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保持下去,这份愤怒,恨我吧,继续憎恨下去。”诺埃尔甩手送出去一份爆炸,猖狂的利剑携带着狂笑利落地跟上。

“嘶——”艾伦的身上又多了一条溢血的伤痕,即使这样伤痕的主人也完全不在乎,此时此刻的他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头上汩汩流出的鲜血流到了眼中,将他看到的世界染成了血红色。他激烈地回应,用皲裂的双手,用几乎能撕裂人的眼神,一剑,一剑,虚弱地证明敌人所说的是谎言。

林德赫及时为他弹开了足以致命的一次攻击,将他踹到了安全的区域,大吼:“给我冷静,你这幅模样是来给我拖后腿的么?”

“我,我要......”艾伦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眼中又重新锁定回目标。

“你要做什么?你能做什么?”诺埃尔在和林德赫交战的途中仍可以不费余力地抽出精力和他说话:“想杀了我报仇么?哈哈哈,你办不到!感受自己的无能吧!”

“还有,林德赫,刚刚你一直在有意和我僵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计算我什么时候会进入虚弱状态对么?”

林德赫沉默着抵抗他的攻击,从诺埃尔用出第一次爆炸后,他的确在计算两次之间的真空时间,以及根据第一次的经验,距离他虚弱还剩下的时间。

“承认吧,我的新力量让你害怕了!虽然才刚刚掌握,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弱点了。”诺埃尔收回剑,伸出弯曲成爪牙状的手,狰狞地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么?”

林德赫在地上翻滚了数圈,躲开了他的提问和攻击。

“你呢,你知道为什么么!”剑被指向艾伦,不过它的主人也没指望他能回答,他又继续跟林德赫说:“林德赫,你以为我不知道单音之钟的秘密么。”

后者的瞳孔骤缩了明显的一圈。

“复活!你也在企图这个对吧!”诺埃尔升起双手,像是在对在场的一切进行演奏。

“什么?!”艾伦的手险些握不住剑柄,他不敢相信地半跪着朝诺埃尔看去。

“没错,通过鲜血,激活沉眠的钟灵,就能用钟声唤回人的灵魂。你在教皇大人的藏书室里看过的那本书,你就以为我没有看过么?”

“......”

“那么你又知道,我为什么不用这个方法去唤回教皇大人么?”

“......”

“愚蠢啊!林德赫,你只看了书的前半部分,却没有去看书的后半部分。我告诉你吧,单音之钟的确是有唤回人的灵魂的神力,不过那是在千年前所罗门王封印恶魔之前,在所罗门王封印了所有的恶魔之后,单音之钟就已经被恶魔污染了。现在的它的钟灵,能做到的与你期盼恰恰相反。”

“你......”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了质疑,林德赫颤栗的双手证明着他此时此刻内心的崩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筹划了这么久,明明已经做好了背负鲜血的觉悟,明明,在耳旁都能够听到她们的呼喊了......

“哈哈哈哈,你的反应真是让我好痛快啊!”诺埃尔抱着肚子大笑,没过多久他便止住了笑容,从胸口掏出一块宝玉:“钟灵当然也不是毫无用处,我找寻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真正的方法,能够再一次见到教皇大人。”

“这是艾奥尼奥斯?”

“哟,你还算见过世面。”诺埃尔称赞了艾伦一声,继续说道:“不错,就是艾奥尼奥斯。我的力量还是不够足以唤醒它的力量,不过,钟灵可以!

“你想要做什么,无论如何,复活是绝对做不到的,就算你能构塑那个人的身体,他的灵魂也是什么都拼凑不成的。”

“住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复活了?我要做的事,比这艰难一万倍。”

诺埃尔话锋一转,将自己的气注入到艾奥尼奥斯中,刹那间强烈的魔气哄涌而出,艾伦不得不将手挡在眼前,等到这股强烈的气息消散时,他目瞪口呆,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刀切成了两半,而两边则是一模一样,大到大堂上悬挂的壁画,小到窗上所开的不明所以的镂空,如果用两个字形容这对称的左右画面,没有什么比镜面更合适了。

“怎么样,这就是这块艾奥尼奥斯的力量。”诺埃尔狂笑道:“还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完成了,现在虽然仅仅只能召唤这个区域的镜面世界,等得到更多的血来唤醒钟灵,我就能召唤整个镜面世界,那样,那样就能把教皇大人带到这个世界了!”

艾伦和林德赫满脸苍白地看着这个疯子的所作所为。