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市区的一栋屋子里。汀的金发在早晨的阳光下泛起一层金光。平底锅上滋滋的作响。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咚咚”的杂乱不堪。以为会有好几个人,结果就卢成苟一人跑了出来。

“哎呀,毕业后,紧张感少了好多。现在什么日子?几点了?魔法扫帚在那?

早餐的话...早餐的话,现在没空吃啦!”

“黄金18年的6月17日哦,而且你的毕业证都放学校好久了,这个要本人或者家属去才行。马岛老师叨念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啊!十分抱歉呀。但是今天和高斯里夫(高兴君)约定好去看木材林了,反正你现在和马岛老师都是同事了,就帮忙拿一下我的嘛,大家都认识。啊!对了,你下班还是6点吗?我回来的时候会带一些食材回来,今晚想吃什么呢?咖喱、炸牛排?白菜炖猪肉,炭烤尾鱼......”

“普通的咖喱加蘑菇羹就好了哦。”

卢成苟急急忙忙的抓了一把桌子上准备的三明治一把披上外套,夺过门口的魔法扫帚,急匆匆的飞过空中。

“其实毕业证我去拿也行啦,只是马岛老师最近一直叨念着你,想见见你而已啦。毕竟之前的南方调查,现在你可以说是帕特雷人的英雄呢。”

汀拿起今日的早晨报“今天明明是加国的休息日,结果还要出去看木厂也是辛苦呢。”

在飞行的路上潦草的将早餐吃完。迎面来的风吹的眼睛发酸。“话说现在几点?俗话说的恰好之时的出现胜过早来的等待。都是朋友的话,迟到一点也无所谓?希望高兴君可不是这么想的,不然等上几个小时我可受不了。”

白林城外有一处山脉,白林城内日常所需的木材和矿物也从此获得。得益于鼠王战争结束后,国内的局势得到平稳,安全隐患解除后,发展成了必然。高斯里夫家也把握住这个时机,筹齐资金准备购得一处林场。

“哟,终于来了呀?”

“嗨呀,不好意思。早上出了点危急状况。”

高斯里夫手一摊“我还以为是汀把你照顾的太好了,都没危急意识了呢?嗯......现在先不说这个,老实说今天要谈的生意可能会比较困难,主要是看上的那块地,其他人也在竞争,所以弄了一个拍卖。如果价格被拍卖到3000皮皮以上,我也就拿不出这么多钱了。当然我也有一个备用计划,就是靠近马路的那个地方,过去人们不太在乎路运,老想着借助炼金生物和魔法飞毯。

而我预料,之后的路运肯定会增加。到时候如果要扩建道路,我肯定也出资。这样就可以收过路钱。以及,旁边的土地价格肯定也会上升。

我的计划如何?永远都有备用方案。”

“嗯......视乎听着不错。但是如果马路旁的土地实在太贫瘠,木头不好生长,还可以改种一些果树或者是改成牧场,再或者,别人种木头,我们弄木头加工厂。”

“不错,不错!你说的倒也是另一个方案。或许这样会更好。反正也没拿定主意。”

远处的铃铛声响起,各个参与竞选的商人也纷纷入座拍卖场。连续三声的锤子声响起,最后得到良地的是一位做建筑的人类老板。马路附近的土地,如高斯里夫所预料的,没有人在乎,因此购买的过程也十分顺利。

两人站在山上,俯视着眼前的白林城。眼前的人都变成一个个带有颜色的小点。“话说成苟,最近老是选地方看地方,盖章签字的。你有没有怀念过上学的那段时间?”

“你是指无忧无虑,不用为以后的生计做考虑的时候吗?”

