩!”

“别吵了,先来看看这个。”周小洛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一把拎起之之后颈,将它提到了电脑屏幕前。

“自杀?”秦理也跟着伸过头去看了一眼。

“嗯,跳楼自杀。”

“如果是他杀,我还能理解为什么来找我们,可能是帮忙找找凶手啊什么的,自杀的鬼,我们能帮她什么啊?”

“你想太多了,他杀的鬼也不会来找我们寻找凶手的,那是警察的事情,我们是事务所,又不是侦探事务所。”

周小洛一边滑动鼠标翻阅着资料,一边吐槽着秦理,鼠标在滑动到自杀理由那一栏的时候,停了下来,里面是一条链接。周小洛点开链接,发现是一则三个月前的新闻:

“3月15日,市第一高中一位17岁的女生跳楼身亡。据了解,女生跳楼与一年前被班主任谢某猥亵有关。15日事发当天,现场有围观者起哄鼓掌怂恿女孩跳楼,最终救援失败时消防员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喊。”

新闻下面还附上了女生的照片,周小洛拿过学生证对比了一下,正是林姗的照片。在林姗的照片旁边还有班主任谢某的照片,可是因为打码太严重,根本看不清长相。

“为什么受害者的照片不打码,而罪犯的照片要打码……”秦理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他突然想起昨天伸手去碰林姗的时候,对方惊恐地瑟缩了一下,现在想来应该不是对人类的害怕,而是……对男性的害怕吧。

“大概怕你们知道罪犯长什么样子,下次会躲开?”之之挠了挠耳朵,“老子也不是很懂你们人类的想法,但是历来新闻都是这样的啊,受害者长什么样,清清楚楚,罪犯永远看不到脸。”

“这个倒是对我们没什么影响,毕竟有凌夜。”周小洛打开了另一个链接,里面是一张男人的照片,普通的中年油腻发福男长相,没什么特别,照片下面是简单的资料。

姓名:谢厚载

性别:男

家庭状况:已婚育有一女

工作情况:市第一高中化学老师,兼高二(16)班的班主任,目前还在职。

“厚载?厚德载物?名字倒是起得人模狗样,却是个衣冠禽兽。”秦理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料却被之之跳起来狠狠地踹了一脚。

“辣鸡,你居然敢骂老子!”

秦理一头雾水,“我不是在骂这个猥亵男吗?”

“你居然把我们禽兽和这种辣鸡相提并论,就是在骂老子。”

“等等,别打别打。”秦理一边躲着之之的爪子,一边解释道,“在我们人类的语言系统里,禽兽就是骂人的话。”

“呸!辣鸡,在我们禽兽的心目中,人才是脏话,是一切虚伪、卑鄙、无耻的代名词,给老子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秦理一边点着头一边敷衍着之之,心里却想着,这都哪跟哪啊,骂了这么多年禽兽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得掉。

“嚯,这个辣鸡现在还在职继续当老师,他们学校都没开除他吗?”之之的注意力又被资料给转移了。

“大概有关系吧,人类不就是官官相护的吗,不奇怪。”周小洛一边喝着茶一边继续浏览着资料。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秦理摸了摸下巴,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

之之抬头看着他,笑得诡异, “当然是去找女鬼啊。”

“……怎么找?”秦理总觉得之之在打什么坏主意,上次它这么笑了之后,他喂了好几个晚上的鸡。

“你拿了她的学生证,我们只要等着她来找你,就可以了。”周小洛“啪——”的一声合上电脑,看着秦理,悠哉地端起了茶杯。

秦理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要不要去卖个肾给自己赎身这个问题了,这份事务所的工作,比想象中危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