“不是.....那种日子,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呀。我喜欢的是那种.....就是,就是。你应该也会明白吧,那种有点冒险的生活。就和之前南方调查的时候一样。”

“我并不感觉那种生活有什么好向往的哦。”

“我爸是想让我弄个厂出来,扩大一下家族业务,但是这种事情,换我弟弟来就好,他喜欢也善于这些。如果以后一直从事什么烧煤挖碳的,用砂子造玻璃的,液化煤碳的炼金术,我可会无聊的。

唉,现在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回去周转一下资金。你去调查一下那个地的品质如何,具体是木头加工还是放牛、种果树,总之先去调查一下吧。”

“拜拜。生活总不会太糟糕的。”

泥路旁边立着一排稀疏的木桩子,被保护的土地称不上荒凉,杂草和石头如果也算是景色的话,和背后露出岩石的山脊倒也相衬。

卢成苟拾起泥土,搓捏一阵。风一吹,手上就一层白土。试着在往地上注入魔法,得到回馈也是不尽人意。

“怎么?这么大了才开始离家出走吗?”

卢成苟抬起头,转身看去。眼前这人起码两米高,墙壁一样的伫立在眼前。投下的影子半笼罩着卢成苟。卢成苟脑海中一震,视乎在哪里看到过,非常的熟悉,记不起名字,总感到危险。

“从南方我一路追来,我总感觉——你不是人类了吧。也不是古人,也不是精灵。更不属于神所创造的任何种族。你小子到底是什么?”

像是机器发出的轰隆声,被审判官质问一样。卢成苟眼中泛起金光。一点点的看穿对方的历史。

金碧辉煌的圣殿庙宇,执剑的神祇并非住客。游巡在天上,看着地上的古人异化异变。眼中的金光再度发亮——这样的事情也看过三四次,那执剑的神祇与大地的泰坦战斗,但真救人的还是从他身上分出去的灵魂。

而关于眼前的这个人,絮乱的声音里隐约的分辨出来,他的名字是宁路,他是古路的儿子。

“你......你是,我在南方的时候看到过你。关于你的事情......”

卢成苟喘着粗气,强大的压迫感,内陷的眼球压痛着神经。眼中的金色还在发光。殿宇中的人,像野兽那样的吼叫着愤怒的撕碎衣物,长着长耳朵的精灵挥刀砍杀着他们。吼叫的人便逃离那些地方。

然而并非所有的古人都化作人类逃离,仍有一部分古人留在哪里,既没有神明的保护也没有信仰的支撑,没变成魔人也不属于精灵。见证神的力量也见证神的无为。受神的力量也受神的诅咒。名为英雄的特技,是从这人——宁路的身上传播开来。如今他还活着,并且来了。

宁路说道“我们见过。我来,要收回那些特技。这些力量不属于人类,乃是神的力量。我来,要收回那些特技。这些力量要归还于神。这个世界也一同回归给另一个神。我实在的告诉你,我父所呼唤来的神,如今不在。并非离去而是回归。”

“我可以预料到,我清楚的看到。你的计划,这么做的后果。我看到无数的人被你击败,到处都有魔兽吃人,还有看不见的巨龙在吞噬大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光慢慢冷却下来。关于未来的遇见,也迅速的模糊泛白。

“理由,这种事情。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古人对于神的依赖对神的抛弃。说到底是古人的后代们所天生携带的原罪。我乃是古人是神的孙,我也是你们的祖人。然而我与你们不是同种。我认你们是我的后人,如今神以不在,我替神收回祂的灵魂。

唯独你,卢成苟。你并非人类,也不是古人更不是精灵,也不同于神的创造。你......莫非是神?

如果你真的是神,也应当有义务去收回灵魂。如果你不是神,那你身上那远超常人的神之灵魂我也一同收回。”

“你没有理由和我战斗!我知道的事情是,英雄之神愿意将自己的灵魂分给大家,用理智去对抗暴怒。用神性给予人们以解决问题的能力。回收他的灵魂,并非他的本意。他也不是将灵魂租借给人类。不单单只是古人,人类乃至其他种族,都是神的后代。”

像是铁幕缓缓的降下,宁路缓缓的退去。帮随着他的阴影也远离着卢成苟。不曾有风却感到寒意。宁路也并非消失,而是去了别处。卢成苟感到自己的说辞毫无力量,如果对方的命运曾经历过人类的整个历史。那点点滴滴善恶都被他一一记录,至于如何判断这一切的一切。让卢成苟感到寒意的是,做出判断的人所采用的标准是他个人的一意孤行。

卢成苟骑着扫帚回到屋中。屋内传来的光芒是橘黄色的灯光。

“咦?这么晚才回来吗?成苟你看,现在白林已经开始流行这种灯泡了。比起以前那种蓝色的魔法灯,现在的电灯要温暖不少呢。而且也更加明亮。”

卢成苟低声咕噜着“高兴君说的拉铁丝、制作玻璃大概就是预料灯泡以后的发展吧。”

“噢,对了。给,你的毕业证。我看看哦.....几乎都是优秀呢。马岛老师的评语是——一个人的时候会有解决不了的困难,但是大家一起的话总会有办法。不要老是习惯于独自一人......唉,在马岛老师的眼里,成苟是一个很需要他人帮助的人呢。”

“嗯唔。啊!忘记去带晚上的食材了。那我就准备点咖喱吧。汀今天也辛苦一天了吧。教那些法师学徒可有够麻烦的呢,现在的小孩子可难缠的很。早点休息吧,碗筷我会洗好的。

明天的事情,可能还是建议高兴君干木头加工厂好了,烤玻璃也行。唉,怎么还没决定好。”

“哼呼呼,很多男生可不会参与家务呢,成苟居然还会主动帮忙。也是喜欢这样的温柔啦。当然我会帮忙的啦。

嗯......我看报纸。好像最近一直有人在袭击别人,啊~真是讨厌啊。”

“那个,汀。你觉得这个世界是活的吗?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星球是活的吗?”

“嗯?怎么突然这么问.....啊,如果是你的话,视乎也不奇怪。这个星球是有生命的吗?嗯——唔,如果是按精灵的传说,这个星球是曾经是活的,但是在这传说之后还有一个传说,这个星球现在已经死了。”

“啊,果然是这样的嘛,也是,也对,这毕竟都是一开始就设定好了的。”

“嗯?成苟刚刚是在说什么吗?”

卢成苟打趣的混淆了过去。简单的晚餐之后,和汀一起做完家务。汀回房间睡去后。卢成苟却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房间里点亮的灯泡,一下子让卢成苟回忆到原来的世界。

“慢慢的也朝着记忆中的样子发生改变了呢。”

“嘣!嘣!嘣!”

除暴的敲窗声,卢成所处的高度可不是随便就能敲到的,骑着扫帚还是会飞行特技的,只是为什么会无聊的大半夜要来找自己。卢成苟嘀咕着去开窗。

“喂?哪位?送牛奶和报纸的话,现在还太早咯。”

窗户刚开,一阵白雾直冲而入,阵仗虽大却没任何响动。挂钟的转动声消失,振翅的飞鸟悬空。飘动的灰尘也停下脚步。

世界静止,卢成苟依旧可以行动。

“三S神......”

“哟!是我。”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卢成苟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向其诉说,关于宁路以及他说的关于英雄之神的说辞。

“英雄之神他......以及关于宁路的事情,他肯定知道吧,如果不去阻止的话这个世界。”

卢成苟的脑海里开始飞速运作,三S神可不在乎人类的死活,也不会在乎这个世界如何,无论何种状态对于三S神来说都差不多罢了。

三S神面无表情的看着卢成苟,这表情仿佛已经看穿了卢成苟的心思和疑惑。

“宁路的事情,关于他的过去。我并不在乎。然而你!现在是无法战胜他的。得益于你的努力,我也能稍微能够区分你和其他人形物种的区分。关于宁路他可比你更像神。但!你对他来说更是神。

现在有两个选择给你,就现在马上和我一起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因为你的设定集已经收集的差不多。另一个,去鹰之国,去找那个基于你神选身份的鹰之神。”

“嗯?等下,基于我神选者身份的,可不是鹰之神,是英雄之神啊。”

“英雄之神?不知他。听着,如果你想打赢宁路就去找鹰之神。他能帮你。”

“等下!三S神,等下!”

时钟咔咔的作响......

现在能够想起来的,鹰之神和英雄之神是一个阵营的,或许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使得三S神会把鹰之神理解为英雄之神。而英雄之神的消失,视乎连同其他神对他的记忆也消失。只是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所谓的回归是指?卢成苟只得打算再次前往鹰之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